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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拍卖会的主题是名人字画,其中有一副敬姿最喜欢的,他也会去。”曲徵明脸上带着笑,问,“你不准备看看他现在怎么样了吗?”
能吸引曲敬姿的拍卖会自然不一般,到场的将有无数社会名流、政要人士,其中就有他的目标。
曲徵明怀疑夭夭的身份,如果她真有问题,那就一定和夜总会的老板裴述脱不了关系。
夭夭看了他良久,终于道:“……好。”
曲徵明满意的笑了。
扑到她颈后的呼吸开始滚烫,她狠狠甩开他的手,“曲先生真是到哪儿都能发情。”
曲徵明勾唇一笑,哑声道:“那些人说的话我都知道,既然如此,何不落实了?”
他喉结滑动,吻住她的唇,遗憾道:“还没在办公室做过。”
夭夭平静道:“你简直不是人。”
曲徵明微笑:“你说得对。”
他到底还是没再继续,亲自带着她去做造型,挑衣服首饰,毕竟是出席那种场合,不能丢人。
她本来就美,再一打扮更是艳光『逼』人,又冷又媚,勾得人魂魄都飞了。
曲徵明眸光幽深,怀念她在床上的滋味,自从那天被她砍了一刀之后,他再也没能碰过她。
晚上八点,曲徵明先到,拍卖会在本地最豪华的星级酒店举行,长长的红毯铺在地上,或英俊、或美丽的迎宾站在两侧。
一辆车停下,从里面走出一个高挑劲瘦的少年,他穿着白西装,领口塞了一条银灰『色』的领巾,细腰长腿,容貌精致。
看到夭夭和曲徵明,他抿着唇,没说话。
两人目光对视,夭夭连忙避开。
曲徵明带着笑,携两人一同进去。
接着就是一连串的应酬,夭夭心不在焉的听着曲徵明和旁人讨论金融和政治,这些男人之间永恒不变的话题。
她看到曲敬姿一个人走到抽烟室,松开曲徵明的手,跟了过去。
曲徵明看她一眼,不动声『色』的继续和生意场上的伙伴正在进行的话题。
曲敬姿点了一支烟夹在指间,放任它燃烧,没有抽的兴致。
他听见门开关的响声,听到女人高跟鞋敲击地板的声音,听见她有节律的呼吸声,还听到了……她平静的嗓音问:“你……好些了吗?”
他没有回答,就在夭夭准备放弃的时候,他“嗯”了一声。
夭夭『露』出一丝笑,“那就好。”看着他指间缭绕的烟雾,轻声劝他,“不要抽烟了。”
曲敬姿手一抖,长长的烟灰落下,又过了很久,他哑声道:“那天……谢谢你。”
“不用,是我的错,我不该骗你。”
“你……为什么会那些?”
夭夭看着他的背影,笑了一下,很好,鱼儿上钩了。
她走到他身旁,坐下,“我是孤儿,被院长捡回去养大,孤儿院的条件很苦,吃不饱饭,穿不暖衣,还交不起学费,孩子虽小,但也有派系之分,我就是被排挤的那一个,院长发的食物和衣服,经常被抢走……”
曲敬姿无声的张了张嘴,没说话,他看过夭夭的调查内容,上面写了她是孤儿,但是没写过她以前竟然过的是这样的日子。
他扭头看她,那双乌黑清澈的眼里闪烁着的不是恨,而是另外一种,奇特的怀念和孺慕。
“……除了我,孤儿院的孩子一半都是院长捡回来的,院长也不会对我特殊关照。”她突然笑了,如春光乍泄,冰雪初消,“有一次我受不了跑出去,撞到一个女人。她很美,很温柔,身上又香又软,我弄脏了她漂亮的衣服,但是她没有生气,还给我买了好吃的,陪我说话,把我送回孤儿院之后,还出了很多钱,给我们买衣服和吃的,一直供我上学……”
夭夭眨眨眼,眼眸水亮,“我想,如果我有妈妈的话,一定也像她那么温柔美丽。”
曲敬姿等着,夭夭会这些,一定和这个女人有关,果然,她接道:“不过她身体不好,和你一样,有心脏病,我就一直担心,暗地里学过,想着如果有一天她出了意外,我能及时帮她。”
曲敬姿:“那她现在呢?”
“已经死了。”她声音又恢复了冷漠,“在我不知道的地方,突然就死了。”
曲敬姿想起了自己的母亲,哑声道:“……抱歉。”
夭夭回头,目光专注的看着他,“不用道歉,你健健康康,我就很高兴了。”
曲敬姿一窒,她又这样看他了,他想起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也是用这样的眼神看她,那种奇特的专注,让他有种自己对她而言极为重要的错觉。
就是这样的眼神,让他相信,她是真的喜欢自己。
香烟已经烧到尽头,他按到烟灰缸里,站起来,夭夭坐着没动,看着他离开,推开门时,她听到一句极快的话,“我相信你。”
说完,他就消失在了门外。
夭夭低头笑了一下,曲敬姿和他爹比还是嫩啊。
她说这些,当然不仅是解释她为什么会心脏复苏术,他们不是怀疑她的目的吗,她就拿出一个合理到曲敬姿无法拒绝的理由,很快,他就会“发现真相”了。
“啪!啪!啪!”
身后传来鼓掌声,夭夭讶异回头,一个年轻的男人走了出来,他手里夹着烟,已经抽了一半,显然不是刚来。
男人容貌过人,比之曲徵明和曲敬姿父子俩也不遑多让,甚至还略胜一筹,他脸上带着玩味的笑,用两指捏紧烟头,一点点捻灭,弹到垃圾桶里。
夭夭注意到,这个灭烟的方式,曲敬姿也做过,顺序一模一样,她从这个男人身上嗅到一股奇怪的气息,神秘又危险。
她后退一步,问:“你是谁?”
男人没有回答,他脸上带着笑,上前一步,漆黑的眼睛光芒闪烁,“以后我们会再见面的。不过下次说谎之前,记得检查一下周围有没有外人。”
说完,他也离开了。
夭夭愣了半晌,无语地嗤笑一声,这都是谁啊,这游戏到底靠谱不靠谱啊?
第16章 父子相残()
夭夭出来,看到曲徵明正在和那个莫名其妙的男人说话,看到自己,曲徵明招手,介绍:“夭夭,知道这位是谁吗?”
他问这话的时候脸上表情很奇特,似乎在看着猎物一点一点走进他的陷阱,带着期待。
夭夭被他拉到怀里,没有看对面那人,但是能清晰的感受到,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有如实质。
“不知道。”她冷冷回答,十足不给面子。
在外人面前这么下曲徵明的面子,他竟然也不恼,揽着她的腰,手指轻拍,一副对她宠爱到了极点的模样。
“这位是裴述,裴先生。”他低下头,凑到夭夭耳边,轻吻她耳垂。
夭夭听到低不可闻的声音说:“他就是那家夜总会的老板。”
夭夭惊讶的抬眸,仔细端详面前这人,很年轻,二十七八岁的模样,看上去一点不像做皮肉生意的,说他是倒卖文物的她还信。
下一刻,她的脸就冷了下来。
夜总会的老板,截了她车票的人,致使陈夭夭轮落到如今这个田地的罪魁祸首。
裴述手里捻着香槟杯梗,冲夭夭扬了扬,“夭夭小姐应该没见过我,我是裴述,能认识您这样美丽的小姐,真是我的荣幸。”
曲徵明递给夭夭一个酒杯,夭夭接过,和他碰了一杯,一饮而尽,嘲弄道:“我也没想到,裴先生竟然是这个样子。”
裴述低低一笑,捏着酒杯没喝,身体微向前倾,问:“夭夭小姐以为我是什么样子?”
夭夭没回答,目光落到他身后。
裴述顺着她的目光一看,笑出了声,是一个腆着啤酒肚的中年男人。
他回头,对曲徵明道:“曲先生,好眼光。”
曲徵明略一低头,示意他过奖了。
裴述饮尽杯中『液』体,“告辞。”
夭夭心里憋了一肚子气,甩开曲徵明的手走到外面。
曲徵明笑意敛净,她的表现很正常,真的不是裴述派来的吗?
他抿了一口酒,在舌尖转了几圈,裴述和他没什么交集,生意上也很少来往,应该不存在什么恩怨才对。
他猜错了吗?
不,那个女人绝对有隐瞒,但是究竟为的是什么?
拍卖会正式开始,曲敬姿对上面的拍品没有任何兴趣,从头到尾没有拍过一件东西,倒是曲徵明意思意思拍了一张画,以远高于市价的价格成交。
——毕竟是慈善拍卖,有钱人都喜欢这种调调。
结束之后又是一场晚宴,曲敬姿也十八岁了,跟着曲徵明拜见了一圈叔叔伯伯。夭夭看得皱眉,他心脏不好,不能这么喝酒。
曲敬姿喝醉了,曲徵明还有事情要谈,让保镖先把他送回家,夭夭直接站起来,说她也要回去。
当时在场的有生意场的伙伴,曲徵明没说什么,让人把夭夭和曲敬姿一起送回去。
旁人敏锐的察觉到这父子二人和夭夭之间某种不可言说的关系,之前的流言不少人都听过,此刻分明得到了证实——曲家父子『迷』上了同一个女人。
夭夭走后,有多年的老友委婉的劝曲徵明,不要为了一个女人影响父子之间的感情,他没什么反应,只淡淡说他心里有数。
其他人在心里叹息,老房子着火才最是不可救『药』,曲徵明虽称不上老房子,到底历尽千帆,这时候栽到女人身上,那就是真栽了。
曲徵明觉得对方简直在杞人忧天,那样的女人,他不过玩玩而已,如果不是因为敬姿,也不一定会真的对她动手,葬礼那天,他没什么心情,都准备让那个女人滚远点了。
只不过,她又缠上了敬姿……
谈完生意,敲定一个大项目,曲徵明坐车回家,他提前叮嘱了司机,让夭夭在家里等他。
他想念她的身体了。
身体燥热,他落下车窗,扯开领带,解开扣子,可惜夜风根本吹不散他身上的火。
他控制不住的想,夭夭和敬姿,他们两个现在在做什么。
曲敬姿醉得厉害,他在逃避,一边是从小就尊敬的父亲,一边长这么大唯一动心的女孩,他根本无从选择。
夭夭是父亲的女人,按照道理,他不应该再碰,但夭夭又是喜欢自己的,跟着父亲她并不快乐。
酒精麻醉了他的意志,他被送回卧室,躺在床上,让管家离开,拉着夭夭不让她走。
他像个无理取闹的孩子,一会儿头疼,一会胃痛,一会儿心脏又难受了,一会儿渴了,一会儿饿了,一会儿又想吃水果……
夭夭一句怨言都没有,温柔的满足他所有的要求。
终于,曲敬姿突然抱住她,夭夭手里的水果刀掉到地上。
他贪婪的吻她,又凶又狠,还未成长便已扭曲的爱、被背叛欺骗的恨、在生死之际被拯救的感激,还有被父亲碰过,此刻却在自己怀里的禁忌感……
种种情绪杂糅到一起,交织成一种近乎疯狂的感情。
他想要她,想要得到,必须得到!
他吻她,锋利的牙齿咬破了她的唇,火辣辣的疼。
她极力挣扎,嘴被堵住,只能发出无助的呜呜声,混『乱』中,她不小心打了他一下,他终于停下,离开她的唇,紧紧盯着她,眼含冷怒,质问:“为什么不愿意?”
夭夭咬着唇没吭声。
“你怕被我爸发现?”
不等夭夭摇头,他就接道:“他之前就说过,他不介意。”
夭夭猛地抬头,眼眶中飞快溢满泪水,她往后缩了一下,颤声道:“你……也这样看我?”
“什么?”曲敬姿不太明白。
夭夭双唇颤抖,带着鲜红的血,美得妖异,她嘲弄的笑,说:“觉得我是一个玩物,被他玩过之后,只要主人同意,你就可以随便玩。”
曲敬姿蹙眉,心脏闷闷的痛,让他误以为又病发了,他摇头,“不是,你喜欢我,我会想办法的。”
“想什么办法?”夭夭冷笑,“我被他上过,这是事实,不可能改变,你是他儿子,也不可能改变。”
曲敬姿站起来,申请严肃,“我会想办法的。”
夭夭一脸心死如灰。
安静了一会儿,他问道:“你想做什么?”
夭夭:“回家。”
曲敬姿不舍得她就这么走了,下次再见不知道又到什么时候,他说:“我带你看看我家吧,有很多有名的艺术品。”
夭夭反应冷漠:“我不是你,对那些没兴趣。”
曲敬姿闭嘴,还没同意让她走,他确实醉了,任『性』得很。
两人又僵持了,夭夭想了一会儿,道:“带我去许老师的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