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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心-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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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也好,有了空隙可以冷静下来,寻找彼此未来的可能。

    落日雪原并不需要沧宁来坐镇,虞淮只是想见她,借题发挥罢了。

    沧笙来的前一夜,落日雪原下了整夜纷飞的大雪。

    虞淮收到沧宁回馈的消息后便静不下心来了,室内无人,他兀自出神,能够听得到外头雪花落地的轻响,时间在这一夜被无数倍地放慢。瞥一眼铜镜中人轻甲戎装,月光下镀着冰冷的光,沧笙过往总道他着戎装便显得冷厉杀伐、不近人情,叫她不敢靠近。

    于是起身,换了身装束,着上繁重而精细的广袖长袍。战场上,他已经许久都没做过这样的扮相,一时间竟有些不适应。

    越临近,越迫切。

    他睡不了,坐在书案边枯等了一夜。想十年未见,再见时该用怎样的表情。

    直到天边破晓,手下来报:“沧宁大帝到了。”

    虞淮从固定了整夜的坐姿中调整过来,愣了愣后,抬头,点漆如墨的眸中有一丝预料之外的仓皇:“沧宁,他一个人?”

    手下垂着头,依旧毕恭毕敬:“是。”

    虞淮豁然站起身,不愿相信两步迎上前。

    可事实就是如此,通报的声音落下后,沧宁在侍从的簇拥下气定神闲,缓步迈进了行宫,身后空荡无人。

    忽而恍然大悟,即便他知道沧笙就在沧宁的石中世内,两人的距离缩减到触手可及,只要她不肯现身,他便永远见不着她。

第九十一章() 
等了十年;伪装了十年;掩饰的行为成了下意识;了悟现况之后再无痕迹;冷情的模样能将自己都瞒过去。

    沧宁看不出虞淮有顾念沧笙的意欲;不愿自讨没趣;同样绝口不提。公事公办地了解现下的战局;与虞淮商量好了分配的任务地点,下一步便是实地勘察,以确定需要带来的族落以及数量。

    虽然合作是表面上的;但沧宁不想同人耍花招,出工不出力。你来我往,再过一月他那边也有麻烦需要帝君帮忙;于是行动果决就要出门。

    九管事小跑着上前给沧宁领路;忍了半晌,出门之际回身小声问:“属下斗胆;可否能问问宁帝;笙帝今日是没来吗?上次分离之际;她曾令我为她带两瓶明莹;我备下了;但十年来都再未听到笙帝的消息。”

    意料之外听到这个名字;虞淮呼吸稍稍一顿,不动声色偏头望向沧宁,静等着。

    沧笙的事仍是机密;沧宁低眸打量束手候立一旁、面目稚嫩清秀的少年。十年前两族紧密合作;虞淮的几位管事在他面前晃过两眼,依稀有个印象。最重要是阿姐曾对他说过穷奇族中有个不那么古板的少年,热情招待过她几天,想必就是眼前的这位了。

    有了千丝万缕的联系,沧宁不至于对他冷然相待,正经回了句:“她就在落日雪原,说是曾来过一回,故地重游。”

    宁帝比想象中的平易近人,业玉得了回应之后连连道谢,他有职责在身,不晓得还能不能装饰沧笙,本想将明莹拿出来由宁帝代为转交,又怕唐突,踟蹰过后只好闭嘴在前领路。

    得到答案,虞淮深深呼出一口郁气:看来她并不是想避着他。

    压下眉梢隐约的欢喜,心却早飞到了天外,只等沧宁这边完事,便可立即摆脱出来去寻沧笙。

    与此同时,落日雪原一如往常飘着纷飞的大雪,沧笙迎着风雪,举步维艰。

    没了赖以支撑的仙法,衣裳似乎都不能好好穿了,旁人能在天寒地冻中着轻纱薄衫,她却只能裹着厚重的狐裘雪披。雪白而宽大的兜帽时不时被风吹起来,罩在她的头上,过深的帽檐都能盖住她的眼睛。

    狐裘她就穿过这么一次,是戚玄送给她的,直说好看,矜贵又端庄,最适合她在封典亦或接受八方朝拜的时候拿来装点门面,沧笙却抱着手臂叹息:“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结果被踹了一脚:“这狐裘不是生剥的,是狐帝自然脱落的毛发制成,除非你要生剥狐帝的皮毛,否则都找不到比这更好毛色的狐裘了。大帝身上掉下来的东西拿样不是宝?不说给你的颜值加成,实用来说都是灵器一件好么?”

    沧笙对披着别人掉下来的毛发有芥蒂,所以从前都没穿过。落日雪原实在冷得彻骨,当年她是大帝的时候夜里都不好抵御,更何况现在。结果披上便觉狐族的天赋着实强大,走两步竟然有些发热,好在是敞怀的,热起来可以松开环抱在身前的手透些风进来,又能是浑身上下冰冷一片了。

    她一面走,一面在跟这身狐裘较劲,好不容易挖足了九十八朵冰丝绒,最后一株在十丈开外的高大乔木下。

    沧笙仔细数了数,确定就剩这最后的一株,喜滋滋将腿从雪地里拔起来,朝最后一株冰丝绒跋涉。未想刚走到那,雪绒花在风中摇曳两下,冰晶一般透明的花瓣倏尔散开,扎入了积雪之中。

    沧笙一愣,赶忙提着过长的下摆小跑过去,蹲下便要朝那处积雪狠挖。心中啧啧称奇,这冰丝绒怕是有灵根了,晓得躲人!养起来必然格外水灵。

    她跪坐在雪地里刨坑,外遭风雪大作呼呼作响,强风又一次掀起了她的帽兜,当头罩下来,天空都暗了三分。

    沧笙在争分夺秒,顾不上这些,雪绒花跑得不快,她的速度也慢得可怜。持续对峙之下,她动作不停渐渐生了汗意,开始觉得帽兜碍事,正想抽空伸手扒开,帽兜先一步被人取下了。

    沧笙下意识的仰头,手下顺带一顿,不留神就任那花跑远了。

    她的脸上有浅浅的惊愕,睫毛微微沾湿着冰晶,点缀着氤氲着水雾的墨瞳。兴许是因为发热,脸颊红润润的,更显细腻若瓷,吹弹可破。

    虞淮被这不经意的一个回眸触动,悸动却不敢声张,胸膛内震动得隐隐作痛。语气平静,意图将久别重逢的尴尬轻描淡写地带过去:“你在做什么?”

    沧笙眸光在他脸上晃了一圈,有点找不着焦距的感觉。

    早便想攒了多年的思念积压着,瞬间爆发出来怕会吓着他,所以沧笙才想来采一些冰丝绒,到时候见面送给他,大家客客气气的,能缓和不少气氛,她也好找自我定位。结果毫无思想准备的时刻,他就突然出现在眼前,美人如斯,声音都带着悦耳的玉质。惊艳来得太过,她不知怎么反应才比较适合彼此的关系。

    缓了缓,像是回过神一般掉头去看被她忽略的雪坑,叹息着掩饰因他突然出现而没出息的腿软,歪坐在地:“我的冰丝绒跑了。”复仰起头,幽幽道,“都怪你。”

    语气里没有责备,反而有一丝撒娇的意味。虞淮抿了抿唇,不声不响伸手,凭空虚虚一握,修长如玉的指间变戏法一般幻出株冰丝绒来,觑沧笙一眼:“给你。”

    沧笙眨眨眼,拍拍衣襟站起身凑过来:“你可别唬我,我刚刚挖的冰丝绒可是有了灵根的。”

    她步步走近,虞淮立马有些局促,这是从前养成的惯性。沧笙总会在两人临近的时候冷不丁抱上来,叫他方寸大乱又无可奈何。

    但这回沧笙很是规矩,连从他手中接过冰丝绒都安安分分的,碰都没碰他一下。

    “多谢帝君出手相助。”沧笙客客气气道谢,带着满面的微笑,但其实风雪太大,她都没法好好看清虞淮的脸。

    真不是个重逢的好地方,沧笙暗叹。

    “帝君这会儿是要往平原内去吗?我的冰丝绒都采好了,受不来上头的风雪,要先回城去了。”她是想跟着他,可环境太艰难,风雪越来越大,往上走还有落单的雪兽和雪蝶,她去简直是刻意给人添乱。

    她来是追人的,又不是来讨人嫌的,这点分寸进退还是有的。

    虞淮却像没听见一般,冷不丁问:“你采冰丝绒做什么?”

    他想起多年前沧笙送给他的冰绒花,那就是用冰丝绒做的。简单的小玩意,没有刻意保存,回头再看已经化成了水,一直让他惋惜。

    冰丝绒除了观赏不做别用,虞淮以为她是要送给他的,结果她采好了却要走。

    沧笙长长呃了一声,送花需要好点的场景,还得需要细心的装裱,她还没准备好。就算要出其不意,这狂暴的天气也能将所有的旖旎摧毁:“我一定要回答嘛?”都说出来了,还有什么悬念可言?

    虞淮眸子紧了紧,不答。良久之后道:“这里不安全,我先送你回城。”

    沧笙将冰丝绒结成了冰绒花,细心装点好,结果留了两日,她都没等到和虞淮独处的时光,隔着层层的人墙望了几眼,堪堪宽慰思念的心。

    她知道虞淮不喜欢自己追他追得那么高调,她也能学着避开他介意的东西,尽量矜持。譬如像月歌所说的,在人群中岁月静好的存在着,在他的眸光有朝这边看的嫌疑的时候,再岁月静好的笑。

    关键词是岁月静好。男人都喜欢温柔的女子,她这样的兴许热情过了头,太闹腾,虞淮才不甚待见。

    这是她琢磨十年琢磨出来的东西,得练,就像雪原上重逢的时候那句“都怪你”的撒娇,她说完自己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但结果好像不错。从前虞淮都不会理她这样没头没尾的说辞,那日却一声不吭就遂了她的意。

    会撒娇的女人好命,这话诚不欺我。

    没有机会,只能错过。沧笙只在落雪平原待了三天,便随同另有要事在身的沧宁一起离开了。

    远距离的恋爱就是这样,断断续续,过程慢得惊人。就像匆匆端来一盘美食,给人匆匆吃了两口,又匆匆撤离,永远食不果腹。

    沧笙自从下定了主意,便有了绝对的耐心,也不管当初情绪之下的那句“分道扬镳”有多打脸,她要是能控制自己的心,该要少去多少麻烦。

    后来陆续十余次见面,都是趁着双方合作的当头,只是她现在的身份,能近身跟虞淮说说话的机会都少。等级的差别,犹如天堑。

    直到她深度解读父神留下的传承,改良出了大型空间阵,再一次成了风云人物。倒不是人人都来求她,而是许多隐世的、有过点头之交的旧友都来寻她探讨。

    阵法本该是修炼的延伸,修炼除了基本功的积累仙力,主要是参悟大道法则的奥妙。阵法则是将所参悟到的天地法则灵活运用加持在外物上的一种做法,越高级的阵法,越需要将大道法则参悟地透彻。

    旁人奇就奇在,沧笙当年参悟的法则乃是刚柔并济的水性,所以她的本命法宝为云纱,可她却又能操纵深奥空间之力的阵法。

    常人少有能悟两种天地法则之人,他们自然没从那个方面想,还以为沧笙是寻到了什么捷径。

    其实没有,她仅仅只是因为不喜欢空间的距离隔开她和虞淮,又不想拖累沧宁,便自己琢磨法子,恰好父神的传承在她这管够,时间也管够。

    旁人有大道法则择一而取的桎梏,她却没有,因她本就是大道的守护者。

    于是参悟了空间。就是可叹没有仙力傍身,不然来去自由,多轻便,借助阵法,还是有太多限制之处。

第九十二章() 
旁支长老们重新看到了沧笙的作用。大家都在忙着打仗;精通阵法者少之又少;低损耗的空间阵是一个巨大的优势;他们从前想都不敢想。一支能来无影去无踪的军队;或许都能和帝君麾下匹敌。

    因为这;施加在沧笙身上的舆论压力大大减少;核心族老们向沧宁请求多加派人手护持沧笙;绝不能让她废帝的身份被公之于众。

    沧宁听了这消息又喜又气,君臣之间谈不了太多的感情,可这样直白的利益牵扯又叫人难过。沧笙倒很适应;沦为废帝后的这些年冷眼看了不少,渐渐习惯了,一次又一次;能消磨她盲目的锐气;无需太多感慨。

    见不着虞淮的日子,依旧是在石中世内沉心研读古阵。

    古书玄奥晦涩;每一字细细斟酌都有精妙之处;看着费神;一旦通透又让人豁然开朗;沉心静气。

    这样的日子等同于清修;断续又是十二年。

    帝宫十方镜动工的消息传来;沧笙看过基本构造的图纸,细细推敲,无一不精妙。脑海中能够想象帝宫落成的辉煌;他在那;在这世间最至高无上的地方。

    然后当夜便梦见了虞淮。他站在十方镜的主殿的露台前,君临天下,受八方朝拜。

    殿下的阶梯那么长,她走得浑身酸痛也走不到靠近他的地方。

    渐渐习惯了自己废帝的身份,也渐渐对虞淮有了敬畏,两人成了不同世界的人,要如何消除这隔阂,她一点法子都没有,只能任由自己恐慌。

    醒来后梦里的倦意依旧缠身,如溺水一般的沉重。捏着眉心,挑上灯,欲静下心来。窗外倏尔响起轻悠缠绵的歌声,撞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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