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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瑶山并不和亓涯说话。话不投机半句多,他总觉得亓涯跟过来是有利所图,感觉和他多说一句话都会吃亏。
可是盘旋在山腰附近的邪魔之气不能不除,这个时候再得罪亓涯仙君也不值当。如果他拿捏这个胁迫自己去完成什么情劫自己还真是没办法。一时之间,瑶山十分痛恨自己不是武神,而只是一颗草植。
又道:如果仙君真的拿这个胁迫自己,那就先假意答应下来,然后哄得他料理完了瑶山的危机。然后再做打算。不过是出尔反尔而已,瑶山觉得自己没有什么问题,已经是熟手了。
仙君驾云就是够快,不过片刻时间,就已经从煌煌仙门到了原野千里的一重天。再往东南略走十余里,就是巫水瑶山了。远远就看见自家山头乌云罩顶,瑶山心情很是不好。也不再想着和亓涯保持距离,便问:“仙君何时可动手?”
亓涯抬手示意他稍安勿躁,弹指便『射』出一道金光入了那黑气浓云之中。
只见那黑云之中电闪雷鸣,隐隐可见无数怪物冒头『露』尾。一股腥气随着风隐隐飘过来 ,激起瑶山一身鸡皮疙瘩。
他皱眉说:“我离开前,还没这么严重。”
“他们在争斗,”亓涯望着远处说,又指着下方:“我们先下去。”
二人落地便看见脚边许多植物都已经枯黄凋萎。瑶山极是不忍,正想施法辅以净化之气,却被亓涯一把拉住了。
瑶山不可置信地瞪着亓涯越界的手:“仙君?”
亓涯说:“如今邪魔未散。你的清蕴灵气容易招来他们的觊觎。等将他们赶走,再做净化不迟。”
此言甚有道理,瑶山点点头收回了手,侧身引路。现在这样的情况,他也不知道亓涯会在这里待多久。但无论怎么样都会在他的随香洞里落脚。找人帮忙却不招待,实在说不过去。瑶山不想被人在这些事情上指指点点,说他不懂感恩。
一路分花拂柳,二人回到随香洞。刚至门口,茱萸和青麻就哼哼唧唧地跑了上来,一看到亓涯,都骇了一大跳,险些被吓得现出原形。
“仙君估计会在这里留……”留几天呢?瑶山说不准,他巴不得亓涯早点走,“留一二日,替我们赶走半山腰的妖魔们,你们去打扫一个卧处来。”
“哦哦,”茱萸呆呆的,“哦哦哦,我这就去——”
瑶山又与亓涯说:“寒舍简陋,仙君早些了事,就能早点回天庭去了。”
他就差说你早点解决早点滚,我真的不想看到你了。
亓涯自知不受待见,只道:“不必辛苦,与我一个蒲团便可以了。”
瑶山哦了一声,心道这种陈年老仙就是不一样,一晚上站着也能随便打发,耐磨得很。
“侍主啊,你不是去天庭找武将的吗,怎么把他给招来了!”青麻疯狂地拽着瑶山的袖子。
瑶山把自己的手抽回来,指着前面说:“九重天最牛的武将就在前头站着呢。”
青麻脸都绿了:“侍主你真……有面子。”
“是吗,”瑶山不明所以地哼了一声,烦躁地甩甩头发问:“我去了这半日,瑶山还好吧?”
“不说好还是坏,侍主刚上去不到一个时辰,整个瑶山的天『色』就阴暗下来,一点儿光都不见。那团黑云里似乎是有什么东西闹得厉害。是不是还有血肉飞溅出来,一砸到地上连土都是臭的,茱萸的叶子都萎了。刚才天上有道金光飞过,方才好了。我和茱萸都打算封山了,侍主就回来了。”
瑶山道情况竟然比我想得还要严重。如果是这样,神君叫仙君过来也不是没有道理。难道真是我想太多了?思量一番,他又问:“你说有血肉,在哪里?”
“那些玩意儿恶心得很,我们都不敢碰。侍主你就不要看了吧。”
撸了一把青麻的头发,瑶山叫住了前面的亓涯:“仙君,黑云之中有来者血肉掉落。仙君可要去看一看?早日知晓来者何物,也好早早了结这些事。”
亓涯原本在洞府门前瞧着一朵野花发呆,闻言便说:“也好,劳烦侍主带路。”
瑶山忙叫青麻带他们去,青麻叹了一口气,指着另一边说:“仙君,侍主,这边请。”
青麻带着两人走到了后山一处草木茂盛的地方。满眼浓绿之间,两块『裸』_『露』的黄土实在明显,就像是人头顶的斑秃一眼就看到了。腥臭的味道还残留着挥散不去,从几块碎掉的骨头和肉块上散发出来。
“实在是太难闻了,”青麻指着前头说,“我叫旁边的草木全都挪开,空出半尺的位置来,否则也不知道需要多久时日才会散掉。若不净化就这样生吞,只怕开出的花都是臭的。”
“做得好,”瑶山『摸』『摸』青麻头上的叶子,“你回去吧,这里我来就是。”
青麻不放心地看了亓涯和瑶山一眼,迈着步子走了。
瑶山走到在前面查看遗留之物的亓涯身边问:“仙君可看出什么了?”
亓涯抬手捏着一块骨头,反复确认了一会儿,才沉声说:“魔骨。”
听到这个词,瑶山的眉头狠狠跳了一下。
他虽然是一介散仙,不学无术,不求上进,修得了人形就一天到晚安闲度日。最远地方也就是到了人间一些热闹的大城大镇而已。许多东西他并不知道,但一些常识总是会有的。
譬如这个魔骨,就不是一般魔族会有的东西。
魔和仙一样,都是生灵修行才成为的。死后化出的原形自然也是原本的种族。但如果一个魔身上有魔骨,只有两种情况。
一种为天生大魔,是父母皆为魔种。或者父母一方为魔族与其他强大生灵所诞下的孩儿才有。这强大的生灵包括魔、仙、妖、鬼、灵、人等等。一般生灵是生不出魔骨孩儿的,就算有孩子也不过是魔种贱种。
因为本身稀少的缘故,魔族反而更加重视血统,血统的纯正就代表着力量的强大。
而还有一种情况,那就是修为在五百年以上的大魔,就可由肉体凡胎往钢筋铁骨上进化,生出叫人闻风丧胆的魔骨来。
这种大魔一般都生活在三十弧之外的混沌之境。不管是天生还是后天生出来的,他们千里迢迢从三十弧外跑到天界边境,本身就十分敏感和可怕了。一个不慎,便又是一场仙魔大战。
“竟然……是魔骨……”
瑶山不可置信地念了一句,心想自己之前果然想得太简单了。如果真是一般武将下来,只怕刚钻进那层黑云,就被吃得尸骨无存。自己连给那倒霉蛋收尸都做不到。
这么一想,他倒是庆幸来的人是亓涯了。
“仙君你可决断?”
亓涯脸『色』凝重,坦言:“情况比我想的还要严重一些。”
他随后用真气将这几块骨肉包裹起来,让他的气味不再污染瑶山的土壤,说:“那团黑云里不仅仅有一二只妖魔。更多的是未曾开化的魔族。他们现在在观望,但如果一旦发起进攻,这些魔族吞吃了瑶山等有灵气的草木,开化生智,便极为难对付。”
第78章 哀戚成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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亓涯此时很想靠近前去一探究竟; 可还是愣生生地强迫自己定在原地。随后他便发现瑶山似乎有意无意地都在躲避自己。
且说瑶山侍主听得仙君一问,心中不由惊疑; 出于本能便想离仙君殿下远一点。
这是为何?
瑶山巫水地界草木旺盛,灵木遍植,几乎每个季节都是百花烂漫绚丽之时。但植物繁育总有时日,也不会终日开花引得蜂蝶雨风为其播种带子。瑶山草与结厘草的花期在同一季,这个时候正是开花最旺盛的时节。
瑶山一直都知道自己到了开花的时候,会身带香气; 但其他人都没有闻到过。也只有父神在极近处的时候闻到过那股香味,亓涯仙君怎么会闻得见?
若是动物人类需得长到一定时候才有生殖的可能; 但草株只要成形就可以了。当时瑶山草化形后,第一年跑到父神面前,笑嘻嘻地说:“父神,我开花了。”
父神看着只有小腿高的瑶山; 半天没缓过劲头来。
然后他仔细地检查了一番; 发现这孩子除了比平常时候更活泼了一点,更喜欢站在风口; 更喜欢去招惹来往的蝴蝶蜜蜂甚至是鸟儿之外,似也没什么不同; 也就随他去了。
谁知半个花期过去; 小瑶山哭着扑进父神的怀里大哭道:“为什么我不香香!”
这半个花期瑶山站在风口挥舞招展许久; 也没有一只蝴蝶密封愿意为他驻足。难过伤心之下; 他问了旁边的花朵; 那花告诉他:“或许是因为你没有香味吧。”
觉得自己的花很漂亮的瑶山一听这话就委屈了; 委屈的不得了,看到父神就哭了。
为了安慰这个孩子,父神特意抱着他,在瑶山的脖子处嗅闻,并且告诉他:“你是香的。”
可是瑶山不信,他说自己闻不到,如此哭闹了好一番,直到花期结束才停下来。
花期结束,瑶山和父神发现瑶山还是会结果的。只不过结果无种,果实之中皆是纯化过后的蕴灵,并无散播之效。确认了一番这些果实并不会伤害到瑶山,父神也就不对其做处理。
而瑶山发现自己也有果子会冒出来,并不是光开花不结果,眼大心大竟全然忘了之前要把整座瑶山哭翻过来的架势。
至于那股不知真假的香气,在瑶山终于长到人形十七八岁的模样后,他自己也闻到了。
明明是父神和自己才能闻到的味道,亓涯仙君却能感知?瑶山倍感不妙,他脚步轻移往旁边站了站,拾起一缕脖子间的长发搁在鼻端前轻嗅。
香味还在,可是比以前淡了许多。
怎么会这样?瑶山蹙眉,我之前都没发现。
瑶山想到自己最近颇为烦心,一直心情不佳,便猜测是这个原因影响了身上的香味。难道心有所忧,也会影响花期的味道?
他找不出一个由头来,拿着自己的头发来回闻了好多遍,确认那股香味淡下去了。不管怎么样,这样的变化一定和情劫有关,他下世历劫之前都好好的!
如此一想便是一恼,转头就瞪了亓涯一眼。
亓涯原本假意看着结厘草,实则心思全放在瑶山那边。看他一脸疑『惑』地闻着自己的头发,眉目之间爬上恼意,正想他是不是遇到什么烦心事,还想着要不要去问问,看自己能不能帮忙。结果一抬眼就被瞪了。
他一脸莫名,但心中觉得这样的瑶山也是可爱无比。被瞪就被瞪了吧,他瞪人也是好看的。
瑶山有意躲避亓涯,便几步走到了灯草这里。此时灯草已经几乎整个人都趴在地上,观察着结厘草的模样了。
这样的机会实在难得,他已经不肯回九重天。可如果一直不回去,他又担心上界杜仲一个人忙不过来。但如果让仙君殿下给他传信带话,他觉得这么做的话,大概是在嫌弃自己命长。
一时之间,简直是又苦又恼。所谓乐极生悲,大约如此。
看着他一副要愁死过去的模样,瑶山哭笑不得:“你上下一个来回不过一日而已,有什么好担忧看不到的。”
“那不一样,不一样啊!”灯草差点跳起来。原地来回纠结踱步了许久,最后他壮着胆子去求仙君。请他看顾结厘草的长势,“最多三日,最多三日,我一定回来了!”
在灯草的殷殷期待之中,亓涯仙君答应了他的请求:“我可替你录下结厘草的长势,你莫要忧心。”
灯草大喜过望,架起云的速度都比平常快一倍,飞出老远都还能看到他朝着仙君殿下致礼道谢弯着的腰。
卢文栋方才与自己师弟的救命医师聊了许久,对灯草的态度要好上许多,抬着手送灯草离开,转头与瑶山道:“自逢难之后,我还不曾回过师门。也不知师父掌门他们知不知道这个消息。之前我一直只顾着自己悲伤气愤也实在不该。在你这里盘桓几日也多有打扰。现在也该回师门一趟了,不管好坏,我也得去报个信。”
“你说的也是,”瑶山点点头,发现卢文栋的目光落在仙君殿下身上甚为冰冷,便道:“你是不是……还对天界有怨愤?”
卢文栋苦笑叹息:“也不瞒你,便是听了方才劝诫的话,我还是不能心平气和的对着上界的人。这心中郁愤难当,再留在这里,少不得争吵起来。我也不想叫你为难,所以才说要走。”
“原来如此,”瑶山点点头,也不留他,叮嘱说:“那你回去的路上可要小心一些。”
卢文栋点头,又不放心地看了瑶山一眼,留下一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