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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笑生见有人来了,便没有继续问下去,但燕琪看他的眼神变得更加奇怪。
付清欢意味不明地笑笑,随后自己拿了那点行李跟着她去了南苑,苏笑生也识趣地离开了。
换了间宽敞的屋子,付清欢心里都畅快不少,刚想躺在床上好好休息一下,便见燕琪指挥着两个下人搬了一个榻进来,放在了屋子的另一边,心里不觉有些发笑。
燕琪没有跟付清欢多说什么,但是眼神分明是在让付清欢睡到那张榻上去。
付清欢没理会她,大喇喇地把外衫一脱鞋子一蹬,躺倒在了床上。她这几天都是在马车上度过的,好不容易沾了床,很快就睡了过去,等到醒来的时候却发现天已经黑了下来。
房里一个人都没有,付清欢坐起身披了衣服下床,把弩别在了腰间。
四周很静,这太守府的院子没有什么亭台假山人工湖,有的只是一些常规的建筑,除了稍微大一点,这太守府看起来跟普通人家也没什么区别。
付清欢刚走几步就看到了迎面走来的封隐。
“醒了?”封隐身上带着淡淡的酒气,但似乎喝得并不多。“饿了我让人送吃的过来。”
“下午吃过了,”付清欢轻轻摇了摇头,“你事情都办完了?”
“现在全蜀川的人都知道我来了,所以事情都只能到了晚上办。”封隐朝她眨了眨眼,“所以今晚不能陪你了。”
“不用你陪,”付清欢忍不住驳了一句,“现在人人都当我是你的男宠,要是你再一直待在房里,人家恐怕要当我是个祸水了。”
“祸水有何不好?”封隐挑了挑眉,刚要再说点什么,外面忽然传来了一阵不小的骚动。
“发生什么了?”
“乱军闹事,”封隐不着痕迹地皱眉,“回房去吧,无聊的话我让人给你拿些话本来,我去处理一下。”
“我跟你一起去,”付清欢不由分说地朝前走,“反正都跟你来这儿了。”
封隐没有阻止。
一大群手举火把的乱军站在门口,大声叫嚷着让邰兴出来,而邰兴却并未露面。
封隐也没有直接走到乱军面前,站在太守府门口的人是苏笑生,他正努力加大了嗓音,试图说服那些叫嚣的乱军。
而封隐却叫人准备了几罐烈酒和火油。
“邰兴你给我出来!有种剥削百姓没种出来见人的孬种!”为首的是一个刀疤脸,那张狰狞的人在晚上看有些吓人。
付清欢跟封隐站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看着门口,邰兴却慢慢悠悠地走了过来,准备走出去,封隐却伸手拦住了他。
“让他们继续喊,”火把的光映在他深蓝的瞳仁里,“你越是如他们的愿,他们就越是无法无天。”
“可是朝廷没有让王爷带兵过来,光凭蜀川的一万守军,根本不够镇压这些红了眼的叛军。”
“一群乌合之众,用不着派兵镇压,”封隐一脸轻慢,“明面上的首领既然是个山寨土匪,那索性就以剿匪之名解决问题。我的线人这几天就会给我带来消息,等到摸清了那黑岩山和黑风寨的地形,端了土匪窝易如反掌。”
封隐刚说完,外头的那些乱军就更加激动地叫喊起来。
原来是他们已经知道封隐已经受命来到了蜀川,之前关于封隐的谣言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他的到来对于乱军来说无疑就是火上浇油。
“你们称我们为乱军,但你们才是真正的乱臣贼子!”
“叫那个蓝眼妖怪出来!”
封隐听到妖怪二字,瞳孔骤然一缩。
付清欢也知道这是封隐的逆鳞,果不其然,封隐朝着外头走了出去,虽然大多数人并没有见过封隐的真颜,但是他那双深沉的蓝眼实在太过独特。
封隐露面的时候,那些叫嚷的乱军忽然一静,随即爆发出更大的喊声来。
而封隐只不过做了个抬手的动作,一群拎着酒坛子的士兵便走到了他的身旁。
那刀疤男示意众人噤声,随后一脸嘲讽地看着封隐,“隐王爷是以为几坛酒就能收买我们?我么这些弟兄可不像某些贪官污吏那样好糊弄。”
“你想多了,想喝我的酒,你们还不够格。”
封隐的嘴角扬起一丝冰冷的微笑,眼中的锋芒逼得那些人有些心悸。
封隐拿过一名士兵手里的酒坛子,拔掉塞子就仰头喝酒,透明的酒液从他薄唇边溢出来,滑过他线条优美的下巴,一直淌进了领口,整个过程中,全场只有封隐吞咽烈酒的声音。
那刀疤男看得发懵,不知道封隐唱得是哪出。
酒坛很快见了底,封隐把坛子一扔,瓦罐碎裂的声音让所有人都为之一怔。
封隐面色不变,走下门口的台阶,一路来到刀疤男面前,从他手里拿过了火把,随后对他扬起一个冰冷而讥讽的微笑。
刀疤男回神,心里顿时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正想开口,封隐却忽然把火把放低,对着火喷了一口烈酒,赤色的火焰瞬间喷射了出来!
第73章 暧昧()
“啊——”
刀疤男痛苦地吼了一声,一手捂住了脸,一手本能地抬手去推封隐,结果又感觉到一盆油从头上浇了下来,还没来得及后退,便瞬间变成了一个火人!
而封隐早就稳稳当当地退到了台阶上,冷眼看着男人在地上打滚吼叫。
跟着过来的乱军见状全都慌了阵脚,全都冲上去帮刀疤男灭火,但火油让他的衣服贴在了身上,烈火几乎是在一眨眼的时间里烤焦了他的皮肤,有几个人红着眼要冲过去对付封隐,结果才走上一阶台阶便被封隐一脚踹了下来,口吐鲜血动弹不得。
刀疤男的吼声很快就弱了下来,苏笑生有些不敢置信地看向封隐,“王爷……”
封隐看都没看一眼,只是死死地盯着在地上打滚的男人,直到他完全停止了动弹。
火终于被扑灭了,人群中央那黑乎乎的一团不像是人,而是一截被烧过的枯木,冒着青烟和焦味,有的地方甚至被烧得见了骨,但那骨头也被熏烤成了炭黑色。
几个土匪大喊着要给刀疤脸报仇,结果挨个被封隐踹了下来,那焦黑的尸体边上顿时又躺了几个吐血挣扎的人。
剩下的几十人大多是蜀川的百姓,见到这副惨状全都一脸惊骇地逃走了,封隐没有让人拦,只是叫来士兵把还在痛苦呻吟的人捆起来。
“王爷,”邰兴看了眼那团尸体,心有余悸地走到封隐身边,“我们还没有和乱军有过正面交战……”
“邰大人妇人之仁,只会助长了叛军的气焰,”封隐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放话出去,但凡家里有人参入叛军的,全家拘役。有意襄助朝廷剿匪的,赏银十两。”
邰兴面色一正,随即让人去散布消息,似乎没有因为封隐的批评而感到不满。
付清欢从头至尾都跟在了封隐的身后,这是她头一回见到封隐杀人,而且是如此狠辣骇人的方式。
肉体烧焦的气味在空气中蔓延开来。
“怕了?”封隐转过身,看到付清欢正在看着那具焦黑的尸体。
付清欢轻轻摇了摇头,抬手帮他擦掉了嘴唇边的酒渍。
众人的表情变得有些诡异,她这才想起来自己现在如今的处境,只得假装淡定地收回手,然后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结果封隐却握住了她的手腕,随后把她往怀里一带,付清欢一个踉跄,直接靠在了封隐身上,随后便感觉到封隐湿热的吐息落在了耳边。
“回房,我给你压压惊。”
周围响起一片抽气声。
付清欢不知道封隐忽然故作暧昧是为了什么,但还是很配合地跟着他走回了院子里,途中碰到了燕琪,那丫鬟看她的眼神又嫉妒又嫌恶,付清欢忽然就朝她粲然一笑,还故意往封隐怀里靠了靠。
封隐感觉到她这个微妙的动作,随后朝着燕琪看了看,结果那丫鬟红着脸行了个礼就站着不动了。
封隐没搭理她,而是搂着付清欢一路回到了房里,随后在付清欢侧脸上轻轻吻了一下,随后开始换衣服。
他惯穿黑衣,但锦袍上都带着细致的暗纹,但封隐这会儿换的,是地地道道的夜行衣。
付清欢站在一边看着他换,有些想问他刚才为什么那么做,但又觉得自己的问题显得有些小家子气。
“过来帮我把腰带系上。”封隐低声吩咐道。
付清欢闻言照做,结果刚环上封隐的腰就被她捉住了手,他轻轻低下头,看着她额头上的伤痕。
她也不说话,任由他这么静静地看着,脑子里想的是封隐的腰真细。但是又不是那种弱不禁风的纤细,而是精瘦又结实的细。
“刚便宜他们看了那么一出,现在这整个院子的女人包括丫鬟,都不会想靠近我了,这下子你也满意?”他低声笑语的样子和刚才的恶魔判若两人。
“满意,”付清欢嘴边带着淡淡的笑,帮封隐系好了腰带,“不过我知道你这么做的原因没有这么简单。你今晚要出去的事是瞒着邰兴的?”
“有的事情他不能搀和,”封隐慢慢收起笑容,“我要找出那个在背后捣鬼的人,而这件事涉及到皇位。”
“你是准备单枪匹马上黑岩山?”
“放心,我只是去查探点消息,不是放火杀人,现在还不是与黑风寨正面交锋的时候。”
“可是你今天的举动无疑是交锋的信号。”
“那也是明天的事情,何况等邰兴的话放出去,很多人都会自觉退出义和军,百姓要的无非就是钱粮,一开始的目的达到了,谁还愿意跟着叛军送死。”
“蜀川本来就已经财政吃紧,哪里还有那么多钱粮去分给那些百姓?而且这件事是不是应该先上报陵安?”
“这次的行动我全权负责。”封隐说完就朝外走,也没有蒙脸,因为他如果被人看到,那双眼睛就足以暴露他的身份。
付清欢等到封隐离开,在桌边坐了一会便站了起来。
她总觉得事情有些蹊跷,邰兴的话也放出去了,带兵围剿黑风寨的事情也敲定了,封隐今晚摆明了是去暗查那个幕后黑手,他说过那个人可能是千兰派来的,但是他完全可以等那个线人给他提供消息,为什么非要扮成这样夜行?
她想到了那个谣言,关于封隐在遗诏上动手脚的遗言。
半刻钟后,府里的丫鬟带她到了茅房,付清欢让那丫鬟回去歇息,随后走出了南苑,朝着邰兴所住的东苑走去。
这个太守府的路比皇宫好认多了,外加下人稀少路边又没什么灯火,付清欢一路上畅通无阻。
这个点邰兴应该还没有睡下,院子里只有两间屋子的灯亮着,看来邰兴平日用度十分节俭。
付清欢看着窗纸上的人影,正准备走过去听听墙角,却忽然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她快步躲到一丛灌木后面,随后便看到一个士兵从外面快步走来,手里拿着一个明黄色的信封。
那是宫里的信件。
付清欢瞳孔一缩,随后有了一个可怕的念头。
第74章 深夜密件()
付清欢心里涌起一阵不祥的预感。
封隐说过,蜀川的事情他全权处理,那宫里来的信件岂不是应该直接送到他手上?
等到那士兵呈上信件后离开,付清欢方才走到了那书房的窗边,蹲下了身子。
屋里不止邰兴一个人,付清欢凝神去听里面的交谈声,却只能断断续续听到一些字眼。
“皇上……谣言……”
同邰兴说话的人是苏笑生,付清欢不觉皱眉,这个时候他不是应该已经回去了么?
正当她想站起来点听听清楚时,却听到有人朝着自己所在的窗户走来,付清欢伏低了身子屏住呼吸,却看到那人推开了窗户。
一股焦味飘了出来,看来是里面的人烧了信想通通风。
“那你觉得皇上说的是真话?”付清欢这回可以清楚地听到邰兴的问话。“皇上年少,会不会受人蒙蔽,然后才送了这信来?”
“大人觉得最有可能蒙蔽皇上的人是谁?”
屋里陷入短暂的沉默。
皇上最亲近的人,当然就是封隐。
“既然皇上不是受人唆使,那就是说隐王真的有问题,”苏笑生从容道,“苍蝇不叮无缝的蛋,那些谣言也不会无故传开。”
“但是他现在明面上还是这次剿匪行动的首领。”
“皇上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先不要打草惊蛇。等到这次的事情过去了,我们再奉旨办事。”
“隐王武功不弱,而且看起来也不像会束手就擒的人。”
“功夫再高,也是双拳难敌四手。”
“但是他毕竟是皇亲国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