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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样紧张,我这玩笑是不是开得有点大?待他进来,先和他说清楚的好。叶清朗再进来时,神色恢复了正常,很平静的介绍了自己的名字:“叶清朗。”
我点了点头:“嗯,我认得你。”抿了抿嘴角又道:“刚刚有点迷糊。田信元怎么样了?”
叶清朗注视了我几秒,我略微心虚的低下头去,低声道:“刚刚真的,脑子一片空白。。。”
“田信元在隔壁!”叶清朗也不戳穿我,只让我好好休息,待好些了再去看他。我很好奇他是怎么找到我的,叶清朗说,是左旋。
我想起来左旋曾经邀过我一起跨年,但我答应了田信元的邀约,莫非左旋一直关注着我和田信元,知道我们在广场被人带走,所以赶了来营救?
具体的细节,待伤好之后再向左旋求证吧。
除了头上撞到之外,身体其他的皮外伤都处理过了,醒来躺了几个小时之后,我躺不下去,要去看田信元。叶清朗不让我下地,说是撞着了头,怕我头晕,索性打横抱我过去。
田信元躺在病床上,身体很虚弱。叶清朗说他被温菱的车子撞飞,断了几根肋骨。我惊讶的看着床上躺着的瘦瘦的田信元,那股将我推下山坡的外力,是他在情急之中扑过来的么?所以他才会被温菱的车直接撞飞?
田信元醒着,见我平安无事,露出了笑容。我却笑不出来,是我连累了他!也不对,是姜意洲!一切都是姜意洲惹的祸!我要找他算帐!
我说田信元你怎么那么傻?车子开过来了,你还受着伤,你怎么就扑过来了?
叶清朗已然将我放到了椅子上,立在一旁。田信元笑了笑:“你没事就好了。”
“可是你有事,我又怎么好得了?”
“也就断几根肋骨,没什么大事。”他倒好,说得轻描淡写。我咬了咬唇道:“那个温菱、那个七爷、还有姜意洲,这些坏蛋!”
“温菱车子刹车失灵,左旋赶到时,连人带车滚到山底下去了,没死,成了植物人。”这样冷淡的语气,来自叶清朗。也许是做记者的时候,看过太多这样的事故,描述起来没有丝毫的感情。
“恶有恶报。”田信元道。我却隐约觉得哪里不太对劲,温菱的车子被谁动了手脚?
“好了,你需要休息。”叶清朗又来抱我回病房,将我放到病床上,目光紧紧的锁着我,张了张嘴,最终什么都没说。
我住了两天院,医生检查说没什么大碍便办理了出院手续。叶清朗接我回家,又观察了几天,见我恢复得差不多了,和我说要去趟差。他估计一直都有事要忙,只是我出了这件事,所以耽搁了行程。
送他出门,叶清朗站在家门口,顿住脚步望着我,深深的望了片刻才离开。
田信元没我幸运,断了几根肋骨,在医院住了大半个院。他是因我受伤,于情于理我都该去医院陪护。
每天放学都去医院里陪他说话,这天,在医院遇见了田武。一直以来我都在找机会和田武接近,却不料是在这样的场合。
田武和普通的商人一样,略微发福,一双小小的眼睛里都是精明算计。田信元向他介绍我,田武笑着说,知道知道,之前叶老发布记者招待会,我看了直播。
田武让我好好照顾田信元,又说等他好了之后,请我去家里玩什么的。虽然热情,但我总觉得他那热情底下藏着什么阴谋。
半个月后田信元出院,我终于得空杀去了醉风堂,不,应该是五洲国际。五洲国际就在沐市最繁华的地段,数幢写字楼,格局很不错。这里没有预约是进不去的,前台听说我要找姜意洲,立即回复我说姜意洲不在。谁信?我直接和姜意洲联系,立即便有秘书下来接我,安排我在会客区等候。
姜意洲这里的装潢和醉风堂差别太大,可见要想真正的做出一番事业,与时俱进十分重要!
我背对着过道,随意翻了一本杂志。姜意洲说他在开会,预计十分钟后能出来。想必知道我是来兴师问罪的,语气很诚恳。
桌上的茶还没凉又添了新茶,工作人员倒挺细心。隔壁也坐着几个人,想是有要事禀报姜意洲,此时正在小声交谈。
“左护法这次可算是立了大功!”这道声音有点陌生,我应该没在醉风堂听到过,听他提及左旋,我略微留了意。出院那天我是打过左旋电话想要报答他的救命之恩的,只可惜,之前他联络我的那个号码,无论我打多少遍都不在服务区。
“倒也未必!”另一人接话道:“你自西南来,对堂主不太了解,堂主,哦不,总裁尊重长辈,向来把七爷那些老一辈的人看得极重,即便现在改制,也还是拿他们当佛一样供着。左护法这次除了七爷,可谓是以下犯上,触了醉风堂大忌!”
我听得一惊,左旋除了七爷!!!会是因为我么?我伸手捂着嘴,难以想像左旋会这样做。
“你们都别猜了,昨晚在沐市清江,总裁亲手处决了左旋!”
此言一出,我脑子里轰的一声,什么都听不见了。
先前透露爆炸性消息的男人又道:“当时正巧暴雨,一枪致命,左旋被击落清江,洪水卷去,尸骨无存。”
“总裁的枪法向来很准!”另一人感叹,“左护法也算是为堂主肃清了异己势力,堂主怎么能?太让人寒心了。”
“堂主不这样做,又如何服众?”
我听不下去,只觉得太阳穴都在突突的跳。也顾不得姜意洲在开会,找准一扇门推开,径直闯了进去。
这是一间办公室,面窗站着身穿白衣的男人。姜意洲自窗户上看见我的倒影,缓缓的回过身来。
“我想你会找来,只是想再拖一拖罢了。”这是他对于正在开会的谎言的解释。
我径直奔到他面前,扬手便给了他一个耳光。照理说,姜意洲这样的身手,根本不可能让任何人近他的身,何况是我?
“这一掌是替我自己打的!”我愤愤的举起手,用力挥下了第二掌:“这一掌是替左旋和田信元打的!”
手心里传来火辣辣的疼意,我不管不顾:“你要收拾七爷,你自己想办法去收拾,故意放任温菱不管,故意让他们惹我,以侵犯你救命恩人的由头,让左旋灭了他们,之后为了展示你姜堂主的大义凛然,杀了左旋!你一举数得!你这个阴谋家、刽子手!我不该相信你曾经说过的话,从一开始你就在利用我!是我傻,一次一次被你利用!姜意洲,我今天打了你两个耳光,自此和你再无瓜葛!”
两个耳光算是轻的,他杀了左旋,我就是将他千刀万剐也不为过,可我没那个能力,这两掌要不是他让着,我也不能得逞!
091你忌妒?()
离开五洲国际,我缓步走在大街上。昨晚才下过暴雨,今天天气也不见得好,淅淅沥沥的小雨不曾间断。因着这雨,这冬季便又越发寒冷了几分。
左旋的死,我处在极度自责之中。如果他没有关注着我,不知道我被带去了别墅,不曾看见七爷和温菱想杀我,也许他不会对温菱下手,也不会被姜意洲当枪使,替他除了七爷。左旋知道姜意洲所有的劣迹,现在姜意洲成立了五洲国际,成了上市公司的首席总裁,左旋的存在便如一颗定时炸弹,随时都有可能为他光鲜亮丽的未来抹上一层黑。他借机除掉左旋,是不是有朝一日,连邱净也会莫名其妙的消失?
在我印象里,一袭白衣纤尘不染的姜意洲,竟然是这样的一个人!枉我曾把他当朋友!
我很难过,掏出手机给叶清朗打电话,大约响了数十秒才接,声音有些异于往常的虚弱。
我问他是不是没休息好,叶清朗低低嗯了一声,问我怎么了,说听我声音闷闷的。
我抑制不住,哽咽道:“左旋死了!”
那边愣了一下,他估计也没有料到左旋会死吧。“他被姜意洲一枪击落清江,昨天下那么大雨,又发洪水,他连尸骨都找不到了。”越说我越难过,冬至那天夜里听我讲故事,陪我看星星的人,眨眼间就不见了。曾经救过我性命的人,反被我连累得丢了性命,
叶清朗问我怎么会知道,我说我去找姜意洲了,我给了他两巴掌,他都没有否认,我说我多希望他会否认,这样就证明左旋还活着。
“你在哭?”叶清朗问,我也不想的,可我忍不住哽咽,“他是因为我才死的。他约我一起跨年,我没答应,他让我当他女朋友,我当他是开玩笑,但却为了替我报仇,除了七爷!”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叶清朗试图安慰我,但这话一出口,后面说不出更多的分析来证明这句话,便显得这样的安慰也苍白无力。
我哭着道:“你别安慰我了,叶清朗我很难过,你能不能,能不能现在回来,陪我?”
我很少在叶清朗面前哭,确切的说,我很少哭,今天却由起初的哽咽到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连说话都断断续续。
叶清朗声音越发低柔了些:“那你回家去,我马上就回来。”
我怕他只是骗我,他是去出差,哪里是说回来就能回来的。可这时候就是脆弱到不像话,执拗的再次强调,让他一定要回来,那边便听得见他收拾东西的声音,像是气息不稳一般,呼吸声很重。
我这才觉得心里好受了些,淋着雨回家去了。
几件事情加起来,再加上淋了雨,回去当天我就发起了高烧。叶清朗还没到家,我一个人躺在家里,一忽儿冷一忽儿热,竟产生了幻觉,听见姜意洲和左旋的对话。
“你不知道,那两掌打得有多用力!”姜意洲带了丝戏谑:“即便她还不知道他就是你,也还是这样不知不觉的心生维护……”
“你忌妒?”左旋声音很虚弱,想是受伤不轻。我皱着眉头,不明所以。左旋明明被姜意洲一枪击下了清江,为什么会出现在我家里?我这是梦么?可有人触碰我的额头,触觉那样清晰。
“还真有点!”姜意洲一贯的儒雅不见了,语气里带点不羁。
“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左旋声音变冷,即便虚弱,也还是杀气十足。
姜意洲道:“这个……就看你怎么做了。整个沐市,也只有你敢跟我谈条件,以七爷一党换左旋永久脱离醉风堂也就罢了,我也是脑子抽了,才答应你以后不对如意有非分之想!”
“你是看得透彻,即便你再怎么用尽心思,她的心也不会在你身上。”满满的自信。
“哦?是吗?你也好不了多少吧?别忘了你们是什么身份?也别忘了叶家是什么样的家庭。还有,依我看,她貌似喜欢左旋比喜欢你更多一些。现在左旋死了,看你拿什么身份和她亲近。”
“谁说左旋死了?!只要她想,我便是她一个人的左旋!”
我皱紧了眉。他们的话很乱,果然是我状态不好,沉浸在梦里,梦也是乱的。
左旋道:“你可以走了,别吵着她!”顿了顿又道:“记住,以后别再打扰她!”
“以怨抱德!早知道我那一枪就打准一些。”姜意洲起身打算走,到了门边又站定道:“你身体还虚着,需要静养,别落下什么毛病回头赖我。”
“嗯。”便听门响,之后室内恢复安静。
我眉头缓缓的松了,身上的热度还是高,烧得我难受,潮潮的被汗湿的被子被掀开,我的衣袖被卷了起来,身上一凉,便有温热的毛巾在身上擦拭。
之后便觉得冷,我被抱到了另一张床上,迷糊中有温热的身体躺在身侧,紧紧的拥着我,那股清淡的柚子香混合着药味、酒精味,却让我不再在梦里挣扎,我偎过去,双手揪着他腰上的衣服,紧紧的揪住,不肯再松开。
次日一早醒过来,我竟是在叶清朗的房间,在他的床上。我昨天该不会自己梦游走错房间了吧?身上的睡衣也是换过的,究竟怎么回事?叶清朗真的赶回来陪我了?
我趿拉着鞋走出房间,叶清朗正让钟点阿姨将我房间的被褥拿去洗晒,一转身就看见了我,柔声问我还难不难受。
我奔过去,在离他半步远的地方站定,哀戚的道:“左旋死了!”
叶清朗揉着我的发丝,将我拉进怀里,我抱住他:“他是被我害死的。”
叶清朗托起我的脸:“不关你的事!”顿了顿,似下定了决心似的:“他,没死!”
我直视着他,一眨不眨,他的表情很认真,不像在开玩笑。可是姜意洲都说他死了,叶清朗怎么知道他没死?
“真的。”他按住我的肩,低低叹了一声:“醉风堂不会放过他,他只是离开了沐市。也许等他安定下来,会再跟你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