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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仲海看着她冷哼两声,一个傻了七年的人突然变好,如今又做出弑父的举动,收拾是迟早的事;“你这是全明白了?”
“自然是了。”陈满芝轻笑,“其实伯府退亲也没有什么不好,你现在也已经荣升了;吃亏的是他们不是吗?”
“再说了,我如今已经大好,再把我嫁一次,你只赚不赔。”
陈仲海听着她漫不轻心的说这话;气极生烟,又因全身无力没办法发泄,“你还好意思说好?退了亲,伯府暗示是想要钱!”
“他们要,那就给,拿钱消灾的道理,大家都懂。”陈满芝冷道,“我母亲嫁进陈府带的嫁妆也不少,他们想要多少难道给不出来吗?”
“当然了,拿钱这件事你得去跟沈心兰商量,毕竟现在母亲的嫁妆都在她手里。”
陈仲海一愣,林氏嫁进陈府确实带了很多嫁妆,这些年一直在沈氏手里,他也没过问,这边正想着,就听陈满芝再道:“至于毁了陈府的名声,这笔账,我不收。”
“我尊你一声父亲,是我做小辈的孝道。”陈满芝看过杂记,知道以陈仲海那点俸禄不足以若大陈府的开销,“也请你看在林氏嫁妆养活你们这些年的份上,做事要知道收敛!”
陈仲海憋着气,又无言以对,大康正四品官月给禄米二十八石,俸银三百贯,他也知道养不活陈府,只得哼道:“你这是有备而来。”想到自己到现在还浑身无力的不能动弹,他就气得不行,“我是你父亲!”
陈满芝仿若未闻,继续道:“我母亲的忌日,我要补回这些年被沈心兰遗漏的妾礼,你看着办!”
冷冷的语气间带着威胁的味道。
“没有哪个女儿如此威胁自己的父亲,你孽障!”陈仲海扶着座椅慢慢起身,又迅速的倒了下去,若不是这药,他怎么会容忍她放肆这么久,只是这个药效怎么这么厉害,“你到底给我下了什么毒?”
“不过一些加了料的安神药罢了,致不了命。”陈满芝垂眸道,“你应该感谢我母亲,她精通岐黄之术被你如此欺负却还让你如此安然。”
听闻前半句,陈仲海那颗揪着的心微微放松,想到那句‘被你如此欺负的话’,他的心又一紧,只得缓道:“你母亲的忌日,我会让她安排好,现在可以把解药给我了吗?”
“没有解药。”
“你”
陈满芝淡言:“我说过了,你喝的不过是一些安神的药罢了,睡上一觉便好。”她说着走到门外,叫了丫鬟过来。
“扶老爷回元姨娘那里休憩。”她吩咐那丫鬟,转身又对陈仲海道:“父亲,你可要掂量我刚才说的话。”
陈仲海紧闭着眼,现在这个四娘跟刚醒来的时候,完全不是一个人,待地下钱庄的案子结案后,他一定查知道她到底是谁!
看着丫鬟扶着陈仲海出了松龄堂,,陈满芝缓缓往回走。
六月天,草木葳蕤,骄阳似火,热浪滚烫扑面,起了风携了一丝凉意,惊得鸟雀扑棱。
穿过前院西边游廊,陈满芝看到陈雁瑶主仆带着一个妇人正从垂花门进了内院,她微微蹙眉,加快了脚步,却不料,就听到陈雁瑶喊了一声四妹。
陈雁瑶跟丫鬟低声交耳后,丫鬟带着妇人先行,她缓步走到陈满芝面前,抿嘴一笑,“恭喜四妹,以后可再寻良缘。”
“谢谢。”陈满芝道。
“只是这退亲有损一些名声,不过我们既是官家娘子,以后若是嫁个富商之户倒也不在话下。”
“大姐想得可真周到,只是名声这个东西在我六岁那年之后就已经没有,何来一损之说?”陈满芝笑道,“倒是大姐你常在河边走,说不定哪天把鞋都湿透了呢?”
“大姐万事还是要小心为上,这世上,是真的没有不透风的墙。”
“多谢提醒。”陈雁瑶微抿的嘴再勾,看着她冷然离去,想到今天王夫人的到来,便疾步去了春晖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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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许家要娶谁?”沈氏腾的起身,不可置信的看着王夫人,这个女人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那个小贱人才退了亲,许家就叫人上门提亲,是什么意思?这不可能!
“你没弄错?”
王夫人惊愕于她的反应,“这个,我怎么会弄错?”她当媒人十几年,还真没出过错,“确实是许家要求娶贵府的四娘,还特别跟我说了,是刚退亲的那个四娘。”
“你看,纳彩的东西我也带来。”她说着将带过来的东西放在高几上。
沈氏的气都郁结于心口,憋得她面色涨紫,早前陈仲海还未升迁,她不敢在这亲事上造次,好不容易这官上去了,她这才敢往返于伯府,使了点手段,让伯府夫人暗下查了那个小贱人,好不容易伯府那边退了亲,她还打算把这个小贱人嫁到那蛮荒之地以解心头之恨,可现在又来一个兵部尚书的十郎?那不就是许府吗?
伯府退亲,还不到一天的时间,许家竟然知道了?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陈夫人”王夫人看着她神色有些不对劲,“那这事”
沈氏脸色一沉,呵道:“不行!”片刻,她倏然回神,转眸看到王夫人惊愕的面色,抚着手缓声道:“你也知道我们四娘原先是跟伯府订了姻亲,也是我们四娘的不是,这才”
“伯府这边才退亲,若是我直接答应了许府的求亲,那伯府那边会怎么看待我们四娘?”
王夫人看着她张合的嘴心里觉得有点好笑,谁不知道你沈心兰是扶正才上来的,现在说这种冠冕堂皇的话,能安什么好心吗?只是她不过一个媒人,有人要做媒她便来,“是,陈夫人说的是,那既然如此,我便去回了许家。”
她说着要起身,沈氏见状,忙扶着她的手再请她入座,笑道:“王夫人若是这样回去,只怕有失于你十几年的声誉,再说了许家那边确实是想娶我们家四娘吗?”
她记得以前,自己曾是跟许夫人过了面,两人私下也相过孩子的面,当时许夫人相的是瑶姐儿,后来见许家没动静,她也不好开口去许府提这事,现如今许家上门有意结亲,结果却不是要求娶瑶姐儿,不知道是不是他们弄错了?
“是,是许十郎亲口说的,许夫人也点了头。”王夫人道,她想着当时在许府的情景,许夫人说起陈四娘的时候面色似乎有些不喜,想来也知道,这陈四娘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大家都心知肚明。
沈氏就笑了,方才的不快都被抛到脑后,“刚才我确实有些失态了。”
王夫人看着她,笑而不语。
沈氏走到东次间的妆屉里,取出一个小盒子,她将东西推到王夫人面前,“其实早前许夫人曾看过我们家大姐儿”
王夫人看着她将东西推了过来,心里了然。
沈氏看着她犹豫的神色,便将木盒打开,露出一小尊翡翠笑脸佛公,那佛公翠绿透亮,十足水灵,隐隐可见那精致的雕工,一看便知价格不菲。
王夫人心不禁念一声:“好佛。”
沈氏嘴角微微上扬,看着王夫人神色就知道她会喜欢,这佛公据说是先帝赐给林葛弋赏礼,她本意是要拿给陈仲海去做人情,现在不如直接给出手,好让她的姐儿寻得一门好姻缘。
“这个不知你可喜欢?”
王夫人忙敛了神色,轻咳一声,尴尬道:“原来早前许夫人相的是大娘子啊。”她想了想缓道,“今日之事想必是出了些差错,待我再回去跟许家确认,过两日再来。”
沈氏微笑点头,将高几上的木盒收拾好递给她,“这京城,我相信没有王夫人做不了的媒。”说罢,亲自送着她出了延喜堂。
耳房拐角,陈雁瑶看着二人出了春晖院,她手心沁着汗,嘴里轻轻吐了三字:“陈秋蔓。”
不是我要你如何,而是你要我如何!
王夫人出陈府上了马车,她惦了手里的东西,满心笑了笑,此事若成,最好不过,若不成,不是她这个媒人不行,只是那许家太过于执拗,本意只中意陈四娘。
三间一启朱色大门敞开,有个小厮看着王夫人迈步进了府门,他步履匆匆往内院走,待过了有近两柱香的时间,他进了一门,直接道:“有信了,有信了。”
第93章 被打()
“郎君这样去怕是不妥?”小厮指着他衣衫不整的模样道。
许世清低头一看;嘿嘿一笑,“过于激动了。”他说罢返回屋里,不多时;整装再出现院中。
小厮满意的打量着他;称道:“可真是俊俏啊。”
许世清眉梢挑了挑,阔步往正院方向赶。
“你刚才看到王夫人是什么神色?”他回头问小厮?
“嘴角微扬;一脸春风,看来是个好消息。”小厮笑道;“也不枉郎君您叫小的一天十二个时辰盯着陈府。”
许世清轻笑两声;心情格外的舒畅;早前她拒绝了自己,原本只是试一试罢了,没想到
待二人到了正房;那王夫人已经离开,许世清瞧见自己母亲满脸的笑意,笑问:“陈府那儿可是应下了?”
许夫人搁下手里的茶蛊,看着自己的儿子;“自然是了。”
“那我现在去陈府。”许世清说着转身就要撒腿离去。
“你给我站住。”许夫人即刻起身,许世清收了脚步看着自己的母亲。
“既然亲事已经订下,你给我老老实实呆在家里;这后面的事自然有我们为你操心。”许夫人缓道,“成亲之前切莫相见,这是规矩,为你也是为她着想。”
许世清恍然;微抿唇畔,“母亲说的是,孩儿是着急了些,此事还得母亲费心才是。”
“说你什么好,那个陈四娘当真有那么好?”许夫人想不通,她儿子为什么就相中了那个傻儿。
“四娘”许世清微微扬唇,那如玉的脸染了一抹绯色,虽然相处时间甚少,但是他就是心悦她,“四娘什么都好。”
看着自己儿子这副甜滋的模样,许夫人心头一颤,还好刚才答应考虑王夫人的建议,若不然真的娶进门,那他还不要被那个女人牵着鼻子走?
“儿先回房了。”许世清辞了礼。
许夫人看着他离去的身影,心口不由舒气,这陈四娘以前是个什么人还有谁不知道,这一醒莫名其妙的把云德的魂都给勾了去,难怪他死活都要拒绝自己娘家的表妹。
刚才那王夫人还说什么陈夫人说她醒来后得了一手好医术?自来婆媳关系本就是敏感而又微妙,若是她嫁进门后婆媳关系不和,那自己岂不是引狼进窝,思及此处,她身子又一阵颤抖,这亲事,不能再过问云德的意思了。
“叫几个小厮看着十郎,他若要去陈府,一定要拦住他。”许夫人吩咐门口的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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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值酉时,浓阴渐隐,蝉鸣稍歇。
陈雁瑶正身端坐,看着一脸怒色的沈氏,听着她嘴里说着陈仲海昨天晚上跟她讨论的事。
“这府里的开销他不知道吗?”沈氏一拳砸在了高几上,“张口跟我要五万两现银”
她气极,没想到伯府竟然开了这个口,当初订下这亲事,聘财零散加起来最多也就一万多两,现如今雁瑶儿的亲事淡不成,还想着陈府出三万多两做这官位的补偿。
这个延恩伯府,简直欺人太甚!
陈雁瑶淡淡的看着她,“母亲您是拿不出这钱还是舍不得?”
“你这话什么意思?”
“这退亲本就是您的主意,没算计好后果才有今天的事。”陈雁瑶道,“父亲刚升了位置,若是现在让人拉下来,那么之前在伯府面前的委屈不全都白受了吗?”
“我并没有明示,是她们自己要退亲。”沈氏的气还在心头,说话也没了分寸,“他们自己退的亲,反倒要我们给钱,这算什么事?堂堂一个伯府竟然如此贻笑大方。”
“那个位置确实贵了些”
“夫人”正说着话,有丫鬟进了后室禀报,“刘管家有找。”
“知道了。”沈氏不耐烦的朝丫鬟摆了手,“你让他先在厅里候着,一会我过去。”
“怎么最近这两天我总是见他找您?”陈雁瑶蹙眉,看着丫鬟离去,“您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母亲现在做事,最好要想清楚才行。”
“没什么大事。”被自己的女儿这么一说,沈氏面色有些不高兴,“不过就是生意上的事罢了。”
“林氏的事父亲找您说了吗?”陈雁瑶想起前天在春晖院的事,“我最近总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沈氏轻蔑一笑,抚了鬓角,“林氏的事我答应下了,忌日不是到了吗?我这个做妹妹的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