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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淮垂下眸:“”
有意无意;沧笙如今都不怎么插手石族要事了,尽量不去左右沧宁的决策;奉他为先;这样才能更好的树立他在石族内的主权与威严。
虞淮要与沧宁谈点兵行军的具体细节;沧笙打了个呵欠准备困遁:“昨夜整夜都没睡;我去补个觉。”
她说完就走;浑然未觉背后的沧宁神色大变;但还是乖巧:”阿姐慢走。“
人很快从墙根拐角处离开,沧宁的笑脸刹那间转换成为冷清,转向虞淮:“我阿姐那话什么意思?昨夜你们在一起?”
虞淮站在阶梯上;从容嗯了声:”是在一起。”
沧宁深吸口气。
虞淮慢条斯理进屋;找了个座位坐下,抬眼看他:“谈正事?”
沧宁很焦躁,他很在意昨夜是否真的发生了什么,若是,那么便意味着沧笙真的定下来了。在眼下还像是她一人单相思的境况下,这无疑是个错误而草率的决定。
他不悦,对着虞淮时冷漠的神态没有丝毫的遮掩,侍奉的小仙相互看着眼色退下了,沧宁甩手将殿门关上,轰然的一声,震彻殿堂过后是死一般的寂静。
足足一刻钟的无言之后,沧宁开口,恢复了平静:“帝君似乎不待见我?那没关系,我只希望帝君往后能待我阿姐好。”
虞淮微微恍惚了一下,对于沧宁他说不上待见不待见,只是那一刻,沧笙见到他,一直以来都聚集在他身上的注意力顿时就跑偏了。
姐弟两人处在一起,便有温暖相依的气氛,那是他羡慕不来的东西。形单影只久了,突然觉得寂寞,想要紧紧抓住沧笙不放手,可她拥有的羁绊太多,每一份感情看上去都该比与他的来得坚固。
血脉亲情,千万年的生死相依,同他们比起来,他瞬间就成了外人。
是妒恨,也是一种不自信的心理,虞淮甚至于想要掰断她所有其他的羁绊。这样就剩了彼此,纯粹的你和我,完全的拥有。
可他不成熟的占有欲作祟过后,收获的回应让他无地自容。
沧宁,大帝至尊。受了他无端的挤兑,没想过要因为自己的喜恶而搅乱他与沧笙的关系,而是自我冷静,告诉他,只要待他阿姐好就好了。
真正的感情会让人看到自己的狭隘,虞淮的指尖轻轻敲击着桌案,掩饰下良心不安:“我与沧笙什么都没发生,你不必考量地过早。”
沧宁看他态度转好,略略松了口气:“阿姐说她认定了你,这便是迟早的事。”转念想,对方既然是帝君,话说得太绝对容易引起反感,又补充道,“感情的事不可勉强,但帝君无情无念过了这么些年,不见得非要等一个意中人才成婚罢?帝君没有本族,就不想拥有自己的族落,开枝散叶?若帝君介意我阿姐如今修为不济,无法帮衬到你,我可以与你立誓,只要你待我阿姐好,我与我石族都可以为你所用,永不背叛。“
是夜,落颜收到一封诏令。
“证据之事暂搁,去查沧笙的身世,以及平生以来,有异于旁人的所有事件。譬如,她从未历过天劫。”
命格的事,既然是天定,那必然是有记载的。创世的神不会定下一个不被世人知晓的规矩,规矩如若存在,就一定有人在遵守着。
这就好比父神留下的古阵,可以在自然的险境之中看出端倪,亦有解阵之法铭刻在一处石壁之上,供后人观摩。只是世界之大,要恰好找到那一处石壁,又要明晓并联想到险境中的境况,一一对应起来参悟实属不易。
再难也要找到。
短短三天的相处,沧笙直率随性,没有一句遮掩,连沧宁也对他推心置腹,说出永不背叛的誓言。虞淮在感情上排除了沧笙会对他下黑手的可能,但他是理性对于感性的人,人每次上当都是因为忽略了那微乎其微的可能,被感情所左右。
他不想重蹈覆辙,穷奇一族的大仇必然要报,沧笙身上的嫌疑没有彻底洗清。所以他还需谨慎地收敛起自己的感情,让它为己所用,而不去被它操控。
尽管,他也在盼望,有朝一日可以不再顾忌,将沧笙揣在心窝里头,背影成双。
拥有属于自己的本族,开枝散叶么?
虞淮身体浸泡在温泉中,漫不经心鞠起一捧水,粼粼水光倒映着天边的明月,好像能将月牙捧在手心中。
他一个人惯了,不需要累赘,所以从没想过这样的事。附庸是建筑在利益关系之上的存在,对他们无需投入感情,有恰当的方法,御下有方就足够了,穷奇的忠心是意外的收获,他感动,也付出了回报的行动,但要说将他们上下都完全当做自己人,那还是做不到。
君臣有别,向来都是相互提防的。穷奇的寿命并非无限,一朝人员更迭,种族的忠心能维持多久,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沧宁提了本族,他静下来想过一遭,便动了心思。又或者,这给了他一个很好的借口——可以更快接受沧笙的借口。
虞淮在温泉中郑重而认真地思量着彼此的往后,忽而一抬头,看到对岸草丛有人在那探头探脑,透过草叶,那双水灵灵的眸一触上他的,霎时充满了尴尬。
也不躲了,站直身,头发上顶着两片草叶,冲他挥手:“洗澡呢?“哈哈地笑,”我来看看你洗澡有没有忘记带结界,我们石族的小仙比较散漫没规矩,万一冲撞了你,多不合适。”
结界当然有,温泉所在的整个院落都包裹住了,是完全禁人行动的,谁知道她是如何偷摸混进来的。只不过水下的部分旁人看不见,有另一层的结界,所以虞淮才如此坦然:“恩,谢谢你的提醒,下次我会注意多设几个结界。”
沧笙说不客气,仍是打哈哈的笑着,手里抄着一根摘下的杨柳枝,软绵绵的晃,一面朝外走去。
虞淮以为她闹这么一出,被拆穿了铁定演不下去,该退场了。可是没有,她走到对岸的极左处,忽而一个掉头,又开始往右走。
虞淮忍不住了:“你干什么?”
沧笙长长呃了一声,道:“我给你说个事,你别不信。”
用这句话开头,虞淮就已经不很信了,但他还是嗯了一声,静等她开始她的表演。
沧笙抱着她的杨柳枝在水岸边蹲下,略略忧愁道:“我们石族吧,有一些比较愁嫁的姑娘。都怪我前些日子总在族内说你的好,撩得她们都想见你,今个远远见到了,个个在那抓心狼嚎。你不知道,我们石族民风多彪悍,都不管是不是我先看上的人,要同我抢人了。我想偷看你洗澡,保不齐她们也想看。我之前没想干这么没素质的事,主要是真的放心不下,万一她们看了,我没来看,我多吃亏啊,要看得我先看才行。“
这莫名的理由,奇清的脑回路,竟然诡异的很有说服力,像是沧笙能干出来的事。
更诡异的是,虞淮沉默了很久,全是站在她的立场上思索的,末了,道:“那你现在看过了,我再多加持结界,她们不就看不着了?”
沧笙瞥他一眼,“看了两块锁骨,一只手,你穿着衣服和这露的一样多,我看到什么了?这根本不算。”
她还好意思蹬鼻子上脸,虞淮反应过来了,自己根本不该同她探讨怎么不和别人一起分享他这块豆腐的问题:“你知道偷看的定义吗?意思就是我是不乐意给你看的。”
他今天话多起来了,沧笙一面感动,一面想他这话一多,还真有点不好糊弄,简直伤脑筋。
看来今天是开不了荤了,沧笙叹息地甩了甩杨柳条,挪着小步子往回走:“那你自个当心一点啊,千万不能被人占了便宜去。嗳,我走了。”
她的背影都透着一股子垂头丧气的萧条,发上还顶着一面青叶,时不时一脚踹开地上的碎石,手里握着杨柳条胡乱地晃。
虞淮看着看着,无端笑起来,无声的,却笑不可遏。
忽而觉着爱极了她。
欢喜铺天盖地而来,蛮不讲理地挤进了情绪之中,意料之外地品尝到了情中的甜味,食髓知味。
参与开荒的族落各自出发,向第二天行军,按照约定驻扎在临第二天的边缘,等候集结。
第三天地域宽广,照顾到所有人的行军速度,要所有人都集结完毕,最先到达的族落需要在原地等半月以上。
帝君的族落曾到达第二天千里之远的地界,再往前需要经过一片险峻的峡谷。这峡谷被人称作石林鬼谷,有天然的阵法屏障,三管事所经历的就有落石与石障,他没能往深了走,尚且还不知道里头有什么。峡谷狭窄的通道也是难点之一,这就意味着军队无法发挥出人多势众的优势。
峡谷两边是巍峨的高山,妖兽众多,地势复杂。三管事也试过从密林中行军,但第二天的妖兽与植被大多都是他们所陌生的,林中行军的损耗与风险必然会更大。
虞淮这边计划着带一部分人先行通过鬼谷,毕竟只是行军,暂时还没有和第二天的族落卯上,这阵法虽然玄奥,但毕竟是无人操控的,第一次的教训过后,略微掌控其中的一二变数就可以尽量降低损耗的渡过了。
带上一支族群先过,也是因为如果只有他一个人穿过峡谷,以他的境界所有的难题就不是难题,自然也就发现不了问题。
行军之前,按照惯例会和沧宁打招呼,然后便看到沧笙从他的行军帐中走出来,身后还跟着两男一女,一愣,不自觉皱眉:”你怎么来了?难道要跟着沧宁去第二天开荒?“
那一女便是月歌,看到帝君同样心情不愉,扯了扯白灵瑾,示意他注意。
白灵瑾平日里迟钝,今个突然敏感了一回,没人介绍立刻便认出来眼前的这人就是帝君虞淮了。眸带挑剔地上下扫视他一眼,自尊轰然碎成了渣,怎么办,主上好像的确就是喜欢美得惊艳、毫不收敛的一款的。
这帝君还刚好是这一款中的极品。
青灯懵懵地,因为感知到虞淮身上强烈的气场,不敢造次:“这位尊神是?”
沧笙瞧见虞淮便是一喜,两步蹿到他跟前,乐滋滋地:“你果真在这一片住着吗,害我一通好找。”一顿,“你不知道我的境况吗?沧宁点了器重的几个族落带走了,我若是留在族里,那才是羊入虎口呢。”
她走到虞淮身前,侧了个身对白灵瑾等人介绍:“这位是帝君虞淮。”又对虞淮介绍自己人,“这个是鲛人族的白灵瑾,这个是青灯,这个你见过一回了名唤月歌,他们会跟着保护我,所以不会有事的。“
虞淮简直要被她逗笑了,去第二天,带着三个小仙,里头一个少帝都没有,谈何保护?
他对于认识几个小辈没兴趣,尤其还是瞧沧笙的眼神奇奇怪怪的小辈。
伸手,一把扣住了沧笙的手腕,将她拉到自己身侧:“沧宁是还没来吗?你自己先到的?这几日你就先随着我走吧。”意味深长,“我记得石族麾下的临玉族已经到了,你们本族的石族还没有赶到,还是不要太掉以轻心的好。”
第八十六章()
按照虞淮的立场;他本不该说这样的话;有挑拨与干涉内政之嫌。
沧笙听他点名临玉族;心底暗自警醒;表面神情未有变化;仍是开心:“帝君要带上我吗?这就要去第二天了吧?”
虞淮点点头;眸光随即扫向白灵瑾与青灯:“你二者留下;等沧宁大帝到了,可知会他我已经先行率一部分人前往第二天了。”
月歌可以跟着走,因为到了第二天;虞淮有时候会亲自出手入阵,虽然会将沧笙安置好,但是身边有个人能看守一下是最好的。
沧笙对他的安排没有意见;像个挂件一般跟在虞淮身后随军出征。她废帝的名号尚且没有传出;旁人以为这次行军是两位帝君带领,斗志昂扬。
好事者看着最前方云头并肩的二人;忍不住窃窃私语。
沧笙一度是女神级别的存在;曾到达帝君的境界;九天内的至尊;又待人随和;可谓是美谈无数。
虞淮与石族联手;这事在外人看来颇有猫腻,他们不知道第二天的难处,以为两族既然和谐相处;那定然是有感情基础的。不是有句话说么;一山难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
至强的两族联姻?各族首领在后遥遥互望,看到彼此眼中的震惊与喜悦,前途无量啊。
第二天路途遥远,行军声势浩大且相对缓慢,有惊无险行至石林鬼谷,足足耗费了大半日,途中引来一支山猴的妖兽小族的围观。那兽有明显的排斥之意,龇牙咧嘴的几番恐吓无效之后反而引来驱逐,在林间蹦跳逃窜,几个呼吸间便要钻进石林鬼谷。
沧笙垂眸看着下方的动静,忽而出手凝起一层冰障,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