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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妃她很好,她也没有受伤。她听说你受伤了,特意拿了许多药品和补品让我带回来,然后让我赶快出宫回来陪你。”
秦非邺温柔的看着她,轻声道,“阿箩,你的伤口还疼得厉害吗?”
既然小丫头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似的,那么,他也就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吧。就让他们之前的争执随风去吧。毕竟他现在也不像之前那么着急了,心境开阔了一些,也知道此事不是再重提旧事的好时候。
何况,在这个时候,让小丫头安安静静的养伤才是最重要的。
沈叠箩微微笑,轻轻摇头道:“看见你,我就不疼了。”
其实这说的也是傻话,伤口麻药效力过去,正是很疼的时候,又怎么可能不疼呢?
但沈叠箩看秦非邺此时去而复返,眉眼之中已不见方才戾气与沉郁,心中就想到可能是他在去宝贵妃的时候或者是途中想通了什么,所以戾气沉郁消散,眼眸中又浮现对她的温柔宠溺。
秦非邺情绪上的转变自然是让沈叠箩很高兴的,他的这种状态比之前要好,就说明他情绪稳定,到了可以冷静沟通平静对话的时候了。
沈叠箩这心里放松一些,自然觉得伤口的疼痛也是完全可以忍受的了。心里上的压力也减轻了许多。
想到这里,她又望着秦非邺笑道:“阿邺,你现在困吗?”
“如果不困的话,我们来说说话,聊聊天吧,好不好?”
秦非邺闻言略微有些诧异:“阿箩,你不想继续休息下么?”
“我刚才睡了好久,现在精神好得很,而且也不是那么困了,我也吃饱了,所以就想跟阿邺你说说话,”
说到这里,沈叠箩忽而想起一事来,忙问道,“对了,阿邺,你吃过晚饭了吗?”
秦非邺点点头,笑道:“去母妃那里时正好是用膳的时辰,就在母妃那里用过了。”
顿了顿,他又笑道,“阿箩,你想说跟我说说话,那咱们就说说话吧。今夜我都在这里陪你。”
沈叠箩高兴了,抿唇笑了笑,道:“好啊好啊,咱们两个也来个秉烛夜谈!”
其实,她如今后背受伤做了手术,就算是精神好不困不饿也应该安心静养的,但她既然看出秦非邺因她舍身相救之事起了心结,那就不能装作视而不见了。
心结若能尽早化解,那自然是最好的,不然的话,心结就会慢慢变成心病的,到时候也会引发很多不好的后果。
她也不想因为这件事情跟秦非邺之间有什么隔阂,他们两个在一起不容易,为了不影响他们之间的感情,沈叠箩还是觉得,她需要跟秦非邺谈一谈,化解他的心结。
而且,秦非邺去见了一回宝贵妃,似乎心结也解开了一些,不似之前那样愤懑了,于是,她就想着这会儿趁热打铁,或者还能在他心情好的时候化解心结,这就有了事半功倍的效果了。
沈叠箩趴在床榻上,双手交叠垫在下巴底下,扭头望着秦非邺,微微勾唇笑道:“阿邺,我虽对你说过穿越之事,但是,我好像从来没有对你说过我为什么会从我的世界穿越而来吧?”
秦非邺点头道:“不错,阿箩你确实不曾同我说过这个。”
小丫头只是同他说过在她那个世界里的事情,说起穿越时,也只是说了穿越之后的事情,倒是从没有说过她是因为什么事情才会穿越过来的。
“那我现在就同你说一说啊,其实我早就该告诉你了,只不过之前没想起来要说这件事,就一直忘了,这会儿正好,也是时候该跟你说说了,”
沈叠箩笑着,记忆回到了她穿越的那一天,“那天我带着我的小队去执行救援任务。有一个重伤员,他是特种队员,执行任务时被敌对势力控制了,我的小队必须要配合特种突击小队去将他救出来。当时的情况真的是危急,我们的人伤亡惨重,带着重伤员出来的时候,接应的人还没到,但我们遭到了敌对势力的疯狂袭击,我为了保护那个重伤员随突击小队撤离,中弹牺牲了。”
“我本来以为,我就这么死了的。结果醒来之后才发现,自己没死,灵魂又穿越到了当时已死的沈叠箩身上。这样一来,我才改换了容貌和身体,成为了一个新的人,但是这个人的灵魂却还是在现代时的那个我。”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有这样的奇遇,但是我觉得,这是老天重新给我的一次机会,让我再好好的重新活一次。”
秦非邺默默看着沈叠箩,半晌后才抿唇道:“阿箩,你说这些,是想告诉我,你是死过一次的人,所以就算是舍身救人也没什么,说不定你出了什么事,老天还会再给你一次重来的机会?”
秦非邺从不知道,原来她的穿越是这么惨烈的开始。
他原本在宝贵妃的宽慰和分析之下,心境已然开阔了许多,但此时听了沈叠箩这个话,心里又莫名发起堵来,心情一郁闷,这口气自然就不是那么好了。
沈叠箩没有因为秦非邺的口气不好就怎样,她的面容依旧柔和,脸上依旧带着笑意,她心平气和的望着秦非邺道:“阿邺,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其实是想说,就算我穿越到了大秦,远离我的那个世界,但是我这个人是不会改变的。我的心、我的灵魂,乃至于我所受到的教育我所有的经历,这些都不会因为我的穿越而被抹掉。不论是生活在大秦还是现代,不论我的名字是沈箩还是沈叠箩,我都依旧还是那个人。我的初心永远不会改变。”
“这一点,我在很早的时候就同阿邺你说过了的。这是我安身立命之根本,不论是在现代也好,在大秦也罢,我如果失去了这些,放弃了我的原则、我的操守、还有我的热爱,我就失去了自己,那还有什么活着的意义呢?所以,方才余震后,你那样问我,我才会那样回答你,我不想欺骗你,所以把真心话告诉你。”
沈叠箩眸中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光芒,她微微笑道,“如果我在这里改变了我自己,改变了我的心,在现代那个为掩护重伤员而死的沈箩,她就白死了,她会看不起我的。我不想丢掉我自己做人的根本。”
她微笑,眸光明亮的仿若夜色中的星辰似的,“阿邺,你心中也有信仰吧?你应该也有为了保全信仰宁可牺牲一切乃至生命的觉悟吧?”
“在这个世界上,你也一定有即使牺牲掉自己的性命,也想要保全的人或者事物吧?”
“如果你也有,你应该能理解我的。不过,如果你没有的话,那也没关系,你不能理解我,这也很正常。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完完全全能够理解这个的。我能理解你的想法。”
秦非邺定定凝视沈叠箩半晌,他的眸光清亮明澈:“我以前的信仰是我自己。我想要尽我所能去保护我身边所有重要的人,还想要保护该保护的人,护他们周全。”
他的眸光微微一暗,续道,“我现在的信仰是你。除了要保护我心中重要之人,我还想护你周全,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然后尽我最大的能力,让你幸福快乐。就算付出我的性命,我也在所不惜。”
看着秦非邺坚毅的眸光,沈叠箩微微一叹,心生感动,紧接着便盯着秦非邺勾唇笑道:“阿邺,你说你拼了性命也要护我周全,甚至牺牲自己的性命也在所不惜,这跟我舍身救你又有什么区别呢?难不成,你若因我而受伤,因我而有什么事情,我就能够淡然处之么?我还不是一样会伤心欲绝么?”
秦非邺想都不想,当即便道:“这不一样!”
“这有什么不一样的?”
沈叠箩接话很快,她笑道,“阿邺,你有多爱我,我知道,可我有多爱你,你知道么?我有多么不愿意失去你,我的心里就有多么爱你。”
“受伤之后,你问我救你是否只是因为我的职责所在,是否换了个人我都会舍身去救,我都肯定回答你了。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我为什么会舍身救你呢?难道就仅仅因为我的职责所在吗?”
“我在现代舍身所救的那个重伤员,他的样子我早就忘记了,我救他,那才是职责所在,在他面前,我就是个特种军医,是专门去救他的人。”
“可是阿邺你不一样啊。在你面前,我不单单是个特种军医,我还是个爱你的人!这世上哪有人看见爱人有危险而不冲上去解救的呢?”
“相识以来,你一直都在保护我,这我都知道,可是,我不想只做个被你保护的女人,那样太没有出息了。我也想要变得强大起来,做一个能够保护你的女人啊!两个人在一起,根本就不是保护和被保护的关系,而是互相扶持互相支撑的关系啊!”
“只有这样,两个人之间的爱才会成为对方的屏障,成为对方发奋努力的源泉,而不会成为枷锁,或者是让任何一方懈怠懒惰不思进取的理由!”
秦非邺表面上看似镇定,可心中因为沈叠箩的这番话却震动不已。
他从来没有听沈叠箩这么直白的表达过对他的感情,如今听到她这样说,心情自然是很激动的。
可是,更让他深有感触的,是沈叠箩的这番话。
也是沈叠箩的这番话让他陷入了沉思。
他一直有事情瞒着小丫头。碧霄阁的事,还有他救下的那些所谓在世人眼中是谋逆之人遗属的事,还有他这些年所做的许许多多的事情,他从来就没有同小丫头说过。而直到现在,他也没有打算要全部都告诉小丫头。
虽然小丫头比母妃多知道一点点他的事情,但这些事情其实都只是他所谋划的事情中的冰山一角,他真正所做的那些事情一旦曝光,那就是会让他和他身边所有的人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所以说,其实跟着他的这些人,还有他身边之人,他们的性命都在他的手里攥着,要说危险,他所做的事情比小丫头的危险百倍。
一旦不慎走漏风声,他不但自己会失去性命,而且还会连累了小丫头。这也是他心中纠结害怕的源头。
可是,为了天下苍生,为了大哥的遗愿,为了他自己的理想,更是为了那些他想要昭雪的家族和人们,他必须做下去,而且,绝不能退缩。
这样的他,和那个热爱军医事业,心中信仰崇高的小丫头,又有什么区别呢?
他自己都在豁出性命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他又有什么资格去要求小丫头不要再做这样的事情呢?他完全没有立场去阻止人家啊。
想到这里,他哑口无言,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沈叠箩看秦非邺神情略有松动,心知自己这番话是说到点子上了。
于是,她忙伸手过去,忍着牵动后背伤口的疼痛轻轻握住秦非邺的手,轻声道:“阿邺,其实我知道,这些时日,我虽然拒绝了皇太孙和欧阳哲瀚对我的表白,但是因为他们两个……你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的。”
“阿邺,我今天用行动表明了我心里就只有你一个,我也只爱你一个,你应该就能放心了吧?他们两个我都没有放在眼里的,你也不要那么在意他们,不管别人如何,我的心里永远都只爱你的!”
她虽然面上不说,但两个人朝夕相处,秦非邺心里的患得患失,她还是看得很清楚的。更何况,方才她醒来吃饭时,窦森把欧阳哲瀚在外头跟秦非邺争执的事情都说给她听了。
她怕秦非邺心里不舒服,所以就觉得应该把话说明白,抚慰一下他被欧阳哲瀚刺激的心灵。
“你、你都知道?”
秦非邺愣了一愣,又道,“阿箩,难不成你救我,就是为了安我的心吗?”
沈叠箩笑靥如花:“对啊,我确实有这个用意来着。”
“阿箩……”秦非邺心中感动,他没有想到,他一直在隐藏的不安,被他的小丫头给看出来了,还这般放在心上,变着法子安慰他体贴他。
秦非邺想要俯身去抱沈叠箩,但又怕压着沈叠箩的伤口,所以就只能抱了抱沈叠箩的脑袋,然后亲了亲沈叠箩的额头,来表达他满心的感动和开心。
沈叠箩眸光柔柔的凝视着秦非邺:“阿邺,你知道吗?在现代时,我过了特种军医的考核选拔之后,就一直待在特种军医救援小队里,做队长做了两年多,这两年多的时间里,我真是见多了队里那些战友们的爱情故事了。”
“作为一线作战部队的前线特种兵,他们需要二十四小时待命,轻易不能离开驻地,如果要离开的话,只能是休假。休假的时间几个月才有一次,甚至有时候一年也不见得有一次。在这么封闭的环境下,他们每天见到最多的就是战友,特种兵也有女兵的,不过部队有规定嘛,同单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