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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儿递给我一块钱的硬币,然后冲我眨眨眼。好吧,就让硬币决定我的去留吧。正面是留下,反面是离家出走。
我闭上眼睛把硬币跑向空中,然后用手接住,我的心在跳,很剧烈的跳动着,我看看硬币,是反面。妈妈,对不起,老天都在帮我,我握紧了硬币,媚儿拉着我的手说:小舒,我送你离开。
可是管理森严的封闭式学校,要怎么出去呢?媚儿眨眨眼睛看着我,然后突然趴在桌在上,说:哎呀,疼死我了。
你怎么了?媚儿?我慌慌张张的问她,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
老师从眼睛的后面瞄了我们一眼,说:媚儿,你怎么了?
老师,我肚子疼。这几天拉肚子,我得去下校医室。媚儿说。
嗯,去吧,小舒,你陪着她去吧。老师说道。
哦、我答应着,这时才反应过来媚儿是装的。
我们俩互相掺扶着走出教室,有点娘子军的架势。
走出了教室,媚儿才松开我的手说:“小舒,我带你走后门,你记得不要去什么亲戚家、朋友家,你要去一个陌生的地方,等你妈妈妥协了再回来。
我懵懵懂懂的点点头,学校的后门没有人看着。媚儿吐了一口气说:还好,本来我还想万一后面出不去,我们就得爬墙了,媚儿拉着我的手,千叮咛万嘱咐,像是送一个要出嫁的姑娘。我看看媚儿说:媚儿,我觉得我现在像是做梦。
小舒,剩下的就全都要靠你自己了,记得,手机要关机,或者换个手机号,有事就找我,我们保持联络,要是没钱了或者没地方待了就告诉我。媚儿嘱咐着,然后看看我,转身回了学校,我一个人游荡在马路上,不知道能去哪里,好想变色虫,我给变色虫打电话,电话那头却没有人接听,算了,或者离开是注定了的。
我关掉手机,然后打车去了汽车站,我看着客运站稀稀落落的人,拿着已经被汗水浸湿的一百块钱,有些懵,我能去哪里呢?
看看时间,离现在最近的一班车是通往铁岭的,赵本山爷爷在春晚上说的辽宁最大的城市,索性就去那里吧。我递给售票员钱,不到一分钟的功夫就拿到了一张蓝色的车票还有一些零钱,原价铁岭这么贵,66块钱一张票,以前我怎么都不知道呢?生活一直是有人帮忙打理的,现在什么都要靠自己了,心里还是有些忐忑的。我真的可以吗?我拿着车票上了通往铁岭的大巴。车程是四个小时,我在车里一直睁着眼睛不敢睡觉,我怕我睡着了会被小偷偷钱,我怕我睡着了会被妈妈抓到拽回家,我怕我睡着了会哭,会泄露心事。车里的冷气打的很足,我盖着毛毯,窗外的景物闪的好快。
终于熬到了目的地,我下了车,窗外一片萧条。和着昏黄的阳光,看上去那么萧条,原来铁岭是这样的城市,让我感觉不到一点家的温暖。第一次一个人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一切看上去都是恐怖的。
我一个人走在街上,有人在看我的时候我就马上低下头,我真的怕在异地也会遇到熟人。
路边很多旅馆,我走过去,可是又停下了脚步,住旅馆会不会被妈妈发现呢?就这样漫无目的的游走在马路上,感觉很奇怪,我的身上除了钱什么都没有。
马路边不断地有人喊我,让我住店,我只能不断地奔跑,不知道跑了多久,也不知道这里是哪里,我呆呆地站在马路旁边,在一个公用电话旁边,我终于还是给变色虫打了一个电话。电话那头的变色虫很沉稳的接起了电话,我没有说话,只是哭。
丫头,是你吗?是不是你?电话那头是温柔的男声。
虫虫,是我,我是你的丫头。第一次这样跟他说话,突然觉得自己那么对不起他,以前对他那么不好。那样任性。
第139章 妈妈说4()
第145章妈妈说4
丫头,你别哭,你在哪?怎么是个外地号码?变色虫似乎是察觉了什么,有些担心的问。
我小声的避开公用电话亭的老板对变色虫说:虫虫,我离家出走了。
什么?你现在在哪?变色虫那头充满了焦急,我没有回答他,只是告诉他:别担心,我很好,这场爱情捍卫战我一定要赢。
丫头,你赶紧给我回来,你怎么瞎闹呢,你一个人在外地怎么行呢?怎么都不跟我商量一下呢,你万一要是出了事,我会后悔一辈子的。变色虫对着我喊道。
我临走之前给你打过电话的,可是你没有接,所以我就走了,我没事的,等妈妈想通了,我就回去,我不想失去你,也不想伤害妈妈,可是这是唯一的方法,我不跟你聊了,我现在很饿,我得找个地方吃点东西,你千万不要跟别人说我给你打过电话。明天我会再打电话给你。我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放下电话,我擦干眼泪,仰望着天空,生怕眼泪再落下来。
街道两旁已经霓虹闪烁了。我安静的待在公交车站的长椅上,买了一个汉堡,真的没有什么胃口。
一个人在大街上游荡那种感觉像是在死人城,对,就是这种感觉,充满了恐慌。
今晚我就要睡在这里吗?不管了,我很累,我需要找个地方休息,怕被认出来,所以我在附近的服装店挑了一套衣服、墨镜,甚至是鸭舌帽,估计没人看出来我是女孩子了吧。我走进一家旅店,蹙着嗓子要了一个房间,一个晚上40块钱,我拎着矿泉水就上了楼,屋子里有种旅店特有的霉味,想想家里温暖的大床,好几次想要哭出来,可是我还是忍住了,路是我自己走出来的。
我开着电视机,看着那些自己并不喜欢的节目,然后躺在床上,过了不一会就睡着了,也许是太累了吧,梦里有变色虫、有妈妈、有爸爸、有石磊、有小雪和洋洋,有很多朋友,他们笑着,可是却看不见我,醒来的时候紧紧半夜而已,可是却睡意全无。蜷缩在被子里,放肆的哭了起来,只是没有哭出声来。我不知道要在这里呆多久,妈妈什么时候才会原谅我。
时间似乎很慢,怎么看都没有天亮,我听见走廊里高跟鞋走路的声音,有些怕,抓紧了被子,不敢出声,任眼泪大地大地的落下,原来离家出走是这个样子的,与潇洒无关,与自由无关,与眼泪有关。
早上的时候我依旧是武装的严严实实的下了楼,在附近的超市买了很多的泡面还有矿泉水,然后上楼,不知道妈妈要是知道我离家出走了会是什么反应。我不能永远都听妈妈的话,守着妈妈,我会长大,长大到可以一个人生活。虽然很难,可是人终究是要长大的不是吗?
电视里在播放很老的一个片子。还珠格格,以前看的时候会乐不思蜀,会唤醒自己就是其中的紫薇,可是现在看起来这个片子真的好假。
根本就是说给小孩子听的。生活不是,没有里德完美。突然觉得自己一下子苍老了很多。
我不敢下楼去给别人打电话,我怕妈妈已经报了警,怕被警察叔叔送回家,可是我真的很想念妈妈做的红烧排骨,想念家里的大床还有变色虫温暖的怀抱。
我坐在床上,看那些滥情的电视剧,啃着面包,感觉像是在坐牢,有人走楼梯的时候我会紧张到屏住呼吸,真的很怕警察突然破门而入,然后遣送我回家。
这样在旅店又待了两天我实在是憋不住了,于是下了楼,步行到离我住的地方很远的公用电话亭,我给变色虫打了电话,电话的那头疲倦不堪的说:丫头,你在哪,你妈妈都快急疯了。
虫虫。我对着电话流泪,可是却不敢大声的哭出来,我强忍着泪水说:我很好,别担心我。
你妈妈说,只要你回来,什么事情都依着你,回来吧,丫头。变色虫的声音里满是期待。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问:妈妈报警了吗?
丫头,你在哪,让我去找你好不好。变色虫没有回答我的话,而是反问我,我在铁岭,在火车站附近。我回答道。
变色虫开始找很多话题跟我聊天,我不忍心挂断电话,时光似乎又回到了过去。过去那些无忧无虑的日子,我对着话筒说:虫虫,我突然觉得自己活不起了,感觉想死。
变色虫没有说话,我听着电话那头嘟嘟的声音,想要再拨过去,发现已经关机了,我难过的想,或者时间久了他就忘记我了。
丫头!身后是变色虫温柔的声音,我惊喜的回过头,看见面容憔悴的变色虫,脸上已经有了胡茬,我奔向他,然后拥抱他。变色虫哭了,抱住我说:丫头,你瘦了,你怎么瘦成这样呢?
虫虫,呜呜。我只叫了他的名字,就开始泣不成声。变色虫抱着我,不说话,我也不说话,只是抱着彼此,似乎要把对方融进自己的身体里,过了许久,变色虫才擦干我的眼泪说:“丫头,走,我带你回家。我挣脱了他的手说:虫虫,我不跟你回去,现在回去我想我们肯定没有机会在一起了,妈妈肯定不会同意的。
丫头,你妈妈已经妥协了,而且你现在这样子,就算是我们在一起又能怎么样呢?我也不会开心的,变色虫说。
我低下头,幽幽的说:我知道我对不起妈妈,可是我控制不了自己,我爱你。很爱你。我离不开你。
傻丫头,所有的事情都交给我,我来解决,你现在跟我回家,好吗?变色虫问道。
我看着他的眼睛,再说不出一个不字,于是我点点头,他拉着我的手往车站走,我们买了最近一趟去往丹东的车票。
我在车上问变色虫怎么找到我的,变色虫说从我给他打完电话,他就连夜来到这里,一直等我第二个电话。我的心暖暖的。
回家的路程是漫长的,心里忐忑不安,想过很多种回家的后果,妈妈打我一顿。或者让我以后都不能和变色虫联系,我很怕,真的很怕,一路上我都紧紧地握着变色虫的手,变色虫沉沉的睡去,睡的很香,我不忍心打扰他。看上去他似乎很久没有睡好觉的样子了,在乘务员的叫喊中我们终于抵达了车站,一下车,漫天的花香四溢,我伸了个懒腰,终于到家了,变色虫打了车,一直把我送到家,在家门口的时候我有些犹豫的不肯进屋。
变色虫硬是拉着我的手敲了家里的门,妈妈打开房门的第一件事就是仔细打量着我,然后抱住我说:小舒,你总算是回来了,妈妈还以为你不要妈妈了呢。
第140章 疏远()
第146章疏远
妈妈!我在妈妈的怀里放肆的哭着,妈妈过了很久才放开我说:妈妈错了,我去你原来的学校了解过了,东子是个好孩子,你们也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而且你们的成绩一直在上升,妈妈决定让你们继续相处,但是前提条件是不能成绩下滑。东子,你能保证一辈子保护小舒,爱护小舒吗?
阿姨,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对小舒的,变色虫信誓旦旦的说道。
妈妈笑着擦干眼泪,然后看着我说:小舒,你们两个先坐,我去厨房给你做菜,你想吃什么,告诉妈妈,妈妈马上去做。
红烧排骨。我想都没想的说。
馋猫。妈妈点了一下我的鼻子,然后又看看变色虫说:把你们那些朋友都叫来吧。在我们家聚一聚,那些朋友都急死了,每天打电话来问小舒回没回来。
好。变色虫很有礼貌的说道。妈妈笑着进了厨房,我拉着变色虫的手,笑了,真好,看见他真好。
变色虫开始给大家打电话,我回房间换了套衣服,还是家里好,连洗澡都是这么舒服,我弄了很多泡泡在浴缸里。真叫一个舒服,我在浴缸里唱歌:洗刷刷洗刷刷,洗刷刷,哦哦。突然发现花儿乐队这么可爱。
等我出来的时候宁静他们已经来了,我看着他们微笑,宁静和小雪像是观察动物一样看着我,然后对我竖起大拇指说:小舒,我真佩服你的勇气。
呵呵。我傻笑着。肚子里早已经饥肠辘辘,大家轮番的盘问着我的离家出走的感受而我却不想再提,我只是淡淡的说:这辈子我都不会再离开丹东,外面的世界不一定是每个人的天堂。
大家安静下来,不再问我。变色虫的手一直是紧紧地拉着我,这一刻不想再放开。
妈妈招呼着大家吃饭,我已经闻到了红烧排骨的味道,妈妈的头发上似乎是有了银丝,让我觉得眼泪都想落下来,我真的很不孝顺是吗?
我低下头大口大口的吃着饭,真的很香,感觉好像几百年没有吃过饭了。
大家都在聊天,妈妈只是给我夹菜,变色虫也给我夹菜。感觉很幸福。
门铃突然响了,妈妈去开门,这个时候谁会来呢?难道是爸爸?我惊喜着跑到门口。如果不开门,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