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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空冒出的恶龙、塔下堆积的白骨、没有人知道来历的东方公主。。。。。。这一切都很符合一个民间传说的模式,但传说就是传说,又怎么会真实存在?
当晚,黎尧睡在底下垫了干草的垫子上,只觉得身下不断的有草从缝隙里戳出来扎他,翻来覆去还是很难受,圆圆的小窗吊在墙上,外面是深蓝色的夜空。
他想了一会恶龙和公主的事情,又开始想今天和央鸣的对话。
自己为什么要对他讲那样的一个故事呢,明明记不得就是记不得,说的再多,也是没意义。
突然有点想叹气。
没事,重新开始吧,他安慰自己。反正时间还很长,自己的记忆也还有很多没有到手。。。。。。
“你做好杀死主角的心理准备没有?”狗蛋儿猝不及防的出现。
在这么安静的情况下突然冒出一句已经很久没听见的中文,黎尧差点从床上滚下去,但虽然被吓到了,他还是尽量平静的回答:「我不打算杀他。」
“你要杀他。”
「我不会这么做的。」
“感情和利益相比,一文不值。”
「随便你怎么说。我不会杀他,你也没办法强迫我,不是吗?」
狗蛋儿没说话。
窗子里星星一闪一闪的,干草味充斥着鼻腔,倦意也慢慢泛了上来。
正当黎尧认为狗蛋儿默认了的时候,那家伙低沉的男声突然变成了泫然欲泣的萝莉音:
“那如果,人家非要你在他和人家之间做出一个选择,你还会选择他么嘤嘤嘤,嘤嘤嘤!”
黎尧这次是真的被吓的从床上滚下来了。
「靠!你是变态吗,好好说话!」
他揉着膝盖再次爬上床,狗蛋儿的声音也回到了平常很好听但是很机械的男声:
“你梦里大量的幻想表明你应该最喜欢那种声音和语调才对。”
「滚滚滚,那你一开始就该用那种声音说话啊!」
“啧。”
「啧你妹啊。。。不,别打岔,总之我是不会杀了央鸣的。」
“愚蠢。”
「对,我愚蠢,但我心甘情愿,就算最后挂了也是我咎由自取,可以吗?」
“他只不过是一堆数据,你根本没必要有负罪感,而且。。。。。。”
「行啦——别再吵我啦——闭嘴——」黎尧用力地捂住耳朵,虽然脑海里的声音并不会因此消失。这家伙,想和他说话的时候就不在,不想听他说话的时候又怎么赶都赶不走,简直烦人!
“。。。。。。你对他的感情不过是源于自我认同。这世上没有不求回报的感情。。。”
「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
“。。。人类都是自私的,就算是所谓崇高的牺牲,也只不过是因为强烈的自我满足比生命更重要。。。”
「够了!你有完没完?!」黎尧一下子坐了起来,「就算你说的都对,人的行为都是出于利己,可惜我没脑子去思考更高深的事情,我只知道我想这么做!」
“。。。算了,随便你。”
黎尧还在气头上:「等等,你是不是又要消失我告诉你关于这个我也忍你很久了,凭什么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
「说话!」
“因为我的等级还比较低,不能长时间出现。”
黎尧这次并没有那么好糊弄,愤怒感好像给他加了个提高智商的buff似的:「我记得我上次也问过你这个问题,当时干嘛闭口不谈?」
“。。。。。。”
「词穷了吧,啊?你现在在想什么呢,说!」
“我在想怎么糊弄你。”
「靠,你还真敢说啊!你最好如实招来,要是你再敢糊弄老子,老子就。。。就。。。」
黎尧在心里「就」了半天,也没有想到什么切实有效的威胁手段,而狗蛋儿已经编排好了理由:
“因为我要处理别的事情,所以没法一直在你身边。”
这理由听上去好像点怪怪的。。。「你不是我的系统吗,还有什么别的事情不成?」
“我只是在用我的方式辅助你完成任务。”
这个系统说起谎来一点也没有破绽,黎尧知道自己问不出什么,决定搞点剧情:「总之以后我喊你的时候你最好乖乖出现。。。还有,给我讲点恶龙的事情,那个公主真的是东方的公主?」
“不是。”
「嗯,接着说。」
“我只知道这个。”
「。。。。。。真的?」
“真的。”
「不,你骗我,你在闹别扭。」
“看来你很喜欢自欺欺人。”
「靠,就这点情报?狗蛋儿,现在你连唯一的功能也没了啊,你自己说,你的存在和咸鱼有什么区别?!」
“根据弗兰克·维克多的理论,从哲学上来说,人。。。。”
「我不和你扯理论,你就说说,你有什么用?」
“从认识论上来说,价值是指客体能够满足主体需要的效益关系。。。。。。。”
「。。。。。。。」黎尧差点被这傻不拉几的系统气笑了,不知道他是想贫嘴还是真的只会这样思考问题,「行了,我知道了,你是个能干的系统。你以后能一直在吗,给我当个翻译多好。」
“活到老学到老,你不应该依赖我。”
「夸你一句你还蹬鼻子上脸了,什么叫活到老学到老?我来这是为了来学习英语的?!」
“。。。我尽量在你理解有困难的时候出现。”
「不好意思,我听不懂你刚刚的话。」
“。。。。。。。”
不知道现在是几点,外面响起几声远远的狗吠,衬的这夜里更是寂静。
黎尧翻了个身:「其实吧,人在没事干的时候,往往就会回忆,也只有在这时候,我才有那么一点想拿回我的记忆。」
“那是因为你并不能清楚的意识到没有记忆的后果。”
「我又没死过,当然不知道了。。。我想说的是,因为没有什么能让我回忆的东西,所以你能陪我聊聊天,其实是挺好的。」
“你的精神值反应出你有点羞涩的情绪,这让我感到一些反感。”
「靠!能不能别分析我?!」
“好吧。你要聊什么?你可以回忆你的上个世界。”
「不。。。我不想想起那些。你能和我说说你的事情吗?」
“不能。”
「。。。。。。你真会聊天。。。」黎尧就这么闭着眼睛和狗蛋儿斗嘴,最终睡着了。
第34章 番外 1小时候的故事()
——————这个番外讲述的就是接受到的第一段记忆,关于小时候——————
黎尧记忆的一开始,是灰色的台阶。
应该是一个广场的台阶吧,底下积了很厚的灰尘,很脏。那个广场上,还有铁雕像,是那种抽象的环形,绕来绕去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还有白鸽,风起,一整片都开始呼啦啦的飞。
大概是个阴天,所以白鸽很显眼,而白鸽之前站着一个小男孩,不记得样貌了,但是关于他的背带裤,却记得很清楚,因为背带裤上印着“2008beijing”和五环,更重要的,是印着一只米老鼠。
他很喜欢米老鼠,所以印象深刻。
大概就是这样的开场。
再说以后的事情。
黎尧很小的时候,就显示出了他与众不同的技能,那就是赖在地上,打死也不肯走。
到了一般孩子要学走路的年纪,先不说爬,爬他也不会,倒是会像个虫子一样在地上拱,无师自通的用肩膀和屁股移动。大人纠正了很久,也纠正不过来,就打算直接教他走路。
先是老方法,拎着他两条肉肉的膀子,吊着他走,也不肯,只用两只脚在地上拖。用学步车,就是一块板子,中间是一块空的,有布兜着裆的带轮子的小车,还不肯,大人推车,就把脚悬起来,凭轮子滚。
大人可真是没办法了,要上班,也忙,没多少空子再去训练小孩走路不走路,说送去让的老家的爷爷奶奶带吧,又舍不得。毕竟孩子虽然不肯走,可长的是真好看,粉雕玉琢的,眼睛就像仓鼠或者别的什么小动物,总觉得眼里蒙着泪,亮晶晶湿漉漉,看着你的时候,真是心都化了。
大人拿这个小玩意一点办法都没有。但是幸好还有个法宝,那就是家里的老大,黎尧的哥哥黎俊。
说到这个黎俊,就不得不宕开一笔,来说说这个名字的事情。黎俊的名字倒不是乱起的,虽说那个年代流行什么伟、华、明、国、俊,但是这个名字,是黎父逛书摊看见的,那本书是山海经,黎父随手翻翻,就看见有“天帝帝俊”,顿觉有缘,遂名之,后来又添了黎尧,知道帝俊其实是帝喾,而帝喾的下一任就是尧,所以才有了黎尧。
如果再生一个的话,很明显会叫黎舜。但是当时计划生育抓的严,就连黎尧也是拖了关系才生下来的——花点钱,弄个证,证明老大有点什么毛病,就能再生一个,那是当时很流行的做法。
话再说回来。
黎尧他哥黎俊,大他四岁,在外人看来是个老实木讷的孩子,虽然长的也漂亮,但是呆,邻居给他糖,说破了嘴皮也不收,因为爸妈说过,别人给的糖,不能要。
不能要就是不能要,没有第二个选择。这孩子可固执。
所以当爸妈让他教弟弟走路的时候,那就是一定要教会,没有教不会这个结果。
这孩子向来很让人放心,所以大人上班去了。黎俊的幼儿园放暑假了,不用上课,专门在家带弟弟。
小孩多的家庭里,老大总是能干的。
一开始,黎俊也采用原始的方法,从后边抱住弟弟,想让这个小玩意直立在地上,可是黎尧就像一个长汤圆似的,就是站不住,手一松,就软趴趴的瘫在地上。几次试下来,他哥也没办法,呼哧呼哧喘气,小脸累的通红。
黎尧已经一岁半,会说话了,看着他哥也没辙,乐了,趴在地上,高兴的用小肉手拍地,嘴里咯咯的笑。
黎俊看着他弟,有点怀疑自己小时候是不是也像这样。
希望不是。要不然他得羞愧死。
家里还有学步带,那东西对黎尧也没用,况且黎俊也没那么高。他休息了一会,又试了几次。
还是以气喘吁吁告终。
黎俊决定先休息一会,想想办法,再看一眼钟,时针,分针。。。哦,到了放动画片的时间。
于是这个负责任的小孩暂时抛下责任,打开了电视,顺便给自己接了一杯水,把他弟抱到床上,一起看电视。
《光能使者》的片头曲在屋子里响起:“我的心,我的心,那是光能使者在变幻魔法。。。。。。”
“咯哩咯哩——”
“那是如意神剑,大地,快拔起如意神剑。”
“一刀两段——如意神剑!”
看见主角终于放出了大招,就算是黎俊,脸上也有点激动,再去看他弟,一点反应也没有,只专注于吮吸自己的拇指,鼻涕也不知什么时候拖了出来,还偶尔鼓起一个泡。
黎俊抽了张纸给他擦了,心想,什么时候弟弟才能长大呢,这样他们就可以一起看动画片了。
电视里放完了动画片,开始放起漫长的橡果国际的广告。
背背佳,又是背背佳,黎俊听的都快能背了,索性按下静音。
鱼缸里的一只水泡眼,无声的吐了个泡泡,荡漾的水纹映在房顶上,莹莹的发光。
将他弟又抱下床,继续想办法教他走路,小小的心里生出苦闷来,毕竟这个任务,真的很有难度。
他搬来一个小马扎,手肘抵着膝盖,手掌拖着下巴,认真的想办法。
“要不我们来比谁更快,好不好?这样你就会知道走路多方便了。”
或许这个方法能改变弟弟对地面的依赖,黎尧太爱蹭了,别的小孩的衣服,都是膝盖磨的厉害,就他,肩膀磨的厉害。
黎尧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但是大部分的注意力还是放在裹手指头上,津津有味,专心致志。
黎俊将他的手指头从嘴里拽出来:“我说,我们来比赛,好不好?”
黎尧理解了一会他哥的话:比赛→第一名→能干。然后他用力点头:“好,第一名!”
黎俊看了看房间里,掉了几块漆的大衣柜、放着吊兰的木头架子、席梦思床、红痰盂、胚布窗帘拉了一半、妈妈的梳妆镜以及爸爸的眼镜盒。
衣架上挂着帽子和一捆粗胶带,床头上贴着贴花纸,墙上贴着他的奖状,还有零零散散的小红花。
。。。好像没什么能当做起点和终点的东西。
他又看看地上,铺着花里胡哨的拼图泡沫板,于是他指着一个小鸭子图案的,对他弟说:“等会儿我们就从这里开始,谁先到门口谁就是第一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