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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长情垂眸,仔细想了想,却也只记得大概,貌似当年他刚过天劫,去一处地方找东西,救了容萦一命,见她貌美,『性』子也烈,忍不住开了玩笑。
她当年骂她登徒子,他便当她拒绝了,就把这事抛到脑后,没想到她还记得。
不过当年在他上界行事荒唐,看上的男男女女不知几何,基本瞅到一个长的美的就会凑上去嬉皮笑脸几句,虽然他顶多也就是戏弄一下,但无形中烂桃花却开了一树又一树,早知如此……
——早知如此他真该修身养『性』。
看着堵在洞府门口的男男女女,顾长情默默将窗子关上。自那日容萦回去后,便有大量的人凑到他门口,送东西的,示爱的,还有打架的,闹的鸡犬不宁,后来他干脆设了禁制,可还有不怕死的往山上跑。虽然被他一脚一个踹下去,但人委实有点多,而且不定期的从各个方向冒出来,自从自己床被爬了几次后,顾长情默默的带着叶青衔搬了家,出门避风头。
叶青衔跟在顾长情背后,扭头又望了眼背后山头,有些困『惑』的问道:“仙人,那些仙子都生的那么美,为什么你要赶他们走?”
“我为什么不能赶他们走?”顾长情嘴里头叼了根草,在前头摇摇摆摆的走,“我又不喜欢他们。”
“既然不喜欢,为什么当初又要说娶他们呢?”叶青衔伸出手指头掰了掰,“昨天有位仙子找我哭诉,说你坏了她的清白又将她抛弃,前天上午有一个同我一般大的女孩说仙人你是她爹,还有更早些时候有个很温柔的姐姐托我问仙人,你放在她那里的玉佩还要不要,更别说那些半夜翻墙过来的仙尊们了……”
“停。”顾长情抬手按住叶青衔的嘴,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以后如果再有人找你,你一律别理。都是些闲的慌的,既过天劫,上界的人七情六欲都寡淡的很,看着亲亲热热,实际不过想凑个热闹占便宜,谁知道他们在打什么鬼主意。”
叶青衔眨巴眼,表示自己知道了。顾长情这才将手挪开,还没走两步就又听得背后小孩问道:“我看上界的道侣很多,仙人就没有一个喜欢的吗?”
顾长情一怔,看着前方蔓生荒草,淡淡道:“没有。”
“没有吗?”叶青衔垂眸,“也对,仙人一心向道,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想来定是已经从情之一字上参破了。”
“你过来一点,”顾长情转身,看着跟在自己背后的叶青衔,勾了勾手。叶青衔不明所以的靠近,“仙人有何吩咐?”
“你多大了?”顾长情吐了嘴里头叼的草茎,笑成眯眯眼。
“今岁就十五了……唉呀……”叶青衔捂住额头,被顾长情突如其来的脑瓜崩敲的委屈不已。
“小孩子少想些有的没的,『毛』都没长全就开始想着情情爱爱了,没事不如多读点书,习点剑,弱鸡似的,别风一吹就倒。”顾长情手自然而然的移到叶青衔的头顶,轻轻的『揉』了『揉』,像『摸』一只猫一样。
“不是的……”叶青衔眼眶红红,“我也想读书,也想习剑,但是我从小身体不好,爹娘他们给我吃了很多很多的『药』才将我的命保住,我每天都在一个屋子里呆着,你说的那些东西,从来没人教我,连字都是我自己看书才学会的……”
说着说着叶青衔就将头垂下来,“我也想如同那些小孩一样可以在校场习剑,可以在书房读书,可以去街上游玩,可是我一出门就有雷劈下来……娘说我是天之骄子,和别人是不一样的,但是,真的是那样吗?”
“仙人,你说我到底有什么和别人不一样的地方?我在剑道的参悟上还比不上门派的三师兄,身体也不好,可是他们为什么总把我当个怪物一样隔着,后来连娘亲都不让我见了……”
眼前的少年身板单薄,垂着头,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瞧着颇有几分可怜。
顾长情沉默片刻,却也不知怎么安慰。难不成说他是身负功德在身的人,别人起早贪黑要死要活拼命几千年可能都比不上他睡一觉,他确实是个怪物?
这孩子太拉仇恨了。
于是顾长情蹲下来,语重心长的说道:“你看你,为什么会觉得自己不一样呢?你明明和他们一样弱啊,甚至比他们更弱,兴许你爹娘把你关着,只是怕你自己一不小心就把自己给折腾死了。”
“至于天雷为什么会追着你打,”顾长情微微一笑,“当年我也是啊,老天爷他不喜欢我,追着我打了三个月呢,你看你好歹只有几次,说明老天爷还不是特别讨厌你,你看看现在能不能再努力一把,把东西学好,让自己变的不那么惹人厌?”
第77章 七十七()
叶青衔哭了半夜。
也不是嚎啕大哭; 就跟在顾长情背后,泪珠子一颗颗往下掉,眼眶红红,不言不语; 就安安静静的掉眼泪,像是受了很大的打击。
顾长情偷偷瞥了叶青衔很多眼; 看着小孩湿漉漉的小脸; 默默开口; “男子汉大丈夫,轻易不落泪,你这哭哭啼啼的模样; 倒像个被人轻薄了的小娘子。”
叶青衔擦眼泪的手顿住,“我……我没有哭!”
两三下把脸上擦干净,叶青衔肿着眼泡子往前走,眼泪但是真止住了; 不过一双耳朵红彤彤,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
顾长情轻笑,心想这小孩脸皮真薄; 跟沈故似的; 但沈故一抖就炸『毛』; 这孩子柔柔弱弱,像个女孩儿。顾长情总算是歇了逗他的心思; 只在前头走着; 嘴里头轻轻哼一首小调。
夜风寂寥; 慢悠悠从身侧拂过,叶青衔盯着顾长情衣角,半晌,他轻轻问道:“我今天听那位仙子称你为亦罄,是我想到的那个亦罄吗?”
“哪个亦罄?”顾长情头也不回,“没听说过。”
叶青衔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字都没吐出来。
顾长情在外头散了半月的步,算了算日子,估『摸』着容萦快来找他,便又拖着叶青衔施施然回了洞府的山脚下,刚巧碰上来此处寻人的容萦,两人顺利接头。
“我回了洞府的事情是你传出去的吧?”顾长情站在小树林里头朝容萦龇牙。
“见到你太高兴了,就一时没忍住……”容萦尴尬的笑笑,“不过你要同我去秘境的事情我谁也没说,你可以放心不会碰到别人。”
“真的?”
“真的!”容萦目光坚定,只差在脑门上写“我没驴你”四个大字。叶青衔瞅了她一眼,往顾长情背后挪了挪,轻轻的抓住了他的袖口。
“我们要去哪儿?”
顾长情像是这时候才想起身后还坠了一个小尾巴,“哎呀,把你给忘了,小萦萦啊,你有没有什么靠谱的朋友?帮我照看这孩子几天。”
“别叫我小萦萦……”容萦一抖,被顾长情叫的肉麻,狠狠抖了几下方才看向顾长情背后的叶青衔,她眼睛一亮,“哎呀,那里来的小童?原型是什么?生的真好看。”
说着便伸手想让叶青衔来自己面前,却被顾长情伸手挡住了,“他不是道童,是过了天劫的修士。”
容萦一愣,“你骗我吧?哪家的修士会这么小?况且这些日子下界过了天劫的修士一个都没有,他怎么上来的?”
顾长情摊手,“谁知道,反正我在门口捡到的,发现他时他就已经是渡劫大圆满,一身的伤,明显是被天雷劈出来的。不知道这次天道是怎么筛选的,一个连剑都拿不动的小孩都能飞升。”
叶青衔一僵,继而把脑袋垂下,“我拿不动剑,但是我会别的啊。”
顾长情没理会叶青衔的嘟囔,他要去秘境,而上界的秘境不知有多凶险,带着叶青衔太麻烦,不仅要抽出时间照看,万一他死秘境里头了,算谁的?
故而强力镇压叶青衔微弱的反抗,将小孩打包扔一修士家里头,便同容萦踏往秘境。
照顾叶青衔的是个女修,同容萦是至交好友,『性』子温和。看着叶青衔站在洞府门口对着顾长情离开的方向看了一整天,她轻轻的拍了拍叶青衔肩头,“别看了,秘境试炼极其凶险,他们不带你是为你好。”
“那他们什么时候能回来?”叶青衔转头看向女修,一双眼睛睁地大大的,里头冷冷清清像落了场大雪,把无数情绪都遮盖住,空寂冰冷。
“不知道。”女修移开目光,轻叹道:“有的秘境几天就能出来,有的秘境能把人在里面留上几百年,他们去的地方我不清楚,且安心等吧,总会传出消息的。”
“嗯。”叶青衔低头,“也对,他总是会回来的。”
“你不是说来这个秘境的人只有几个吗?”顾长情蹲在一块岩石后头,伸手按住容萦的肩头,“这里蹦出来的一群是什么鬼?”
“我……我也不知啊!”容萦背后冒冷汗,她哭丧脸答道:“我发现秘境的时候还没人,谁知道忽然就来了这么多人?”
“……”,顾长情长叹一声,从怀里东『摸』西『摸』拿出一块绢纱将自己头脸都裹住,独『露』了双眼睛,方才同容萦从藏身的石头后面转出来,默不作声的站在容萦身后,像个不起眼的影子。
这秘境在一个山洞中,怪石嶙峋,偏偏洞口上头开了个小孔,一缕微光从那小孔漏下来,直落到一口深潭上,水中似有什么东西,泛着星星点点的光,像在里头盛了条星河。
“秘境还有数个时辰才能开,等月光从上头渗下来,门就出来了。”容萦凑在顾长情耳侧轻声道,“我上次便刚巧见那门开了,不过不敢进去,这应该是个上古秘境,里头也不知有什么东西,小心为上。”
“那你还叫我来?”顾长情挑眉,“敢情你说这里面有我感兴趣的东西是驴我?”
“真没有!”容萦皱着脸悄声道,“清绝剑尊当年被人说道心已散,就是从一个秘境里头出来后开始的,而且他莫名其妙就散了功法,也是从那个秘境开始,我前些日子一直在寻记录,偶然发现剑尊当年好像就是失踪了几十年,后来再出现就在这附近。”
“如果没猜错,剑尊去的那个秘境应该就是这个了。”
顾长情看着那汪闪烁的泉水,目光平静。他忽然想起自己捡到傅犹欢的那天。
风和日丽,山头的花开的极盛,白衣的剑尊衣衫褴褛,撑着柄破碎的长剑渡河,身上的衣服都被河水浸湿,袍子上的血『色』被流水卷走,同飘零的花瓣一起流下去,他站在河边看着傅犹欢体力不支摔倒在河里,水漫过他的头顶,将他冲往下游,如同一具浮尸。
在此之前他从未见过傅犹欢。
顾长情是上界有名的风评差,妖里妖气像个疯子,除了一些仰慕者,正经修士都不愿意招惹他,但傅犹欢不一样,他是天之骄子,深受天道眷顾,行事都带了几分普度众生的样子,出门时身上都像渡了层圣光,傅犹欢曾经远远瞟过一眼,但那日阳光太烈,傅犹欢亮的像个灯泡,他没看清人便走了,从此便失去兴趣。
没想到第一次见面,是这般情景。
当时他如何想法如今已经忘了,只记得自己下水把已经昏『迷』的傅犹欢捞起来,带着一种微妙的心思把这被追杀的剑尊带回去给藏娇了。
傅犹欢道心涣散,一身修为散的七七八八,顾长情养着纯当宠物玩,或许也有几分看戏的念头,那种看着云端之上的人被踩进泥里的兴奋感,有时也想着要不要自己也踩一脚,让傅犹欢更惨一点,但最终还是没下手。
什么时候喜欢上那个人他已经不清楚了,但在下界经历那年年月月,却一点点把那个人的一切熔铸进他身体里,再也消除不掉。
顾长情有时候也会想着,就算傅犹欢永远也回不来了,他可能还会记他到死。
傅犹欢可能是他这一生,唯一的一次心动了。
“门要开了。”容萦伸手抓住顾长情手腕,“做好准备!”
顾长情回神,就看见水潭中的水吸了月光,那些星星点点的光越来越亮,最后“星光”从水潭里飞起,自半空凝聚成一扇莹白的大门。
大门紧闭,却无人敢上前开门,容萦亦将眉头锁着,不敢妄动。顾长情看着那扇纯白的门,轻笑,拉着容萦走到门口,“你若想退出,现在走也可以,我不『逼』你。”
“……”容萦看着大门,半晌,开口道:“本就是我叫你来的,岂有退缩之理。”
说完就直接伸手把大门一推,门开,如同星河漫撒,无数星星点点的光屑冲出来,将整个洞『穴』都照的透亮,星图在溶洞上变换,门外的修士哗然,不少人直接拿了录制影像的法器试图将星图变换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