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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个隐秘的发现,我成天如热锅上的蚂蚁。和叶清朗在一起便显得越发不自然,甚至连眼神的接触都不敢。第二天一大早我连招呼也没和他打就匆匆忙忙的回了学校。
十六岁这年,于情窦初开的我而言,简直像是一个牢笼,度日如年。我尝试过关注别的男孩子,同学或是学长,但很无力,无法转移。
060 玉带钩()
暑假之前我都没有回家,也没有见到叶清朗,偶尔他会打电话来,我也只是简短的回以“嗯,是,没有,还好”之类的单词,原本我以为,不见比见了会好一些,可事实是,那些刚刚冒出嫩芽来的感情,像是洪水猛兽席卷过我。这种隐秘而难熬的感情,让我觉得和他能电话都是一种羞耻。
我觉得自己无药可救,倒在床上,眼睛睁得大大的,想要改变这种境况,还有些别的方式吗?我喜欢叶清朗,只是因为他比我大许多,跟我相处得多,这样的话,我再去喜欢另一个比我大许多的男人,也许就能解决问题了吧?
“悠悠,你觉得李老师怎么样?”比我大,和叶清朗差不多年纪的男人,我身边也就只有国文老师李老师。
悠悠正在打游戏,头也不抬:“挺好的,不过就有点儿娘。”
好像是!我摩梭着下巴,李老师不成,我得再好好筛选筛选,无论如何,我必须要把对叶清朗的感情给转移掉!
这天是周末,因为很久没去看秦爷爷,我特意去了古玩店。对于古玩的鉴赏学习,我坚持了一年多近两年,一头扎进来,才发现这个领域实在太大。秦爷爷是真正的行家,他收藏的这些物品都是真品,很多都是独一无二的。但他为人低调,除了朋友介绍,一般人很难找到这里来,也很难自秦爷爷手头上买走东西。
起初我学这个,只是想离父亲当年的案子更近一点,现在仍然找寻着线索,在没有任何进展之时,把鉴赏当成了一项浓厚的兴趣,也因此,我历史每次都能拿高分,因为鉴赏要精通各家之长。
陪了秦爷爷一个上午,下午他被朋友约去了,我一个人守在店里,大约傍晚时分,一位身穿白衣白裤的男人走入店来。我隐约觉得他面熟,只是一时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他朝我微笑,如沐春风。
我愣了愣,才起身相迎,问他需要什么。平时秦爷爷的店是很少有人进来的,我也很少有机会单独见客,而眼前的人一眼望去风度翩翩,温润儒雅,就像自古装剧里走出来的佳公子,我微微紧张,生怕自己学艺不精砸了秦爷爷的招牌。
他缓缓的踱进店内,停在一柄玉带钩前,出声夸赞:“这柄如意做工很精细。”
我微微一怔,那是一柄玉带钩,秦爷爷和我说过的。可他把那当成了如意,显然对于这一个并不是太了解,我缓缓放松下来,自架上取下玉带钩平置于绒布桌面上,墨色的天鹅绒桌布映着洁白的玉带钩,衬得其越发光洁玉润。
我笑了笑道:“先生,这其实是一柄玉带钩。这种器物始于战国,是古代人们用于腰带上起扣拢作用的,所以称之为带钩。这一款是清代乾隆时期的,选料讲究,玉质纯净,做工更为细腻且丰满……”
他并未看向那柄玉带钩,而是直视着我,目光温柔。我被他看得不好意思,脸上微微发热。
061 小叶紫檀珠()
似察觉到我的异样,他移开视线道:“原来这是玉带钩,这是和田白玉?”
材质他倒没有说错,的确是和田白玉,也称羊脂玉。我点头:“这款器形是十分优美的,你看,这是一条老龙,头微微昂起,这边是一条小龙,也称为螭,有着苍龙教子的说法。”
“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倒对这些有兴趣。”他目光移开,又落到一方砚台上。砚台是秦爷爷刚得的宝贝,还没来得及和我细说,我微微窘在那里,幸好他的兴趣并未完全停留在那上头,在店内转了两圈,他退到了茶室:“那款玉带钩,你再跟我讲讲。啊,不必把钩拿来。”
我稍显拘谨在他对面坐下,烧水给他泡了茶。
“这是你家开的店?家里大人呢?”边喝茶边闲聊,想着他对玉带钩有兴趣,但平时看秦爷爷和他的朋友们,也是边喝茶边聊,也就顺着他的话题道:“这是我师傅的店。他去见朋友了。”
“你师傅?你这是在学艺?”他含笑问:“你怎么对古玩这般感兴趣?”
我自然不会实话实说,只得套用了当年父亲的那句话:“师傅告诉我,每件古玩都有一个秘密,后来我真的去找,发现是真的,你比如说玉带钩,据说就和西伯侯有关。”
那个傍晚,我和他聊了很久,关于古玩,没有一个人能像他这样赋有耐心听我讲,叶清朗我很久没见到了,沈迁悠根本不懂,讲到后来便成了催眠曲,每每此时,我便十分想念爸爸,如果是他在,他一定会和我一起讨论那些故事。
待我讲完回神之际,天色已然全暗下来了。晕黄的灯光暖暖的照亮一室的古玩,映着那人的白衣白裤和俊雅容颜,我竟有种穿越般的错觉。
待我讲完整个故事,他才有礼的起身告辞:“听你说话很愉快,怎么称呼你?”
“我叫叶如依。”难得有人相谈甚欢,我没有对姓名隐瞒。他笑道:“如依,如意,挺好。”我愣了愣,可不是,他一进店便将玉带钩看成了玉如意。
“这玉带钩我要带走的话,需要得你师傅同意吧,那就寄放在这儿,改天空了再来取,也顺道可以再听你讲故事。”他缓步到门外,出门的时候不小心在玻璃门上撞了一下,手上的一串小叶紫檀珠掉落在地。
这串小叶紫檀珠光看外观便知价值不扉,我惊了一下,现在时常会看到碰瓷讹人的报道,他的物件在我们店里摔坏……
“真是可惜,裂了两颗。”他把那串珠子拾起,将裂掉的那颗取出来,把剩余的串珠固定住,手串明显缩小了,他再不能戴,摇着头说可惜,之后忽然看向我,便又温和笑开:“这串珠子倒是适合你戴,今天我们聊得很好,也算有缘,你要不嫌弃,这串珠子送给你。”
他已经说到这份上,我如果说不要,就变成了嫌弃,虽说贵重,但于他而言,裂掉两颗也就再无价值,于是我笑着接受,戴在手腕上,他端祥着,笑道:“真是合适!”
他的笑很有股温暖的味道,我目送他出门,嘴角的笑意还来不及收回,便见叶清朗急急的赶了来。
062 这串珠不是你能戴的()
车一停稳,他便奔了过来:“你没事吧?”
他双手握住我的肩,眼里都是关切。我后退了半步,试图摆脱他的大掌,但没能成功,他固住我的身子,上上下下的打量。熨贴着我双肩的位置,让我觉得灼热难当。
几个月不见,叶清朗似乎削瘦了不少,此刻也像是刚从公司赶过来一般,大热的天还穿着正装,此刻因为着急,领带被拉松了。
“我没事!”我再次挣了挣,他这才退了半步。我故作镇定,问他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他没有多谈,焦虑也消散了些,示意我上车,说要带我去吃饭。
我拉开后座门坐进去,虽然不太敢和他单独相处,但日后总会见面的。为了掩饰,我对叶清朗说,待会儿去接孟倾吧?他说孟倾有约,示意我坐到前排去。我摇头,靠在那里一动不动。
去的是“天香居”,离秦爷爷的古玩店不算太远,落座后我又问他怎么会知道我在店里,他说问了悠悠,知道我没在学校,又问我怎么不接电话。我把手机拿出来,才发现在和那个男人聊天的时候,手机忘了充电,早黑屏了。
我去洗手准备用餐,顺便拍了些水到脸上让自己保持清醒,掩饰内心,不曾想将袖子打湿了,古玩店空调开得大,我带了件长袖雪纺衬衫过去店里穿,一路上也忘了脱,这会儿只得将袖子卷起来,那串小檀紫叶珠便特别明显,以至于我一回座,叶清朗的眸子就紧盯在了我的手腕上,脸色也变得骇人。
“这串手珠从哪里来的?”他的声音也冷得骇人,眉峰微微蹙着。
我实话实说:“下午有位先生来店里,戴的手珠碰到店门,碎了两颗不能再戴,就送给了我。”
叶清朗眸色更深:“小叶紫檀是木中之王,也是硬度最大的木材,哪里会轻轻一撞就裂掉?你有没有脑子?”
我愣住了,关于小叶紫檀,秦爷爷和我说过的,方才我看见手串掉到地上,一眼就认出那是小叶紫檀,怎么当时就脑袋短路,没有想到这一层呢?可是叶清朗这么久不见,好容易见了便对我劈头盖脸一阵痛说,我也不服气:“别人的一片心意,我不好推拒,再说那是他戴过的……”
“还回去!”叶清朗打断我的话,重重的命令。
我愣在那儿,怔怔的转着手腕上的小叶紫檀珠,不明白他的怒气为何而来。但很快,心底浮上了一层温暖,他这样生气,是因为我收了别的男人的礼物么?我明明知道那不太可能,却还是忍不住往那方面去想,偷偷的打量他一眼,便听见他更重的一句:“听见没有?”
我轻轻点头,他总算情绪平稳了些,抓过我的手,顺手把那串珠摘下来塞在我包里:“吃完饭回店里,这串珠不是你能戴的!”
我低低的哦了一声,低着头吃饭,既然戴了他会生气,那我不戴就是了。
“多吃点菜。”终于是不忍心再吼我了,不紧不慢的替我布菜。
063 别再见那个人()
一餐饭也吃了近一个小时,饭后他开车送我回了店里,看着我把那串珠放在桌面上,盯着我给秦爷爷写了字条才载我离开。因着周末,要把我载回家去,尽管我很想和他多相处一会儿,但我知道那就像是罂粟,染了就会上瘾,于是让他送我回学校。
到了校门口,我跳下车朝他挥手,我以为他会像之前一样在车上看我一会儿,或是径直调转车头回去,但他却下了车,修长的身影绕过车子站定在我面前,路灯把他的影子拉长,覆在我身上,竟有种不能言的心酸。
“别再见那个人!”他的声音低低的,有种隐藏的警告。我点了点头,又听他道:“照顾好自己。有事给我打电话。对了,马上就要暑假了,锦伦问你要不要去那边过暑假?”
我咬了咬唇,抬起疑惑的眸子打量他,连暑假都不想让我住在家里,他是有多怕我打扰到他?方才浮出的那一丝小窃喜早已无影无踪,我挥了挥手道:“再说吧。”
他看了我一阵儿,之后转身上了车,我以为他会马上离去,却只见他微皱着眉头,靠在椅背上,似十分疲惫。
我边往宿舍走,边抚着手腕,或许那串小叶紫檀珠是真的不能戴,并不只因为那是别的男人送的东西。我会喜欢叶清朗已然够荒唐,他是个成年人,怎么可能像我一样荒唐?
心情莫名的低落,我试图转移注意力,便将注意力都放到了那串珠上。叶清朗的话也有道理,小叶紫檀珠不可能那么轻易的裂掉,而当时掉落地上发现裂了的时候,我也并未亲眼验证,无缘无故送我一串他戴过的手链,会有什么目的?
可再转念一想,他能对我有什么目的呢?我虽是叶爷爷的养女,但和叶家关系并不密切,若他想依赖叶家,找叶疏痕不是更好?或者,叶清朗太过小题大做了?人家不过第一见我,觉得有眼缘,所以送了我样东西……也不太对!左想右想想不出个所以然,我索性将这个问题丢到一边,在操场上跑了两圈才回宿舍蒙头大睡。
即将期末考试的时候,叶锦伦亲自给我来了电话,问我打没打算去他那边玩玩?我觉得出去散散心也好,便答应下来,和叶清朗提了一下,他立即就让人替我办理了相关手续。急迫之情让我心伤的同时,又什么都做不了。
因着对他的这份心思,正处于花季的我竟变得异常消瘦,叶爷爷见了我,不住的问我是不是学校的伙食差,一面还安排叶勤英去给学校赞助,又让楚欣去和校董夫人好好反映反映,唯独不提让我住回家里的事,叶清朗和孟倾连婚纱照都拍了,他还怕我打扰到他们么?
我心下苦涩,知道自己无能为力,知道自己为谁憔悴为谁消瘦,却有苦难言,只得由着叶爷爷去张罗折腾。
知道我要去叶锦伦那边,叶爷爷倒是开心得很:“去见见世面也好,要不是我年纪大了,老了走不动了,还真想带着秋玉跟你一块儿去。”
我笑道:“您哪里老了?现在去爬山的话,我铁定还追不上您呢。”
这句话倒是让叶爷爷挺受用,笑着又转了话题:“我这个年纪啊,别的倒也真没想太多,就是一心想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