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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他按住我的肩,低低叹了一声:“醉风堂不会放过他,他只是离开了沐市。也许等他安定下来,会再跟你联系。”
即便是安慰,只要叶清朗说的,我就相信。我点头,努力让自己微笑。叶清朗把我推进房间道:“换身衣服,下去吃早餐。”
我头微微一低,便看见自己穿着睡衣。脸刹那间热了,昨晚我发高烧,全身都被汗湿了,身上的衣服,一定是叶清朗替我换的。我隐约闻见他身上的味道,昨夜他和我躺在一张床上。这些,光想想,就脸红心跳。
吃早餐的时候,我连看都不敢看他。叶清朗问我是不是还不舒服,我头埋得更低,他隔着桌子伸手探我的额头,自语着没再发烧。我埋着头问他昨晚是不是替我换了衣服。叶清朗的手顿在半空中,声音略微哑了些,低低的嗯了一声,便也不自然起来。
我三两口把早餐吃完,逃也似的奔出家门。我十七岁了,是少女了好么?他怎么能不顾男女之嫌给我换衣服?还是说,自始至终,他都没当我是女孩,而是当他的家人?
田信元出院后便来了学校,医生说他恢复得不错,只要不做剧烈的运动,就不会太痛。也正因为这个,我和沈迁悠不肯让他走动,鞍前马后的为他效劳。
这天期末考完,田信元邀请我去他家做客。之前田武就邀请过我,这次是田信元出院,为了答谢大家在他住院期间的探望,也因应沐市的风俗,田武在家里请了几桌。
我一个人不太好意思去,硬是拉上了沈迁悠。
田家比想像中的要大,确切的说,任何一个就读于圣地亚的学生,家境都不会太差。田家是一座独立的别墅,就在锦绣豪庭。田信元亲自开车来接我们,而田武也将我们当成上宾。
酒席还没开始,我便央着田信远带我们去参观他家。我一直想找机会接近田家,这次名正言顺的进来了,便希望能够找到一些线索。
沈迁悠一面走一面感叹:“田信元,你家真大呀,你爸做珠宝生意,是不是特好赚啊?”
沈迁悠口没遮拦,也就是因着和我们近了些的缘故,田信元也不恼:“我爸是白手起家,早些年做生意的时候,也十分艰难。”
我附和道:“我们也就是看着别人容易。”
田信元点头道:“我爸三十多年前还只是个无业青年,但他喜欢结交朋友,也亏得朋友相助,才有今天。”
我接话道:“谁说不是呢?这个社会大多靠人脉罢。对了,田伯伯的朋友一定也很厉害!”
田信元道:“有一些往来的,都是生意场上的,不过,我曾经见到过他时常拿着一张相片,是他年轻时候和朋友一起拍的。”
田信元说着,便带我们参观到了二楼,我笑道:“还真想看看田伯伯年轻时候的样子,也不知道和你现在像不像?”
沈迁悠也闹着道:“我也想看看。”
田信元拗不过我们,请我们进了书房。
092猜不透()
书房里挂了幅画像,和田武现在的模样差不了多少。田信元自书桌上找到那本像册,递给我和沈迁悠。
我翻得很快,沈迁悠才翻了两张就笑嘻嘻的道:“如依,你看,这就是那个年代的衣服。”
我也附和着笑,越往后面翻却越失望。没有和父亲的合影!也是,田武和父亲当初进女神山,顶多也就只能算得上是合作伙伴,又怎么会留下照片呢?
翻到最后一张也没有,我把相册还给田信元,我心不在焉,田信元还没有接住,我便放了手,“啪”的一声,整本相册掉落在地。
便有数张都掉了出来,我蹲下去拣,目光怔怔的,不能动弹。
那是父亲年轻时候的照片,田武在左,父亲在右,中间还有一个男人。
沈迁悠帮着把其余掉出来的都放回了相册,我把父亲的那张往桌底下踢,打算呆会儿找个过来将照片拿走。
晚上的宴席很热闹,田武跟所有人介绍,说我是叶重培的养女。一时间那些人看我的眼神都变得不太一样。我一直知道叶家在沐市的地位,扫一眼田武,便见他那双小眼睛里又燃着精明算计的光。我隐隐觉得不太对劲,果然,寒假的第二天,我就被召回了叶宅。
叶清朗不知道出了什么事,陪着我一起回去。叶爷爷当着他的面,开门见山的道:“田家那个小子,改天请来家里坐坐。”
我心下一惊,和叶清朗对视一眼,便见他不动声色的试探了一句:“爷爷是听说什么了吗?”
叶爷爷虽然赋闲在家,但消息却格外灵通。叶清朗这么问,让我不由的便想起了那天去田家的事。我早该料到,田武这样精于算计的人,不可能会放弃叶家这棵大树。
叶爷爷打量了我一眼,并不正面回答叶清朗,换了话题略微感慨:“如依都是大姑娘了。”
叶清朗面色微变:“爷爷该不会是?”
“让你请你就请!”叶爷爷语气重了些,我急得额头冒汗,却什么都做不了。
叶清朗也只得应承下来,离开叶宅回市区的路上,他一言不发,显得心事重重。我也好不到哪里去,我几乎可以料想得到,作为叶家人,即便不是这时候的田信元,也有可能会是另外一个时期的张三或者李四。就如叶清朗一样!
一阵悲凉袭上心头,我们彼此沉默。
晚上吃饭的时候,叶清朗忽然开了口:“爷爷只是说说,你别太担心。”
他知道我在担心?我自碗里抬起头来,怔怔的看着他,最后只微微点了头。只要他说,我就信!
因着叶清朗的话,我没太把爷爷要见田信元的事放在心上。我想,叶清朗一定会有办法的,毕竟我现在还小,十七岁,还能再拖一拖。
可叶爷爷却把这件事看得很重,春节后即将开学,在某次饭桌上,又提了这件事:“田家春节都去了加拿大,这即将开学了,你安排一下,我见见田家父子,嗯,在外面见也行。”
叶清朗不说话,倒是叶勤英问哪个田家?叶爷爷说是沐市那个最大的珠宝商田武。叶勤英微微怔了怔道:“哦,那个田家。”
楚欣道:“他家儿子是在圣地亚上学吧?”
叶疏痕咬着筷子说了句:“嗯,是小姑姑的男朋友。”见楚欣瞪她,耸了耸肩道:“学校里都这么说。”叶疏痕很少掺和我的事,但一有机会,还是会忍不住落井下石。
叶清朗道:“学校里传的未必是真。小姑姑并不喜欢他!”
我点头附和:“我只把他当朋友。”
“哪对恋人不是由朋友发展而来的?”叶爷爷扫了我一眼,不怒自威:“就明天中午吧,小欣,你去安排。”
叶爷爷向来说一不二,我皱着眉头,数着碗里的饭,一粒都吃不下去。这种时候,连叶清朗也帮不了我。
楚欣的办事效率向来很高,次日一早,田武一家便驱车来了叶宅。田信元穿了一身西装,看上去倒也有几分俊俏稳重的模样。
叶爷爷和人打过招呼,便见田武给每个人都带了礼物。给叶爷爷的,是一款鼻烟壶。一看就知道是好东西。
叶爷爷随意挥了挥手,打量着田信元。田信元略微紧张,倒也举止有度。
一餐饭吃了大半个中午,对田信元也算是摸了个底,把人送走之后,叶爷爷说了他的看法,说田信元虽然年纪轻,但举止谈吐都不俗,和我也算家世、年龄相当。
叶勤英微微皱了皱眉道:“爸,不是我反对。但有些事情,也许不像表面看到的那样。田武在三四十年前,是个混混,好赌成性。第一桶金,是赌中了一块玉石,之后才做起来的珠宝生意。我和他虽说没有直接往来,但听一些生意场上的朋友说,田武此人为商不仁,之所以能在沐市做大,用了不少非常手段。您看,是不是先缓一缓?毕竟如依年纪也还小。”
难得听见叶勤英为我说话,我忙不迭的点头应和:“爸,我才十七岁!”我扫了一眼叶疏痕道:“所谓长幼有序。”
叶爷爷拍了拍真皮沙发的扶手道:“这话也对!这样吧,田家那小子我看着是不错,如依,你处处看。我们也不急着定下来。”转而看向楚欣道:“痕丫头还有两年大学毕业,你这个当妈的也上点心。啊,还有,清朗,你和孟倾的事……”
“爷爷,时候不早了,我还有个客户要见。”叶清朗不等叶爷爷把话说完,拿了外套起身就往外走,叶爷爷今天心情还算不错,也就没有和他计较。
叶清朗走到门口,回头看我:“还不走?”
我屁颠屁颠的跟上去,上了车,才发现叶清朗的脸色有点黑。我不明所以,只得眼观鼻鼻观心。
叶爷爷对田信元是中意的,还希望我和他处处看。想必田家也是了解叶爷爷意图的,只怕日后我想和田信元再做回普通朋友会更加困难。
各自想着心事,待我回过神来,才发现车子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径直往叶航去了。想起他跟叶爷爷说有客户要见,想必是赶时间。我让他在前面路口放我下车,我自己打车回去。叶清朗就跟没听见似的,一踩油门越过了那个路口。
“诶……”我转过头来正想问他怎么不停车,才一眼便觉他脸又黑了几分,一句话到了嘴边又吞了下去。
到了叶航,叶清朗自顾自的拿着公文包下车,走得飞快,想是客户等急了。我气喘吁吁的追了几步,忽然想起来,我追他做什么。随即背转了身,打算自己打车回家。
才没走两步,手腕被拉住。叶清朗拉着我往楼上走。赵艇远远的看过来,叶清朗连招呼都没打一个。他抓着我的手腕,劲用得有些大,抓得我很疼。
到了办公室,我被丢进了沙发里。他坐到办公桌后面,开了电脑,头也不抬的道:“安静坐着!”
他这是怎么了?我想不明白,但自我的角度看过去,他脸色仍然不见好转,便也不想再惹他生气,安安静静的坐在那儿,拿了手机来玩。
手机里存了那张照片,父亲和田武以及另外一个人的合照,那天宴席上,我借口去洗手间,偷偷溜进了书房,用手机拍了那张照片。可有一张照片并不能说明什么,顶多说明他们相识而已。田武可以说是请父亲鉴赏珠宝有了合作关系,随便扯个由头,将女神山之事隐藏得严严实实,我也不能奈他何。
那我该从哪里下手呢?我咬着唇抬头,一下子便撞进了叶清朗的眼睛里。那双冷清如深潭般的眸子,正隔着一张办公桌看着我,眼睛里微有些怔忡。
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确切的说,他的心思,我从来都看不透也猜不透。
正对视着,便有敲门声传来,赵艇象征性的在门框上敲了两下,端着个盘子进来。
“小丫头难得来叶航做客,这大过年的,刚开张,讨点吉利。”果盘里有糖果、有水果、有零食,我剥了颗糖放进嘴里,含糊不清的道:“有红包更吉利!”
赵艇说:“早就准备好了,你个鬼丫头!”
叶清朗重重的将文件夹拍在桌上,发出巨响,清冷的声音喊赵艇过去:“这是怎么回事?”
赵艇尴尬的朝我笑笑:“叶三,给我留点面子。”
叶清朗似乎有火不知道从哪里发,好容易揪住了赵艇,便不打算放手:“年前的时候,我就说过,这个项目叶航不接!现在合约书你都签了字,给我个说法。”
赵艇摸了摸鼻子:“我和你分析过,这个项目对叶航来说,有利无害。我说叶三,你今吃火药了?”赵艇看向我:“你们是从叶宅过来的吧?家里出什么事了?”
“没出什么事,就是,田信元一家去叶宅做客了。”
“你们见家长?”赵艇惊讶的叫道:“小丫头,你今年才十七吧?天啊,你们该不会是没买票就上车了吧?啊!!”赵艇话音刚落,叶清朗手里的文件夹便掷了过来,堪堪打在他的脸颊上,现出一抹血痕。
093有几分贤妻的样子()
赵艇捂着脸,难以置信的看向叶清朗,含糊不清的道:“叶三,你他妈毁我容了。”
叶清朗凉凉的来了一句:“嘴欠该打!”
赵艇看看他又看看我,眼神越来越怪异。
叶清朗发了一通火,心情似乎好些了,对赵艇道:“下午的客户,你去见。记得,先看完医生再去,别毁了叶航的形象。”
说完率先走出办公室,双手插在口袋,在电梯面前站定。赵艇从后面追出来,仍是满脸不可置信。
我看不懂他们之间的神情,但叶清朗出手对赵艇,未免凶残了些。为免我撞在枪口上,我选择一言不发的跟在他的身后。于是戏剧性的从在叶航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