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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叠箩一席话,说的朱绍钧面色赧然,自己行医一辈子,到老了反而顾忌良多,竟还不如一个小姑娘看得透彻明白。
沈叠箩眸光渐渐变冷,转而又盯着秦氏和许嬷嬷义正言辞地道:“处理伤口治病救人,从来都是医生的天职。什么三纲五常男女有别,遇上了伤病,这些都是无关紧要的!”
“在医生的眼中,首先看到的是病人和伤痛,至于男人和女人,在这个时候有分别吗?正所谓淫者见淫,我不过是露出了伤口而已,可是你们呢?你们看见我的举动,心里想到的都是些什么乌七八糟的东西,只怕是没脸说出来的吧!”
古代对于女子的束缚太深,如她今日软弱不争,任由她们处置,这伤口处理不好感染病菌,受苦受难不说,那她好不容易捡来的一条命又没了!她才没有那么傻呢,白白为了这些个虚无缥缈的规矩葬送了自己宝贵的生命。
…本章完结…
009口舌官司()
沈叠箩紧接着话锋一转,直将矛头对准秦氏,一针见血的指出她的险恶用心:“我这里,秋初和秋荷都是不懂医的,这样的伤口,她们若是处理不好,将来伤口恶化危及性命,究其缘由,岂不都是因为长公主和嬷嬷拦着朱大人不给我看伤的缘故么?长公主方才口口声声说怕难对国公爷交代,那我若是因为这伤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长公主又如何跟国公爷交代呢?”
“今日之事,这么多人都看在眼里,自我来国公府,长公主和嬷嬷都待我极好,我实在是不忍心让苛待女儿这样的恶名落在长公主身上啊。”
沈叠箩装模作样的叹息一声,然后就看秦氏的神情,看她如何应对。
对于沈叠箩的直言与讽刺,秦氏着实恼怒,但转念一想,臭丫头又不是她的亲生女儿,即便坏了规矩污了清誉,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现在整个金陵城都知道这臭丫头野蛮粗俗,她要自己作践自己,秦氏也犯不着去管她了。
想到这里,秦氏故作无奈一笑,又柔声道:“罢了罢了,本宫本是一片好心为你,可是你这丫头反倒说起本宫的不是来了。唉,你回来的这些日子,本宫哪一件事不是顺着你的?你既然也有为本宫着想的心思,那本宫也只能退让一步,依了你就是了。”
秦氏柔声嘱咐沈叠箩莫要生气,而后又转身对着朱绍钧道,“二姑娘的伤,还是有劳朱大人了。”
朱绍钧连声称不敢,又忙将医箱打开,专心致志的给沈叠箩处理腹部的伤口。
沈叠箩将薄被掀开,将腹部狰狞伤口露出来让朱绍钧处理,因为来自于伤口的疼痛干扰,倒是让她心中因为听见秦氏那些夹枪带棒的话所带来的不快和不爽都无暇顾及了。
本就是秦氏的不对,她一番义正言辞的话把局面挣了回来,偏偏秦氏不与她正面交锋,搞什么绵里藏针以退为进,倒是让她明着占了上风实则落了下乘。
以至于在原主那数不清的“罪名”之上,又加多了一条言语冲撞,欺压嫡母的罪过。
不过如今,沈叠箩也不耐烦跟秦氏打这口舌官司,还是先处理她的伤口要紧,秦氏这些人,日后再对付也是一样的。
因她的穿越,原主的身体机能已经恢复,再加上原主的身体还是很健康的,所以朱绍钧处理过后,那腹部伤口已经没有那么疼了。
朱绍钧的使命完成,自有人送他出府。
而回心居这里,秦氏一脸慈爱的望着沈叠箩道:“阿箩,这几ri你只管好好养伤,府里的这些事儿本宫会替你处理好的。一会儿本宫就叫他们把灵堂给撤了,让你清清静静的休息。”
不管秦氏说什么,沈叠箩都只管应了。
秦氏这才满意一笑,带着她的人出了屋子,沈叠箩忍痛下了床榻,扒在窗户上往屋外看去,果见秦氏走后,那些围在她院外的执剑护卫和埋伏在屋顶的弓箭手都慢慢的退走了,只余一院子的宁静欣然,就仿佛这些人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就在那一瞬间,沈叠箩脑中忽而灵光一闪,原主好歹也是魏国公的嫡女,就算死而复生让秦氏忌惮,秦氏也不可能让这些护卫和弓箭手埋伏在院外,光天化日之下就行凶杀人,如真是那样的话,她也不必伪装慈母来对待自己了。
那么,也就是说,秦氏埋伏这些人在院外并不是为了对付她的,让秦氏戒备甚至是动了杀心的另有其人。
可是,这人究竟是谁呢?
沈叠箩想着想着,忽而幽幽一笑,她明白秦氏是为了谁了。
想到这里,沈叠箩不禁再一次的感叹,穿越之后有原主的记忆可以随时探取随时解惑,真的是很方便啊。
…本章完结…
010宫里的情形()
往回心居走了一趟回来,秦氏已彻底没了睡意,只管端着茶盅坐在那里,透过窗格望着自己院外回廊下那养着荷花的铜缸出神。
许嬷嬷替秦氏见了外头的管事,而后才挑帘进屋到秦氏跟前回话:“主子放心。这会儿府里各处都在收拾,外头也都派人去告诉了,各府俱已知道二姑娘死而复生,也就都不会过来了。”
秦氏闻言点点头,将手里的茶盅递给一旁侍立的玉莲示意添茶,而后慢慢的开口道:“朱大人送出去了?”
许嬷嬷点点头道:“主子放心,已着人好生送出去了。”
秦氏闻言轻轻点了点头,将放在窗外的视线收了回来,看着许嬷嬷沉声问道:“宫里这两日是个什么情形?”
金蕉叶既然没来,那她的主要打击对象还是沈叠箩那个臭丫头。昨日一下午和今儿一早都在忙着沈叠箩的丧事,如今又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她倒是没顾得上问宫里的情形。
昨天抬着沈叠箩回来的是官府的衙役,跟沈叠箩打架的公主们在知道闯了祸事后就溜走了,直到现在,几位参与其中的公主无论哪个都连个面也没露过。
许嬷嬷明白秦氏的意思,当下便答道:“宫里一直都没有什么动静。咱们府里一直在忙着二姑娘的丧事,主子又说先不必管宫里。”
言罢,又忍不住道,“只是,奴婢想着,咱们虽不去管,但宫里就当真不给一个说法么?好歹二姑娘也是国公爷的嫡女,这话说回来,国公爷在外头为他们卖命,九公主的人就这么杀了二姑娘又没个交代,实在是让人觉得寒心哪!”
“本宫先前不叫你管宫中的反应,是因为本宫知道,宫里头是不会不给国公府一个说法的,”
秦氏微微沉眉,话锋一转,又道,“撇开本宫与金蕉叶的恩怨不提,再撇开本宫的那些个心思,对外头的人来说,沈叠箩就是国公爷的嫡次女,她就算再烂再顽劣再不堪,那也是国公爷的女儿,与和月康辰他们在国公爷心里的地位是一样的!如若不然的话,国公爷也不会在战事这样紧张的时候,还会屡屡在给本宫的书信中提及他这个素未谋面小女儿,他的这份爱女之心,不但本宫知道,就是皇上和太子,他们也都是知道的。”
数年结发夫妻,秦氏最是了解沈达的心思。
她知道沈达喜爱金蕉叶,甚至与金蕉叶和离后,沈达还一度对金蕉叶不能忘情,以至于现在,沈达对沈叠箩的看重甚至都超过了对她女儿沈和月的看重。
也是沈达的这份心,秦氏才不得已伪装成慈善嫡母,从沈叠箩归府就对她亲近和善。因为她心里很明白,沈达护短,又看重金蕉叶的这个女儿,她若是对沈叠箩不好,让沈达知晓了她隐藏的心思的话,只怕沈达心中对她的那一份敬重之情也会没有了的。
秦氏慢慢拉回思绪,而后淡淡地道,“因着国公爷的身份地位,宫里头不可能按下此事不提,更不可能不给咱们国公府一个说法的。而他们之所以没有动静,只是还在拿捏该如何处置此事才好,这事儿轻也轻不得,但若要重重惩治,只怕他们也舍不得啊。”
…本章完结…
011赵贵妃和九公主()
处置轻了,无法对国公爷交代,将来国公爷回来,知道此事后只怕不肯善罢甘休;若是处置重了……
许嬷嬷想到这里,就明白了秦氏的意思:“主子的意思是说,皇上和皇后会护短到连九公主身边的护卫都舍不得动了么?”
九公主是皇上所有的公主之中年纪最小的公主,跟沈叠箩一样,也只有十三岁。皇上素来都是很疼爱这个小女儿的。只不过,九公主并非皇后所出,而是赵贵妃所出,而赵贵妃是皇后的娘家侄女,有这一层关系在,九公主也是颇得皇后怜惜宠爱。
“你也知道,宫里最得宠的就是赵贵妃和九公主了,这母女俩有皇上和皇后护着,这十几年里,你见谁敢动他们的人?”
秦氏冷笑道,“也就只有沈叠箩胆子大,敢同九公主为了一根簪子吵架,还敢把皇家公主打一顿。偏偏九公主的侍卫失手了杀了她,如今这局面,倒是九公主理亏。要她们向沈叠箩低头,还要折损她们的护卫,以她们的性子,又怎么肯呢?”
“这两年,皇上的身子越发不好了,这几个月又一心扑在北边的战事上,除了战事,宫里宫外的所有事情都由太子主理,本宫想,这件事情太子肯定是拦下来了,没有让皇上知道,至于皇后,她要照顾皇上,太子体恤自己亲母,肯定也没有让她知道,其实就算皇上和皇后知道了,大概也跟太子一样,觉得很难办的。”
许嬷嬷闻言便问道:“那依主子猜想,太子殿下会如何处理这件事呢?”
秦氏闻言,倒笑了起来:“嬷嬷糊涂了,本宫怎么猜得到太子的心思呢?何况,这事儿也不该本宫费神,本宫可懒得替太子去想这个法子。这事儿自有太子去操心。本宫只管做本宫该做的事儿就好了。”
许嬷嬷附和道:“主子说得是,横竖让太子殿下操心难办的是二姑娘,太子殿下若是生气,也是烦二姑娘,与咱们也没什么关系。”
秦氏说了这些话,一时口渴,端起茶盅饮了一口温茶,顿解干渴,而后又闲闲笑道:“那丫头死而复生的事情应该很快就会在金陵城传开了。嬷嬷一会儿记得把她当着外男撩衣还有言语顶撞本宫的事情传出去,也好让人知道,她是个怎样不知廉耻不懂规矩的野丫头。将来国公爷回来,知道他心心念念的小女儿是这个鬼样子,一定会失望的!国公爷也不会再遵守承诺让那个野丫头分家产了!”
秦氏想到这里,不禁得意一笑,在暂时弄不死沈叠箩的情况下,这个法子还是非常行之有效的。毕竟,现在沈叠箩在金陵城的名声,已经让她自己和秦氏败坏得又臭又烂了!
秦氏还在心中暗暗思忖,自己还应该装病几日,这样一来,才符合被跋扈继女顶撞到勾起旧病的柔善嫡女形象,以增添大家对那个臭丫头的恶感!
…本章完结…
012国公爷来信了()
许嬷嬷闻言,会意笑道:“主子放心,奴婢定会叫人把那些话都传出去的。咱们背地里下了这么多的功夫,再加上二姑娘的性子本就不好,如今她在金陵城中的名声可真是烂透了!若是再加上这些话,往后二姑娘也不要再想着嫁人了,这金陵城的候门公府里,是绝不会要这样名声不好性子又差的儿媳妇的!”
“你做事,本宫放心,”
秦氏微微一笑,“别的话本宫也无需嘱咐你,哪些话该重重的传,哪些该轻飘飘的带过,你心里当是有数的。本宫只要金陵城中,哪怕是升斗小民提起她来都觉得厌恶,这样的结果也就够了!”
江湖草莽之地不重规矩不重名声,她们母女活得潇洒肆意,但秦氏就是要让她们母女知道,在天子脚下,大秦都城,在这重规矩讲名声的金陵城中,沈叠箩的这番江湖做派根本就活不下去!
秦氏用尽一切手段,就是不让沈叠箩拥有继承家产的权力,如果这期间,她能狠狠作践沈叠箩,看着沈叠箩受人唾弃,名声扫地,甚至被国公爷厌恨,她便觉越发解恨了。
早年间在金蕉叶那里受到的屈辱,亦可以从她女儿这里讨还!
许嬷嬷也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了,自然是轻车熟路的。
她点了点后又想起方才在回心居听到的那些话,心里添了几分怪异之感,忍不住说出心中观感道:“主子,奴婢在回心居瞧二姑娘的作态,又听二姑娘的那些话,总觉得自二姑娘醒来后,她就像是换了个人似的。二姑娘以前不是这样的。”
二姑娘素来是很厌恶她们的,也从不顾忌这里是国公府,该怎么浑就怎么浑,更过分的咒骂都是有的,而且,那些厌恶都是明明白白写在脸上的。
可是,她方才看二姑娘的神情,二姑娘那皎如初露的纷嫩脸蛋上,却是一派疏离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