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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练的心法与之完全是两派,外功可以博学广用,但内功职能择一门。入门期的很多内功都大同异,但是到了进阶就体现出差别了,”封隐接过那本心法进阶拿过来,随手翻阅了一些,“这本心法主在一个清字,即内修清净,方得大乘,这也是未家隐居的一个原因。而我之前练的心法却主在处世,为的是那一个争字。”
付清欢静静听他完,忽然抬起头,“我从来没有听你过习武的事情,你自幼在宫中长大,你父皇又没有对你悉心栽培,你如何练得这么高超的武艺?”
“高手自在民间,哪里需要宫中的师父。”封隐摇了摇头,把心经递回给付清欢,“兴许是我母妃早就预料到我后面的日子难过,留了一堆武学典籍给了明月,待我长大之后交给我,其中明月也帮了我不少,所以她算是我的半个师父。”
付清欢默然,明月的死在她心里一直都是一道挥之不去的阴影。
午后的寒风更为肆虐,付清欢却索『性』把心法背熟后烧毁,自己到庭院里一边琢磨一边踱步,她记得心法上面有提,恶劣的环境更能塑造沉静的心境。
但是这千兰的冷还真是让人难以招架。
封隐有事外出,不然她肯定没机会用这种近乎自虐的方式练内功。但是一连几日,她的内功依然没有长进,这让付清欢有些心灰意懒。
或许是她的心根本静不下来,一想到自己跟上官乐授中间就隔了这么几道宫墙,她就完全不能冷静。
晚饭时付清欢有些食不知味地拌着碗里的饭菜,封隐盯着她看了一会,忍不住替她往碗里夹了一筷子菜,“吃完了我带你去个地方,不定会对你有帮助。”
“真的?”付清欢将信将疑地抬起头,一边把封隐夹给自己的菜放进嘴里。
“我也是偶然发现的,”封隐淡淡道,“千兰多山,这皇宫后头就有好几座雪山,看样子也是常年无饶,晚上应该更为静谧,你可以去到那边试试找感觉。”
“但是千兰的宵禁已经快过了,怎么出宫上山?”
“这点事,怎会难得住本王。”封隐轻轻一笑,“你先多吃点,别到时候没力气爬山。”
“你也太看我了,毕竟我也一直有在锻炼身体。”付清欢有些不服气地撅了撅嘴,随后把碗里剩下的饭菜吃完。
两人用完午饭,封隐拿了厚氅把付清欢裹严实,又找了双厚底结实的鞋子让她换上,付清欢全副武装后有些哭笑不得,“我穿这么厚重怎么爬山?”
“晚上山上寒气更重,我怕你受不住。”封隐坚决不许她把衣服脱下来,“到时候走走累了就把这氅子给我拿着,不要在身子发热之前先把自己冻着了。”
“好。”付清欢捏了捏鼻子,乖乖跟着封隐出了门,外面的没有下雪,地面却有些滑,付清欢一个不留神险些滑倒,幸而有封隐在旁用一只手撑着。
沿途有侍卫上来问话,封隐只出示了一块刻着千兰文的令牌,那些侍卫便全都乖乖放行了,付清欢在旁却看得郁闷,“之前你女帝允许我们去巫城,现在这块令牌想必也是女帝给的,我真的想不通你究竟和她了什么,让她如此信任你。”
“这谈不上信任,充其量也就是互相利用。”封隐另一只手打着防风灯笼,另一只手紧紧拉着付清欢。
付清欢抬头,看见他在灯火下轮廓分明的俊颜,忽而扯了扯嘴角,“我还当她是见你长得俊,看上你了呢!”
封隐嘴角微微一抽,“女帝宠幸上官乐授,难不成你觉得你夫君和那人是同一类型的?”
封隐的话让付清欢第一时间想到上官乐授那一身红装的妖娆模样,她猛地甩了甩头,“我只是开个玩笑。”
两人就这么谈笑着出了皇宫的后门,后门外是一条不算宽阔的路。
几座雪山连在一块,仿佛成了皇宫的一道然屏障,月光很亮,照得山上的白雪都熠熠生辉,雪景虽美,但是付清欢深谙雪盲的危害,因此心翼翼地不去盯着看。
往前走一段便被分成了三条岔路,封隐毫不犹豫地带着付清欢走中间那条路,看样子对周围的地形并不陌生。
而当付清欢对此表现出意外时,他也只是轻描淡写的一句“你当我这些都只顾着跟女帝喝茶?”
“我还真是这么以为的。”
封隐被她难得的孩子气逗得想笑,“那下次带你一起,女帝学识广博谈吐出众,你会觉得跟她谈话是不错的经历。”
“她不找我,我总不能厚着脸皮自己贴上去。”付清欢撇了撇嘴,“话你见她的地点是不是御书房?”
“是,不过实在会客殿,所以我看不到传闻中的那幅二皇女画像。”封隐缓缓道,“不过既然南宫煜那么了,这事多半不假,而且苏笑生也曾一眼认出你。”
付清欢闻言步子一顿,面『色』变得有些凝重,“你觉得,这宫里有多少人,知道我身份的底细?”
第317章 君为贵()
“进过御书房的人应该不在少数,所以前几日与我们共进晚宴的大臣,起码有半数是认得你的。”封隐提着灯笼,拨开挡在前面的一株针叶植物,替她开道。
付清欢跟着他走进一个山洞,洞『穴』顶部悬着无数的冰锥,将灯笼的火光映的格外明亮,两人放轻了步子,防止动静太大把冰锥震碎。
“也就是,他们都知道我的身份,却对此心照不宣?”付清欢微微蹙眉,心翼翼地往前走,“这是因为南宫怡宁的授意?”
“显然如此。”
“这是为什么,我至今都看不穿她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封隐似乎想起什么,微微勾了勾唇,“或许你我应该庆幸,她至少不是个太坏的人。”
“但是她偏宠佞幸。”
“人非圣贤。”
付清欢一脸诧异地转头去看封隐,“我怎么觉得你自从跟南宫怡宁谈了之后,对她的看法转变了许多?”
“因为有的时候,兼听则明,偏听则暗。”封隐牵着她的手,带着她穿过狭窄的洞『穴』,一直走到外头,原来两山中间尚有一块空地。“在你练功之前,我先带你看些东西。”
山洞里尚是一片冰雪地,这块地方却是芳草如茵,还有不少大块的石头分布在草地上。付清欢忍不住俯身『摸』了『摸』地上的草,发现草上的『露』珠居然没有结成冰。
不远处忽然响起一阵不的动静,付清欢警觉地后退一步,结果发现原来草地上的并不是石头,而是趴着睡觉的梅花鹿!
封隐把灯笼举高了一些,只见那些梅花鹿陆陆续续地从地上站了起来,不约而同地朝着光源望过来。
由于灯光问题,付清欢能看到的梅花鹿只有十几头,封隐带着她往空地中央走了些,付清欢粗略估计了下,这个地方大概有四五十头梅花鹿,样子和未家庄山谷里的那些差不多,但是『毛』发却不如那些鹿有光泽,想必是这里的光照条件太差的缘故。
付清欢对这些梅花鹿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喜爱,一头梅花鹿走到她跟前,她忍不住『摸』了『摸』那头鹿的头,那鹿的眼睛清澈而温善,让人看着忍不住与之亲近起来。
“你是怎么发现这里的?”付清欢转头问向一旁的封隐。
“前几****看到贤王一个人朝着后山走,就顺道跟了过去,后来便发现了这个地方,所以这鹿群应该是贤王的。”
“贤王?”付清欢想到那张与世无争的温润面容,忽然觉得眼前的鹿儿和那个男人一样温和,“他为什么要在这里养这些鹿?”
“因为信仰。”
回答付清欢的人不是封隐,而是从他们身后走出来的那个人。
付清欢回过头,只见贤王从洞口走了出来,月光照不进这片暗无日的山谷,他却仿佛一袭皎洁纯净的月光,让周围的一切都变得安详起来。
“隐王妃可曾记得,本王曾问过你,是否相信这世上有救世主?”贤王不疾不徐地走到两人身旁,目光柔和地看着眼前的鹿群。
“记得。”付清欢轻轻点头。
“那这些鹿,便是我对救世主的信仰。”贤王甫一走近,那些鹿便仿佛有心灵感应般围了过来。
“巫族圣女?”
“是啊,传闻中梅花鹿是真圣女的坐骑。”贤王动作轻柔地抚『摸』着一头鹿,转头看向付清欢,目光中夹着些许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只可惜我只能让这些鹿在这暗无日的地方生存,实在是委屈了它们。”
“为什么不能让别人知道你养鹿?”付清欢不解,“不是千兰一带都信奉圣女么,那又怎么会不让你养梅花鹿?”
“因为晋国公子对梅花鹿极其厌恶,所以女帝早年下令,大量屠杀千兰境内的梅花鹿,而在帝都蒙城和公子封地,梅花鹿根本不能出现。我不能远行,却又不想断了这份念想,便偷偷把蒙城之前幸存下来的鹿群赶到了这里,几年之前还有上百头,如今却只剩下这些了。”
“简直荒谬,那百姓就不会有意见吗?既然巫族圣女的形象在千兰人心中已然根深蒂固,那众人就眼睁睁地看着女帝下令屠鹿么?”
“君命不可违。”
付清欢张了张嘴,却一时之间不出话来,再看身旁的封隐,也是面『色』凝重的很。
付清欢好不容易因为封隐的话对南宫怡宁生出的那些好感,因为贤王的事情而消失殆尽。
“你也是女帝的枕边人,你就没有试图劝过女帝吗?”付清欢试探着道,一面偷觑着贤王的脸『色』。
“君王向来都是孤家寡人,哪怕是枕边人,也不过是处得相对近一些的外人罢了。”贤王着伤感的话,脸上却一丝难过也无,“女帝治国不易,有的事情能不则不,省的给她增添是非。”
“事关民心,怎么会是事?”
贤王闻言浅浅一笑,“容本王直言,论民心,本王更重的是那一份私心。皇上视我为外人,我却愿为皇上九死不悔,在我心中,君为贵,社稷次之,民为轻。”
贤王一席话让付清欢有些错愕,但她很快又理解了贤王的用心,只是贤王有意,女帝无情,付清欢亲眼见过女帝对上官乐授的宠溺,以及对贤王的冷淡,心里不禁有些为贤王愤愤不平。
只不过这终究是他饶私事,她不能多加干涉。
付清欢垂下眼眸,『摸』了『摸』旁边的一头鹿,“这里照不到光,这些鹿想要好好生存实在是太难了。”
“我也已尽人事,这里的喜阴草是我费了不少功夫从别处移来的,这种草不用光照反而能长的更好,对鹿的身体也有好处,但是当初能找到这块地方已属不易,这两边的山太高,光根本就找不进来。”
付清欢仰头,去看头顶上那片狭隘的夜空,又看两边的山,忽然心里就有了主意,“或许我能替贤王解决这个问题。”
“素来听闻隐王妃足智多谋,不知这次能想出怎样的妙计?”贤王面『露』喜『色』。
付清欢刚想,却忽然感觉周围的山体都剧烈震动了起来,不过须臾间,上面的积雪便大片地塌陷了下来!
第318章 被困雪山()
山体开始剧烈地震动,大片的积雪从两边的山坡上冲下来,鹿群惊慌地四下奔逃。
“快离开这里!”封隐眼疾手快地把付清欢拉到怀里,帮她躲过了一块落石。
“贤王!”付清欢回过头,却见贤王有些艰难地稳了稳身子,跌跌撞撞地往边上跑。
贤王竟然完全不会武!
“我自己躲得过,你赶紧先去救贤王!”付清欢完从封隐的怀中抽身出来,跑到岩洞的边缘,一手抓着边上的岩壁,身后的冰锥纷纷落到地上,两耳所闻皆是冰块碎裂的声音,她根本就没有办法往里面躲。
而封隐则是跃至贤王身边,才刚刚抓住他的手臂,大片的积雪就从两边倾泻下来,如同瀑布一般倒在两人身上,瞬间就把人埋在了雪郑
“封隐!”付清欢撕心裂肺地吼了一声,随后不顾一切地冲上前,开始扒面前一人多高的积雪,她怕误伤因此不敢用任何利器,只是徒手扒雪,幸好刚刚塌下来的雪不算结实,只是她一边扒,两边的积雪就滚了下来,反把她埋到了雪堆里。
付清欢根本顾不得这些,只是拼命地扒着积雪,这山道太窄,雪塌下来完全就就堆成了一座山,连同几只行动敏捷的梅花鹿都没法幸免。
她的双手很快被冻的通红,随后又渐渐发麻,到最后完全失去知觉,付清欢只觉得整个人由内而外地感到寒冷,上面的雪时不时地掉下来一些,原本好不容易扒开的雪又被填了起来,付清欢眼眶一红,深吸了一口气,继续把积雪挖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