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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剑抽走,长庚一声痛呼,强忍剧痛,紧握曲水剑狼狈招架。寻明高声喊到,“长庚,静心!”长庚咬牙凝神,知道这种时候最是不能气馁,硬撑着格挡,虽然身上又添新伤,好歹还能撑起架势,不至于被一剑击中要害。
对面乐慎皮肤越来越红,很快就形成了可怖的血红色,速度也随之越来越快,招式之迅猛,远在长庚以前交手的人之上。这次事关门派长老的性命与派中名誉,只可胜不可败,长庚咬紧牙关,打定主意丢了性命也不能输,心中似释然,举起曲水剑指天,指法与口诀齐下。在乐慎的剑抵达咽喉之前,一道道冰凌突兀从天而降,斜插进乐慎关节。乐慎惨叫数声,忍痛拔掉冰凌,正想举剑反攻,忽然发现脚底渐渐升起许多冰蓝色的符文,形成柱体围绕乐慎,乐慎身上与剑上的黑红死气碰到符文渐渐消散,皮肤也变回原来的颜色,看来是邪功功法被长庚抑制了。
“这是!这种等级的驱魔阵法,这怕是张家的家传秘术吧。”寻明见弟子使出超出本身修为的术法,心中担忧,“张家也太不知轻重,教这等级别的功法给长庚,他修为不到,冒然使出怕损害极大。”
含星笑着安抚他,“不要太过担忧,我看长庚是个心性正直的好孩子,必有自己的造化。”
长老们议论纷纷,那边莫诀一言不发,依旧悠悠的摇着折扇,仿佛看戏一样轻松。
乐慎邪功被抑制,却也有原本的修为,再加上长庚身体多处受了伤,所以并不算是落了下风。长庚左手伤的极重,伤口不似寻常,发黑发硬,渐渐找不到知觉。自知自己已到极限,长庚却并不着急,微微一笑,左手沾了些自己的血液,忍住疼痛在空中划了几个符号,口中默念什么,符号初现时一阵金光闪过,笼在长庚周身,而长庚声音愈来愈大,“……上天下地,断绝邪源。乘云而生,来降坛前。降临真气,穿水入烟。传之三界,万魔擎拳。望祖垂怜,予我仙体。斩妖灭踪,回死登仙……”梵音响彻天地,众人皆闻之色变。
寻明高呼,“不可,长庚不可!”含墨也神情悲切,“你这孩子何苦!我自有我的业障,不需尔等白白……。”
南柯不明所以,询问含星长老,“师伯祖,这是怎么回事。”
“这是极少数世家才有的秘术,千征归位仙术。仙人飞升后,血脉羁绊还在,冥冥中自保佑其后代。后人用鲜血做媒介施以秘术,短时获得仙体,足以应对强敌。只是对人损伤极大,往常施展此术的人,能活下来的不过十之一二。长庚至情至性,玄真派能得此徒,师门有幸!”
南柯深感佩服,望向长庚久不作声。
比玄真派这边还慌乱的,是莫诀一行人,千征归位仙术一旦发动,别说一个乐慎,他们加起来都不够打,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都是免谈,莫诀忙高声叫乐慎下来,“乐慎,快认输!”
乐慎深知其中利害,有莫诀首肯,马上收剑作揖,“在下认输,长庚兄快停下。”
玄音渐生,彩云压境,长庚脚尖离地,浑身包裹着淡淡金光,衣袂头发轻轻上扬,似要马上飞升的仙人,宝相庄严,让人不敢直视。
长庚背着早已滚瓜烂熟的口诀,神智似乎离自己忽远忽近,不再是自己的了,世间万物一览无余,自己像一个冷漠的旁观者,看尽人世间悲欢离合,心如止水,人生如逆旅,独我是过客……长庚无悲无喜,脑中空空,似要永远迷离在万物之外。
第33章 是为寒缇()
“长庚!长庚!”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叫他,可长庚是谁,是我吗?我又是谁?长庚疑惑,他听到太多人的悲欢离合,无数人在离别时奋力叫着别人的名字,为何不能回头,又为何要回头,为何他们如此悲伤,悲伤是什么?为何他们会哭,会笑,会生气,会哀愁,为什么……
“糟了,”含星强忍着巨大的威压,大呼不好,“他是陷入假仙之体带来的虚无境界中,不能自拔了。”
“那是何物?”南柯疑惑。
“施展此术虽然会带来强大的实力,但是仙人若能成仙,就要有相符的心境支撑,冒然得到无穷无尽的实力,会被提前拽入仙人之境中,凡人无法承受,渐渐迷失其中,这就是施展此术之人能醒过来的只有十之一二。”
“我看他口诀还没念完,是不是还有补救的机会?”
“我想想,我想想,他如今是听不进去什么了,寻明师侄待他如父亲,这么唤他还是唤不回来,看来凶多吉少啊。”
“唤回来?”南柯忽然想到一个好法子,来不及细思,对着长庚高声喊道,“长庚师兄快醒醒,半夏师妹还等着你回去呢!”
南柯不顾一切的喊了几遍,众人来不及惊疑,只见长庚竟停止施术,周身光华渐失,祥云退散,整个人像被一只手提着又松开一样,跌在了擂台上。血流如瀑,脸色苍白,被疼痛折磨的冷汗直下,抽气不断。
寻明并几位长老冲上台去,把长庚抱下来。含星长老精通医术,检查一番,舒了口气。
“这孩子伤的不轻,还好没有生命危险,幸好千征归位仙术没有施展完,不然真的难说了。”
含墨面带愧疚,“是我害苦了他,含星,你先带他去疗伤,这里的事先不要操心了。去吧。”
待含星抱着长庚远去,含墨一阵叹息,“世人待我皆真皆诚,我却频频负人,忘恩负义者,说的就是我等吧。”
玉烟神色悲戚,双瞳剪水泪盈盈,想说些宽慰的话却无言,只把手放在含墨肩上,轻轻摇头。
“我知道你们对我用心良苦,我不会主动寻死,否则岂不是更负了你们一番心意。”含墨覆满冰霜的脸微露笑意,眼中的疲惫与哀伤让玉烟泪水险些流出。
“二师兄,多年来辛苦了。”玉烟忍住眼泪,转头看了一眼莫诀,当年的含葭,如今的魔教左护法,当初何等意气风发的少年,如今偏执成性,何以至此,何以至此!
莫诀与含墨自出了望云观,没有看对方一眼,细心的玉烟无力哀叹,转身离去,不远处长霁孤单的站着,看起来倔强又冷漠。
少倾,他动了,长霁直直的走向擂台,经过玉烟时,稍作停顿。
“我会杀了他的。”
“但愿如此。”
长老们猜测静慈会最后一个出场,那么第二场就是长霁对战面具男子。含镜观察长霁良久,满意点头,“这小子倒挺像我。”
“我看那叛徒带来的人都不怎么样,唯有一个静慈能有一战之力,显然这次滋事不是魔教的意思,而是这叛徒勾结小叛徒,带着些杂兵匆忙来了。”含宁说话一向不客气吗“可那小叛徒,总觉得有些眼熟,师弟,你有印象吗?”
“我哪知道。”含镜摇摇头,这些认人脸的事,你去找含星。
“师伯祖,太初教年轻一代弟子辈份是什么?”旁边默不作声的南柯忽然发问。
“我记得不错的话,是寒字辈”含宁答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那我就没记错!”南柯笃定,“是寒缇!”
“按你的话说你知道这小叛徒的来历,和太初教有关?快跟我讲讲。”含宁着急发问。
“未入门时我被太初教掳去过,他们欺我年幼,只假装普通强盗,对露出的马脚毫不在乎,我小又不是傻,暗暗记住他们,几年后略年长就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了。那时候他们那有个小弟子,叫寒缇。”南柯回忆起往昔,娓娓道来。
“既然那时你们都小,长相也会变,会不会记错了?”玉烟长老也凑过来,沉吟着摇摇头。
“我也不确定,不过昨晚,我见过他了,在林小姐的闺房。”南柯忽的笑了起来,一双眼睛有些无奈与嘲弄。
“什么?南柯,没影的话可不能乱说啊。”玉烟眼皮一跳,嘴上这么说其实心里已经信的差不多了,“女孩的闺誉岂是能拿来开玩笑的。”
“不是你想的那样,他们只是在说话而已。哦,对了,我派尊贵的客人也是参与这件事的推手,当初林家为什么把她送来,想必各位长老一清二楚,暂且不说。林小姐与叛徒长缇夜里在房间接头,密谋往玄真派投毒一事。我觉得林小姐可疑半夜听墙角,才发现长缇的身份。他身上有股寒气,一接近就森冷无比,与那时的寒缇一般无二,门派与寒缇接触过的弟子想必也有多察觉。”
含宁面色涨的通红,大斥太初教狼心狗肺阴险狡诈,枉为五大教派之首,枉为国教,含镜与玉烟低头沉思,也是面色薄怒。
“这两人一个是太初教弟子,我们手中亦没有把柄,另一个是林家女儿,林家对我派有恩,哎,看来要请大师兄出来定夺了”,玉烟深思熟虑,秀眉一扬,“不过让我派吃这么大亏,长庚目前还生死未卜,这事誓不罢休,必要讨个说法。”
“寒缇罪有应得,林小姐那……我可是出卖色相拿到了解药配方,她也算是赎了罪。请诸位长老看着办吧。”
长老们交头接耳讨论起来,南柯不怕被怀疑,他是最不会被怀疑的人。
他知道玄真派这一劫不仅因为莫诀的私人恩怨,太初教的那一份是因为他这个麻烦精,天下众人皆想得到他这把剑,玄真派这颗大树看来也遮不住多少风雨。
“长老们不必担心,就算长霁输了,有长庚做榜样,这条命我还舍得。”南柯笑嘻嘻的站在长老面前晃来晃去,而后正色站好,“玄真派对我有养育之恩,门派众人皆是我的恩人,正好面前有个机会,我南柯岂是有恩不报之人?”
“师门有幸啊。”含宁也微微湿了眼眶,“门下弟子皆为顶天立地的好男儿。就凭这一点,这扶不上墙的太初教也比不上我们。”
第34章 对战!第二战()
面具男子与长霁双双站在台上,相对无言。
“怎么,见了我不敢说话了?”面具男子仅露着上半张脸,一双灵气的桃花眼斜斜上挑,腔调懒洋洋的,只看半张脸也能想像他笑的怎样恣意。
长霁不说话,后退一步,猛地拔出长剑,寒光一闪,森冷异常。
“多年不见,也不知跟我叙叙旧,上来就打打杀杀,忒的无趣。”面具男子似乎在忍笑,眼睛眯成一个月牙,“真是一点也不可爱。”
长霁面色更差,一张脸阴沉的像滴出水来,“休要多说,比试便是。”
莫诀神色淡然,看着玄真派的长老哗然变色,说他诡计多端,歹毒无耻,心里一点都不气,反而隐隐自得。
“这叛徒倒耍的好心机,”这次连含镜也些气愤,大袖一甩,“叫他们兄弟残杀!”
“兄弟?”南柯错愕,一双似睡非睡的眼眸睁大,“他们是兄弟?”
“锈剑山庄苏家作孽的规矩,此山庄亦正亦邪,又势大无比,每代直系嫡子都要放出去历练,然后自相残杀,剩下的一个才能成为下一任庄主。这任庄主有两个儿子,长霁就是小儿子,而台上这个,应该就是他哥哥。”
南柯转念一想,暗道莫诀好心机,是了,他此番前来苍都山怎不会留条后路,所谓三次比武也只是在强攻玄真派不成后的计策,长霁是本派顶尖的弟子,十有八九会出场,那么现场来台兄弟亲情大戏,再剖剖长霁的心,莫诀岂不乐哉。
“确实恶毒,拿人家兄弟开玩笑。”南柯对含镜的话深以为然,“可是万一庄主生了独生子怎么办?”
“你!”含镜一口气没上来,手指着南柯语塞。
“我开玩笑的,看台上,看台上。”南柯讪笑,安抚含镜,含镜忽也一笑,“你说的没错,这任庄主确实是独生子。”
这下轮到南柯语塞,望向含镜。含镜摇摇头,“这种世家大族几百年的规矩,想是庄主也不得不守,看着儿子自相残杀,不可谓不悲凉。”
台上两人还在僵持,长霁早已摆好了剑招,蓄势待发,面具男子舒展身体,抽出一把长剑,出鞘利落,众人只觉得眼一花,那把剑就拿在了面具男子手上。
“我虽不是什么好人,但也没坏到让人避之不及。你这么躲我,真让人伤心。”面具男子调笑着挽着剑花,“让我看看,你是不是还像小时候那般没用。”
面具男子佩剑较长,周身红中带橘,颜色缓缓流淌,似旭日东升时太阳的颜色。长霁恰好相反,一把轻剑看起来细长短小,剑身似乎没有厚度,薄如蝉翼。周身流转着月白的光华,挥舞间似执着一束光月光,两人对战,霎那间冰火相融,赤乌伴冰轮起舞,翩若惊鸿,婉若游龙,绝艳使人惊,众人屏气凝神,忽觉天之高远,摒弃人间,眼前只有这绝妙景象,看一分有一分的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