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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妃想必有所误会了,”封隐苦笑,“母妃只当父亲冷落我是情非得已,却不知他总觉得你是因我而去,因此处处打压我,我每次对上父皇的眼睛,便能看到他眼中对儿臣的嫌恶,和对母妃的追悔。”
“是这样么,这些事我看不到,是我这个当母妃的失职。”颜妃喃喃地了一句,随后走到封隐跟前,轻轻捧起他的脸,看着他那双湛蓝的眼眸,“这么多年,委屈我的隐儿了。”
封隐的眼眶有些红,就这么凝视着那双充满温情与关切的眸子,“那母妃这次回来,就再也不走了么?等到儿臣交代好事情退位,便可以把母妃接过来,共享寻常人家的伦。”
颜妃却是摇头,“我不能留在陵安城,秦王两家虽然已经被诛,但是皇上平日的行踪都是被人紧紧看着的,我在这里多留一,对皇上的危害便多加一分。我在外面也不委屈,维安是我的好友,与他同行你不用担心,听皇后识大体又能干,有她陪着你,我也安心。”
颜妃转过头,示意付清欢走到自己身边,随后又拉住了她的手,“王妃昨日和维安那般话,是想让他误会,好让我来找隐儿叙话吧?”
付清欢赧然,“臣妾知错。”
颜妃温和一笑,“罢了,反正如今已经见着了,我的心定下来,皇上的心也可以定下来了。我一路听了你许多事,如今再见到你,便知你是能与隐儿可以相伴一生的人,有的人错过了便无法重来,我只希望你们可以不要留下遗憾。”
付清欢随即展颜,“母妃的话,我们自然谨记在心。”
颜妃柔柔一笑,正想再点什么,却是身子一软,几乎就这么倒下去。
第181章 阙毒()
“母妃!”封隐连忙伸手扶住她,颜妃晃了晃,勉强站住了身子。
“我有点累了,先回房歇息……”
封隐却顺势抓住了她的手腕,脸『色』当即一变,“为什么脉象这么弱?”
付清欢走到门口,连忙打开门,让外头的下人去叫詹道华来。
颜妃轻轻抽回自己的手,别过了脸,“没什么,我只是有点累。”
付清欢合起门转回身,那漏尽来的风把颜妃的面纱吹起了一角,又被她伸手压了下去,付清欢却已经看到面纱下面那片触目惊心的红疹。
付清欢刚要开口,却对上颜妃那双带着乞求的眼眸,一时间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你这脉象弱得不对劲,”封隐皱紧眉头,挡在颜妃的面前,显然是想问个明白,这时詹道华已经十万火急地一把推开了房门,进了屋子站在了封隐和颜妃之间。
“是不是觉得困了?”詹道华关切地问脸『色』苍白的颜妃,却见她额头上渗出了一些冷汗,不由把怒气发在了封隐身上,“你还在这里杵着做什么?让开!”
封隐被他一吼,又看颜妃皱着眉十分痛苦的模样,情不自禁地乖乖让开路,看到詹道华扶着颜妃出去,便跟付清欢一声不吭地跟了上去,直到看颜妃进房躺好休息,方才在门口询问詹道华颜妃的情况。
“她这根本就不是累,是病。”封隐隐约有些动怒,“而且这病应该患了多年,为何不给她找大夫医治?”
“你觉得我没有给她找大夫?”詹道华比他火气还大,“要是能治得好,我为什么要眼睁睁地看她病情一点点加重?”
封隐微微一愣。
“既然神医回来了,那就找他来看看吧。”付清欢过去挽住封隐的手臂,“你在这里干着急也没有用。我们去前厅,别打搅了颜妃休息。”
封隐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睛已然有些泛红。
前厅里,三个人坐在桌边,脸『色』都不太好看。
“还请先生告诉我,我母妃的病从何而来。”
“四年前我们去过云州,那边恰好发了疫病,朱颜染上了病,虽然最后勉强治好了大半,但是落下了病根,这些年寻医问『药』了多次,但却无人能治。”
“那早先我们去丰都的时候,你为何不与我们?”
“为何要与你?若不是现在宫里出了这样的事,你母亲根本就不会回来,”詹道华道,“她宁可客死他乡,也不会想要在这皇城多呆一日。当年我们费尽心思才瞒过海离开这里,现在就更不会与这里的人扯上关系。”
“可是她是我母妃。”
“正是因为她是你母亲,她就更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皇城内到处都遍布了眼线,皇上到别院来的事情应该已被很多人知道,对你而言,朱颜走得越远越好。”
封隐难得地缄默。
“还有,请皇上不要再称朱颜为母妃,这些话落进别人耳朵里,想必又要掀起一帆风浪。”詹道华完就起身离开,显然不打算继续留二人下来。
回去的路上,付清欢转头看着封隐蹙着的眉头,“我知道你心里肯定是不甘愿的,但是颜妃似乎去意已决。”
“朕是一国之君,谁敢对朕的母……对她半个不字?詹道华怕事,朕有何足惧。”封隐沉声道,“这些话朕在他面前不,只是怕他们一声不响地离开这里。”
“但是就算你不,你也照样留不住她。”这话付清欢只是放在心里,却没有出来。
两人回到王府,却听蒋玉清已经在里头等候多时。
蒋玉清替付清欢号脉开『药』,蒋大夫也在一旁,看着自己儿子的目光中满是骄傲。
“皇上,”蒋大夫向封隐拱了拱手,“这么多年承蒙皇上照拂,如今草民年事已高,想告老离乡,还请皇上允准。”
“别人都是告老还乡,你却是告老离乡,这离开的原因,应该与年事无关吧,”封隐淡淡地看了眼一旁的蒋玉清,“既然蒋老开口,朕自当允准。”
“多谢皇上。”
“我们过完这个年再走,”蒋玉清上前道,“皇上要我办的事情已有眉目,还请皇上借一步话。”
“在这里就行了,”付清欢坐在一边道,“这里没有外人。”
“之前从体内发现的『药』物并非是鸩毒,此种毒名为阙,与鸩毒极为相似,所以极易被认为是鸩毒。两者最大的不同便是,鸩毒必须食用才能引发毒『性』,但是阙毒却只要沾身便可致人中毒,而且中毒者要过一个时辰才有症状。”蒋玉清顿了顿,“这种毒无解且难得,原产于千兰西部,即原来的巫族一带,现在照理来应该已经失传了。”
“巫族?”封隐看了眼一旁的付清欢,“只有巫族有吗?”
“只有巫族人才有这样的本事制出这种毒『药』,而且能制出这种毒『药』的人,也绝非巫族的泛泛之辈。因为那阙毒毒『性』虽烈,但是却可以以一种消无声息的方式一点点蚕食饶生命。正因如此,巫族才能轻而易举灭郑,也真因如此,千兰才会容不下巫族这样的威胁。”
“但是既然巫族的人已经都从这个世上消失了,又怎会还有这样的东西出现。”
“凡事都有例外,巫族那场火烧得蹊跷,不定就是内部的人做的手脚,皇后之前所陷的阵法,也只有千兰人才通晓个中奥义,当年下毒纵火灭巫族的人,与火烧明华殿的,不定是同一人。”
可是既然是巫族的人,又怎会设计来害自己?而且那人看样子又与千兰关系匪浅,先前又试图刺杀端木莲,他的用意究竟在什么?
究竟是怎样一个人,要与下人为敌?付清欢敛眉沉思。
“这件事错综复杂,暂且搁置一边,朕眼下还有一事要请神医帮忙。”明月把『药』端了进来,封隐让她督一边给付清欢喝了。
“何事?”
“朕要神医,替朕去看一个人。”
第182章 我不会离开()
“恕难从命,草民今傍晚还有些私事要办。”
“皇命不可违。”封隐的脸『色』一沉。
“皇上不是跋扈专横之人。”
“你高看朕了,”封隐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朕向来专横。”
付清欢看蒋玉清的样子,便知道他所的私事应该和王瑾有关。
“神医便答应皇上这一回吧,这次的事情当真是拖延不得。等过了年关,你们离乡的时候,皇上必定会派人一路护送,以确保神医全家安然无恙。”
蒋玉清难得地勾了勾唇,他一贯冷清,笑起来那清秀的容颜上平添了几分勾人,只听他对着面无表情的封隐了一句,“皇上且听,这才是与人商量应有的辞。”
封隐冷冷地哼了一声,转身走出了房间。
付清欢在房里浅笑。
就算蒋玉清心里再怎么不愿意,最后还是跟着封隐去了别院。
封隐一走,付清欢脸上的笑容便顿时时得无影无踪,她没再跟出去,而是让明月取了笔墨来,把之前所发生的事情一一写了下来,把思路一点点理清楚。
二十五年前郑国被巫族所灭,其后二十年,巫族起火,族人几乎没有幸存。
所有的事情本该在一片神秘的阴云下逐渐淡出人们的视线,但是现在原本被淡忘的事情又重新浮了出来。
先是端木莲遇刺。
再是明华殿失火。
王琰引自己入七煞阵,神秘人精通巫术。
明月在一旁看着,“如果郑国的灭亡一半是因为巫族,那有没有可能那个神秘人是郑国人,想要替故国复仇?”
“不会,”付清欢摇了摇头,“那晚我被困在阵中,起血契之事,便听到那神秘人,若是能将皇上一并除去,再好不过。由此可见,他和四大将军是不同的。”
“明月觉得不一定,可能是那人知晓皇上和皇后的身份,所以心有不满。因为当年朱颜公主在郑国倾颓制剂嫁给了崇嘉帝,而皇上现在明知皇后是巫族之人,仍旧坚持与皇后在一起。若那人将此视为背叛,恼羞成怒起了杀念,也未尝可知。”
“那如果他是郑国人,如何会如此通宵蛊毒阵法之事?”
“整个千兰,包括郑国人,对于这些事都不陌生。那日皇后在御花园受困,也是玄武看穿了那阵法,提醒了皇上,皇后才得以被解救。”
“但是刚才神医了,皇上所中的阙毒,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得出来的。如果那缺真是什么郑国的制毒高手,你是否有所耳闻?”
“阙毒?!”明月先前在帮着熬『药』,所以并没有听到他们几饶对话,“你先皇中的是阙毒?”
付清欢点零头。
“怎么可能,那个毒只有巫族人才做得出来。皇后可知,那阙毒可以从饶皮肤进入,却不会伤及皮肤表面,而是随着皮下的血『液』流到全身,将体内的脏器一点点腐化,一个中了阙毒的人表面上看着没什么明显的症状,但是身体里面却已经烂得差不多了。而且等到中毒者事后反应过来,已经无力动弹,只能等着自己从内部开始腐烂。据,中毒的人还能听到自己体内的心肝脾肺烂掉后脱离原来的位置,全都掉到下头的声音。”
付清欢听了有些头皮发麻,阙毒无解,又可以无形中置人于死地,等到中毒之人后知后觉回过神,便只能在后悔与绝望中等待死亡。
多么残忍而高明的毒『药』。
“那个毒『药』炼制容易吗?”
“这样的毒,制作起来自然是费时费力,而且那『药』材也是极难凑齐的,不然谁都能做得出这样的毒『药』,而且还做得不少,那下人岂不是都要人人自危了。”
付清欢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王府里头的福字都已经贴了起来,到处都充满着浓浓的年味,付清欢觉得有些困乏便去床上歇息,明月却是忧心忡忡地侍立在一边。
“你这么看着我,会让我心里定不下来,”付清欢倚在床头,微笑着看她。“那些事情王爷会想办法的,你不要太担心。”
而且她已经想好了,就着这点线索,晚点再去玄机阁看看有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
“明月想的不是那个,明月想的是皇后的伤势。”明月微微皱着眉,“别的皮肉伤都能好,只是那少聊一缕地魄,却不知合适才能找回来。”
“反正那一时半会也影响不到我,就让皇上先去『操』心别的事情吧。我看他这些累得不行,想替他分担,却又有些有心无力。”付清欢轻轻叹了口气。
“皇后做得已经很好了,”明月的眉头舒展了一些,“若不是因为皇后,明月都不知道皇上现在会是什么样子。”
付清欢看着明月,忽然想起她原是颜妃的侍女,跟颜妃关系一定极好。晚晴跟她过明月以颜妃之名跪劝封隐的事情,便能想到她把颜妃看得有多重。
可是看封隐方才的意思,是不想把颜妃回来的事情让太多人知道,所以她也不能多事地把这事告诉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