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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娘娘,微臣是为这大康这江山着想,若是不早些将他处理,后患无穷。”沈谦看着她漫不轻心的模样,不由加重了语气,“还希望您将此事放在心上。”
“那哀家不是问了你吗?想要他怎么死?”沈代禾将手里的玉器一把撂到瑰丽的毯上,神色微怒。
“太后娘娘”
“行了。”沈代禾厉色打断他,“国公爷你想让哀家怎么做?照着你所想的那样吗?”
她的手重重的拍着凤座扶手,“你是觉得哀家这日子过得太清闲了吗?先帝才驾崩,太皇太后又出了事,若是燕王这时候再弄点动静,你觉得哀家的处境会如何?”
沈谦看着上首,早年那个乖乖听话的姐儿,如今越来越控制不住了,“徐萧年查先帝的病脉,无非就是想以先帝之死有异为由,经燕王之手再清君侧,这您是知道的。”
“如今这朝堂是您做主,何人敢质疑?”他满面愁容,苦口婆心的劝说。
“国公爷还知道这朝堂是哀家作主呢。”沈代禾轻笑。
“太后娘娘息怒。”沈谦跪了下来,“微臣无意冒犯。”
“无意冒犯?”沈代禾起身走到殿中,俯视着他,“既然无意冒犯,为何那些臣子上奏本要哀家应了你要组中枢阁?”
“众臣如今唯国公爷马首是瞻,哀家都快成摆设了。”她蹲了下来,用力的捏了捏手,“父亲,我为沈家牺牲的不够多吗?”
沈代禾满眸愤然,她牺牲了自己的爱情,为族进宫,一直以来沈家要什么她就给,边镇及朝中之人,近七成人靠向沈家,如今小皇帝才登基,他们不帮着挡箭反倒打起揽权主意来。
“太后息怒。”沈谦心底沉了沉,不知道他们之间哪里出了问题,如今这个女儿跟沈家越走越远,“微臣只是想替太后娘娘分担忧虑罢了。”
“燕王之事,微臣决不会让太后娘娘沾一丝腥。”
“好啊。”沈代禾扶着他起身,笑了笑,“那么,燕王出宫之日,便是哀家听到他的死讯之日了?”
“微臣尽力而为。”沈谦道,要杀一个王爷而不引起骚动和质疑,他需要时间来布局。
“那就辛苦父亲了,还有中枢阁一事,父亲也忘了。”
殿外丹樨下,陶一明看着沈谦气乎乎了走出了内殿,便跟上安慰。
沈谦眯了眼,看着他那俊美的面容,笑道:“陶公公长了如此一张脸,怪不得能讨太后娘娘欢心。”
以色侍人,有什么好嚣张?
“奴婢长得再好,不过是个端茶倒水之人,这事凡人皆可,国公府如今才是太后的仰仗。”陶一明屈身笑道,“眼下太后为候府一事伤了心神,情急之下有些话难免说重了,还忘国公爷不要放在心上。”
“毕竟是父女,哪有隔夜仇。”
“陶公公如此自谦,我倒是小瞧了你。”沈谦看着他说这些不痛不痒的话,气得拂袖直去,如今连个阉人能在用这种语气跟自己说话。
“那奴婢就不送了,您慢走。”陶一明朝他背影说道。
沈谦步履匆匆的出了宫门,宫门外,有马车候着,他上车前吩咐亲信道:“去找,找几个姿色比陶一明还要胜出的,想办法再送进宫去。”
第84章 记忆()
“姐儿跟我们越来越离心;这事不弄清楚还以后还怎么掌控这朝堂?沈谦冷道,“陶一明如今盛宠,靠的不就是那张脸吗?你就照着我说的办。”
“是。”亲信应声;扶着他上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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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满芝惊讶徐萧年的去而覆返;未惊定时又被他偷掳翻墙出府,两人一路策马;待到候府时,已是亥时。
房内;陈满芝在痰盂前吐了个昏天地暗;徐萧年看着她惨白的面色;心有不忍,“抱歉,人命关天;只能委屈你了。”
昏黄的内室,血腥浓烈,陈满芝摆了摆手,在来的路上;徐萧年已经跟她说了大致情况,“再多点些灯来。”
丫鬟闻言着手再点了一盏灯,屋内骤然明亮;她这才看清房内的情况,床上平躺着一男子,盛昌忠坐在床头边上,旁边站着两个随从模样的男人。
陈满芝起身走近床榻;惊觉那人竟是上次去古顺坊时跟在徐萧年身边的随从,怪不得他这么着急,不分四五的把自己带来候府。
随从双目紧闭,他的面色苍白,唇色干燥,一副弥留之际的面容,他赤|裸的上身有些地方缠了棉布,而右侧往中腹处有一处伤口,似乎血还在往外渗。
“盛老前辈。”她跟盛昌忠打了招呼。
“别在意这些礼节了,你过来看看。”盛昌忠说着起身,把床边的位置让给她。
陈满芝点头落座,随即着手给男子做了检查,他脉搏微弱,瞳孔微缩,看样子倒还有些意识。
“有脱阳之症。”她回头对盛昌忠道,“可用过药了?”
“是,老朽开了人参四逆汤加附子来固气。”盛昌忠回道,“只是他腹部伤口太长,用三七粉止血也无用。”
陈满芝蹙眉,失血之后,脏阴太虚,阴虚则不能维阳,阳亦随脱,如今已亡之血难以骤生,未亡之气应已急固,而气能生血固脱,人参可大补元气,他开的这方子是回阳救逆之良方。
只是像这种外创性失血休克,单靠中药补气效果并不明显,最重要还是靠西医做补血急救,但眼下也只能靠中药了。
腹部的伤口长约摸长四寸,已切过腹直肌,伤口鲜红平整,是利刃所为,不过好在伤口创面平整不发炎,只需做一期缝合即可。
陈满芝瞥了一眼徐萧年,想起两人在来候府路上的所见,莫非这随从就是刺客?徐萧年的人刺杀皇城的人?他们在计划什么?
“如何?可能处理这伤口?”徐萧年打断她的冥想。
“能,只是需要些东西。”陈满芝回神道,眼下伤者的情况不可能等到她制作羊肠线,她看向盛昌忠,“前辈可有桑皮线?”
“桑皮线?”盛昌忠一惊,“娘子是想用线将伤口缝起来,像做针线活那样?”
“前辈知道这技艺?”陈满芝起身,看着他面色有些惊喜,心有疑惑。
“是。”盛昌忠说着从放在一边的药箱取出一个木盒和一个针包,又从木盒里面拿出一段洁白柔软的线条,递给她,“你看这个是不是?”
陈满芝抓过他递过来的东西,看道:“当真是桑皮线。”
盛昌忠看着她,面露欣慰,“这技艺,林院判曾经同老朽一起尝试过,不过最后还是”他叹气,他们反复在受伤的兔子身上做试验,但最后兔子都没能成活,“娘子可有把握?”
陈满芝闻言有些惊讶,不过想来也是,古代清创缝合术早在隋唐时代已成形,他们二人对此研究也不就足为奇。
“他现在的急症是失血过多,如果术后我们能控制不让伤口产生脓肿,然后再用药固气,这人就有得治。”她道。
“老朽明白,若是娘子要用这方法只怕还得止痛。”盛昌忠有些担心,若是没能止痛,这针扎在身上,只怕要先痛得晕厥,“老朽此处只得醉心花一药,只是还未能研究出止痛的良方。”
“醉心花?”陈满芝疑惑。
“是,这醉心花又名洋金花,花瓣可使人神经麻痹,镇痛作用尤佳。”盛昌忠解释,“若是提炼后涂在伤口边,再以针缕如法而使伤口缝合,便使人疼痛感灼减。”
“只是这草药着实厉害,全株有毒,若是稍有不慎,便适得其反。,所以老朽现在还在斟酌其用法。”
“是曼陀罗?”陈满芝突然道。
盛昌忠看着她,眼中带着疑惑。
陈满芝看着他愣怔的神色,想到现在的朝代可能还没曼陀罗这名称,尴尬道:“原来是洋金花。”
曼陀罗的用处其广,它的叶花籽皆可入药,正如盛昌忠所说那样,是种厉害的草药。
陈满芝记得,这话有人曾经对她说过,她似乎要想起了潜藏在脑里的记忆。
“这药厉害着呢,跟那罂粟有的比,不过一种能使人快速丧命,一种就是慢慢折磨让人生死不能。”
她的眼前,似乎看见了那个带着镜框的男人,正在跟她讨论曼陀罗和罂粟这两花。
“罂粟?”陈满芝紧紧皱眉,努力的回想着被封存的那些记忆。
“那你觉得罂粟和曼陀罗哪个更毒?”男人低沉的话在她耳边缭绕。
“一半一半。”
“不行,你得做出一个选择。”男人笑道。
“”
徐萧年看着她额间沁出细细的汗,蹙眉上前,问道:“什么是罂粟?”
“罂粟是”陈满芝恍惚,耳边响起熟悉的争执声响。
“陈满芝,你把把东西,给我。”
“你是不是疯了,这东西也是你能动的吗?”
“把东西给给我快”
“我不给”
她抱着疼痛欲裂的脑袋,曾经的记忆倏然涌入,宽敞的客厅,二人围着餐桌追逐。
“这是什么?”陈满芝扬着手里的东西问朱幕青,“你说过已经戒了,为什么在你包里还有这个东西?”
“别,别闹先,先给我。”朱幕青双目含泪,身子止不住的哆嗦,“快给我。”
“是不是要我把你送到戒|毒|所你才肯?”陈满芝怒道,她疾步冲向洗手间,要将手里的东西冲入下水道,“这个你今天别想要!”
“你把东西还我。”朱幕青咆哮追了上去,疯狂的将她拽回客厅,“还给我。”
朱幕青双目赤红,额边青筋曝气,将她摁在地上,伸手就要将她手里的东西抢回来,“给我。”
“我不给”陈满芝将手里的东西紧紧捂在怀里。
“给我!”朱幕青朝她脸上一巴掌扇了过去,“快给我,快给我!”
“你疯了”
陈满芝的话还未说完,朱幕青双手朝她脖子上一掐,再次咆哮:“给我。”
“陈秋蔓”徐萧年看着她双目呆滞恍惚的模样,抓着她的手臂使劲摇了一把,“你怎么回事?”
过了半响,陈满芝回神,身子一软,跌坐在床前的圆杌上。
罂粟,熟名阿芙蓉,是毒品的最稚形,那日,闲来无聊,朱慕青便跟她讨论那二花毒性之最,而后他毒瘾发作,从包里取出药品被自己夺走。
朱幕青有毒瘾近两年,一开始陈满芝督促他戒毒,原以为还有些成效,却不料朱幕青却背着她一直偷偷食用。
而因为一包毒|品的争夺,朱幕青失手把自己掐死了,她那一世的死,竟然是这样?
自己也是傻,为什么不直接给他呢?明知道他那时候最不由自己,还跟着抢。
“陈娘子?”盛昌忠也叫她,“你没事?”
“我没事。”陈满芝冷静下来,才发现自己手心已经沁满汗,她朝二人道:“抱歉,我有些分心了,我们开始。”
“还技艺你可是会?”盛昌忠看着她,有些疑惑,这种外科伤病,他跟林葛弋也是琢磨了好久才敢下手,可最后还是失败了,所以他想跟陈满芝确认清楚。
“是,我会。”陈满芝道,“老前辈您有针具?”
盛昌忠微怔,而后将握在手里的针包递给她。
陈满芝接过打开一看,各式长短不一的针形,跟那一世无法比拟,可比常用的绣花针好太多,她对盛昌忠道:“我眼下有个方子或者可以止痛,若是对此人没有药效,可以试试针刺止痛,双管齐下。”
“虽然用处可能不大,但应该比不用要好。”
“好,那娘子你写下,我让他们去煎药。”盛昌忠激动道,若是此次缝合能成功,那在医术上,又上了一个层面。
他想着,不由得多看了陈满芝一眼,年约十三四岁,一席淡雅的素色锦缎抹胸,腰束翠绿烟纱长裙,外罩金丝翠绿纱,一头青丝用梅花簪浅浅绾起,精致小脸,黛眉如墨画,唇瓣若桃樱。
林家之人,不仅容貌出色,就连这医术,也是让人称赞。
徐萧年将笔墨拿来,陈满芝就着附近的桌子伏案而写。
第85章 缝合()
过了两刻钟的时间;徐萧年将她要的东西全部送到,盛昌忠吩咐一边的随从喂给伤者止痛汤药,着手又往伤者曲池等穴入针止痛。
陈满芝将针具及剪刀的匕首灼热消毒;而后伸手里拿了块干净的棉布;塞到伤者嘴里,吩咐那两随从道:“一会给他缝合伤口;可能他会有知觉,你们抓着他;别让他动静太大了。”
那两随从点了点头。
“我要开始了;麻烦将灯座移到床前。”陈满芝对徐萧年道;而后取块棉布以作面巾,洗手准备给伤者做清创缝合。
盛昌忠在一旁给她打下手,他照陈满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