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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有意思了,模仿着西斯尔他们的乡村语调,古怪的说:
“你是谁我可不知道,我只知道我面前有只可笑的灰老鼠。”
“你。。。。。。!”他的声音都变调成了哭腔,梗着说不出话来,这时候农妇走了出来,看见这一幕,走过去将骑士扶起,对黎尧解释道:
“这又是个想来挑战恶龙的孩子,这种年轻人,我每月都能见到一两个,请别笑话他了,带他进屋吧,我去安顿马。”
黎尧应了,就要去搀扶骑士,但骑士愤愤的甩开他的手,走过去捡起自己的头盔,一瘸一拐的向屋子走去。
黎尧看着他的背影,问农妇:“你愿意收留他,他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不应该感激你吗?”
农妇摇摇头:“这种年轻人,眼光比天高,满心都认为自己一定能打败恶龙扬名天下,现在你去帮助他,他反而会觉得你在巴结他,根本不知道感激是什么。”
黎尧感到很奇怪:“他怎么会这么想?这是谁给他的错觉?”
农妇摇摇头:“没谁,少不更事而已。”
“那你为什么还要去帮他们?”
“因为我的儿子也曾经是这样的小孩啊。”她说完,就牵着马去马厩了。
黎尧进了屋,发现西尔斯和汉森也醒了,正围着那个年轻人问东问西。
年轻人见了黎尧,哼了一声,就转过了头。
西尔斯:“哥哥哥哥,你真的要去打恶龙吗?”
年轻人:“我不是你哥哥,我叫urlandry,是一名尊贵的骑士,我是贵族!”
汉森:“贵族哥哥,你很厉害吗,恶龙很强的!”
年轻人骄傲的抬起了下巴:“我的骑术与剑术,举世无双!”
两个小孩很给面子的发出了惊叹。
“我说大清早哪来的狗叫,原来是来了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年轻人正陶醉着,泽德从房间走了出来,对着他挑衅地笑笑。
“你说什么!”那年轻人立马拍着桌子站了起来,对泽德怒目而视,“看你的样子,不过是个扈从罢了,我可是urlandry,一名高贵的骑士,你竟敢讽刺我!”
泽德耸耸肩:“不是讽刺,实话实说而已,要是这点程度就是讽刺的话,你说你自己是一名骑士,那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那个年轻人说不过牙尖嘴利的泽德,正要动手,泽德却已经闪身到他面前,不知何时出鞘的剑锋已经抹上了年轻人的脖子,顷刻,就是一线殷红。
那两个小孩子被惊呆了,过了好半天,才兴奋的尖叫起来:
“好厉害!这个叔叔好厉害!”
泽德恶狠狠的甩过一记眼刀:“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提醒你们,叫哥哥!”
小孩被吓的立刻噤声。
农妇安顿好了马,刚开门,就被这剑拔弩张的场面吓到了,连连说道:
“哎,这是做什么、这是做什么呀!啊,都流血了!”
年轻人一听:“什么,流血了?”,也顾不得刀还架在自己脖子上,就用手去摸,一看,果然是红色。
他眼睛一翻,就晕了过去。
泽德收剑回鞘:“没事,教训小孩而已,对熊孩子,就该吓一吓。”
农妇赶紧去照顾年轻人。
黎尧看那两个孩子还呆着,就走过去拍了拍他们:“你们没事吧?”
好像听到了这句话,他们俩才回神似的,对视一眼,然后动作热烈,表情诚恳的扑向泽德:
“哥哥,求你教我们剑术!”
农妇正在掐年轻人的人中,自己的两个孩子又闹成这样,简直一个头两个大,还好泽德没有由着他们胡来,一手拎着一个孩子的衣领,将他们统统扔了回去。
“如果你们能将妈妈平常做的家务干完十天,我就教你们。”说完,他很有风范的走了。
两个孩子嗷的叫起来,然后就争先恐后的跑进了厨房。
农妇笑着叹了口气:“唉,那位先生这样做,说不定是好心办坏事。这几天,家里的碗还不知要被打碎多少!”
她找来一根布条,将年轻人的脖子简单的包扎了一下,对黎尧说:“还麻烦您照看这个人一会儿,我去看看我的孩子都捣了什么乱。”
农妇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是从表情就看得出来很高兴。
黎尧点点头,坐到年轻人身边,突然就理解了为什么农妇要帮助这个可恶的家伙。
毕竟,农妇的身份之一,是母亲,而每个人都有一个身份,叫孩子。
年轻人的脸上满脸都是灰,所以两道泪痕显得很清晰,心爱的甲胄本该是一套,此时脖子上的一根布条却破坏了全部的美感。他虽然昏迷着,却不自觉的噘着嘴,仿佛在梦里像母亲抱怨,抱怨他本以为的顺理成章,不过是天真幻想。
第38章 con()
央鸣刚出来,就看见黎尧在昏过去的年轻人脸上又捏又拽。
“你在干什么?”
黎尧回头,看见来人,讪讪地说:“我想让他早点醒。。。这是个来挑战恶龙的人。”
央鸣皱了皱眉,但是没再问什么:“我出去一趟。”
“你还要去塔那边吗?”
他点点头,就要打开门。
“等等等等!”
央鸣回过头来:“怎么。”
黎尧的脸上带着局促的表情:“呃。。。我昨天不是和你讲了那个骑士的事情了吗,挺危险的。”
“我会小心。”
黎尧急了,一不留神在昏迷的年轻人的脸上狠狠一捏(躺枪的骑士就算昏迷着也还是疼的一咧嘴。),说道:“我是说。。。我和你一起去,行吗?”
他本以为央鸣会拒绝,因为按他的性子,是没理由和不熟悉的人牵扯的。但是央鸣只是拉开了门,示意他一起走。
黎尧连忙放下饱受摧残的年轻人,快步跟了上去。
总觉得,心里有点高兴。
现在是初春,这里的纬度高,所以即使阳光很好,刮着大风也还是很冷,不过也让黎尧觉得精神一震。
早晨的村庄还没有完全苏醒,但是家家户户的烟囱已经开始冒起青烟,淡淡的。还有几近透明的溪水,上面飘满了细碎的光点蜿蜒流淌,溪边偶尔有一些妇人在取水,昨天看见的伊娜也在,伊娜的头上带了一块棱格纹方巾,一头金发自然的披散下来,扬手招呼黎尧:
“嘿,小傻瓜(gump)!”
她说的大概是方言,黎尧没听懂,但是看着她脸上漂亮明媚的笑,也高兴的挥挥手。
伊娜笑的很开怀。
伊娜:“你这是要去哪儿?你身边的这位银发帅哥又是谁?”
“我的朋友。我们正要去。。。”黎尧指指塔,本想回答,又想到昨天她对秘密的谨慎态度,将手又缩了回来,把眼珠子往那边转以此示意,小声说:“那边。”
伊娜又大笑:“你太可爱了,伙计,一周不知道有多少人要去塔附近看看,放心吧,没人拦你,别靠的太近就行。”
黎尧脸上一红,便挥手与她告别。
这里和塔还有点距离,不知是为了配合黎尧还是什么,央鸣走的并不算快,基本上是并肩而行的。
又走了一阵,快到山坡时,远远的就看见了草地上的羊群,阳光下它们显的又白又蓬松,像掉在草地上的棉花团。草长的约有羊的小腿那么高,风一吹,就偃了一片,而牧羊人阿加斯正背靠着一块石头枕着手臂在晒太阳,毛边的草帽盖着脸,不时有羊从他身边蹭过去。
这场面让人打心底感到快活,黎尧没打扰这个悠闲的牧人,只是对央鸣感叹道:
“这样活着真好。”
“你喜欢像那样?”
他点点头:“是啊。我这个人,胸无大志,能天天晒太阳,逗逗猫,掏掏耳朵,悠闲度日,就是我的愿。。。”他说着,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猛的抬头看向央鸣:
“你不是吸血鬼吗?!”对方的脸庞虽然很苍白,但是在阳光下好像并没有什么异状,双瞳看上去也不是很显眼,而是近乎黑色的深红。
央鸣皱眉:“你知道?”
他这才想起来这件事是狗蛋儿告诉他的剧透,在这个世界里还没有人对他明确的说过央鸣的这个身份,一时间支吾着不知道怎么回答。
央鸣只是看着他,眉头越皱越紧。
“喔!”黎尧突然一拍大腿,“我想起来了,我是听别人说的,你知道,我喜欢在平民里到处跑,民间的传言里一直说你是个吸血鬼,所以我也就一直以为你是。。。。。。来着。”
然后他又干巴巴的补充了一句:“你应该是吧?”
“如你所言。”
黎尧(演技极其浮夸地)故作惊讶:“啊?真的吗!”
说话间他们已经来到了山坡之后,从这里到塔已经没有居民居住,只有塔之前还有一圈栅栏围着,那是斯诺尔丁家族的看守,严格控制着来人的进入。这是前年开始设下的关卡,毕竟恶龙一事传的越来越广,影响力也越来越大,统治者们已经不能再把它当成一个民间传说,必须表明态度,但是国王又下令不许动用士兵,所以就形成了今天不处置也不放任的尴尬局面。
央鸣承认了之后并没有和黎尧废话,他远眺了一下高塔,然后对黎尧张开双臂:“我带你过去。”
黎尧看着这个邀拥的姿势,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啊、啥?”
“既然你知道了。”央鸣说着走上前将他的头按在自己胸前,把他抱了个严实。
“准备好。”
这句话虽然传到了黎尧的耳朵里,但是并没有起到一点的预警作用,因为下一秒,黎尧就感到突然失重,然后极速的往前飞去!
叫声都来不及喊出来就被压在嗓子里,他死死的闭着眼觉得世界正在不停的颠倒着,整个人好像被扔进榨汁机里似的,尤其是脚下什么都没有的感觉让他很紧张,只有死死抓着央鸣的袖子。
好在这段时间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耳边的风声就弱了下去,但是脚踏到地面的那一刻生理性的一软,失重所产生的不适还没有完全消失,心脏砰砰的跳动着如同擂鼓,央鸣扶着他,让他适应着,看起来倒是对飞行习惯的很。
黎尧喘息着,战栗感从颈椎爬到头顶,心跳还是不停,他看着央鸣,不知道是因为使用了力量还是别的什么原因,现在他的眼睛看上去很红,很好看。
不。。。吊桥效应*什么的他还是知道的,黎尧强迫着自己移开眼睛打量别处,虽然很靠近了,但是这里还不是塔脚下,他本以为央鸣会直接带他来到更近的地方。
“我没事了,”他放开抓着央鸣的手,“为什么要在这里停下?”
央鸣示意塔外围的一圈高栅栏:“我们必须得到守卫的放行,才能进去。”
这时黎尧也正好看见了两队巡逻的士兵从塔底部的两端走出,围着栅栏一丝不苟的进行着巡逻,交接的时候互相点头示意了一下,又交错过去。
虽然有人在巡查,但是就算利用那个短短的空隙,也能飞过去吧?
他抬头看着央鸣,央鸣解释道:“因为并没有必要躲避。”
哦,对,他好像就是斯诺尔丁家的成员来着,虽然好像偷偷摸摸。。。。咳,小心翼地潜入很刺激,不过能从正门进去当然更好。
走进了才看见,那栅栏很结实,不仅高,并且覆满了铁蒺藜藤一样的防护铁网,在顶部还有密密麻麻的尖刺,闪着寒光。
靠近了栅栏之后立即就有士兵发现了他们,央鸣出示信件后,士兵向他们行了个礼,就恭敬的打开了门。
那塔不高,但是当人站在它下面时,还是能感到一种压迫感,塔外覆盖着密密麻麻的枫藤,看上去浓绿的近乎黑色。但是比塔更吸引眼球的,就是塔底的那堆骸骨,其中头骨占了大半,一些零零碎碎的肉块和内脏都堆在骨头上,苍蝇围着它们飞来飞去。
黎尧只看了一眼就别开了脸:“为什么没有人给他们收尸?”
“因为除了特殊许可,是不允许进入栅栏的。”
这座塔本来应该有一扇木门,带着铁栓,但是现在那扇门已经不知去哪了,只有合页还留在门框上。
“那些挑战的勇士,也需要许可?”
“不需要,因为他们都是去送死的。”
“什么意思?”
“如果不能杀死龙,就会被龙杀死,所以到现在为止来的人都死了。”
“为什么要这么设置?”
央鸣向那个没有了门的门型黑洞走去:“表面上,不让民众随意接近,是国王的意思,因为他虔诚。而让勇士送死,是格尔特亲王*的意思,因为他好武。”
“但是就连收尸也不可以吗?”
央鸣没回头:“那些政治家是不会在乎这些道具的。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