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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绕不开我,现在好像都在尽量避免说起跟我有关的事情。
可是我仍然能感觉到,宁冉在有意减少与我们相处的时间。就连我代表班上上场比赛,她也说有随堂小测,没有答应来球场围观。
我起先以为她确实有事,虽然有点失望但也没说什么。比赛结束后陶淞年给我递水时无意中提起,说是好像看到宁冉在人群里站了一会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走了。还问我怎么宁冉都没过来跟我打招呼。我这才知道原来宁冉悄悄来过了。
“她说今天下午班上有随堂测验,本来是走不掉的。估计溜下来看了一会儿又上去了。”我灌了一口矿泉水,冰冻过的,从喉咙一路凉到心口。
“哦,我说呢。”陶淞年顿了顿,眼神轻轻闪烁,拆了一包纸巾,取出一张给我擦擦下巴上的水。
“嗯。”我收回思绪,扯出一个略显干涩的笑脸,跟她说了声谢谢。
第三十四章()
我说过就算认识了其他人; 和宁冉的关系也不会受影响,她依然是我很重要的朋友。
可是现在看起来我确实有些忽略她了。尽管是她在有意识地制造距离; 不过我也没理由当做没发现。
原先我以为她是因为我有了新朋友所以才不高兴,然而这样的想法似乎不是特别能站得住脚。
我攥着矿泉水瓶子有些恍然; 脑子里闪过的东西太多了; 却一样也抓不住。
“你刚打完球,少喝一点冰水。”耳畔响起陶淞年的声音; 嗓音干净又温润。她另外递了两张纸巾过来; 把瓶子从我手上拿走。
“要不要擦擦汗?脸上黏糊糊的不舒服。”
额头上的汗珠仿佛为了配合她; 开始顺着太阳『穴』向下流。我赶忙在脸上胡『乱』地揩了两下。刚进行过剧烈的运动; 头顶似乎都还在冒着热气,手背靠在脸上都能感觉到灼人的温度。
“你现在脸好红。”陶淞年忍着笑,用纸吸干矿泉水瓶周围的水汽,然后贴到我脸上,瞬间就凉快了很多。
“嘶; 好冰。”我缩了缩脖子; 被她这么一打岔心绪倒是平复了不少。
“我自己来吧。”想到她这样举着瓶子替我降温总觉得怪怪的; 我伸手准备重新拿过来。
“你别动。”陶淞年手一躲就闪开了; 眼睛向下一瞥; 示意我把手掌翻上来; “看看这一手的泥; 到小卖部旁边去洗洗; 那边有个水龙头; 篮球队平时训练完了都用那个。”
我仔细一看; 掌心黑糊糊的一坨,手指上还挂着些许水珠,顿时就嫌弃起了自己。
“这要是被宁冉看到,又要说我邋遢了。”我玩笑一般说道,开着水龙头哗啦啦的响,仔细地顺着每个指缝清洗从球上沾来的尘土,待手上干净了,又捧了一手清水拍在脸上,清凉又舒爽。
“你不知道,宁冉虽然平时也跟我们一起闹,但是就有这『毛』病,不光自己身上不能沾灰,连我和阿芮也不行。初中那会儿我和阿芮也是参加篮球赛,出一身汗被她嫌弃了好久。”想到宁冉,我难免有些感慨,话就多了一点。
陶淞年在旁边静静地听着,唇角噙着一丝笑意,很有耐心的样子。
“没有关系,我不会嫌弃。”
我抬起头,满脸都是水珠,不停往下滴落,害我只得憋着笑赶紧把脸撇向一旁,手朝身后伸过去,管她要纸。
“我讲这些,你会不会觉得无趣?”毕竟她对宁冉和阿芮都不熟。
“不会啊,这样我可以更了解你。”陶淞年放缓了步调,转过来看着我,神『色』十分温和。她这副模样天然的让人想要亲近,我须得咬着嘴唇才能让自己的面部神经保持平缓,不要笑得太过了。
“对了,我之前答应过下回做吃的会多准备一份,你拿一些给宁冉。你跟我说说她的口味,我周末回去看看做些小点心。”
我听她这么一提,想起前些时候她和宁冉在篮筐下那一番对话,有些意外的抬眼看她,“嗯?你还真打算动手?我以为你就是客气客气。”
“我当然是说真的。就当做,嗯……从她那里分走你的补偿。”她突然有些肆意地舒展了眉眼。
“欸,你……”我被噎了一下,很有些无奈。
“哈哈,说笑的。”陶淞年稍微正『色』,又问道,“你跟宁冉熟,了解她的口味,有什么忌口的,或者不爱吃的,先跟我说说,免得到时候做出来不合胃口。”
“你这是……”我知道她心细,只是未免有点太认真了。
“有什么问题吗?”她自己倒没觉得哪里不合适,挑挑眉『毛』一脸无辜,“宁冉是你的好朋友,我要跟她搞好关系,当然要投其所好。”
我脸上又开始有点烧,心里却觉得有点好笑——我的好朋友还有阿芮,怎么都没说还有她的份。
不过阿芮的精力都花在邱梓诚那里了,鲜少和我们一起,不如宁冉出现的次数多,陶淞年没有计划到她那一份也算情有可原。
我稍稍回想了一下,随即摇摇头,笑着说:“宁冉啊,她特别挑食。从小到大不爱吃的东西就扔给我,还连哄带骗非要看着我吃下去,绝对不留一点痕迹让家长们看出来。爱吃的东西么,倒是跟我一样,就好这么几口。”
“那我知道了。”陶淞年微微眯眼嗯了一句,胸有成竹一般。
“你都还没问我爱吃什么,哪里就知道了?”
“上个星期二你自己说的,你喜欢吃绿豆糕。我们发短信的时候你就说过了,要我把收件箱翻出来给你看看吗?”陶淞年把手机『摸』出来,在我眼前晃了两下,眉梢都扬了起来。
“……”我右手虚扶在额头上,要不要记得这么清楚。
“我周末回去找找食谱,就做绿豆糕。不过你先不要告诉宁冉,万一我失败了没做出来,那就太丢脸了。”她的叮嘱也不是没有道理,我点头应了下来。
我那时着实是有一点感动的。我能够切身体会到陶淞年待人有多温柔,再有外貌的加持,她是真的会让人忍不住想要去靠近。我愈发地能够理解那些在场边大声呼喊她名字的女生是什么心情。这种情绪像『潮』水一样,很快就漫上了沙滩。
整个周末我们都有联系,但是她一句都没有提到做绿豆糕的进程是否顺利,我也自然就认为她应该没有做出来,才会一声都不吭。
她仍旧是周一早上第一堂课下课的时候来找的我。
清瘦挺拔的身姿往教室门口一站,想忽略都很难。
“我试了好几次,感觉这个甜度还比较合适,绿豆糕红豆糕都做了一点,两个盒子我都装了,你待会儿拿给宁冉吧。我就不去了,不太合适。”陶淞年给了我两个包装完好的盒子,看起来像是特意去礼品店挑的,拿在手上有些沉。
我掂了两下,总觉得这里面心意太满了。
宁冉对我的出现并不感到意外,只是在看到我手里提着的盒子时眼里才闪过一丝诧异,不明所以地歪着头看我。
“这个是陶淞年做的。她说上回都放过话了,让我一定要带一份给你。你要是饿了,课间就拿出来吃两块。最近天气越来越热,别放太久了。”我当然没有告诉她陶淞年的原话,不过这个理由显然也是成立的。
宁冉貌似犹豫地盯着盒子看了两秒,很快就伸手接了过去,还勾着唇角笑了起来,“她的手还真是巧。替我跟她说声谢谢。”
我见她顺利收下东西,心中也松了一口气,据说吃点甜食能让心情变好,希望在宁冉身上也可以凑效吧。
然而我并没有等来宁冉的好心情。
下午要回学校上课的时候宁冉都没有来叫我,往常她总是提前几分钟下楼,路过我家门口就敲敲门叫上我。但是那天都快到出发的时间了,她也没有下来。
我有点着急,拎上书包就上了楼。
宁叔叔来开的门,把我让了进去。当我问起宁冉的时候,他压低了声音告诉我:“她中午回来就说没消化,肚子胀。饭也没吃就进去睡觉了,现在还没起。你进去看看,要是还不舒服下午就请个假。”
我登时眉『毛』就揪了起来,快走两步到宁冉的卧室门口,又刻意放轻了动作把门打开。
已经是入夏的时节了,她身上搭着一床薄被子,整个人蜷在床中央,额上有一层薄汗,看着没有什么生气。
“宁冉?宁冉?”我很小声地俯下身,趴在她耳边喊她,“你感觉怎么样?能去上课吗?”
宁冉『迷』『迷』瞪瞪地睁了眼,把薄被子拉上来遮着口鼻,轻轻哼了两声,“我马上就起来。”
“宁叔叔说你没消化肚子胀,是吃坏肚子了吗?还是说,早上我拿给你的……”我不是在怀疑陶淞年做的东西有问题,只不过糕点类的食物确实都比较容易饱腹,要是一不小心吃多了,是有可能出现不适的。
“没有,不是因为这个。”宁冉闭上眼眉心浅浅皱起,幅度很小地摇了一下头,过了半晌才又说道,“我吃了她做的糕点,味道很好。”
她渐渐从睡梦中清醒过来,眼睛如过去一样清亮,定定地看了我一会儿。
“你去把我书桌上的那两本笔记装到包里。”
我听她的话站起身,绕到书桌前面,拿起上面的两个本子,匆匆翻了两页。
“就这个?物理笔记?”我举起本子晃了晃。
“嗯,你装着吧。”宁冉瞟了一下,然后掀开薄被撑着坐了起来,开始下床,“前天不是还在抱怨说你们班物理老师讲课太快了,有好些东西没听明白?你拿我的笔记去看看,随你用手抄还是用脑子背。我已经重新整理过了,你应该能用上。还是不明白的话再来问我。”
我一下子睁大了眼睛,手上像拿了什么宝贝。要知道她的笔记轻易是不借给人的,倒不是小气,而是因为笔记完全契合她自己的思维,很少有人能看懂。
“快要半期考试了,你自己警醒着点,别一天到晚想东想西,心思还是要放在学习上。”她冷着脸瞪我一眼,一边叠被子一边不住念叨,这样子倒和过去没什么区别。
第三十五章()
以我多年来的经验来看; 如果两个人有一个共同的朋友,那么她们之间成为朋友的概率是非常大的。这个理论在很多人身上都得到了印证; 就我的了解,身边很多同学都是因为这个原因而互相交好。
不过这个理论在宁冉和陶淞年身上似乎是行不通的。这真是让我十分无奈。虽然她们相处的时候氛围融洽了很多; 早就不像开始那样绵里藏针; 但是现在又实在礼貌得有些过分了。两个人在见面时都总是一副和颜悦『色』的样子,看上去足够友善了; 可如果没有我的参与; 她们之间连对话都很少有。
有更多人在的时候还好; 旁人也看不出什么端倪。但假如只有我们三个; 那我可就是左右为难了。如果和谁多说一句,都总觉得会冷落了另一个。想起我曾经信誓旦旦许下的诺,像在自己脸上扇了几个响亮的巴掌似的。我设身处地地为宁冉想了一下,似乎这样的场面真的非常不自在,也难怪她不愿意跟我和陶淞年一起。
好在每天要面对这种情况的时间不多; 我还是能应付得过来。为了避免尴尬; 我尽量减少了一些三个人碰面的机会。不过相对应的通过手机和陶淞年进行联系的时间大大增加。这样一来; 勉强能平衡大家的关系; 只不过我自己的精力会消耗得更多; 比较容易分心。
其实这并不是让我决心顺从宁冉的意思; 减少三人共处的唯一原因。
陶淞年在学校里认识的人很多; 关系交好的也不少; 绝大多数都是『性』格比较外向爱好运动的; 所以我们一到『操』场就有很多人跟她打招呼。而我和她一同出现的次数多了之后; 也难免被人注意到。
十六七八的少年人比起初中的时候又更开放了一些,照例还是爱开玩笑讲八卦。不过年纪大了一点多少知道分寸,不会像过去那样直接点名道姓,大家只要一个戏谑的眼神就能明白是什么意思,不至于叫当事人难堪。
如果两个人心里都没有鬼,那自然一起哄笑过后就完事。可但凡有一点点真,场面就不好说了。
我那时并不介意成为当事人,前提是宁冉不在场的时候。然而事不凑巧,那天不仅宁冉在场,阿芮和邱梓诚也在。
篮球赛进行到四分之一决赛的阶段,很多班级都被淘汰了,下午会来训练的人比往常少了很多,不过围观的还有所增加。
那天下午难得宁冉有闲,阿芮也良心发现想起了自己还有两个发小,四个人在球场碰了头。
四月下旬的光景,天气愈发热了起来,宁冉早早备了水和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