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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的大婶,哎,不是的,大姐。”彩云用力推开那妇人的手,又指着一旁满脸血迹的车夫,道:“你让我出去吧,我们家车夫在这,我们也跑不了啊。”
“放你娘的狗屁。”那妇人往旁啐了一口,指着坐在地上的男子又道:“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心,我们家就指望着我表哥做事有点进账,你们现在弄断了他的腿,没个三百两就想走?”
彩云被妇人这么一骂,鼻子一酸拉着脸不自主的低着头,这么凶猛的骂架她平日里没遇见过。
“真可怜,家里主力没了,以后可怎么过啊?”人群中有人感叹。
“可不是,以后这腿不废就是瘸了,唉,真是害人不浅啊。”
“”
“你们在乱说些什么?”陈满芝蹙眉挤了进来,看了眼地上的男人。
车夫见了她,赶忙凑到跟前说了眼下的情景。
马车轴断了车厢翻倒在地伤了人,马儿不见踪影,陈满芝闻言心底一凛,这闹市让疯马一闹只怕问题要大了。
“大夫都还没检查,你们就胡言乱语,你们且放心,该是我们负责的我们一定不会推脱。”陈满芝压着还在颤抖的胸口淡道。
“娘子,你没事吧?”彩云甩开妇人的手惊喜的上前,将她上上下下检查了个便,见她额角有些擦伤,其他地方完好无损这才放了心。
“我还好,你怎么样?”陈满芝看着彩云,又看了一脸血迹的车夫蹙眉。
“没事,要不是娘子你拉着我,只怕我也被甩出来跟大叔一样了。”彩云应道。
“大叔,你还好吗?”陈满芝看着车夫,担心的问道。
“娘子放心,小的只是磕破了头流了点血。”车夫笑了笑,再配上那一脸血,瞬时变得狰狞无比。
“你们还有没有人性?我表哥都已经这样了,你们还在轻言笑语。”妇人指着陈满芝的鼻子尖叫起来,看见众人指指点点着,又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锤着胸口,“你们快看啊,她们都没有天理了啊”
“大娘,实在对不住,我们并非有意,大叔的伤我们一定负责。”陈满芝一边说着一边走向那地上的男子。
男子的额头冒着汗,他咬着牙双手紧紧的握住了自己受伤的腿,脖子上的青筋爆出,脸涨得通红,显然是在强忍着痛。
“大叔,你可还好?”陈满芝蹲在地上柔声道,“实在抱歉,我们并非有意。”
那男子努力的挤出一丝笑,朝她点点头。
“你先把裤腿卷起来,我现在要帮你检查一下伤势,可能会有点痛,你忍耐一些。”说着,陈满芝便向男人伸出手。
那男子错愕,不待他反应,坐在一旁的妇人立刻拉开陈满芝,嘴里骂道:“你个小贱人,毛都没长齐就想勾引人。”
被妇人这么一拉,陈满芝一个趄趔摔坐在地上。
“娘子。”彩云惊慌的上前将她扶起,看着妇人不满道:“伤了大叔,并非我们所意,你这嘴巴怎么这么恶毒,能说出这种话来。”
“你自己看看方才她到底想干什么,要我表哥露腿给她看呢,真是不害臊,我表哥都大了她一辈了,竟存了这样龌蹉的心思。”那妇人指着陈满芝,一副母鸡护犊的样式恶狠狠的盯着二人。
陈满芝瞠目结舌一瞬时,随即微微蹙眉,不悦道:“大娘,你说话注意分寸些,我只不过想看看他的伤罢了,哪能有什么龌龊的心思?”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还是跟妇人解释一翻。
“我呸,看伤?这天下的大夫都死绝了要你一个小孩来看伤?你要忽悠我们?想都别想,这么多人都看着呢。”那妇人跪在地上紧紧的抓着男人的手臂,一边说着一边看了众人挤出了几滴眼泪,“各位都要给我们做个见证啊。”
“前边就是医馆,将人抬了去。”方才开口的粗汉手指着前方说。
“不行,伤着不能移位,否则稍有不注意会比现在更严重。”陈满芝断然拒绝,对那粗汉道:“这位大叔,劳烦你帮忙去叫个大夫,让他顺带拿一些冰块一起来。”
那粗汉一愣,想想好像有点道理,看了陈满芝一眼便转身推开众人走了出去。
“娘子,咱们咱们今天去不了姜府了吧。”彩云低声道,出了这事人家闹着要说法走不了,那姜家那边也没法去了。
“再说吧。”陈满芝心底微沉,今日出了这事耽搁了去姜府的时辰,还不知道后面是个什么光景。
没多久,那粗汉就带着一个老者和小厮模样的男子匆匆而来。
那老者一见这么多人围观,皱着眉不悦道:“又不是什么好事,都杵在这里做什么,没受伤的散开些。”
围观的人渐渐地挪开脚步散去,有些人不时的回头,还想一探究竟,因为车夫的及时叫喊提醒着,受伤的人不多,留下来有伤者的亲属和另外两个摔破皮的男子,彩云又花了些钱将这两个男子打发了。
陈满芝看着车夫,淡道:“大叔,你先去医馆看看拿点药,然后再回府里跟夫人禀报一声,若是可以让母亲去姜府给递个信。”
车夫犹豫了一下,车轴断了马跑了,自己在这干等也好像也没什么用,“那娘子一会还去不去姜府?”
“若是还早,我们自己租个车子过去就行。”陈满芝应道。
车夫颔首就跟二人道别先行回府。
那老者蹲下叫男子褪去了脚袜,看了一眼转脸抬头问道:“方才是谁说伤者不能移动还要冰块的?”他的语气有些生硬,一副疏离的样子。
陈满芝看着古稀之年的老者,穿着灰色长衫,他精神矍铄,留着山羊胡子,一脸的富态。
“是她。”那粗汉指着陈满芝,面上有些尴尬,方才这大夫还不乐意过来,所以他就搬出陈满芝说的话来搪塞一番。
“是小女说的,可有不妥?”陈满芝应着那粗汉。
老者撸着胡子淡淡的看了一眼前这个脸色苍白,瘦成纸片的小娘子,然后接着给伤者仔细的查看。
陈满芝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只见那老者已经将男人的裤腿已经卷起,男人左腿外踝处肿胀,没有明显淤血,陈满芝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开放性骨折。
而男人眼下的骨折多数都是保守治疗,也就是手法复位然后打石膏再静养,古代的外科很早就骨折治疗的记载,所以现在陈满芝并不担心,这对她跟他来说也是不幸中的大幸了吧。
陈满芝疑惑的看着眼前这个满头花白的老者,手法复位接骨,需要借助医者的力道,可是这个老人家好像有些上了年纪。
“这里估计断了,回去我再好好看,你小子倒也还幸运,没有碎骨。”老者蹙眉看了陈满芝一眼,指着男子的外踝处,“这点小伤没什么不能移动,一个大男人还怕这点痛。”
那男子面色绯红,不知道是因为疼痛还是尴尬。
老者吩咐小厮一声,那小厮便将药箱放在地上拿出冰块敷在男子腿上,男子的脸色微缓,那妇人看着小厮道:“这就好了吗?”
“哪有这么容易,一会抬去医馆再好好治。”那小厮回应。
陈满芝便跟老者解释:“方才大叔不同意我给他验伤,而且就算小伤,也应该避免移动以免加重了病情。”
“小娘子说的是。”老者乐呵呵的起身看着陈满芝,“小娘子莫非也懂岐黄之术?”
“略知一二。”陈满芝淡道。
彩云闻言,猛然抬眸看着她,四娘子什么时候懂了这些东西?
第26章 相助()
“哦?”老者面容微变;仔细打量着眼前瘦弱的小娘子,“那娘子你觉得应当如何?”
陈满芝看着老者指着自己,疑惑道:“老丈;您是要我说吗?”
“哎哎;还说什么呀,快抬了我表哥去上药啊。”妇人恼怒的看着二人;拍了拍有灰尘从地上爬起来。“现在可不是你们高谈论阔的时候。”
老者一愣缓过神,尴尬一笑;“是;是老朽唐突了。”
他指着小厮吩咐道:“大勇;快将这伤者背去医馆。”
那小厮得了吩咐便将伤者扶起,那小孩子站在父亲的身边,怯怯的看着几人道了声“谢谢。”
陈满芝谢过老者转身走向车里;那妇人眼急手快,抓住她的胳膊怒道:“你还想逃?你把我们害成这样银子都没给就想走,这天底下怎么会有你这种黑心肝的东西?”
“大娘,你不用这样;我只不过想去车里看看,有没有东西遗落。”陈满芝解释。
老者看着二人皱了皱眉头。
“你现在若不给钱,我便就要报官了。”妇人的情绪有些激动;她的声音不自觉的提高了几个分贝,有好几个路人,因此看了过来。
“娘子,咱们哪有那么多钱啊。”彩云苦着一张脸心生恐意;她扯了陈满芝的衣袖低声提醒,那妇人要三百两,今日就算论斤卖了她俩也凑不出这个钱。
“你想要多少?”陈满芝盯着妇人抓着自己手臂的那只手,淡问。
“最少得这个数。”妇人内心惊喜,伸出三根手指头。
“好,就三十两。”陈满芝看着彩云,“不过,我现在身上”
“谁跟说你三十两,是三百两,是三百!”那妇人伸着手在陈满芝面前晃了晃,“三十两,你蒙谁?”
“大娘,你”陈满芝淡淡的看着妇人,在陈府连给念平买药的银子都是周妈妈东拼西凑得来,所以对她来说三百两是个大数。
“像大叔这种腓骨末端骨折,施以手法复位和固定再加以用药,再养个把月,就算养的时间久些,也用不了三百两。”
她说得很慢,似乎怕那妇人听不懂。
“你说对吗,老丈?”陈满芝视线转向那老者,“方才我听您说大叔应该是没有碎骨的,对。”
“老朽还未全面查看,不过也是八九不离十了。”老者满目惊讶,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他的眉宇落了威严。
妇人悻悻瞪着二人,“这后面的事还不知道定数,凭什么是你们说了算。”
“并不是我们说了算,但也不会让你随意开口。”陈满芝淡道,“该承担的我们决不推拖,如果你硬你想的那个数,那就报官。”
隔街对面不远处的金楼,进进出出人影,热闹非凡,柔和的芒线映射着柜子上各式的行头,熠熠生辉。
丫鬟手里拿着帷帽,恭恭敬敬的站在少女侧身,喧嚣的场面,女子恍如被孤立,她看着街上攒动的人头溶在璀璨的金光下,染了一层光晕,她的眼神添了喜色。
“啊要,要的。”少女手持着金钗,侧街对面转角那飘忽的身影让她心头巨震,直到店老板的问话才打断了她的思绪。
“那给您包起来?”店老板一脸和善,笑眯眯道。
“好。”少女放下金钗,脚步顺着视线走了出去。
“四娘。”她朝街那边喊了两声。
“娘子,你去哪?”丫鬟忙跟了上去。
“哎,娘子,您不是说要吗?”店老板一个抬头,才发觉那少女已经到了店门口,“怎么就走了啊,到底还要不要”
他的声音惊了还在挑选首饰的女子,那女子猛然抬头,就见那少女已经走出了门口正往街上走,女子紧蹙着眉疾步走了出去,她的丫鬟跟在了身后。
“四娘。”待看清那身影后少女惊喜万分,她越过脚下的街准备走向大街对面的转角,却猛然的被拉了一把。
女子一把拉过少女迅速的退到转角边,用手捂住少女的嘴,冷冷道:“林敏夕,你要做什么?”
少女嘴里呜呜的发着声,冷冷的盯着眼前的女子,两人对视半响,女子才放了手。
“李如臻,怎么我离开一步都不行了?”少女捂着胸大口的踹着气,看着女子冷冷道。
“跟在我身边自然是行的。”李如臻看着她,“这样莽撞不带帷帽就露面,是嫌你自己命不够大吗?”
“你想死,我还不想被你连累。”李如臻讥笑。
“那么怕,你们当初还救我做什么?”林敏夕冷眼道,她的眉眼带了几分倔强。
李如臻从丫鬟手里接过帷帽带上,“救你是因为你还有用,有用的人自然要用在用处上。”
“你”林敏夕恼怒的瞪着她,贝齿陷入了樱唇咬出了痕迹,“我不过想看一眼自己的妹妹,你又何需如此。”
候在少女边上的丫鬟看着李如臻使过来的眼神,迅速的给林敏夕带上了帷帽。
“你的妹妹?”李如臻疑惑,她笑了笑,“我还真不知道林家还有其他人活着。”
林敏夕的脸微红,压着胸口道:“是表妹。”说着给她指了方向。
“黄色衣裳那个?”李如臻顺着她的手看着街对面那人影,“是陈府的那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