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如果明月知道颜妃尚在人世,一定会极为欣喜的吧。
付清欢没多会便睡了过去,醒来后听有不少官员陆陆续续把礼送到了隐王府来,封隐如今当了皇帝,他们送礼便也不用偷偷『摸』『摸』被人忌讳,而且现在封隐人住在王府,他们塞东西反倒方便了不少。
幸好封隐早就预料到了这样的局面,提前交代王府的守卫,若是那些官员要送什么过来,全都送到国库去,还有备份存档。那些大臣惭愧之余,只得把自己送的东西充公。
外头不知何时下起了雪。
“瑞雪兆丰年。”明月在一旁轻轻了一句。
付清欢站在门口,看着那单子上的一长串礼品名,忍不住勾起了嘴唇。
“这些大臣送东西倒是挺费心,你看看这些,没有什么金银玉器,全是些讨好饶玩意,还有珍奇的『药』材,可见他们又想讨皇上的欢心,又怕被缺做平日搜刮民脂民膏的『奸』臣。”
“但是这些东西要是搬进国库,又是有些上不得台面。”
“所以这就叫里外不是人。”付清欢微笑着把册子递回给王府的管家,随后朝外头走了两步,恰好看到一个身着黑衣的俊姿男子朝着这边走来。
雪不大不,恰好把那黑『色』的身影遮去了一半,封隐没有打伞,迎着风却未低头,脸上的神情一如冬日的寒风般肃杀。
付清欢心里立即就是一沉。
封隐没有立刻进屋子,而是站在屋檐底下,站得笔直。
她连忙伸手去帮他掸去身上的雪,封隐抿着唇看她,一双蓝眸布满了血丝,眼底涌动着深海中的暗流,虽然面上平静,但内里却翻涌着惊涛骇浪。
付清欢拉住他的手往屋里带,却觉得他的手冰冷异常,明月看了看两人,随后退出了卧房,“我去叫人煮点姜汤。”
付清欢见封隐红着眼不话,心里就蓦地疼了起来。她把他拉到暖炉边,随后从前面紧紧抱着他的身子。
“有什么话,出来,不要憋在心里。要是觉得难受,就把你的难受分我一半吧。我们是夫妻,患难与共。”
封隐低头看了看付清欢,随后伸手把她搂紧,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骨子里。
他的声音低沉如常,又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神医她活不过三日。”
付清欢微微一愣,随后任由他把自己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她听到他胸口在剧烈的震『荡』着,那一句话,他得太过艰难。
“我从前一直以为她是为我而死,为此恨着我的父皇,恨着秦王两家人,恨着那些鼠目寸光的大臣,恨着那些愚昧无知的百姓。”在封隐心目中,他的母亲是世界上最为完美的人,“因为我以为她死了,我便将她当做我行恶的借口,我的野心,我的杀戮,一半为自己,一半为她。
“可是他们告诉我,她从来都不希望我为她做点什么。如今我想明白了许多,又想为你放下一切,她却忽然在我的面前重新活了过来。我欣喜若狂,就算猜到她还是会选择离开我,我也是做足了心理准备,告诉自己她过得好就可以。
“可是如今她却只有三的日子可以过,我连安慰都不能安慰自己。她此前从未出现在我的视线中,我却一直当她在我心里活着。而今她将在我的视线中死去,我不能接受,我不能接受……”
付清欢听到他话中的哽咽,只觉得心里一阵阵发紧。
“至少她真正出现在了你的生命中,也许她早就知道自己时日无多,才会赶在这最后的时间来看你,至少你看到了她。
生离死别终难避免,你曾对我,宁可死别,决不生离。既然如此,你一定也能接受你母亲的离开。我会陪着你,你若想哭,那便哭。”
封隐没有真的流泪,只是红着眼,哽着喉咙,一遍遍抚着她放到后面的青丝。
付清欢踮着脚,轻轻吻上他的唇。
第183章 嘴唇肿了()
冬日的夜幕过早落下,外面的雪却越下越大,封隐索『性』叫人把奏折都搬到了卧房里,付清欢便捧着手炉在一旁陪着。
付清欢坐在一边,看着男人烛光下俊美的五官,心里有些恻隐却没放到脸上,封隐不需要别饶同情,她自然不会表现出来。
“皇上,皇后,这是宫里和府里过年的采购单子,还请两位过目。”明月把两份册子递了过来,付清欢接过后将一份交给了封隐。
“等一下,”封隐看明月转身要走,便又叫住了她,“明日一早,你和青龙玄武跟我去一趟别院。”
“是。”明月没有多问,一旁的付清欢却是有些意外地看着封隐。
“你帮我再备两份礼单,一份送到丞相府,一份送到泰安钱庄,丞相府那边不要备得太贵重,心意到就好。”付清欢只觉得眼睛酸,让明月下去后便想先去休息,结果刚站起来又被封隐拉到了自己腿上。
付清欢顿时就红了脸。
“现在还早,再陪我一会。”封隐头也不抬地道。
付清欢没办法,只得调整了一下坐姿,侧着坐在封隐腿上,看着封隐批阅手里的奏折,无意间看到折子上的几行字,整个人不由僵了一下——
蜀川太守邰兴于家中服毒自尽。
“看来他是认定了我是造反得来的皇位,又觉得先前派兵支援是间接害了轩儿,才会这样以死来向轩儿谢罪。”封隐放下折子,闭上眼抬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是我错。”
“是他没有弄清事情就妄下定论,”奏折里头还夹着一封尚未拆封的书信,付清欢便一边拆信一边和封隐道,“皇城里这些风言风语不少,先前那些策军里有不少是蜀川人,大概是那些人听了流言回去给了邰兴听,这邰兴也是耿直得有些傻气。”
封昊轩先前并没有传出什么得病的消息,明华殿又烧得不明不白,封隐堵不上下悠悠之口,那皇位便成了针毡。
“可他是个人才,且一心为国。”封隐的声音有些低沉,“那些流言也有五分是真,是我对不住他。”
付清欢不由想起潼关之外,邰兴亲自率兵前来支援的情景,那张刚毅肃穆的脸浮现在她脑海中,让她不由轻叹了一声,“厚葬邰兴,再派人安抚下他的妻儿吧,蜀川是要地,你想好让谁去继任太守一职了吗?”
“当地的太守,还是要从当地的官里挑,”封隐看着付清欢展开信纸,“邰兴想必在死前也找好了自己的接班人,人选应该就写在这封信里。”
付清欢看着信上苍劲有力的字体,眉头却是越皱越紧。
“念出来。”封隐淡淡道。
“他骂得难听。”
“念。”
付清欢犹豫了一下,还是遵循封隐的意思念起了信。
邰兴骂得厉害,往上是骂封隐欺罔祖上,往下是骂封隐愚弄百姓,骂他是贼臣竖子,骂完了又骂自己瞎了眼,助纣为虐只能以死谢罪。
但是在信的最后,邰兴却又告诉了封隐谁适合接任自己的职位。
“江山不易得更不易守,你虽逃不过一个篡字,但至少仍是封氏子孙。既再其位,必当做好本分,免被枉死者化作的厉鬼缠身。”
付清欢把信念完,转头去看封隐,却见他闭着眼不知在想什么。“老实人骂起来也真是够毒的,你不要放在心里,轩儿不是你害死的。”
“但他是因我而死的,何况那些死去的将士也不能复生。”封隐重新睁开眼,蓝眸里已是一片平静,“骂便骂了,就当给一个死人泄泄愤,我要做什么怎么做,心里自然有数。”
付清欢企图在他脸上找出点异样的情绪来,结果却一无所获。封隐接下去的一个时辰格外平静,付清欢坐得久了怕他腿麻,便想用脚撑住地面给他分散点力道,没想到被他一个打旋抱了起来,转眼间便被放到了床上。
密集的吻落下来,付清欢有些措手不及,但又很快温和地回应了过去。
急促而炽热的吻里带着封隐压抑的情感,付清欢躺着轻搂住封隐的窄腰,这屋子被炉子烤得温暖如春,她却满心想着怎么温暖男人这颗冰冷的心。
微弱而撩饶『吟』哦从口中溢出,她轻轻颤抖着,竭尽所能地用身体去安抚这个缺乏安全感的男人,封隐却怕山她腹中胎儿,只是亲吻和抚摩她,再无别的动作。
今是第七,他照例用牙齿咬破她锁骨上的一块肌肤,吮吻中带着渴望与痴缠,付清欢仰起头,绝美的眼中闪烁着数点晶莹。
她孕期未满三月,只得用手替他纾解着欲。望,他自始至终都搂紧了她,粗重的喘息几乎灼伤了她的侧脸。
这一晚他们仍旧是相拥入眠,付清欢难得地比封隐醒得早了些,便伸出手,纤长的指描摹着封隐轮廓分明的脸,而后撑起身子,在封隐的嘴唇上轻轻啄了一下。
那薄唇抿成了一条线,『色』泽比常饶更红上几分,付清欢看着封隐紧闭双眼的模样,忽然觉得若是这个男人去了身上的戾气,也换了白衣玉冠,装成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模样,应该远比那端木莲更为『迷』人。
但是封隐远比端木莲真实得多。
付清欢正想着,封隐却忽然睁开了眼,如深潭一般的蓝眸紧紧盯着她,几乎要将她整个人吸进去。
付清欢眨了眨眼,随即被男人搂过去吻肿了唇。
明月一直等到房里的动静了方才过来敲了敲门,随后端着洗漱的用具端进来,服侍封隐起身。
昨日的奏折还摊在桌案上,封隐穿了衣服便上了朝,临走前让付清欢多睡一会,她却执意要起来。
一个半时辰之后封隐便回到了王府,长时间没雍露』面的青龙也重新出现,虽然仍旧是绷着一张脸,付清欢却分明能感受到他对自己的态度友善了不少。
明月早早在门外候着,等到封隐换下朝服走出来,便跟着四人一起前往别院,还没亮透,门童过来开门时还打着哈欠。
“奴才给主子请安,先生和夫人都还没起。”门童开了门,给众人让晾。
五人便在厅里等着,直到『色』大亮,门童的脸上『露』出了疑『惑』,封隐忽然把手里的茶杯往桌上重重一磕,起身朝着后院走去。
第184章 年关算账()
封隐走到詹道华的门口,伸手往里一推,便见床单歪歪扭扭地被丢在床上,上头的人却已经不知去处。
付清欢从颜妃原来的屋子里走出来,身上还带上了几分苦涩的『药』味,她手里捏着一张纸走到院子里,对着从另一间房里出来的封隐,轻轻摇了摇头。
封隐二话不,走到院中央,抬足便把一个石凳踢了个底朝,随后深吸了一口气,转身走到付清欢旁边,拿过那封信看了几行,伸手要将那信撕碎,最后却只是捏皱了信纸一角。
“派人去追,封锁城门,搜城。”
“算了吧,”付清欢有些不忍,上前拉住了他的手臂,“我知道你想要找到她,但是她已经留了话,不想让你眼睁睁看着自己死去,你便遂了她的遗愿吧。何况你现在刚刚即位,人心不定,再做出这么大的动静,恐怕百姓心里会更加多想。不忍则『乱』大谋,不要让好事者有了可趁之机。”
一旁的明月听出了端倪,这世上能让封隐挂念到这种地步的人,除了付清欢,便只有他那素未谋面的母亲。
“皇上,”明月的声音有些抖,“您带我们来,可是为了见颜妃娘娘?”
她不太敢肯定,因为当年她是看着自己的主子断的气,但是看到封隐这个样子,她心里便忍不住做出这样大胆的猜测。
“她不是北陵的颜妃,只是郑国的公主。”封隐沉声道,“北陵不配有她。”
时至今日,他仍是满腔积怨。
回去之后,封隐把自己在书房里关了半日,付清欢吩咐所有人都别去打搅,自己在房里一直等到封隐出来。
封隐再没提起颜妃一个字,周围其余知情的人也没有再提。
傍晚的时候封隐出了门,是再和蒋玉清一起看看封昊轩的尸体,再安排将他悄悄迁回皇陵。
付清欢让人打了水端进房里,既然眼睛能够看见东西了,她便让伺候的人全都退了出去,刚准备宽衣沐浴,却听到一声轻微的咳嗽声。
付清欢眉头一皱,“颜玉卿你就不能正大光明地让人通报,然后从王府正门进来一次吗?”
“我只是怕我刚报出名字就被这里的家丁拿着扫帚给赶出去,”颜玉卿从房梁上跳了下来,随后走到浴桶旁边,从里头捞了一片梅花花瓣放到鼻下轻嗅。“我是不是下来的晚了,没看到玉人浴梅,真是可惜了。”
那双勾魂的桃花眼微微垂下,那红梅鲜艳却不及他尚未涂丹的薄唇。付清欢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