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徵羽哼了一声:“这不是轮到我值守嘛,光明宫要全是文官怎么行!”
清漪啐了一口:“少来,你分明是躲懒。要论武艺,妙仪可比你强多了。”
“嗐,她是比我强,可是他要照顾常棣啊,忙不过来的。”
徵羽笑着挥了挥手,指了指一边满脸别扭的常棣还有与他说话的妙仪。
妙仪正在宽慰常棣,她说:“不过是去了瑶山而已。殿下也是为了解决这起魔物伤人之案,你就不要纠结了。”
“我不是纠结这个!”常棣憋闷地唉了一声,“我是觉得,觉得殿下碰到那个瑶山侍主就不对劲!就连平常的决断也不够严谨,这会损害殿下的权威,叫人议论殿下的决断的!”
妙仪见他愤愤的,于是道:“你是指?”
“这次芷螺仙奉因为好大喜功,叫封仙大典出了差错。而且谁都知道她的玄宗门伤亡最重!还继续叫她查案,必定会洗垢求瘢,惹得重天混『乱』。此时就该叫芷螺殿下避嫌!此时叫她去查,不就是让天上仙人议论殿下偏袒彤华宫嘛!这于殿下名声无益啊!”
常棣急切地说着:“殿下马上就要继承神位了,每走一步都不好有差错。可是殿下,殿下……”
他结巴了半天,恨铁不成钢地拍了一下大腿,说:“殿下最近却屡屡为了瑶山侍主打破原则,损害仙君威仪。这……”
妙仪听他有些口不择言的说完,倒也明白了常棣的意思。沉默了一会儿,她道:“常棣,你是我们当中侍奉殿下时限最短的一个,有些事情大约并不知道。如今倒不如告诉你。”
听她如此说,常棣下意识说:“什么事?”
“你可想过若殿下继承神位,我们会去哪里?”
“那,那当然是继续辅佐殿下了!”
妙仪摇摇头,问:“你可见过祝禹神君有专属的仙官?”
常棣一愣,摇了摇头。
妙仪将手中的东西放下,望着远处光明宫的宫门说:“等殿下继承了神位,我们十二人依旧会留在光明宫,在这弥罗殿里等待下一任仙君,然后辅佐他,直到下一任仙君再继承神位。一代又一代,直到我们仙身耗尽,陨落消亡。”
她说着,收回视线,微笑道:“我的父母便是祝禹神君还是仙君时辅佐他的仙官。在祝禹神君继承神位后,他们辅佐了亓涯殿下几十年也神隐了。”
常棣成仙前是个儒官,接受的是君君臣臣父父子子那一套。他万万没有想过,等亓涯仙君继承神位后,就会和自己没关系了。
他十分不解,不由抬高了声音:“为什么?!”
这个疑『惑』引来了徵羽和清漪的回视。三个已经侍奉仙君殿下有四千多年的仙官,看着年轻的常棣,神情之中流『露』出与仙君殿下相似的冷漠。
徵羽说:“因为殿下就要成神了。而神的眼中,便不单单只有九重天了。”
“不单单,只有九重天?”常棣怔忪着,喃喃重复着。
“对,”妙仪额首。
“而在神的眼中,仙、魔、人、鬼、兽、灵、禽,万物万生都是一样的。天地不仁,在神之所视下,并没有你方才所担忧那些名声好坏,权力制衡之忧。这些东西是仙君所考虑的,神并不会管。他只会让各界自己的规则去处理这些事。人也好,仙也如此。”
常棣简直都愣了,一下接受不了仙君继承神位之后就万事不顾了。难道这个神位不是与人间的皇位一样吗?难道仙君不是类似于人间的储君,太子吗?
“可是上一次瑶山侍主来闹的时候,你们不是也和我一样,要阻止殿下吗?难道你们不是和我一样担心那个时候上门兴师问罪,会动摇彤华宫对殿下的忠心吗?”
“当时是的,但看到殿下依旧叫芷螺仙奉处置魔物吞杀一案后,我们也就明白了。”
“明白什么了!”
常棣都欲哭无泪了,徵羽同情地勾住他的肩膀说:“明白殿下已经近神了。他叫芷螺仙奉继续管这件事,是因为他并不在乎这是否会冒犯自己的威仪,大约只是懒得管而已吧。如果不是有别的原因,殿下都不会出面理这件事。他会把这件事丢给我们,或者丢给三位仙奉,自己并不过问的。”
清漪在旁边轻轻地说:“魔物伤人,不管最后真凶是谁,仙界和魔界少不了一番争执。沧悾笕饲氲钕氯テ瓢敢膊⒉皇且蛭耸露嗝歹桴危且蛭热说哪歉鱿刹葜挥醒讲庞小Rパ剑匦刖钕碌耐狻!
她摊开那本书册,上面清楚的写着:结厘草,生骨活肉,存瑶山界。
常棣看着书册,脑中纷『乱』,说:“那,那个别的原因就是瑶山侍主吗?”
“是的吧,”妙仪点点头,抬手将那本书册合上,说道:“瑶山侍主身上必然有殿下成神的关键。第三世情劫,殿下是势在必得了。”
此世间,仙妖魔人鬼并立共存,也不是非要杀个你死我活。既然有轻灵之气,当然也要有混浊之气,否则天地平衡不得维持秩序。修仙修魔的最终目的是差不多的,不过一个偏向求长生,一个偏向求强大。有仙人在修行时没有找到往仙途去的法门,成了魔也是有的。
譬如瑶山草,他是生在瑶山这样的洞天福地,得了造化成了散仙。那如果他生在人间外的四十九弧的路边,得了造化便是成了魔。
凡人喜好修仙,是因为修仙入门简单,哪怕再没有悟『性』,耗费二十多年总也比普通人多出几十年的寿命。修魔便十分困难了,找不到系统的法门不说,还容易短寿。但如果能修成,那可比一般的仙人甚至是仙官更能称雄了。
所以有邪魔之气经过瑶山巫水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怕就怕在有些急功近利,不思正道的妖魔鬼怪借着这一股邪气的遮掩祸害瑶山。瑶山位处一重天,是个修行的好地方,谁都能来去。
瑶山草在此地多年,见过许许多多的人在这里飞升,见到他们飞升时的五彩云霞。也看到过时时没有进益,在这里衰朽枯萎成了一具具白骨,反哺了给他提供许多轻灵之气的瑶山。
因为那蟒怪的缘故,瑶山对这次来的邪魔之气抱上了十二万分的警惕,特命周山已经生出慧心的草植时时注意,若有不对就要立刻回报过来。而他自己在洞府里待了一两日,实在有些不放心。于是特意绕了远路,来到当日埋葬蟒怪尸体的地方。
那处已经平坦如初,周遭草木尤为旺盛,瑶山忍不住问了一二句。旁边的草植开心地晃动着身子告诉他:那蟒怪早就被消解干净了。且因为净化过后,养料充足,叫这里的植物们都捡了大修为。已经有植物可以口吐人言了。
“这么快?”瑶山忍不住嘀咕。
于是他又蹲下来检查了一番,发现的确如周围草植所言,蟒怪的尸体已经被消解了。
但愿是我多心了,瑶山心道。又叮嘱说:“这几天会有邪魔之气经过瑶山,你们时刻注意一些。修出腿的不要『乱』跑,当心根被人拔了。”
周围的植物听到他的话,蹦跶的可欢,腰都要扭断了。瑶山笑了笑,抬头看着崖高万丈,想到那日亓涯带着自己一跃而下。最后耸了耸脖子,说:“得,我还是绕路回去吧,不敢飞不敢飞。”
然而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那股邪魔之气到了瑶山,竟然流连不肯随风而去。云雾之中也有毒物,时不时落到瑶山边界上试探捣『乱』。山下的草木修为不高,根本不能抵御祛除这些毒物。而靠瑶山一人去净化,也只是治标不治本。最重要的是要把头顶的那团妖雾给赶走。
否则,连太阳光都照『射』不进来,这瑶山上下怕是要死球。
瑶山决定上天庭求助。
“侍主这个时候去上界不是自投罗网嘛,”茱萸愁得头顶的果实都要掉了。
瑶山手一伸,接过旁边的珊瑚藤递过来的一截儿带着粉红小花的腾株,绑住了自己的长发,又稍微理了一下衣服说:“那能怎么办呢?总不能就这样放着不管吧。”
青麻说:“只怕会遇上挟恩图报了。”
瑶山冷笑一声:“挟恩图报的应该是我才对。再说了,驱邪降魔本就是他们的份内之事。有本事别管瑶山啊,到时候我看他们那些信徒到哪里修行去。”
“也是,”茱萸点点头,“修仙的人太多了,洞天福地都不够用了。”
“好了,我要走了。这一上一下不知何时回来。你们看好家,如果我三日不归,就把山封了,谁也别想进谁也别想出。”
“是,侍主!”
叮嘱好自己两个侍童,瑶山来到山顶,闭着眼睛细感东来之风,然后飘摇随风而起,驾云直往九重天上去。
“仙君。”
“仙君……”
“见过仙君。”
“仙君恭安。”
“仙君……”
在十二仙官的请安见过声中,亓涯回到了弥罗殿。他落座后,仙官们成队列而立,皆道:“仙君巡视辛苦。”
亓涯嗯了一声,问:“近日天庭如何?”
妙仪仙官上前一步,合手做礼回禀:“天庭安平。只是近日外围四九弧动『荡』,影响人间安定。许多散仙都上来,请求天庭派遣武将剿除邪魔。”
如英道:“这样报上来一拨,拍下去一拨,实在不是办法啊。”
“如果是以往的仙魔冲突倒也有解决的办法。可是这次的动『荡』来由不明,有妖魔趁机抢掠,『骚』扰人间,甚至往一重天的边界试探。”
常棣将近日的情况略一说明,上前请示说:“下官以为,应派人驻守一重天界。”
他这么说,也有仙官表示反对。一名叫做衔巫的仙官说:“还不到如此地步,如此杯弓蛇影,容易造成恐慌,平添不安。”
下面争论起来,亓涯没有表态。只是想起前几日从瑶山离开时,看到的那一股邪云,开口道:“可有瑶山地界散仙来报?”
仙官们皆都一静,只有妙仪上前:“还请仙君稍等,这便派人去问。”
此时,瑶山已经到了天门口。
天门口人声鼎沸,云从之中站着一群一群的仙人。他许久没有上九重天来,从来都不知道天庭竟然这么热闹了。
因为人太多,瑶山倒不急没有往接引之处挤去。慢慢走着,听着这些仙人们的对话。他们有定期上界禀报人间好坏的仙官,也有过来碰运气找找有没有任职的普通仙人。而进了天门东边的初引台更是仙山仙海。
报恶处更是被许多人给围拢着,里头负责登记的备守仙吏忙得分出三头六臂都来不及听人说话,一直在喊:“排队,排队!一个个来!”
瑶山哎哟了一声,站在了最外围。眼风一扫,瞧见了自己为数不多的好友中的一个——桃渊散人贺舒元。和瑶山草得造化修成人形不同,桃渊散人本是人身。他是一个书生,屡试不中就去了家门口一个桃园子里种地为生。种着种着,就成仙了。
可惜成仙了依旧是一个文弱书生,挤在人群中被挤得东倒西歪,然后被一把推了出去。瑶山上前一步,接住了他。
“哎哟,”贺舒元叫了一声,对身后道:“多谢兄台,多谢兄台,多谢——诶呀?”
瑶山笑嘻嘻的:“好久不见呀,舒元。”
“哟呵,那可真是好久了,”贺舒元拍着大腿,嘿哟回忆着:“有,有六百年十月三十一天了!”
桃渊散人对自己的时间没有什么关注,对朋友的来往记得倒是非常清楚。
把人扶起来,瑶山用下巴示意了一下报恶处:“你怎么来天庭了?你不是一直在种地吗?”
贺舒元没好气的嘿了一声:“我也想啊。可是我家那桃园子里最近老有邪魔之气盘旋。来了走,走了来,把我的桃子都祸害光了。我捉不住他,只能上天庭来求助了。”
瑶山道:“看来你我同病相怜啊。”
“你也是?”贺舒元惊讶地瞪起了眼睛,“连瑶山那个地方也?”
“我猜不止是我们了,这里的许多散仙都是为了这个来的吧。”
“嗨哟,这么多人……何时才轮得到我们呀?”
第54章 因思而疾()
亓涯仙君降下云头;山风之中他锦衣博带随之而舞;左鬓的金翎之羽,闪光夺目。瑶山看他比之前稍微顺眼了那么一丢丢,见状前去行礼。
“辛苦仙君。”
“侍主客气;”亓涯摆手示意不必,指着上空的结界说;“魔族刚刚退走,此结界暂时不要撤去,等安全之后再做打算。”
瑶山也是这么打算的;不过——
“还请仙君相助;将那块血迹抹了去,这么放着,实在是……”
他顿了一下;实话道:“影响美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