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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双走后,沈叠箩才看向秦非邺:“阿邺,你还是很担心我吗?”
“其实没事的,董双原本就是军医,之前又经过我的特训,做这样的小手术对她来说一点问题都没有。只要一会儿就能做好了,等她处理好我的伤口,你再来看我就是了。”
“还有啊,你腿上的伤口虽然不严重,但是还是应该处理一下的,不然感染了就不好了,毕竟那些碎石上面灰尘太多了,会很容易感染的。”
秦非邺没动,沉默看了沈叠箩一会儿,才开口道:“我就在这儿,看着你。”
腿上的伤算什么?哪有他的心那么痛呢?他不愿意离开她,生怕在他看不见的时候,她又出现什么新的问题。
沈叠箩见秦非邺如此固执,以为他是介意董双给她动手术的事情,所以才不肯走的。
于是,她叹息一声,才道:“阿邺,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让董双出去,然后咱们两个人在这儿说话么?”
“一个是我想单独和你谈一谈,再一个就是,我想说的事情也是跟董双有关的。”
秦非邺默默看着董双,等着她说。
沈叠箩看他这模样,微微勾唇,轻声道:“阿邺,之前选拔训练的时候,我无意中发现了,原来董双是女扮男装的。也就是说,她其实是个女子,是有迫不得已的苦衷才假扮成男子的。只不过,她的这个秘密只有我知道,我也没有打算公开。”
“我之所以把这事儿告诉你,是因为董双给我做手术这事儿。我知道你以为她喜欢我,我怕你心里觉得别扭,所以告诉你实情,你知道她是女孩子之后,你应该就不会再介意了吧?所以说,给我做手术的人除了她之外就没别人更合适了。”
“还有啊,我把这事儿告诉你是为了安你的心,你可千万别去同她说什么,我答应过她不说出来的。而且,你自己知道就可以了,千万别跟别人说啊。”
秦非邺倒是真没有想到董双原来是个女子。不过,沈叠箩这么一说,他细细想了想,倒也有从前许多疑惑的地方都想通了。
不过很显然,沈叠箩说这样的话,就是误会他的心思了,他沉声道:“我分得清轻重缓急,这样的关键时刻,我怎么还会计较这些呢?我只是,很担心你。”
“我知道,”
沈叠箩定定的瞧着秦非邺,眼底难得流露出一抹脆弱来,“可是阿邺,你想过么?有你在旁边瞧着,我做手术的时候,就算是疼,我也不敢叫出来了,我也不敢嚷嚷出来了,因为怕你会担心会难过,我肯定会一直忍着的。可是如果那样忍着的话,会更疼啊。这样一来,你难受不说,我自己也很难受啊。”
“所以,你还是出去吧。把你的腿伤去处理一下,我也很担心你的伤啊。还有啊,我保证手术很快就做好了,到时候你再进来看我,不是很好么?”
他在这里,她都不敢放肆去疼了。
从前也不是没有受过伤,但从来没有人这么紧张过她,这还是让她感觉到了一些压力的,因为她要顾及和照顾到秦非邺的感受,可站在秦非邺的角度上,他也在担心着她,在这件事上,她觉得两个人都没有错,但却仍然会觉得心疼,为对方的心意而心疼。
这也是她头一次发现,原来爱也能让一个人变得脆弱,变得如此的患得患失的。
秦非邺眸光深深的看着沈叠箩,他自然看到了她眼中的脆弱和请求,他轻叹一声,面对这样的小丫头,他也坚持不下去了,他选择妥协。
“好,那我出去等着。”
秦非邺出去后,经过董双身边时身影顿了一下,才道:“阿箩让你进去,你去给她处理伤口吧。”
董双点了点头,这就进去了。不过她方才就看秦非邺和沈叠箩之间的感觉不大对,似乎两个人之间出了什么问题似的,可她肯定是不敢问秦非邺了,进了手术室后,将门窗都关好,快速将手术所需的准备工作做好。
给沈叠箩用了麻药,给她缝合伤口的时候,董双才开口道:“队长,我看你方才脸色就不大好,七王爷的脸色也不大好,七王爷是不是因为我给你做手术的关系所以有些不高兴啊?”
在所有人眼里,她是男子,就这样关着门给沈叠箩做手术,实在是有点儿不大好。不过事急从权,应该也不会有人说什么。可是,董双就怕七王爷看重这一点,怕七王爷为难沈叠箩。
沈叠箩轻轻摇了摇头:“不是,这事儿跟你没关系。你放心吧。他是因为别的事儿不高兴。”
董双随口问道:“什么事儿啊?”
董双因为在给沈叠箩缝合伤口,所以只能看见她的后脑勺,董双自然也就没有看见她这话随口问出来,沈叠箩的眸光微微一黯。
半日却没有得到沈叠箩的回答,董双也没在意,等她缝完了沈叠箩的伤口,才想起沈叠箩还没回答她的问题,她还以为沈叠箩是疼得不能说话了,赶忙绕过去看沈叠箩。
沈叠箩望着她轻忽一笑:“董双,你还没恋爱,男人的心思啊,你不懂的。”
“好了,别打听我的事儿了,你赶快把我大腿上的伤给处理了。”
董双本就是随口问一问,也没真想打听的,听了沈叠箩这话,遂点点头,又去给沈叠箩处理大腿上的伤口去了。
“队长,你这伤还蛮重的,肯定是不会再参加接下来的行动了。你得回府里去养伤啊。”
此时,董双已将沈叠箩身上的伤口都处理妥当了。
沈叠箩闻言,点点头道:“恩,我也想到这一点了。”
“不过还好,之前我们把百姓们都疏散出来了,没有让他们再住在屋里,这次余震应该也不会影响太大的,你们应该都能应付的,我既然受伤了,也就不硬撑着了,自然是要回府去养伤的,省得在这里给你们添麻烦。只是,关于余震的问题,你们还是注意一下,恐怕还会再有的。”
“哦,对了,还有就是,我回府之后,军医小队就交给你指挥了,一般的事情都由你做主,若是你不能决断之事,再派人来告知我就行了。”
“好,”董双道,“那我安排人送队长回去吧。”
“这倒不必了,”沈叠箩淡淡一笑,“我想七王爷这会儿应该都准备好了,他会派人送我回去了,你不必费心了,你就专心守在这里吧。回头我需要换药或者需要拆线的时候,你到我府里来就行了。”
董双答应了,她走过去将手术室的门打开,果然秦非邺就守在门外,见手术室的门打开了,就直接走了进来,看了沈叠箩一眼,然后才问董双道:“阿箩的伤都处理完了吗?”
董双点点头:“处理完了。”
秦非邺才道:“那本王送她回沈山居去。”
秦非邺一路送沈叠箩回去,都没有怎么开口说话,神情沉郁,眸光幽暗,偶尔看向沈叠箩时,那眸中沉沉的担忧都会让沈叠箩心口颤动,只是她的伤口虽不疼,但麻药效力上来,她整个人的意识都有点儿昏昏沉沉的,还有点儿想睡觉,所以这一路,秦非邺不开口,她也没有开口说话。
两个人这样默默无言的相对凝望,然后又各自沉默移开视线的行为,让随行护送的窦森和萧正都有点儿看不明白了。
萧正和窦森都是因为余震,不放心自家主子才赶过来的,结果赶过来就遇上了这样的情况。窦森就忙着给沈山居报信,让府里的人准备好,沈叠箩要回来养伤。
但自家两个主子这种状况他们俩还真是没见过,可又不敢问,只能闷着在心里犯嘀咕。
沈叠箩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结果余震过后却是受了伤给抬回来的,这一下就惊动了整个沈山居的人了。
阖府上下都担心她,全都跑来沈叠箩的院子里要看她,但人都没让进去,窦森站在门口让大家都回去。
“姑娘说了,她就是受了伤,现在伤口已经处理过了,让大家不必担心,回头好了,她再跟大家说话。姑娘呢,才做完缝合手术,精神还挺疲惫的,再说人也受了伤,大家就都散了吧。让姑娘好好休息几天,大家就别都在这儿站着,省得扰了姑娘的休息。姑娘说了,在这个时候,大家只要把自己照顾好,她就能放心了。”
府里的人都让窦森给劝回去了,毕竟谁也不想当真扰了沈叠箩,也没想着要给沈叠箩添乱。
元宝本还不肯走,非要见沈叠箩一眼,最后窦森也没让他进去,好说歹说,最后答应过几日一定让他见沈叠箩,这才把元宝给劝走了。
满府的人都走了,就是欧阳哲瀚没有走。
窦森知道欧阳哲瀚是沈叠箩的师兄,客客气气地劝了几句:“欧阳公子还是先回去休息吧。姑娘才回来,麻药进而还没有过去,这会儿估计已经睡着了,公子在这里等也是无用的。姑娘只怕今日都见不了公子了。公子还是等明日姑娘醒了再过来吧。”
欧阳哲瀚不肯走,沉默片刻,才道:“不必,我就在这里等。师妹什么时候醒了,你就什么时候去告诉她,就说我很担心她,我也不扰她的清静,她若是肯见我,跟我说说话就好。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想亲眼看她是否安好而已。”
人家不肯走,窦森也不能强赶人走,叹息一声,看欧阳哲瀚这失魂落魄的模样也觉得挺可怜的,于是,也就不再说他了,欧阳哲瀚只要不强行闯进去,他要在这里安静的等,窦森也是不会干预的。
此时沈叠箩麻药效力还在,再加上伤处多少有些失血,在被送回来之后,她很快就陷入了昏睡之中,秋初秋荷在一旁守着她照顾她。
因地震的关系,沈叠箩原本的屋子也不能住了,她现在也是住在帐篷里,这帐篷就安置在她宽阔的庭院里,里头东西一应俱全,早就在她回来之前收拾好了的,所以她现在住进来也不算简陋,还算是很舒适的。
秦非邺就站在她的床前,垂眸默默看着她的睡颜,眸光幽沉,看着她微微起伏的呼吸,他的心情却仍然没有从后怕中缓过来。
他在路上想了一路,看着受伤的小丫头,他非常心疼,而方才小丫头的那些话,也让他非常的心疼。
他其实一点儿也不希望小丫头再这样下去了,这次受伤的是后背和大腿,没有伤及性命,可是下次呢?下次如果再受伤了,如果伤及性命了,那又该怎么办呢?
小丫头的这个工作太危险了,随时都有受伤和牺牲性命的危险,他不想让她再继续做下去了。
可是,他同时也知道小丫头对这份工作有多么的热爱,让小丫头不要做这件事,停止军医工作的这些话,就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而且,一想到她几乎是把这种热爱融入了她的骨血之中,秦非邺就知道,就算是她停止了这份工作,不做特种军医了,也不代表她以后不会奋不顾身的救人了。
他根本没有办法阻止她这样做,或者是改变她的这种想法,这才是让秦非邺觉得挫败无力,觉得无法开口的原因。
他心里很清楚,干涉别人的梦想是不好,这也是对别人的不尊重。可是,小丫头不是别人啊。再说了,他追了这么久的心上人,难道他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为救人而死吗?
思来想去,他心中纠结,也无法做出决定了,也难找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又看沈叠箩陷于昏睡之中,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他到底还是轻叹一声,转身对着秋初秋荷道:“本王要进宫一趟。如若你们姑娘醒了,让窦森即刻来告知本王,本王很快就会回来的。”
余震突发,他也很惦记宫里母妃的情况,所以想趁着这时候进宫去探望一下。
秦非邺从帐中出来,往院外走去,刚走到院门口,就看见了站在院外的欧阳哲瀚。
秦非邺眸光微冷,没有打算跟欧阳哲瀚说什么,准备直接越过他往外继续走。
倒是欧阳哲瀚,开口叫住了秦非邺:“七王爷,请留步。我有些话想跟七王爷说一说。”
正所谓情敌相见分外眼红。
欧阳哲瀚见了秦非邺,也是一脸的冰冷神情,眼底甚至隐隐有那么一抹敌意。
秦非邺停住了脚步,转身之后站定,眸光冷淡的看向欧阳哲瀚,不开口却等着他先开口。
欧阳哲瀚望着秦非邺,冷声质问道:“师妹这几天天天都跟七王爷在一起,七王爷怎么就没有保护好她,却让她受了这么严重的伤呢?”
“我在这府里住着,人人都说七王爷对师妹极好,可我怎么就没有看出来呢?若七王爷当真对师妹极好,又怎会令她受伤呢?”
秦非邺本不想跟欧阳哲瀚多说什么话,但欧阳哲瀚这话却戳中了他的痛处,他沉默半晌,才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