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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杵着进退不得,好在公子很快发话:“你们先出去吧,没有传唤便不要随意入内了。”
其实沧笙还真没想那些,她冷得没缓过来,在池子里头游来游去。老夫老妻,共浴算不得什么,又不是第一次,连害羞都省了,她就是想他陪着自己罢了。
可有些事不是她不想便不会发生的。
虞淮下水之后将在池子里晃来晃去的人抓回怀里,感知她的体温的确回暖了不少才宽下心来。
起初只是寻常的聊天,他生意上的趣事偶尔也会说给她听些,沧笙乖乖坐在虞淮的腿上听着,一心二用拨弄起水面上的花瓣来。那花瓣生得像是舀水的小汤勺,滴了几滴水在花瓣凹陷处,它便开始随着水波摇摇晃晃起来,晶莹的水珠鞠在里头,圆滚滚的,很是趣味。
他的手会在她的身上游走,经意不经意的,像是爱不释手的轻抚,带着十足的怜意。
忽而在她后颈咬了一口,彼此的距离拉近,沧笙被他咬得哼了一声。轻轻一动,感知到他身体的变化,笑起来,嗳了他一声。
他不作声,手从背后环上来,覆上了她的胸前的柔软。亦笑着,有点羞涩的意味,靠近了吻上的她的脖颈。
两人身体贴近,他只是碰着了她,想要得到准许,暗示的意味甚浓,轻轻晃动了动腰。
沧笙脑中嗡地一声,竟然因为他这个撩拨的小动作,破天荒地烧得满脸通红,浑身发热,啊了一声捂着脸,都不敢朝后看。
虞淮不明所以,将吻推延至她的耳垂,鼻息稍重,迫地人心里惶惶的。
“怎么了?仍是不舒服吗?冷吗?”
他声音低哑,带着缱绻的温柔,听地她身子一颤。
沧笙好半晌才缩着身子,红着脸小声道:“夫君好生撩人啊”
第三十五章()
沧笙头天夜里在水里泡了一夜;隔日起来身子便好转了许多。
总在水里头带着难免烦闷;虞淮又出门办事去了;沧笙连个说话的对象都没有。哆哆嗦嗦穿好了衣服;打算在别院附近走走;散散步。
刚走到门口;外头的婢女朝她福身;道:“少夫人,适才有一位公子和小姐求见,正在前厅等候;说是您的友人。“
公子和小姐?沧笙的印象中并没有这样相熟之人的组合。心中不着边际地猜想莫不是沧宁带着他媳妇儿一同过来了?一面缓缓朝前厅行去。
到了地儿,远远就能看见相依偎的两人,男子的身量格外地壮实敦厚;往那一戳像个大力巨人;颇具压迫感。他身边的女子小鸟依人,攀着那比她大腿还粗的胳膊;不晓得踮着脚在他的耳边说到了什么;自己捂着唇笑起来。憨厚的男子听罢抬手挠了挠后脑;痴痴地跟着笑;侧脸露出来;满脸络腮胡茬。
画面太美;看得沧笙有点懵了。拂袖在杌子上坐下来,吩咐婢女:“你们都下去吧,这边不需要人伺候了。”
偶主动找上门来;定当不是为了叙旧。她的额心点了花钿;眉眼着了浓妆,描地艳丽,系上面纱,仿佛刻意将自己与沧笙完全区分开来。
沧笙请她坐,简单朝偶身边的男子点了点头后,言简意赅:“有事?”
她的语气里没有亲切的成分,不冷不热的,让壮汉皱了皱眉:“你就是这样对待你的恩人的?”
他这个词刚说出口,偶便嗔怪地拍了一下他的胸膛:“一点小忙罢了,算不得是多少恩情的。”
沧笙牙酸般地嘶了一声,颇有嫌弃的意味,有人陪着一唱一和,恩爱秀得人眼睛疼。他们这是在欺负她如今落单一人么?没等她开口一顶大帽子劈头盖下来,她怎么可能随便就认了:“这位偶姑娘?和她的黑熊夫君,我冒昧且问一句,是我何时受了你们的恩情,自己却不知道吗?”
她不承认,在偶看来似乎是天大的不公,睁大了眸,委屈道:“我作为姑娘的替身,在虞府呆了足足一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姑娘一回来便就将我驱赶出门,难道当真就不顾念一点情分吗?”
壮汉跟着横眉冷对,看她像看一个压迫良民的丑恶地主。
一个偶,给人捏来就是替人挡灾的,她要什么情分?况且沧笙并没有那个意愿用她帮忙,是她自己不由分说跑过来的。回过头来要情分,那不是强买强卖么?
沧笙不答,撑着下巴打量她。偶能生出灵识,真是天大的怪事。恰逢她今天心情莫名的好,生不起气来,耐着脾性问她:“哦?那你是什么意思?”
偶朝她比了个手:“我要一些修炼用的灵石,我知道你的夫君手里有很多,给我这个数应该不难。”
“五颗?”沧笙觉得如果只是要一点灵石,那么也还好。诚如偶所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沧笙不待见她代替自己,但她也确然为虞淮解决了些小麻烦,五颗灵石就能了结两清,那么她可以答应,“好。”
她回答得过于干脆,偶觉得自己好像吃了亏,一顿之后,加价道:“谁说五颗了,我说五十颗。”
沧笙慢悠悠喝了口热茶暖胃,出了温泉,体温跟着开始下降。她今个心情好,看人作妖,有种看戏的局外感,引不出情绪来,复打量偶一眼,还是不动声色的模样,道:“好。”
她又答应了。
黑熊精有点动容,原来这地主夫人是个好人。收起凶神恶煞的派头,抓了抓胸口,看着她笑得清风霁月,不知为何有点害羞:“这位夫人你真是大度。”
偶面色扭曲了一瞬,恶狠狠拽了黑熊精一把,将他带到身后,对沧笙:“不是,我说错了,是五百。”
黑熊精是个老实人,乍一听,嘴巴动了动,还是忍不住拽了拽她的衣角:“你这是怎么了?五百要得也太多了吧?”
他们内部有了不同的意见,自己开始了纷争。偶吵闹起来,说黑熊竟然不偏袒着同她一边,反而要向着沧笙,大概是不爱她了。
黑熊精手忙脚乱地解释,偏偏嘴笨,将境况闹得更糟。偶狠狠跺着脚让他证明真心,令他出面将五百要回来,嚷嚷着反正沧笙有钱,不差这么几块灵石。
过家家酒一样的闹剧,没完没了,尖声尖气的,吵得人脑仁疼,沧笙将袄子往身上一裹,站起身:“各位,各位!你们自己想吵回家去吵好吧?”
黑熊精讪讪,偶不依不饶:“你将灵石给我,我立马就走。”
沧笙瞥她一眼:“你一个偶,要灵石半点用处都没。特得来找我,还带着个可镇压我仙力的精怪。我也不是傻子,你是想找个理迫他出手揍我一顿出气?那么好啊,你来试试。”
偶对虞淮暗生情愫,这个沧笙过去一眼就瞧出来了。这才一个月,一个人的口味再怎么翻天覆地的变化,也不能直接从虞淮降成黑熊精这样的。
沧笙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值得偶记恨了,竟然这般舍得下本钱。本钱下了,茬就是铁了心要找出来的。奈何黑熊精虽然好色,但本性老实,不能随她心意盲目地听从,局面便就变得很尴尬了。
偶表情僵住了,像是反应迟缓一般,过了好片刻才闭上欲张的唇,随即,笑了。她的面容乃至表情明明都没有变化,沧笙却倏忽感觉到了一丝不妥。
仿佛有什么从她的胸腔内破茧而出,皮囊还是同一个,内里却换成了另外一个人。
“虞淮不在,是吧?”
语气都不同了,淡漠着,高高在上。
沧笙皱眉,不懂她这个时候何以突然提及到虞淮。以她现在的仙力,对付一头黑熊精和一只偶明明绰绰有余,可不安感却横亘在心头。她的肚中还有孩子,容不得一丝马虎,偷偷伸手,在乾坤袋中摸到了一枚玉符:召唤沧宁的玉符。
黑熊精察觉到了一丝不对,企图伸手阻拦偶的举措,可刚迈出一步来,腿便从膝盖处齐齐断了,鲜血喷溅了她一脸。
沧笙心头猛然一跳,指尖瞬时用力,捏碎了玉牌。凌厉地风声转瞬即至,偶显然不是一个称职的反派,没有符合反派的一贯作风,在动手前多透露一些自个的身份讯息。
劈头甩来的一掌是致命的,气势磅礴,要击在她的小腹之上。
何其狠毒的一招,她竟然知道她的命门所在。沧笙大惊之下,被迫出一丝狠意来,明知是躲不过了,身子一低,只求能让腹中的孩儿稍避其锋芒。同时手中幻出一柄利剑,竟是以直面的姿态迎了上去。
一剑,刺入了偶本就没有内脏的胸腔。
一掌,击中了沧笙的腹部,与胎儿只有一线之隔。
两人同时被击飞,连连后退几步才止住退势。
喉咙一甜,血腥之味充斥在沧笙口腔内,腥地厉害。血肉之躯不比偶木雕的身子不懂痛楚,她这会子简直都要直不起腰来,横冲直撞的仙气入体,仿佛要将她的内脏搅碎。以剑支撑着身体,才能勉强没有倒下去。
“你是上界的人。”沧笙瞳孔震动,这样雄厚的仙力不是凡界之物能够拥有的。只是上界的人为何会借一个偶的身份向她复仇呢?沧宁没有告诉过她,她曾经同什么人结下过梁子,叫人不惜追到凡界来同她拼命。且而现如今,还有一件事让她更心烦意乱。
这个人她提及过虞淮。
偶看她狼狈的模样,似乎是惬意,微微挑了挑眉,可没有丝毫放松的痕迹。
一伸手,从黑熊精的腰边翻出来一把斧,大抵是知道刚才自己吃了没有武器的亏。眸光一冷,再次向她袭来。
沧笙这回是真没有力气了,腹中开始剧痛,睁着眼看着人临近,带着三分熟悉的嗤笑。
她应该记得她的,不然也不至于稀里糊涂地死在了一个偶的手里。偶的灵力是从别处借来的,定当有能揪出她背后人的途径。
这般想着,一张乌黑的手掌倏尔从天而降,迅猛得犹如惊雷滚过,猛然砸下来。压迫地力道太足,旁近的空气被压缩到一个极致,发出尖锐的呼啸声,刺得人几乎失聪。
强悍的震动声从她的面前传来,地面足足下陷了三寸,偶转瞬之间变成一滩模糊的血肉。沧笙捂着耳朵,看到云上立着乌黑的人影。周身的气息阴冷疏淡,黑袍将人从头到尾的笼罩着,像是埋在浓雾后头的一团黑气,带着阴森森的鬼气。
这孤僻的装束和让人难以苟同的审美,决然不会是沧宁。
竟然又是一个不相识的人。
第三十六章()
沧笙很感谢这位黑袍兄的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可他一掌拍死了偶;拍得连骨头渣子都凑不出来一副来;她想要寻仇家的蛛丝马迹全然被毁了。
沧笙甩了一把剑刃上的残血;有外人在;她习惯挺直腰杆。仙力缓过劲来;得以滋养着伤处;只要没伤着胎儿,对她而言就不是大问题。
黑袍兄站在高高的云端,没有下来叙旧的意思;彼此离得太远,沧笙便没好主动搭话。勉力俯下身,拿剑刃拨了拨偶的残身。
像是一座冰雕被人拍碎后的残骸;每一块血肉都散发着森森的寒气;冻得硬邦邦的。
沧宁送她的这把剑分外好用,粘上人;寒气就可以侵入她的体内。时常的对局;若对方仙力醇厚;分神出来;化解寒气也可稍作阻碍。但偶没有这样的能力;寒气入体分毫不知;还以为下一招就能将沧笙至于死地。
沧笙在等她寒气爆发毙命的那一刻,谁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你果然连一个偶都杀不了了。”黑袍兄浮在云上,不肯屈尊停落地表;凡人的眼睛看不见他;就连沧笙看来也只是一团朦胧的黑气,声音却近在耳畔,清晰可辨,“还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黑袍兄似乎不清楚她的情况,将她当做了从前的沧笙。语气中既无讽刺也无亲近,心平气和地陈述着。
沧笙心中一动,以了然的语气说出询问的话:“你来做什么?”
“帝君传唤,令我走一趟凡尘。”
“帝君?”
黑袍默了。
沧笙看他忽而沉默,以为自己大抵是露馅了。事实上黑袍理解错了她这句疑问的涵义,以为她故意装傻充愣:“君上在此,不是因为晓得帝君下凡了么?我尚且还奇怪,近千年了,君上再没来过第二天,原来是找到了凡界。”
鸡同鸭讲,竟然生生聊了两个来回。他话中的信息量太大,沧笙正思索如何将话接着诓下去,风声一肃,有人转瞬出现在面前。
沧宁一到,黑袍兄便隐匿遁走了,走的时候连声招呼都没打。像是碰见了敌军首领,撤得干净利落。
一个从上界来,一个往上界走,沧宁不可能没察觉黑袍兄的行踪,可他眸扫都没有往那边扫一眼,只顾上下打量她:“如何?发生什么事了?”
凡界的空间是破碎的,无法贯通空间之力。天河的阻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