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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还挺大着呢?”他开口,指着桌子示意丫鬟放下东西,“为了跟你道个谢,我得罪了你父亲。”
“世子爷。”陈满芝起身请他入座,吩咐念平斟茶,“我这屋里清凉惯了,希望不要介意。”她说着将茶蛊推了过去。
“无妨,边镇更清凉的日子我都过了,还介意你这点?”徐萧年接了茶,饮了一口。
“你先下去,这屋里有念平跟周妈妈伺候就好了。”陈满芝对刚才跟进来的丫鬟说道。
丫鬟想着还在院外的陈仲海,抬头看着二人,不敢挪脚。
“下去。”徐萧年冷冷的扫了一眼过去。
丫鬟吓了一跳,又想起方才男人随从拦着陈仲海的样子,丧着脸,退了出去。
待那丫鬟出去后,徐萧年抬眼看了一眼陈满芝身后的两人,陈满芝意会,便转头对二人道:“你们两个去耳房弄点点心来。”
念平记得上次在红袖绾跟前,这个男人曾经的威胁,她定直站立不想动身,却被周妈妈一把拉着出去。
“上次让您帮忙查的事,可有眉目了?”陈满芝立刻问徐萧年。
“你说的葛妈妈目前还在找,事过七年,古顺坊人流动快,应该这两天就会有眉目。”徐萧年起身,“倒是你说的这个刘家业,让我很吃惊。”
“怎么说?”陈满芝也起身,二人双目对视。
“他不过一个管家,家财却颇为丰厚。”徐萧年看着她,“据我所查,他七年前连一亩三分地都紧得很,如今存在钱庄的银两已达三万两白银,这家财只怕是蹊跷。”
三万两白银,对一个管家来说,是相当大的数目,陈满芝心里明白,七年前沈氏接管了陈府,那么自然林氏的一并嫁妆田地沈氏也会让刘家业来打理,他必然是要从中捞取油水。
“他的长子是个赌徒,据我所知,这人在外面欠了很多债,目前尚未还清。”徐萧年又道。
“刘家业这人很谨慎,我的人跟了两天才发现了些端倪,才知道他养了外室,生了一儿一女,而且到现在竟然还没被他夫人发现。”
“外室?”陈满芝心里诧异,这位管家她见过几面,看着模样并不像胆大之人,而且据说,他很惧内。
徐萧年点了点头,笑道:“你让我帮忙查刘家业,是想从他这里下手,让沈氏失去臂膀?”
陈满芝挑眉,“他的生活作风不太好,可没想到竟然养了外室,他的胆大倒让我很意外。”
徐萧年见她不接话,便也不过问,从怀里将原先写好的东西递了过去,“这上面一张是那外室的地址,另外一张就是刘家业名下田庄和铺子的地址。”
第82章 端倪()
陈满芝接过东西收好;跟他道了谢,思虑片刻道:“你让我查的东西我没查到,这两天我借故去了前院的书房几次;没有所谓的暗格和密室;而正院的书房跟正房相连,我暂时还没机会进去。”
“我让念平去洗衣房看过陈仲海的常服和官服;也没发现有什么异常,所以你说密函信件是否真存在?”
“你醒来之后;那人曾经再一次来探;也是无功而返;这个以后我查查再说。”徐萧年道,跟她又说了另外一件事,“七年前;你父亲确实被人弹劾了,但是又让人给压了下来,那人就是信国公。”
“信国公?”陈满芝诧异,信国公是当朝太后的生父;官威凛凛,陈仲海一个正六品官竟然能出动一个国公爷为他压下此事,难道七年前侮辱林氏的会是他?
陈满芝觉得不可能;信国公年刚过六旬,就算七年前比现在硬朗,像他这样的政治家,不可能做出如此轻浮之事来。
徐萧年也有些疑惑;“你这个父亲,可真够古怪的,政绩平平,人也不怎么样,却能跟信国公扯上了关系。”
陈满芝垂眸,若是林氏一事是陈仲海跟信国公的交易,那么所有一切不合理的事都能说得通了,她看着男人道:“多谢你为我查的这些,密函之事我会找个机会再去正院书房探机一翻。”
徐萧年不置可否,看着陈满芝,但觉她双眸莹澈如水,唇若樱瓣,别样的舒心,瞬时心头悸动。
他起身靠近她,压低声音柔和道:“你手里林葛弋的脉案给我。”
陈满芝挑眉,看着他身躯凛凛站在自己面前,两人贴近姿势有些暧昧,她微微挪了身子,问:“什么脉案?”
“你上次不是拿了东西去找林敏夕问一些情况了吗?”
“拿了东西找林敏夕?”陈满芝自语,犹恍然,原以为他来要说的仅仅是上次交易之事,却不料此行却还别有目的,“你说的可是我给林敏夕看的那药方?”
“没错。”徐萧年很爽快的回答,“这东西跟林家有关。”
陈满芝起身走到箱笼前,找出记录脉案的碎布递给了他,“这东西,你还得先拿去给我表姐过目,好好确认一下这笔迹是否出自我外祖父之手。”
徐萧年点头,打开了碎布看了细细看着,“林敏夕说你觉得这脉案有异?何解?”
“也不知道是不是,若说这两块碎布放在一起而论,那么就是药不对症,若是分开而论就没有什么关联了。”
“药不对症有何影响?”徐萧年看完将碎布收好,“是否会使人致死?”
“中风一病,本就不好医治,若是放任不管,也会命终。”陈满芝缓道,“若是药不对症,不仅拖延病家医治,更何况是药都有三分毒,结果也可想而知。”
“你们在查林家的案子吗?”她看着他问。
“嗯,顺便查。”徐萧年道。
顺便查?难道也在查别的案子?陈满芝垂眸思索,就听他再道:“这记录当真没有什么其他问题吗?”
“有问题的不是这记录,而是人。”陈满芝抬眸,对上了男人那幽深的眼眸,她很快转眼将视线落在别处。
徐萧年看着她细嫩如霜的脸添了红晕,似乎带了些女儿家的羞赧,他嘴角微微翘起,轻咳一声,“怎么说?”
“这君,你们确定了可是先帝?”她问徐萧年。
“自然是。”徐萧年蹙眉道。
“按记录上所描写的症状来说,这病早就被发现了,那么若是加以控制并安心养身,不会到半身不隧,舌歪斜而言语蹇涩的地步。”陈满芝坐下,“太医院人才济济,为什么先帝的病还会走到这一步,这不排除有人故意将此病拖延。”
徐萧年起身负手在后,看着她:“那你的意思是说,这病要控制要是在发病之前?”
“是,虽然患病后,治愈的机率也有可能,但是不会回到跟以前一样的情况,所以这病既然看出来了,那么就应该要提早治病。”
徐萧年低头思虑,记录上所说的病症两年前已经就有了表症,而后太子被废,先帝发病,那么此病故意被拖延,原因可想而知。
“我懂了。”他笑道。
陈满芝看着他的笑,有些莫名其妙,“我听林敏夕说,我外祖父并未参与主诊,也近不了先帝的身,为何后面突然就被扣上了弑君的罪名?”
“两年多前林葛弋被打压,但太后还时常招他请安脉,就你刚才所说,我猜着他应该是应了太皇太后的要求去给先帝请的脉。”徐萧年看着她道,“看来太皇太后应该对先帝的病起疑心,而太医院的人她又觉得不信任,所以借机让林葛弋去请脉。”
陈满芝朝他伸了手,“把碎布给我看看。”
徐萧年将手里的东西递了过去,陈满芝接过打开仔细看着。
“两年往昔?今尔?”她嘴里轻声念叨,今尔是说那日诊脉的症状吗?这药方是否就是先帝当时所用?若是林葛弋真的给先帝请了脉,那么第一时间肯定会先探脉,若是发现一些端倪,他自会再查看药渣,是不是因为最后发现异样所以才会被灭门?
陈满芝抬头问徐萧年,“我想知道他们对外说林葛弋弑君的理由是什么?”
徐萧年就在她对面坐了下来,讥笑一声,道:“在先帝中风之前半年内,林葛弋的医术就开始遭到质疑,然后他受先帝狠狠斥责和冷落,所以他怀恨在心”
“这么可笑的理由,你信吗?”
“不过走个过场罢了,别人信不信有什么关系?”徐萧年自顾倒了茶,将一杯推到她面前,“沈代禾掌政,朝堂皆是沈氏一族的人,就算有些人心里有疑惑也不敢张嘴,这林家也只能自认倒霉了。”
陈满芝心口发紧,不忍道:“那林家的冤情,就只能这样的?”
“没有证据,就只能这样。”徐萧年看着她面色微变,便有心安慰:“除非”
“除非什么?”
“沈氏不再掌政。”
闻言,陈满芝心里有些落空,世家要想推翻外戚倾扎,也要折腾几番,更何况她只是一个小角色,纵然她对林家的案子有心,也无济于事。
“该来的自然会来。”徐萧年看着她有些落寞的神色笑了笑,“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什么东西会来?陈满芝心底微疑,正想问,却听见门外有急促的声音喊了几声爷。
徐萧年拧了眉起身去开门,屋外,残阳如血,似一件绚丽的锦服,不知觉间,两人聊了近一个多时辰。
陈满芝就见随从在徐萧年耳边嘀咕,而后原本他那平静的面色陡然一变,他迈开步子正想出门,倏地转头问:“你觉得人为什么会震惊?”
他转头看过来的眼神,寂静幽深,仿若寒潭。
陈满芝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想了想道:“因为紧张,害怕或者兴奋,又或者,觉得不可能。”
“就好像沈心兰,因为我的突然变好而害怕,更是觉得这不可能之事,所以她震惊。”
徐萧年思忖一瞬,跟她道别,阔步离去。
陈满芝起身走了出去,念平和周妈妈也从耳房出来,三人站在檐下,看着那人疾步离去的背影。
“出了什么事吗?”她问。
“老爷一下午都留意着咱们这儿,方才他过来后,接着就有个小厮过来不知道跟他说了什么,老爷就急匆匆的走了,然后那人就过来敲门了。”从耳房门口处可以直接看到院门的情况,念平便跟她说了方才的情景。
“想必应该是朝中大事。”周妈妈说着,将手里做好的点心端进屋里。
“今天是什么日子?”陈满芝转身进屋。
“没什么大日子啊,不过明儿,夫人递了话过来说要咱们跟着文姨娘一起去礼佛,东西我们都已经收好了。”念平道。
“再过几天便是夫人的祭日了,明天咱们去了明华寺给夫人点个灯。”周妈妈想到了月中的祭日之事,往日除了她们两个,几乎没人愿意提起这事。
“好。”陈满芝应声,想着不知道月底祭日时,沈氏会不会去给林氏上柱香,再唤她一声姐姐。
沈氏虽然被扶正,可到底还是妾,按理,这些都是应该做的。
没多久,春晖院就有个丫鬟跑过来跟陈满芝道:“夫人说明日的礼佛改了其他时间,要娘子安心静候。”
“母亲可有说为什么不去?”陈满芝问那丫鬟。
“听说是这两天要封路,所以去不了。”丫鬟回她。
第83章 刺客()
徐萧年面色阴沉;急匆匆的从陈府出来,两个随从不停的跟他说着眼下的情况。
“太皇太后现在已经安全回宫,只是被吓得不惊;太后下了懿旨;叫燕王进宫,说是伺疾;现在宫里的人正赶往王府。”
“我们的人没有被抓住,但死了两个;袁斌受了重伤;如今正在候府。”
“他们回程就动了手;可是根本料不到凤辇上面坐的竟是太皇太后,早上宫里传出的消息也没有见她出过宫门。”
“前些日子,寿康宫封宫;就很难打探情况了,有可能早就调了包。”
随从的娓娓道来,徐萧年沉默良久,他的神色铁青;眸底添了幽暗,“我说过只监视不要行动,你们都当我的话是耳边风了?”
“爷;这事我也觉得奇怪,按理袁斌不是那种冲动的人,如今他重伤,不如等他醒来问一问?”有个随从也疑惑。
徐萧年颔首;想起方才陈满芝回答的那话,就道:“你们去将李吉进太医后所有的行医出诊记录都查出来,记住,要彻查!”
“我现在先赶去王府,候府上那些大夫不能信任,你们两个带上盛大夫然后去候府,速度要快,一会全部封路大夫就进不了候府了。”他说罢,策马驰去。
“是将军。”两人同时应声。
街道两边,设了巡兵和禁军,着公服,持配刀,将街道堵个水泄不通。
红袖绾竹锦居,屋内浓浓的花香弥漫,偶带着一丝血腥味,臻娘坐在椅子里,她左臂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