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说着,又看向亓涯:“仙君去不去?”
说实话,灯草平日没多接触过仙君殿下,也不知这九重天的仙君到底是个什么脾气『性』格。但他认为绝对不是现在这样神『色』温和,有求必应的。他刚才看到仙君殿下给瑶山侍主剥橘子的时候,真觉得自己的眼睛要瞎了。
他觉得说不准天上流传的什么三世情劫都是幌子,只不过是亓涯仙君看上了这小小散仙,却碍于神君不同意不能纳入身边,然后找日月宫弄出的借口。
灯草脑子里闪过一幕幕人间艳情绯闻的三流话本传奇故事,只觉满心感慨无处可吐。肚子里一丛丛的疑问和好奇。
仙人娶妻生子或者同『性』相恋都是常事,但从未听说历来仙君有此例。如果仙君执意要与这瑶山侍主在一起,天上的仙官会不会反对?面对如此压力,仙君会继续坚持吗?瑶山侍主知道仙君的心意吗?现在谁都知道瑶山侍主不愿与殿下继续三世情劫,莫非是对殿下无意?
此等悬殊,可真叫人感慨叹息。方才见殿下如此迁就模样,难怪沧悾笕怂翟诘钕卵壑衅渌瞬恢匾词钦飧鲆馑迹〈笕斯换垩郏
没人知道这位医仙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东西。瑶山与仙君说着话,出了随香洞刚好见到往回走的卢文栋。
“文栋,我们要去看结厘草,你来吗?”
卢文栋看了瑶山身后的亓涯一眼,立刻道:“有如此神草能救我师弟『性』命,我自然是要去的。”
瑶山感受到卢文栋对仙君的敌意和不满,苦笑不已,拉着他劝道:“仙君殿下既然肯为你师弟下界来求草『药』,可见有一颗救人之心,并非真有意诬陷你师弟。他方才与我说,要救人然后调查真相。你若有心,不若与他回去,助天庭找到真正的凶手。也好过在我这里自怨自艾。”
他这一番劝似乎是触动了卢文栋的内心。这位玄门宗弟子犹豫了一晌,『露』出些许不好意思的表情说:“其实我方才听到他们说来求取结厘草,便也有这番念头。只不过心中郁愤难平,所以才……”
原来是死要面子,瑶山一笑,心道少年人的脸皮果然薄。于是招呼他说:“那便是了。走,我们现在去看结厘草。”
二人有说有笑,气氛和谐,看得灯草干着急。他心里直叫哎哟:瑶山侍主啊,你可长点心吧!回头瞧瞧仙君的表情啊!
亓涯仙君什么表情,当然是面无表情。
从瑶山拉着卢文栋说话的开始,方才那种和气就消失得一干二净。
原来九重天的仙君吃起醋味来,也和凡人一样啊。灯草撇着嘴感慨。可再一眼又觉得好似哪里不对。仙君的神情更多仿佛是无所谓。只有接触到瑶山侍主的时候,会有一丝神光泄出。
这才是了,既然心上人在前自然是看到心上人。哪里会去在意别人做些什么说些什么。刚才下来的时候,瑶山侍主虽与这位卢长栋有说有笑的,可也不代表二人有什么。方才洞府之中,仙君殿下和瑶山侍主不也很投缘嘛!
两边一比较,一个刚登门的小仙怎么可能比得过九重天的仙君?人间姑娘家寻夫家,还得看看家室样貌呢。怎么看,都是仙君好一些。如此一想,灯草就不担心了。开开心心地跟在瑶山身后,去见传说之中的结厘草。
结厘草长在北面阴谷之中,以成片之势占满了一个山坡。正值生长之期,结厘草正开着浅蓝『色』的小花。如果不是有人专门介绍,谁都不会相信这种十分不起眼的杂草有那般神奇的功效。
灯草一看到结厘草,整个人就傻了,蹲在草株旁边说要住在这里,住到结厘草成熟为止。卢长栋显然也很关心这个可以救自己师弟的神『药』,也跟在灯草身边打听结厘草的神奇效果。
瑶山把人带到之后,便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在一块大石头下面望着坡上的结厘草,仿佛是在和他们说话。
“怎么了?”亓涯走到他身后,“你是不是不愿意借出结厘草?如果不愿意,便不要勉强。”
“殿下何来这样的话?”瑶山笑了一笑,抬手抚『摸』了一下一朵结厘草的小花。
亓涯略一沉默,突然冒出一句:“听闻有这般神效的草株都是有灵之物。你既然为瑶山的主人,不愿同伴受损也是应当。”
瑶山笑了一下,满是不以为然地说:“我可不是什么瑶山的主人。我不过是瑶山的草株,在这里出生长大。这么大一座仙山,几千年就只有我一个成了形。不想辜负养育我的地方,所以才取名叫了瑶山。至于侍主的封号,也是取来纪念父神罢了。”
他说得云淡风轻,并未听见亓涯在身后低喃的一句:“我知道。”
“这里的生灵都来去自由,想走想留都是自愿,我不会强留。”
瑶山指着漫山遍野的结厘草说:“若是你们来借其他的仙草,我或许还要犹豫一下,但结厘草我还是会答应的。”
亓涯一副等着解释的表情。
他这个样子叫瑶山想到了在人间看过的在先生大夫面前读书求解的孩子,觉得特别有意思,于是招招手示意仙君过来。
“莫管何种生灵,都希望自己的子孙繁育,结厘草也是如此。可惜他们的种子太过脆弱,离开了瑶山的土壤就活不下去。所以成熟的结厘草能被拿去救人,他们的种子就可以寄生在那个人的体内。那人存,便草株存。结厘草寄生于被救的人体当中,经过血肉融合转化,种子就可以在别处生存下去。”
瑶山捏住了一株结厘草,示意亓涯仙君看:“你看,这是已经快成熟的种子。看到种子上面的『毛』刺了吗?等它们进入人体,这些『毛』刺可以帮它们牢牢勾住血肉不放。”
这种子实在太小了,亓涯不得不凑近去看。这一凑近,两个人的脑袋就挨到了一起。瑶山的浅发一下就勾到了仙君的金翎羽上。瑶山正说的兴起,一个转头便见仙君不看种子,却是目光深沉地望着自己。
他愣了一下,镇定地把自己的头发给拨开,说:“冒犯了。”
“无事,”仙君垂下眼帘,忽而问了一个问题:“结厘草可有香气?”
瑶山道:“若有香气,便也不会那么难播撒种子了。”
亓涯嗯了一声,心道:那我刚才闻到的,又是什么的香气呢?
第23章 蝉蜕长生()
那香微浅却悠长,一直萦绕于亓涯鼻尖。仿佛是一股诱人甜睡的睡意,引诱着人全身放松,投入那股香气之中。亓涯脑中生出一个念头,好似只要拥抱这股香气,便可扫清一切沉疴痼疾,从而精神百倍。
若不是结厘草的香气,那还能是什么呢?
他也并非没有和瑶山近处接触过,第一次在崖间助他下落,第二次在天宫中抱着他撕开重天屏障,亓涯都不曾闻到这股叫人沉醉的味道。
莫非是自己没有注意?又或者是上一回瑶山身上的桃花香掩盖了这股味道?
亓涯此时很想靠近前去一探究竟,可还是愣生生地强迫自己定在原地。随后他便发现瑶山似乎有意无意地都在躲避自己。
且说瑶山侍主听得仙君一问,心中不由惊疑,出于本能便想离仙君殿下远一点。
这是为何?
瑶山巫水地界草木旺盛,灵木遍植,几乎每个季节都是百花烂漫绚丽之时。但植物繁育总有时日,也不会终日开花引得蜂蝶雨风为其播种带子。瑶山草与结厘草的花期在同一季,这个时候正是开花最旺盛的时节。
瑶山一直都知道自己到了开花的时候,会身带香气,但其他人都没有闻到过。也只有父神在极近处的时候闻到过那股香味,亓涯仙君怎么会闻得见?
若是动物人类需得长到一定时候才有生殖的可能,但草株只要成形就可以了。当时瑶山草化形后,第一年跑到父神面前,笑嘻嘻地说:“父神,我开花了。”
父神看着只有小腿高的瑶山,半天没缓过劲头来。
然后他仔细地检查了一番,发现这孩子除了比平常时候更活泼了一点,更喜欢站在风口,更喜欢去招惹来往的蝴蝶蜜蜂甚至是鸟儿之外,似也没什么不同,也就随他去了。
谁知半个花期过去,小瑶山哭着扑进父神的怀里大哭道:“为什么我不香香!”
这半个花期瑶山站在风口挥舞招展许久,也没有一只蝴蝶密封愿意为他驻足。难过伤心之下,他问了旁边的花朵,那花告诉他:“或许是因为你没有香味吧。”
觉得自己的花很漂亮的瑶山一听这话就委屈了,委屈的不得了,看到父神就哭了。
为了安慰这个孩子,父神特意抱着他,在瑶山的脖子处嗅闻,并且告诉他:“你是香的。”
可是瑶山不信,他说自己闻不到,如此哭闹了好一番,直到花期结束才停下来。
花期结束,瑶山和父神发现瑶山还是会结果的。只不过结果无种,果实之中皆是纯化过后的蕴灵,并无散播之效。确认了一番这些果实并不会伤害到瑶山,父神也就不对其做处理。
而瑶山发现自己也有果子会冒出来,并不是光开花不结果,眼大心大竟全然忘了之前要把整座瑶山哭翻过来的架势。
至于那股不知真假的香气,在瑶山终于长到人形十七八岁的模样后,他自己也闻到了。
明明是父神和自己才能闻到的味道,亓涯仙君却能感知?瑶山倍感不妙,他脚步轻移往旁边站了站,拾起一缕脖子间的长发搁在鼻端前轻嗅。
香味还在,可是比以前淡了许多。
怎么会这样?瑶山蹙眉,我之前都没发现。
瑶山想到自己最近颇为烦心,一直心情不佳,便猜测是这个原因影响了身上的香味。难道心有所忧,也会影响花期的味道?
他找不出一个由头来,拿着自己的头发来回闻了好多遍,确认那股香味淡下去了。不管怎么样,这样的变化一定和情劫有关,他下世历劫之前都好好的!
如此一想便是一恼,转头就瞪了亓涯一眼。
亓涯原本假意看着结厘草,实则心思全放在瑶山那边。看他一脸疑『惑』地闻着自己的头发,眉目之间爬上恼意,正想他是不是遇到什么烦心事,还想着要不要去问问,看自己能不能帮忙。结果一抬眼就被瞪了。
他一脸莫名,但心中觉得这样的瑶山也是可爱无比。被瞪就被瞪了吧,他瞪人也是好看的。
瑶山有意躲避亓涯,便几步走到了灯草这里。此时灯草已经几乎整个人都趴在地上,观察着结厘草的模样了。
这样的机会实在难得,他已经不肯回九重天。可如果一直不回去,他又担心上界杜仲一个人忙不过来。但如果让仙君殿下给他传信带话,他觉得这么做的话,大概是在嫌弃自己命长。
一时之间,简直是又苦又恼。所谓乐极生悲,大约如此。
看着他一副要愁死过去的模样,瑶山哭笑不得:“你上下一个来回不过一日而已,有什么好担忧看不到的。”
“那不一样,不一样啊!”灯草差点跳起来。原地来回纠结踱步了许久,最后他壮着胆子去求仙君。请他看顾结厘草的长势,“最多三日,最多三日,我一定回来了!”
在灯草的殷殷期待之中,亓涯仙君答应了他的请求:“我可替你录下结厘草的长势,你莫要忧心。”
灯草大喜过望,架起云的速度都比平常快一倍,飞出老远都还能看到他朝着仙君殿下致礼道谢弯着的腰。
卢文栋方才与自己师弟的救命医师聊了许久,对灯草的态度要好上许多,抬着手送灯草离开,转头与瑶山道:“自逢难之后,我还不曾回过师门。也不知师父掌门他们知不知道这个消息。之前我一直只顾着自己悲伤气愤也实在不该。在你这里盘桓几日也多有打扰。现在也该回师门一趟了,不管好坏,我也得去报个信。”
“你说的也是,”瑶山点点头,发现卢文栋的目光落在仙君殿下身上甚为冰冷,便道:“你是不是……还对天界有怨愤?”
卢文栋苦笑叹息:“也不瞒你,便是听了方才劝诫的话,我还是不能心平气和的对着上界的人。这心中郁愤难当,再留在这里,少不得争吵起来。我也不想叫你为难,所以才说要走。”
“原来如此,”瑶山点点头,也不留他,叮嘱说:“那你回去的路上可要小心一些。”
卢文栋点头,又不放心地看了瑶山一眼,留下一句:“你也要小心一些。像我们这般无有权势之人,一旦遭人觊觎,便最是无力反抗。趁现在还有机会,早做打算。”
瑶山一下就听懂了,给他一个安心的示意:“放心,我有数。”
卢文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