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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进去了阿芮的话,接连的两三天都特别老实,宁冉指东我不敢往西,让我递水绝不敢装耳背。由于鄙人嘴拙,实在不会哄人,一切都只能依靠行动来表达。
而宁冉也完全没想过要跟我客气,开始指使我做各种事情,还仗着我要赎罪的心态强令我每天去找教练借浮球,自己背着往深水池里跳,游上一个来回。
拜她所赐,我进步神速,不会一站到深水池边上就腿软了。
可是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人比人气死人。
当我好不容易能够不借助任何工具磕磕绊绊游完五十米,宁冉早就一个猛子扎下去劈波斩浪了。路过我旁边泳道的时候还要故意放慢速度,转过来冲我挤眉弄眼。
好在我早就习惯了被她压一头,心态已然放平,只假装不服气地伸手在水底下戳一戳她,还她一个鬼脸。
然而鬼扯的是,最后一天结业回家,我居然就真的长了针眼,眼角红肿又痒得难受。去找大夫看了,说是泳池的水不太干净,被感染了,给我上了『药』敷了白纱布,直接弄成了独眼龙。
从诊所回去之后我在家里躲了好几天,可也没躲过上门来蹭吃蹭喝的宁冉和阿芮,不出意外又变成了笑料。
宁冉许是感到出了一口气,笑完之后就又恢复了和颜悦『色』的样子,还自告奋勇要去陪我换『药』,我连不字都没来得及说,就被老妈迭声的“好好好”给卖了。
回头一想吧,反正我出糗的次数多了,也不差这么一回,还怕给人看吗?倒是也就心安理得,揪着宁冉的衣服后摆每天跟着她去诊所换『药』。没几天就好得七七八八。
眼见着又一个冬天快要过完了,我因为学游泳被晒黑的肤『色』差不多也捂回来了,身上的泳衣印子几乎淡得瞧不出来,重新恢复了白白嫩嫩的样子。
这个学年开始我们就要学着写作文了。语文考试中作文占了三十分的比重,可以说是绝对的大头。
然而新学年的第一次考试,我就因为作文写得太糟糕,分数比以往低了十几分,被班主任叫了家长。
由此导致我对作文产生了心理阴影,每次写作文的时候都头疼不已。
当接到新一周作文课的任务之后,更是忍不住连连哀嚎。
语文老师这回布置的题目是《我的同桌》。其实说起来这在小学生作文命题里面是非常常见的,几乎每个人都写过这个题目。
前面说过我们班主任有个爱换座位的习惯,可不知怎么的,自从上次排了座位之后班上就没动过了,所以现在我和宁冉依然是同桌。
那么问题就来了,我一面担心宁冉会在作文里抖出各种我的笑料,另一面也担心我写不好,她会认为我在破坏她的形象。
真是难煞我也。
周末两天我在家里抓耳挠腮斟字酌句,写两句删一句,好不容易才凑出来四百字,交上去之后仿佛扔掉了一个大包袱。
我敢打包票,这是我写得最有真情实感的一篇作文了,从头到尾把宁冉给夸了一通,已经尽我所能写得朴实又诚恳,她一定会满意的。
比起我写的她,我更好奇宁冉写的我是什么样子。按照老师平时教的方法,写人物的时候要挑选一两件具有代表『性』的事件来详细描述,宁冉知道我那么多事情,我怕她要是心血来『潮』选了一两件我出糗的,那我就彻底没面子啦。要知道我们语文老师最喜欢她的作文了,每周课上都会把她的那篇选出来当范文在班上念。
所以当作文被批改好发下来后,我便凑到宁冉跟前笑得非常谄媚,伸长了脖子想看看她都写了些什么。
“想看啊?”宁冉笑眯眯地攥着作文本在我眼前晃了两下,我想伸手去够的时候她就又立马收回去。
“想。”我眼巴巴地盯着她,点点头。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我如此乖巧的模样给打动了,宁冉眼珠子转了转,挑起眉『毛』,视线瞥向我的作文本,开口说道:“那就交换。”
我自认把她夸得天上有地下无,写作技巧不够那我就靠感情来凑嘛,虽然平时嘴上跟她瞎咧咧,但我心里还是挺服气的呀,流『露』到作文里那可就是真挚的表达,我自己都被感动了。
希望她看了以后不要太得意,还是继续保持为好。
我仿佛占了什么便宜似的将自己的作文本递给她,又赶紧把她的本子抽走,直接从中间开始往后翻,找到了最新的那一篇。
嚯,分数挺高呀,二十九。几乎可以看做是一个满分了。
通常语文老师是不会直接打三十分的,因为总觉得还有一分进步空间,要大家继续努力。
我捧着本子的手瞬间就激动了,凭着这个分数就知道这一篇写得非常合老师的意,估计等会儿课上又会拿来作范本。
视线从分数上掠过,我心慌慌地看起了内容。
前面不例外的都是外貌描写,宁冉相当给面子地吹嘘了我一番。写了我又黑又亮的头发,尾部上挑的桃花眼,还有小巧尖细的下巴。内容基本上属实,可我看得有点脸红,总觉得自己并没有她写得这么好。当然,如果她没有加上关于我身高的描写,那就更完美了。
我忍不住笑出了声,脸红红地继续往下看。
“舒榆是一个非常善良又勤快的女孩子。她每天早上都起得很早,六点半就会淘好米打开火,为全家准备早饭,煮一锅清香的白米粥。她知道我早上胃口不好,就会特意留一碗粥给我,每次我下楼叫她一起上学的时候,一定要让我喝了才能出门。”
“噗,哈哈哈哈哈……”我把脸埋进本子里一直笑,心里头说不上来的高兴,一扫之前的忐忑,连腰板都直了不少。
我也没想到,原来我在宁冉心中的形象还是挺高大的,看得我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
“有什么好笑的?”宁冉合上我的作文本轻轻在我头上拍了两下,又把自己的本子收回去。
第八十二章()
此为防盗章 阿芮这个小没良心的,竟然还不怀好意地凑到我跟前来逗我。就是欺负我现在说不清楚话; 不能痛痛快快跟她吵一架。
我皱起鼻子不张口; 直接一个纵身扑过去; 伸手在她腰上挠了起来。
阿芮向来最怕痒了,我刚伸过手去她就开始叫唤,身子一歪倒在宁冉肩上; 仰着脸大口喘气:“冉冉救我啊!”
罪魁祸首本人在得知此事之后虽然没有像阿芮一样夸张,不过看得出来憋笑也憋得非常辛苦; 即便是尽了全力想抿着嘴,甚至还用手捂着口鼻,弯成两道弧线的眼睛依然出卖了她; 脑后束起的马尾还不停地颤抖。
我强装镇定,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实则心里边一直在翻白眼。
真是太讨厌了!
如果想笑就尽管笑好了啊; 别以为你捂着脸我就看不出来了,哼!
大概是见我脸『色』不善; 宁冉偷偷地闷笑了一会儿就很快收住了; 翘着嘴角坐直了准备上课。
可是俗话怎么说来着?人倒霉了喝凉水都会塞牙缝。
我原本打定了主意,在新牙长起来之前都尽量不要开口讲话,免得被更多人发现我缺了一颗牙齿; 说话的时候吐词不清。
要知道在我们这个年纪的小孩子是很少懂得分寸的,几乎分不清什么叫做适当地开玩笑; 什么叫做恶意的嘲笑。我可不想受到这样的对待。
然而这显然是行不通的。
在我成了豁牙的第二天; 上第一堂英语课的时候; 就被老师点名起来念课文。
“舒榆,你来读一下33页第一段。”
糟糕,完蛋了。那一瞬间我的腮帮子都被咬肿了。
老师刚点了我的名字,后面坐着的阿芮就轻轻咳嗽起来,因为太激动了还没控制好力度收住脚,踢到了宁冉的椅子,安静的教室里发出了一声闷响。
我黑着脸缓缓站起来,余光瞟到旁边宁冉已经埋下了头,肯定正在偷笑。
班里实在太安静了,除了阿芮窸窸窣窣的动作,没有别的人发出什么声音。
这样会让我的吐词显得异常清晰。
我没有别的办法,即便再怎么犹豫拖延,该读的课文也还是得读。
“what time is it?”
缺了一颗牙嘴里关不住风,念到“s”和“t”的时候就像嘴里漏气似的,完全咬不清楚,只能发出“嘶嘶”的声音。
“噗……“果然,周围有人趴在课桌上笑了起来,还有悄悄转过来看我的。
我努力让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课本上,飞快地一口气念完径直坐了下来。
我想我的脸一定很红,因为我自己能感觉到头顶在冒热气。
背后的邱梓诚用笔头戳了戳我的肩膀,非常小声又刻意地学起了舌:“嘶~”
我刚板起脸准备转过去瞪他,宁冉却快我一步已经回过头。
她皱起眉头看着邱梓诚。
“嘘!”
邱梓诚似乎有点怵,眼神躲躲闪闪回到了课本上。
我垂下眼没说话,也不知她是好意帮我还是纯粹嫌弃邱梓诚吵到她听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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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周五都是全校大扫除的日子。在周五的下午,每个班都会安排一部分人打扫教室,扫地拖地擦玻璃,一定要收拾得窗明几净才算是完事儿。打扫结束之后会有少先队的辅导员领着流动纪检委员来班上检查打分,这关系到下个星期班上是否能拿到流动红旗。所以每个班主任都特别重视这件事。
每次到大扫除的时候我都非常头疼。我本身个头比较小,如果被安排去扫地拖地的话就还好,擦玻璃那真是太为难我了。毕竟我踩着课桌垫着脚都离窗户顶上还有好几十公分,要是能擦得到才是有鬼了。
分配任务的时候并不总是会考虑到每个人的具体情况,能分到什么任务就全靠运气了。
这一个星期轮到了我们组进行大扫除。
班上按座位排列,一共有四个组,每个组大概十几个人的样子。除了打扫自己本班的教室及门口的过道,每个班还另有一块公共区域需要负责。虽然看起来人数不少,但各自要完成的任务其实也不轻。
我们前后两桌都被分配去扫地拖地,正好每人负责一整个组的座位区。
扫地其实很快就完成了,不过拖地嘛,还是挺麻烦的。
我们学校的拖把不是放在每个班的教室后面,而是统一挂在男厕与女厕中间的水房里。长方形的水房进门左手边是一整排水龙头,顶头的地方是洗拖把的池子,右边钉了一排钉子,用来挂拖把。
平时水房看起来挺宽敞,也够大家用了。可是一到大扫除的时候,这里面就像打仗似的,拖把在空中『乱』飞,大家都挤在一块儿,得抢到位置才能洗了拖把去拖地。到时候水房里的水龙头都开到最大,水花四溅,一脚下去能听到“啪嗒”的声儿。
“快点,去晚了拖把就被人抢光了!”阿芮最早扔了扫把,急吼吼地招呼我们。她曾经因为没抢到拖把,拖地太晚被班主任训过话,之后每次大扫除都一定要抢先去占一个。
邱梓诚本来还在倒垃圾,听到阿芮在叫我们,也跟着撒丫子往水房跑。
我们到的时候墙上还挂着好几个,挑挑拣拣一人取了一个下来,在水池旁边排起了队。这会儿大扫除才开始没有多久,来洗拖把的人不算是很多。
我们三个本来就挤不过人家,也就不想往前凑,更何况有宁冉在,也不会让我和阿芮硬生生往前挤,得排队轮到我们了才去洗。
邱梓诚这种平时爱调皮捣蛋的男生也跟在我们后面排着,着实让我们挺意外的。阿芮把拖把跺在地上,很是好奇地问他:“邱太监,你怎么这么老实了?你不是挺爱凑热闹的?还跟着排什么队啊?”
因为还没有变声,邱梓诚的嗓门有些尖利,听起来有点像古装剧里的太监,再加上他本身长得比较秀气,班上同学都开玩笑叫他邱太监。
“诶你这是什么话?你们能排队我就不能了?”邱梓诚没好气地哼了一声,依然老老实实排在后面。
阿芮讨了个没趣,跟我们对视一眼也就不搭理他了。
好不容易等到前面的同学洗完,打头的宁冉准备把拖把放进池子里,门口风风火火冲进来好几个隔壁班的男生,取了墙上的拖把就冲到水池前面,把宁冉挤到一边去了。
宁冉被他们挤了一个踉跄,差点脚底下打滑摔一跤。
而且很过分的是,他们拿的拖把非常脏,还在往下滴黑水,刚才拖把这么顺势一甩,黑水溅了我们一裤子。
我一下子有点火大,赶在他们之前把拖把一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