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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觉得，他是世界上最可怜的父亲，也是最失败的父亲。
千羽琉一边逗着凡灵，一边不动声色瞥了眼南陌皇，在发现他眼中失落的神色后，再摸着身侧人儿的脑袋，低柔道：“以后你要多陪陪他，知道吗？”
“嗯，灵儿明白的。”凡灵是最能理解那个男人心情的人了。
“乖，既然事情都处理完毕，我们就先回客栈吧。”千羽琉浅浅笑过，然后抬眸看向南陌皇，顿时又愣住，撇着嘴道：“我突然忘了，难道你要顶着这幅皮囊跟我们走在一起？另外……真正的南陌皇呢？他在哪儿？”
难不成，这狐妖是杀害了真正的皇帝，然后自己坐上了那个高位？
如果是那样，那她不能留他！
南陌皇淡淡摇头：“南陌皇就是我，我就是南陌皇，只不过，一直以来都没人知晓我是狐妖，如果你不相信，我也没办法。”
千羽琉眯着眼眸，盯视他半晌，明显感觉到身侧之人抱着她臂膀的双手更为紧了两分。
她知道，灵儿在紧张，在害怕。
南陌国确实从未传出过什么不好的传闻，如果真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应该不可能一丁点风声都不走露吧？
可是……对方是修为如此高深的狐妖，就算想要为自己保密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那也并不困难！
凡灵见她犹豫了这么久，整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连忙摇了摇她的手臂，可怜巴巴地道：“小千姐姐，我相信他不会做什么坏事的，你别杀他，好不好？”
如果他死了，那她就又是一个人了，她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千羽琉头疼地揉揉眉心，好半晌后才无奈叹息，看了看凡灵，再瞥向南陌皇：“为了灵儿，勉强信你一回。不过，千万别被我发现你有什么不好的行为，否则，后果你自己清楚。”
南陌皇有点呆住。
她刚才说，是为了灵儿……
简直难以置信，堂堂一个除妖师，居然会为了一个妖族而放过另一个妖族。
他现在好像明白了，灵儿之前为何会说她和其他除妖师不同，原来是因为这个……
别的除妖师不管是好妖还是恶妖，只要一遇见，或许就没有手下留情一说，因为这似乎是他们的职责所在。
看来，他对她也要刮目相看了。
南陌皇破天荒地露出一丝淡笑，嘴角的弧度明明很平淡，但却带着两分邪魅。
原本，他看上去也就二十来岁的模样，不笑的时候冷魅异常，笑起来的时候，还真像只狐狸那般，魅惑又迷人。
这美色当真一点都不输于雾连他们！
凡灵像发现新大陆似的，慢慢凑了上去，两只小手不安分地再度伸到他脸上，只不过这次，她只是轻轻摸了摸。
嘴里，还很好奇的吐出一句话：“原来你也会笑嚯？”
“……”笑容顿时有点僵住。
这是什么话，他又不是木头人，怎么就不会笑了。
凡灵嘟着粉嫩的小嘴：“真是不可爱，我告诉你，我爹爹笑起来的时候是最好看的，当然，还有我娘亲！”
南陌皇愣了愣，眸中闪过七八分的疼惜。他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瓜，就像以前那样，暖入人心。
凡灵都有一瞬间的沉迷，因为这种感觉实在太熟悉，太温暖。
578。第578章 ：血债终需血偿（11）（）
凡灵都有一瞬间的沉迷，因为这种感觉实在太熟悉，太温暖。
可是猛然间，她就清醒过来，愣住。
等等！
自己这是怎么回事？
她甩了甩脑袋，试图把这种强烈的熟悉感甩开，可是最后才发现，她脑袋上这只温热的大掌所传递过来的暖意，让她无法抛开这层感觉。
算了算了，在意这么多干嘛。
凡灵冲她纯洁一笑，然后主动拉起他的手掌，甜甜道：“我们走吧。”
南陌皇眸中充满宠溺，浅笑点头，然后任由她拉着自己，和千羽琉一起慢慢朝着末夜客栈的方向走去。
途中，凡灵还忍不住要问一些简简单单的小问题。
“大哥哥，以后我该如何称呼你呢？”她水眸闪烁，明媚动人，明明就一幅乖巧的不得了的模样。
可是……千羽琉和南陌皇却是哭笑不得。
南陌皇：孩子，我是你爹，是你亲爹，你可不能乱了辈分。
千羽琉：姑娘，这是你爹，你亲爹，胡叫些什么呢？
“咦？你们两个都怎么了？怎么都是这种表情，好奇怪哦！”凡灵巴巴望着某两位突然停下步伐一男一女。
南陌皇闻言，也不由得转头看了眼千羽琉，眸中划过深思。
莫非，她是猜出了他的真实身份？若当真如此，那还真是不能小瞧呢！
千羽琉扯了扯唇角，这一个两个的都盯着她做什么？
她脸上有花不成？
“咳咳，灵儿，你不是肚子饿么？赶紧回去吧，否则你的肉丸子就被别人抢光了。”她连忙找出话题，打破这尴尬的局面。
凡灵顿时恍然大悟的样子，惊叫一声：“啊！是哦，我的肉丸子！”
可是，叫完之后，就没什么反应了，反倒是再度问向南陌皇：“话说，你到底叫什么名字？”
千羽琉：“……”
真难得，肉丸子居然都吸引不了她了。
南陌皇勾勾唇：“你可以叫我凡渊。”
“凡渊？昂……好像蛮中听的，我喜欢这个名字。”凡灵忍不住赞美了一番。
某狐王立马就心中得意了。
开玩笑，被自己的亲女儿夸赞，他能不高兴么？
慢慢的，三人就快要入城了。
千羽琉瞥了眼尚未改变的熟悉容貌，淡淡道：“赶紧把你这皮囊换掉，否则别想跟着灵儿。”
南陌皇抿了抿唇。
啧啧，这小丫头真是不可爱。
凡灵有些为难的笑笑，然后看着南陌皇：“你就听小千姐姐的话吧，她也是为你好哦！”
南陌皇剑眉轻挑：“为我好？”
“嗯嗯！”凡灵很是认真地点了两下脑袋。
“好吧，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勉为其难地换掉这幅皮囊。”
“……”千羽琉汗颜，这话和她之前说过的那句是不是特别相似？
小气的男人，这都要计较……小心我哪天公报私仇啊！
很快，南陌皇摇身一变，变成一袭玄袍的俊美男子，仍旧是二十来岁的年纪，卓尔不凡。
凡灵捧着自己的脸蛋，眨着眸子两眼放光，竖起拇指点个赞：“比之前更好看诶！”
南陌皇勾起唇角，微眯着眼眸看向千羽琉：“小千姑娘觉得如何？”
“干嘛问我。”语气，相当的平淡。
“你们人类女子不都喜欢那种风流倜傥的俊美男子么？”他唇角弧度逐渐加深。
千羽琉无语。
凡灵顿时露出一脸不怀好意的狡黠笑容：“小千姐姐名花有主了。”
579。第579章 ：血债终需血偿（12）（）
凡灵顿时露出一脸不怀好意的狡黠笑容：“小千姐姐名花有主了。 ”
“哦？原来如此。”南陌皇也极为配合的故作吃惊。
“……”千羽琉头疼：“你俩真是够了，都说了姑娘还单着。还有啊，进城之后要叫我靖瑶，可别给我惹事。”
“是！靖瑶姐姐，灵儿保证会乖乖听话！”凡灵立马站直身子，小脸上的表情简直认真得不行。
连南陌皇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没想到，灵儿长期待在一个除妖师的身边，居然能改变如此之多，而且还学会了不少东西。
这个小千，还真是不一般哪。
三人缓缓悠悠踏入城内，原本该是平淡而又安静的做一个过路人，可是……
“这位美男，您贵姓啊？我乃天祈京都第一富商之独女，拥有无尽的财富，若是你跟了我，下半辈子都可以衣食无忧。”一位容颜妩媚的女子在众多男子的簇拥之下，慢慢贴近南陌皇，那眸中闪烁的某种光芒，让人极为不舒服。
千羽琉微微皱眉，拉着凡灵迅速退开两米，然后拿起斗篷一角，扇着鼻前那些夹杂着浓浓胭脂味的空气。
天祈京都第一富商独女？
呵呵，随她一同而来的那些男子，在见到凡渊时，眼中明显都露出了敌意，这恐怕就是‘传说’中的男｜宠吧！
还真是个个都长得不赖，在容颜上也各有各的特色，只可惜，他们偏偏要如此贬低自己，宁愿天天围绕在一个女人身边，也不愿意自己出去闯出一片天地。
南陌皇面色冷淡，毫无情绪可言的目光淡淡盯着死缠着自己不放的女人，心中一阵厌恶。
该死的东西！
居然当着他亲生女儿的面做出此等伤风败俗之事，简直找死！
“滚！”简单而又冰冷的字眼，蕴藏着无尽杀意，比那地狱中的修罗还要来得恐怖。
女子顿时吓得脸色惨白，缠在他腰间的双手也不知不觉缩回，连连后退，还差点跌倒在地。
那种恐怖的感觉，只有她一人感受到了，因此周围那些男｜宠们一个个都不明所以，他们不清楚她为何会突然如此。
莫非，是那个男人对她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他们纷纷目露凶光：“你居然胆敢欺负大小姐？！是谁给你的胆子？”
南陌皇冷冷勾唇：“阎王给我的胆子，有意见？”
“阎王？你当我们是三岁小孩儿？！”为首的男子满脸嘲笑。
南陌皇才懒得再搭理他们，他现在最应该做的事情，就是好好陪陪自己的乖女儿，其他的，关他屁｜事！
“喂！今天不把事情说清楚，你休想安然离开！”看着举步慢慢离开的男人，男子怒喝一声，愤然一指，将周围路人的视线都给吸引了过来。
南陌皇不悦，气息瞬变，比先前还有恐怖两分。
凡灵摸了摸鼻子，然后快步上前，拉住他的大掌，乖巧万分：“我们走吧，不要理他们，就当是一群狗在乱吠。”
南陌皇剑眉轻挑，原本冰冷的眼眸在顷刻间染上几分柔和：“好。”
然后，两人十分亲昵地慢慢离开，直接把千羽琉都给忽略了。
“哎。”千羽琉叹息。
长得太好看也是罪过。
她能理解凡渊的心情，当着自己亲生女儿的面被别的女人调戏，那感觉可不好受呢。
580。第580章 ：血债终需血偿（13）（）
她能理解凡渊的心情，当着自己亲生女儿的面被别的女人调戏，那感觉可不好受呢。
幸亏灵儿及时制止了他，否则后边的事情，难以想象会演变成什么模样。
前边，凡灵步伐突顿，转首看着千羽琉：“小……靖瑶姐姐，该走了哦，瞧这天色，好像又要下雨了。”
嗯？
千羽琉闻言，抬眸凝望着暗潮汹涌的天空，朵朵乌云正朝着一处聚拢，真让她心里添堵。
真是的，这什么鬼天气，自从一个时辰前那场暴雨过后，明明都已经晴朗起来了，结果现下又是乌云密布，估计又得下许久的大雨了。
她最讨厌下雨，也不知道为什么，绵绵细雨她没感觉，但若是暴雨，她就会觉得心中难受，尤其是那种雷电交加之时还下着倾盆大雨的场景，总会让自己浑身不舒服，脑海中也是一片黑暗，而且……还会出现幻觉和幻听。
幻觉，是在脑海的那片黑暗中，仿佛看到了武器间相互摩擦的火花。
幻听，同样也是武器的声音。
她想不通，为什么两者都与武器相关？
不知何时，凡灵已经站在她的身前，巴巴望着她，两只水眸无辜地眨了眨：“小千姐姐，你怎么了？人家已经叫唤你多次了，都不应一声。”
真是奇怪，到底是什么事情，才能让小千姐姐想得这么入神？
千羽琉微怔，随即抱歉一笑：“不好意思，走吧，一会儿淋雨可就不好受了。”
冬季快来了，雨水也就多了起来，以后还会有无数个这样令自己喜欢不起来的雨天，总得习惯不是？
想想，她会出现这种状况，好像是从去年开始的……
“嘻嘻，小千姐姐，淋雨不算什么，要是你生病了，九殿下肯定会亲自照顾你哒。”想当初，不就是如此嘛。
“灵儿，别动不动就拿九殿下说事，他是尊贵的皇族，而我不过是一介民女。”千羽琉很淡定的说道。
“唔，可是以前青鸾姐姐告诉过我，说九殿下对你是真心的哦，她还说，如果两个人真心喜欢对方，不管前方有多少阻碍，最后都会在一起的。”
“……”青鸾，你到底都教了她些什么！！！
一旁，南陌皇将两人的对话一字不漏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