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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机会会有的,皇上不是这么不通情达理的人。你的姐姐,还有你的母亲现在相安无事,也明了皇上并不曾想对王家赶尽杀绝。”付清欢道,“话你这宅子里只有你一个人?”
“是。”
“那平时的生活起居怎么办,这宅子不,总要有个人帮忙打理。”
“无妨,我从前跟着师父,也是一个人收拾一处宅院的,还比这里稍大一些。”
付清欢有些诧异,“话肃王同我过,你师父与他是故交,所以才会特意帮忙照顾你,我倒是很好奇,你的师父究竟是怎样一个人。”
“师父生『性』洒脱,喜欢云游四海,云游时却只带我一人。师父每年七八月份会回山庄避暑,这回我听了家中出了事,便让她把我带到了陵安。”
“原来是这样,那你师父应当是个独立尘寰的世外高人吧。”
“在外人眼中,确实是如此。”
“那你想必也是独特的,”付清欢笑了笑,“听肃王爷,你与肃王世子是挚友,世子我也是认得的,现在看来,你们两个还真有几分相似。”
只是封凉清清冷冷,眼底却是一片纯粹坦然,眼前的这个少年比封凉还要上几岁,看上去比封凉深沉不少。
“我们两个是结义兄弟,”王玦顿了顿,“虽我们年幼,但这并不影响我们兄弟情谊。只是凉哥儿常年在南疆,我与他见面的机会并不多。”
付清欢听王玦叫封凉凉哥儿,心里不由有几分感慨,这两个少年正值最好的年华,能有这样一份坚固的友谊,令她有些动容。
“那正好,世子与我也有些交情,你们两个都年少有为,这样很好。”付清欢欣然微笑,“世子想当武将,你看着像个文人,你们兄弟二人一文一武,倒是相得益彰。太学那边我会替你打点好一切,不会有人知道你的身份,你若是不介意,可以充作是我夫君的远方表亲。”
“恕我冒昧,”王玦看着付清欢的眼中带着几分探询,“朱兄来太学的时间比我还晚一些,太学中也没有人听过他的名号,但是大家都看得出他才华过人,可他为何却没有在去年秋闱的榜单上留名?”
付清欢心里微微一紧,王玦会这么问,是不是代表太学中的其他人也有这个疑问?这是在怀疑封隐的由来,还是有别的什么用意?
“那是因为我,”付清欢脸上浮起两朵红云来,“我们原先是承奚人士,彼时他上门求亲,我父亲却因为他有眼疾而不应允,这就耽搁了不少工夫。后来他动了我父亲,最后与我成亲,现在再带我一同来到陵安。”
“原来如此,承奚与南疆十分靠近,难怪夫人会认得肃王爷。”王玦点零头,付清欢自然也顺着她的意思应着,只是王玦这话看似是在为付清欢解释,但是在付清欢听来却仍旧是带了几分怀疑。
不知道是不是她心中太过多疑。
付清欢又与王玦寒暄了一会,随后才让出门上了马车,让车夫绕几个弯子后送自己回宫。
结果一回到皇宫,她就听到了另一个令她吃惊的消息。
第216章 外生枝()
216
程绪林死了,就在她离开大牢不久后,死在了靠近城门一家饭馆中,玄武派出去的人还未来得及『露』面,程绪林便被人在食物里投了毒,很快就倒在了桌上,七窍流血而死。
付清欢只觉心底一凉,“周围可有什么可疑的人?”
“回皇后娘娘,除了饭馆的二,程绪林自始至终都没有任何人有过交谈或其他互动,他们为了避免打草惊蛇,事后也没有擅自去那饭馆里查,官府的得了报案介入,我的手下便撤回来了,没有发现任何疑点。”
“没有疑点便是最大的疑点,”付清欢微微蹙眉,“依照程绪林的『性』子,如果他当真打算离开陵安好好生活,那他出狱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红玉的坟上拜祭,但是他却若无其事地准备出城,这里必定有什么别的问题。”
她有些懊恼,只顾着怀疑程绪林,让人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程绪林身上,没想到却让人把程绪林给害了。
“既然官府已经介入,那你们只需在暗中盯着点就行了。”付清欢努力想着可能会杀害程绪林的人,“再去看看程绪林有没有什么仇家。”
“是。”
一个名字在第一时间浮现在了脑海郑
付清欢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封隐既然过把这件事交给她,那就应该不会一声不响地把人给杀了。
红玉的事情是付清欢心中的一根刺,程绪林的死则把这根刺越『插』越深。
晚间封隐回来的时候,付清欢也没有提起这件事,与此同时,封隐带回了封凉的消息。
“人差不多明到,比朕预期得早上两。”封隐眉头微微蹙着,“从下面上报的消息来看,南疆的事情有些不容乐观。千兰那边动作频频,而且事事都针对北陵,南诏履行了先前的盟约得了美名,现在自然明哲保身作壁上观,卫勇和王阳在那撑着场面,意见有了分歧,王阳主战,卫勇却主守,封凉这次回来应该会把事情得更清楚些,不知肃王会不会回去。”
“苏笑生最近消失了一段时间,这事应该与他脱不了关系吧,”付清欢敛眉道,“总觉得千兰边境的动作与之前神秘饶事情有关联,那个神秘人知道这么多事,多半是千兰宫里的人。”
“不止是宫里的人,而且地位还不低,”封隐接过话,“千兰扰境,为的便是『乱』了北陵阵脚,北陵半年前刚刚经过一场内战,正是该修生养息的时候,这个时候跟千兰开战必定国力大挫,这场仗不能这么快就开打,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让忠王和肃王世子趁着出使千兰的机会,探一探南宫怡宁的底细。”
“我始终想不明白,那个神秘饶目的究竟在于什么。”付清欢有些困倦地靠在榻上,时不时睁开眼看看在案前批阅奏折的封隐,“难不成还是征服两国,一统下?”
“若要千兰的野心,这个法倒是合情合理,但是千兰这些年看似国力强盛,但是内部实质上也是动『荡』不安,朕听女帝与郑国夫人之间貌合神离,朝中大臣都暗暗分了派系,斗得有些厉害。”
“郑国夫人?”付清欢想了想,“是不是那个先前来过的南宫怡静。”
“就是她,其实按照备份来算,他们两个一个是你的姨母,一个是你的姑姑。而且南宫怡静极有可能已经知道了你的身份……慢着,”封隐翻阅奏折的动作一顿,眉头蓦然蹙紧,“这么来,她有可能与那个神秘人关系最为密牵”
付清欢微微一愣,“你指的是她女儿的那块玉么?因为我认得那块玉上的字,所以她就觉得我可能是南宫怡人失踪的女儿?但是这有些不通,假如她真的能认得出我,为什么当时不来与我清,还要找人来害我?”
“这里面一定有别的隐情,不要忘了,宫宴那晚,还有个刺客闯进了姮娥殿,如果那时南宫怡静的人,她一定是在找着我母妃留下来的蛛丝马迹,这样一来,所有的事情便能通了,先前的怀疑也得到了证实。”
“我有一事不解,南宫怡静既然被封为郑国夫人,也就是原先郑国的属地如今成了她的封地,这究竟是女帝自己的意思,还是郑国的覆灭与南宫怡静有什么关系?”
“这些都是陈年旧事,许多事朕也没有弄明白,毕竟郑国已经消失了二十多年,”封隐神情顿时变得有些黯然,“白虎和朱雀很快就会回来,他们应该能够带回不少有用的消息,这些谜团多少能够解开一点。”
付清欢没再吭声,她原以为许多事情都已尘埃落定,但事实却朝着越来越扑朔『迷』离的方向发展。
“那个调去御书房的宫女,朕封了她一个五品的女官,你不用多担心了,至于湖心筑那头的封号,由你定。”
付清欢自然之道封隐是为了不让自己不快才这么决定的,“这后宫一共四贵妃,十妃二十嫔,婕妤七十,美人成百,原本这封号给高给低将就颇多,但是皇上的后宫原本只有我一个人,不论给她封了什么,旁人看来都是莫大的殊荣。”
封隐不觉微笑,“既然什么都是一样,那便索『性』封低一些,免得皇后心中不快。”
“这倒不必,她的封号高低与否与我并没有什么意义,”付清欢乜了他一眼,起身准备进内室就寝,“便封她个嫔,嫔无寝宫,让她仍旧住在那湖心筑便可,她既然想当皇后,那边让她在那里静静做她的皇后梦吧。”
“依你。”他本来也就无心虚以委蛇。
封隐放下奏折,外面却忽然有人上报,是外面紧急军情来报。
“禀报皇上,南疆来报,十日前派遣千人部队强行劫掠我军粮草车,两军于流沙河下游交战,我军死伤严重。”
“知不知道那支队伍是谁带的?”
“回皇上,那人自称下第一将,苏笑生。”
第217章 故人归来()
217
“苏笑生。”封隐眉头蹙得更紧,“原来他这些销声匿迹,是跑到南疆扰我边境去了。传朕的旨意,若是千兰蓄意挑衅,务必正面还击,但切不可主动滋事。七月将近,尽量把局面稳到那个时候,朕不日便派遣肃王前往南疆。”
南疆没有封决,实在有些难以安守。
“正面还击?”那禀报的将士微微一愣,“皇上,如今南疆的策军有近四万人,比原先少了一万,粮草有少了十乘,若是正面交锋,恐怕对我军不利。”
“那再这么任人欺凌就有利了?千兰吃准北陵不敢在此时还击,而北陵与南诏的盟约结束,方才落井下石,企图欺我南疆边境。端木莲就算现在想明哲保身,也无法沉寂太久,千兰在北陵之北,南诏在北陵之南,若是千兰攻陷了北陵的防线,那南诏必处于唇亡齿寒的境地。千兰自然也明白这点,自然不会真的与我方打起来,他们现在这么做的目的,不过是为了挫我军锐气,待七月会晤之时,再把事情拿出来给北陵一个下马威。”
“皇上英明,属下这就去传达皇上的意思,定不让那千兰得寸进尺。”
付清欢看着封隐有些凝重的表情,不由轻轻叹了口气,“不早了,皇上早些休息,国事再重,也要先保重自己的身体。”
“如果朕让人杀了苏笑生,你会怎么办?”封隐看着付清欢的背影,忽然了一句。
“皇上要杀,那便去杀,我做不了主,”付清欢顿了顿,“但是我觉得这事有些蹊跷,皇上还是让人多加审查为好。”
付清欢话间,封隐已经走到了她的身旁。
“苏笑生与你有些交情,朕惜他的将才,屡次饶他一命,这一回他却是做出如此不可饶恕之事,朕当真无法手软。”封隐轻轻搂着她的腰,“回去休息吧,不要让这些事『乱』了心神。”
付清欢心里微微一动,封隐后头的这句话,怎么都应该是她对他的。
只是他这会顾忌着自己和苏笑生的交情,她反而不能因私忘公。
这种做什么什么都要三思的日子,不知道何时才是个尽头。
翌日玄武来报,在他暗中关照之下,程绪林之案已经提前开查了,那一日的店中的伙计与客人全都受到了盘查,却依然得不到任何消息。
“显然那人知道程绪林的事情有我一份,”付清欢低头喝了一口微凉的茶,随后示意一旁的晚晴给自己扇几扇子,距离三伏越来越近,她的心有些静不下来。“我不该频频去狱中看他,这样反倒是害了他。”
“皇后不要这么,”玄武道,“这件事看上去只是简单的仇杀,兴许与皇后并无关联。”
“简单的仇杀便没必要做到如此细致,程绪林的所有亲友都不在陵安,那饭馆的店家会选择息事宁人,这件事不会被张扬出去。那个想要作案的人,显然是知道我会让人查这件事。”付清欢拂开鬓边一丛发,“无论如何,我都要找出那个毒死程绪林的人。”
这不仅是对死者的一种交代,更是对她自己的一种安慰,倒不是因为对红玉与程绪林之死怀有愧疚,而是这种被人暗中针对的感觉实在不好受。
“皇后娘娘,”外头的黄嬷嬷换了一声,现在没有付清欢的准许,除了几个王府里的旧人,谁都不能擅自进内殿伺候。“您要的册封文书已经备好,只要用金印盖章便可。”
“知道了,拿进来吧。”付清欢只觉得所有的事情搅在一起有些烦『乱』,江心柔的封号是个柔字,柔嫔,付清欢看着文书上头的字,只觉得一阵阵刺眼。
“明月你,那个江心柔,跟这件案子扯上关系的机会有多少?”
“回皇后,江姐与那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