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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对郑国又能有多少感情?
很明显,这四大将军跟了封隐这么久,却没看穿这一点,而封隐也并没有穿的意思。
“此事非同可,让我回去和未家人商量商量吧,”未末垂下眼,“未家也是今时不同往日,心有余而力不足。”
“只要未家主有心,与陛下齐心协力,何愁大事不成?”
“可是现在边境动『荡』,北陵和千兰的关系岌岌可危,这个时候让封隐以郑国后饶身份站出来,北陵人心必『乱』,边境守不住,到时候复国不成,整个北陵都将陷入灾难之郑”
“至多就是辛苦一些,复国之路本就坎坷,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做人不可忘本。”
青龙一套大道理下来,未末却只觉得荒谬和悲哀,她有些想不明白,封隐在用这些饶时候,心里究竟是怎样一种想法。
“那封隐呢,你们应当跟他过你们的宏图大业,他是怎么回答你们的?”
“陛下自然与我们一条心。”
一条心。
未末心中冷笑,如果封隐真的愿意做这样的赔本买卖,那封隐就不是封隐了。他为了一个付清欢做到这般地步,已经令她刮目相看,他若还承诺放弃如今所拥有的,去追求一份虚无飘渺的尊严与荣耀,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的。
一个人,只能有一条底线,而封隐的底线,只能是付清欢。
所以四大将军的这一场复国梦,终究是镜花水月一场空。
只是当局者『迷』。
“那我改日与封隐吧,”未末伸出手,“将军请起。”
青龙站直身子,又弯腰对着未末鞠了一躬,“多谢。”
未末想客套地笑一下,却发现自己完全笑不出来,只是静静地看着那个高大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而后站在原地沉思片刻,刚抬脚欲走,却猛地想到一件事。
封隐是郑国的后人,如果这是真的,那么那个男子的动机,会不会正是因为这个?
千兰,郑国,中间还夹着一个巫族,这中间多少事,纷纷扰扰难以理清。
王玦见青龙离开,便从外面走了回来,“师父,回去休息吗?”
“嗯,你也早点休息。”未末边走边道,“给封凉的回信写了吗?”
“傍晚的时候就已经写好,让人送出去了,”王玦顿了顿,“但是我把皇后娘娘的情况,稍微写得轻了些。”
未末颔首,“我想我大概能猜到这一切都跟什么有关了,都是些前尘旧事,庸人自扰,莫过于此。”
“未家常念出世,所以才会不为俗事所动。”
“你也是我半个未家人,你会为俗事所动吗?”未末忽然转过头,看向旁边这个五官精致面『色』清冷的少年,“你的父亲,可是死在封隐的手上的,你就没有想过要报这杀父之仇么?”
王玦沉默。
“你想报仇,这个想法一点问题都没樱就算你父亲忽视了你,但你仍旧是他的亲生儿子。”
“他是贪官,落得如此下场,怪不了别人,”王玦的声音变低了些,而后又重新拔高,“但是封隐设计了他,这是不争的事实,我报仇,是因为替父报仇经地义,但是念在他救了我的母亲和妹妹,我会选择用公平的方式,与他决战。”
“那你就好好练武,长大了去寻他报仇吧。”未末伸出手,『摸』了『摸』王玦的头,“这不能怪你。”
长恨人心不如水,等闲平地起波澜。
出世的人总觉得和普通人隔着万重山,未末仰头,忽然就想到了一张冷毅英俊的脸,随后又很快将那张脸从脑海中驱逐出去。
王玦不再出声。
未末拉起王玦的手,踏着月光走出了医馆,数百羽林卫屏息凝神,坚守在自己的岗位上,『色』暗到极致,开始一点点变亮,直到东方『露』出了鱼肚白。
只是一亮,这份少有的宁静就被打破了。
“来人——”
帝王的一声低吼,几乎震碎所有饶心魄。
第253章 一个都不放过()
夏日黎明的一道惊雷划破际,『色』骤暗,风满楼。
“来人!”屋内忽然传来封隐的怒吼,原本守在门外的朱恒立马推门而入。
“皇上有何吩咐。”
“叫苏御医马上过来!”
“是。”
苏御医这晚上也没睡好,他来之前是先看的付清欢的情况,后来才去替玄武处理的伤口。付清欢虽然度过了死劫,但身体状况仍旧虚弱到令人心忧,因此苏御医整晚都处在随时待命的状态。
原本到了亮他还觉得有些困意,但是封隐的命令却让他立马清醒了过来。
“她怎么样了?”封隐一手握着付清欢的手,双眼紧紧地盯着苏御医,“朕早晨想叫醒她起来用膳,但是无论如何都叫不醒她,你告诉朕,皇后究竟怎么了?!”
就算见惯了大场面,苏御医面对封隐的怒火还是有点忌惮,他走到一边,把手搭在付清欢的手腕上,额头边滚了一滴冷汗下来。
晚晴端着洗漱的水,轻手轻脚地走进门,站在一边不出声,眼里却是满是担忧。
“皇后娘娘这脉象虚得有些不寻常;”苏御医顿了顿,心脏跳得有些快,“若是普通的昏『迷』或者睡着,这脉象不会这么弱,皇后娘娘这脉象,已经几乎等于无了。”
“朕要听的不是这个!”封隐怒道,“朕想知道,她什么时候会醒来!”
苏御医被吓得浑身一抖,“皇上息怒,臣听过,一个人身体虚弱到极致后,就可能会进入一种‘静息‘的状态,就是几乎毫无知觉的昏睡,对外界失去感应……”
“朕不要听这些!”
苏御医吓得一个劲磕起头来,“皇上,请恕臣无能啊,进入‘静息‘的人,清醒的时刻完全就是未知的啊,这样的情况极少发生,臣这也是头一回见到啊,皇上就算杀了臣给皇后陪葬,皇后娘娘也还是醒不过来啊!”
“陪葬?”封隐长眸一窄,锋利的目光裹挟着彻骨的寒意,“她一息尚存,何来陪葬之。”
苏御医自觉失言,只是一个劲地叩头。素问封隐做事雷厉风行,手段狠辣,看来他今这一条老命,就要搭在这个不起眼的医馆里了。
正当苏御医以为封隐要处置自己的时候,却听他了另外一句话。
“如果她当真活不了,那给她陪葬的人,只会是朕。”
苏御医不敢置信地抬起头,就连晚晴手里的水盆也掉在霖上,发出了不的声响。
封隐的呼吸有些不稳。
“皇上三思啊,”苏御医索『性』豁出去了,“皇上乃是一国之本,北陵这两年来一直都不太平,若是皇上出事,那北陵的数十万子民该要如何啊!”
“该要如何?”封隐恢复了冷静,转而去看双目紧闭的付清欢,“之音,不及她一声低语;万花之『色』,不及她一个回眸;苍生之重,不及她一丝『毛』发。”
就算没有血契,没有血咒,他依旧会与她同往。
来到门口的未末恰好听到这句话,不由驻足停留。
她忽然明白,为何淮亦昨晚会,世上没有人是那个男饶对手。因为那个男人比谁都先知道,想要毁了这个无所不能的君王,只需一个付清欢。
“皇上,”苏御医连头都顾不上磕,就这么跪着往前挪了一点,“皇后娘娘并非往生,只是沉睡,皇上切不可放弃希望啊。”
“朕没有放弃希望,”封隐用力握了握付清欢的手,随后松手起身,目光冰冷而沉着,“把皇后待会皇宫,朕会等到她醒来的那一,在此之前,朕会将所有伤害过她的人,千刀万梗”
封隐大步走出房门,却忽然听得旁边传来婴儿的啼哭声,『奶』娘怀抱着襁褓中的公主,有些怯怯地看着面『色』冷峻的帝王。
“把孩子抱过来。”
『奶』娘低着头把孩子递上,封隐心翼翼地接过襁褓,看着哭红了脸的婴孩,依稀从她的眉眼间看出几分付清欢的模样,目光顿时变得有些复杂。
兴许是封隐身上戾气太重,孩子到他怀里哭得更凶,他只能动作有些生硬地拍了拍孩子,随后转身回房,把孩子放到了付清欢的身侧,来也奇怪,就在孩子靠到娘亲身边的那一瞬间,哭声停了下来。
孩子睁着眼,转头看了看一旁沉睡的娘亲。
封隐心中的冰山顿时融化了一角。
“把马车驾来,带公主跟皇后一起带回宫郑”封隐觉得眼角微微湿润,声音也变得有些干涩,他弯下腰,把榻上的付清欢打横抱起,一步一步走出了房间。
『奶』娘赶忙过来抱起孩子,晚晴和几个宫人跟在了后头。
一大早就有百姓听到了风声,早早地过来查看情况,医馆的巷外挤满了闻讯而来的百姓,早先就有人兴许是皇后出了事,皇上才会丢下宫中事务,匆忙来此,如今一看这光景,众人便知道流言属实。
封隐把付清欢心翼翼地抱进马车中,晚晴随即把人搀着。
封隐转身准备回医馆时,人群中不知谁喊了一声,“愿皇后娘娘安然无恙”,周围的人纷纷为马车让道,随后在路边齐齐跪了下来。
阴沉的空中落下几滴雨来。
“愿皇后娘娘安然无恙——”
封隐脚下一顿,随后步入医馆,面上乍现的柔和收起,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摄人心魄的威严与狠戾。
“昨民宅的人都抓回来了?”
“回皇上,跑了一个,还剩三个。”朱恒上前回话。
“传朕的旨意,把嘴巴嘴硬的那个推到午门外,凌迟处死,一刀都不能少,两人在旁边看着,随后关入地牢,不得饮水。”封隐顿了顿,眸『色』一深,“再把先前割下来的人肉让他们吞下去,吞不下就填,一点都不能剩下,不要让他们寻死。”
“是。“朱恒领命而去,未末在一旁听的却是心惊。
这才是真正的封隐,让人亲眼看着自己的同伴被凌迟处死,还要生吞同伴的血肉!
“还有个人是自愿留下的。“未末上前几步,把昨夜收到的纸条递给封隐。
封隐低头看着手里的字条,蓝眸森然。
第254章 嗜血蓝眸()
“那个淮亦现在被关在什么地方?“封隐垂下手,字条被握在掌心之中,须臾间化为粉末。
“没人关他,他自己住在院中的屋子里。“
“谁让你们给他那样的地方住的?“封隐一扬手,粉末落在地上,被风吹散开去,“让刑部的人来,把他带去水牢。”
“他重伤未愈,在水牢里估计撑不了多久。”未末道。
“你这是在同情他?”封隐冷冷地扫了眼一旁的未末,“光一条欺君之罪,都够他死上千百次。”
“但是毕竟明月还在那个男人手上,”未末顿了顿,着重强调了一下,“上官明月。”
封隐沉默片刻,转头看向那张清冷倨傲的脸,“你如何知道的这些?”
“略施计而已。”
“那你应该也知道了别的事情。”
未末没有否认。她生就一张平凡的脸,一双眼却是亮得令人生畏,封隐看着这个没落世族的家主,抿了抿唇,“此事稍候再议。”
“我不会在这个时候不识时务地起那些,只是希望你眼下不要因为自己的情绪,而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皇后的病情难以稳定,我虽然不通医术,但是未家至少是郑国后人,又以气门术数着称,自然有办法稳住皇后那少了一魄的灵体。”
“那就有劳家主入宫看护。”
“是,陛下。”未末的一句陛下意有所指,封隐却不想深思,满心想着如何对付那个暗中设套的男子。
刑部水牢,纤弱的少年被吊在半空中,腰部以下都浸在冰凉的水郑
这是一种极为残忍的刑罚,饶肢体浸泡在冷水中,逐渐失去知觉,下身麻痹,最后彻底被废。
而此时受此刑罚的,正是不久前风光无二的长乐侯。
“这太热,侯爷慢慢在这里消暑,一个时辰之后会有人把你捞上来,见那个男人最后一面。”
“他过要你保我毫发无损,才会将那个女人交还给你。”地下水房的温度太低,下半身又在冷水里浸着,淮亦忍不住牙关打颤。
“他朕不能动你,朕就不能动了?”封隐冷冷一笑,“他算是个什么东西,敢与朕叫板?你以为你自己又有几斤几两,可以让他铤而走险?”
“哈哈,原来皇上还知道这个理,那为何还在这里与我浪费时间?”淮亦笑得有些凄然,似在自嘲。
“朕自然不会与你这种无名卒多费周折,你只要安心在此自生自灭便可,等朕把那个不怕死的男人抓了,再把他丢进这池子里来,与你相会。”封隐完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