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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约宝宝?”
“你下班了吗?”风吹得有些冷,应如约站在路虎身旁,低着头,踩灯光下自己的影子:“我在警局门口。”
“早下班了!”甄真真掩着手机转头看了眼,确认迟盛不会听见,压着声音骂道:“就我上司事多,说我上班时间浑水摸鱼的非让我留下来加班,你说是不是有病?”
应如约忍不住笑。
甄真真好像就是有这种本事,无论什么时候什么情况,她都能像小太阳一样,每天二十四小时都保持恒温。
她踮了踮脚尖,轻轻“嗯”了声,“那我等你”。
挂断电话后没等多久,甄真真背着双肩包,跟放飞的麻雀一样,没头没脑地飞出来。一头扑进应如约怀里时,才发现温医生竟然也在。
她立马收起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跟温医生打了个招呼:“温医生。”
话落,她悄悄用手肘拐了拐如约,恶狠狠地丢了个“温医生在你怎么不早告诉我”的眼神。
应如约有些无辜。
她明示暗示了好几次,温景然就是不为所动她有什么办法
温景然故意装作没看见她俩的小动作,轻咳了一声,解释:“我送她过来。”
甄真真探头探脑的四下看了看,顺着打趣道:“温医生你大概对我们警局有什么误解啊,s市治安最好的地方就属这了。就连路过的小狗都不敢在警局门口撒野,你不用这么不放心的。”
本该觉得尴尬或者不太好应对的的话题,温景然却微微一笑,低沉的嗓音染上几分夜色的清隽,低哑又迷人:“和什么地点什么人都无关”
这种时候,只要应如约不在他眼皮子底下,他都不放心。
只是这后半句话,不适合说,也不能说。
他该施加给应如约的压力不应该在这种时候,也不是这种场合。
幸好,甄真真平日里粗心惯了,但少女心这种东西保留得十分完整。
她勾过如约的肩膀,抛给温景然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一脸“我知道我知道你不用说了”的暧昧表情:“温医生你放心,人我会替你照顾好的。”
温景然没接茬,微微颔首:“那我先走了。”
“诶。”甄真真应了声,目送着温医生那辆白色路虎亮着红色的尾灯减速从右转专用车道消失后,从裤兜里摸出车钥匙,绕在指尖转了转,模样格外轻佻地睨着应如约,吹了声口哨:“姑娘打算带我去哪风流啊?”
十分钟后。
甄真真看着服务员端上来的热气腾腾的鸳鸯锅底,以及接连被送上来的啤酒,震惊得差点没坐稳:“喝酒?你认真的?”
应如约“嗯”的有些心虚,她默默地撤掉两瓶,和她打商量:“那少喝点。”
甄真真沉默地盯着她看了数秒,麻利地取了开瓶器,开了一瓶递给她,目带欣赏:“行啊你,这么快就想到用高中毕业时的老方法了。”
应如约被她说得一头雾水:“什么老方法”
甄真真笑得贱兮兮的,对她挑了挑眉:“霸王硬上弓啊。”
应如约:“”
发觉自己会错意的甄真真,用手指把自己上扬的唇角掰正,一本正经道:“既然不是想酒怂人胆,那就是借酒消愁了,说吧,小的今晚洗耳恭听。”
应如约今晚难得有倾诉的欲望,夜场火锅,声嚣人闹,借着酒意,也不在意是否说得颠三倒四。
说好的少喝些,等结账时,连清点酒瓶数量的老板娘也有些诧异:“没看出来你们两个女孩挺能喝的啊”
甄真真喝得最多,她打了个酒嗝,锲而不舍地用筷子去捞早已和锅底混为一体的土豆片,嘀咕道:“特异功能哪能让你看出来啊,我可是天天跟着老大小胖他们在夜场里混出来的,喝倒一个排都不是问题。”
老板娘弯了弯唇角,笑得漫不经心:“你两位谁结账啊?”
甄真真捞土豆的手一顿,顿时竖起眉毛:“结账?谁叫结账啊!我甄真真,不是结账。”
喝得多,甄真真舌头有些捋不直。
老板娘脸色骤然变青,她拿着账单在桌前站了片刻,眼看着一个耍赖打算霸王,一个已经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眼皮抽了抽,一拂袖,回柜台给迟盛打电话。
火锅店离警局不远,步行五分钟。
迟盛值班或加班时,会来附近的夜宵摊拎些夜宵回局里,有时候是他自己来,有时候是他点好后,让甄真真和小胖来。
一来二去的,虽说不上交情,但起码还是能混个脸熟的。
迟盛看完卷宗已经回家,车刚停进小区的地下车库,接到火锅店的电话,重新启动,去店里领人。
结完账,迟盛拉了把椅子坐到甄真真旁边,拎着她的小马尾,指了指对坐睡得正香的应如约:“给她监护人打个电话,手机呢?”
甄真真脑门被拎得疼,捂着脑袋,忙不迭把手机扔给他:“温医生打给温医生,如约这个样子回家要被她爷爷抽鞭子的。”
迟盛冷哼了一声,松开她的马尾去翻通讯录:“喔?你就不怕吃鞭子?”
甄真真喝醉了也有那么几分小聪明,听出迟盛语气里的不悦,很是识时务地闭上嘴,继续捞她的土豆块。
温景然赶来时,迟盛已经拎着甄真真去洗手间洗了把脸。
她还在计较迟盛把她拎进男厕所的事,嘀嘀咕咕的强调自己的性别,恨不得拿个复读机录下来循环播放个百八十遍。
直到隔着窗,看到温景然。
她的话音一止,忙着给温景然招手:“温医生,这这这!”
温景然循声看去。
迟盛终于等到人,不耐烦地边拎起甄真真边拎起她的双肩包准备走人:“两个人都喝多了,真真我先带走了。”
温景然有幸去警局做过一次笔录,知道迟盛和甄真真的关系,也没有什么不放心的。
等迟盛走后,他拉开椅子在应如约身旁坐下。
他静静地看了她一会,火锅店里热气氤氲,嘈杂声不绝于耳,热闹到有些混乱。可他莫名的就觉得这种充满烟火味的地方反而拉近了他和她之间的距离。
他微微弯腰,托着她的手弯,附耳唤她:“如约?”
睡得一塌糊涂的人轻轻哼了一声,倒是没醒。
温景然想起上一次看她醉酒还是她高中毕业那晚,不仅不老实还对他动手动脚,这次倒安静。
这反差
他手肘撑在木桌上,视线扫过桌上的那片狼藉。火锅的汤底已经凉透,渐渐结出油面。瓷白的碗碟一扫而空,堆积起来的虾壳和纸巾满盘子都是。
温景然无奈地抬手推了推眉心,手指落下时,轻蹭了蹭唇角,摇头失笑:“就知道会这样。”
他起身,弯腰托住她的腰背和腿弯,把她打横抱起:“带你回家了。”
应如约无意识的嗯了一声,低垂了脑袋靠在他的颈侧。
温景然抱着她穿过大堂有些拥挤的送餐走道,离了那喧闹的背景,这夜色恍惚变得更加沉静和空旷。
有夜风呜呜,席卷而来。
他背过身,替她挡着风,一路抱进副驾。
一刻钟后,温景然的车滑入地下通道,停进盛远酒店的地下停车场,带至顶楼他的房间里。
应如约吹了风,意识清醒了不少。
囫囵睡了一觉,她在温景然怀中悠悠转醒,先看见的是盛远酒店顶楼巨幕星空背景以及整座城市的夜景。
她眯起眼,酸涩的眼睛有些无法直视璀璨的满城灯火。
温景然丝毫没察觉她已经醒了,进屋把她放在主卧的大床上,正要叫酒店服务,刚拨通总台,从旁伸出一只手来,轻轻的,却不容拒绝地替他按了挂断。
他还握着听筒,听筒还贴合着耳畔,大堂前台工作人员的前序还未说完就切成了一串忙音。
温景然转头,看向已经半撑着身子坐起来的应如约。
嗓子有些干渴,如约舔了舔唇,松开手:“能不能只留一盏台灯。”
温景然没说话,他把听筒挂回座机,熄灭了房间里所有的灯,只留了另一侧床头的那盏台灯。
整个房间暗下来,应如约才无所顾忌地借着夜色的遮掩凝视他:“我是不是又麻烦你了。”
没听到他的回答,应如约抿了抿唇,低声道:“或者换个说法我是不是还有资格麻烦你?”
她的声音很轻,尤其后半句,低不可闻。
69()
他站在时光深处69
应如约问完;有些后悔。
理智告诉她;在她选择和温景然结束的时候;她就应该重新回到自己原来的位置上去。再不舍;再无法抗拒;也要克制;从容。
但做不到。
怎么可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清醒的时候尚且做不到;等醉了,借着几分酒意,她的胆比天还大。
温景然留意到她眼底那如墨画一般;深浅的颜色。像是用墨水描绘着一支清荷,根茎的轴断都有浓墨浅色的划分。
他曲指,在她眉心轻轻一点;温声哄道:“不管你醉没醉;现在都乖乖听话,洗澡还是睡觉?”
应如约盘膝坐在床头;一双淬了酒意的眸子亮晶晶地看着他:“你还在生气我跟你说分手对不对”
温景然忽的抬眼看过来;这一眼对视;仿佛连时间都停滞了。
耳边;嗡嗡不停的噪音也顷刻间消失。
应如约只看得到他;也只看得清他眼底那深邃得像是时光隧道里来回穿梭的流光。她抿着唇,没敢再说下去。
“是不是觉得我拿你没办法;肆无忌惮?”他的声线微低,成熟男人的嗓音本就低哑;带了几分沉郁;就更显低沉。
温景然扯松领口,边解开衬衫领口下方的两粒纽扣。
敞开的领口在他锁骨下方处,折出几缕皱痕,他垂眸,单手解开袖口,慢条斯理地往上翻折到腕骨处。
如同凌迟一般,这些动作缓慢优雅,带着一丝说不出的撩人魅惑。
应如约看得发愣,胸腔里那颗心跳得有些失序。
耳边,所有远去的声音又渐渐清晰,她听见自己血脉流动的声音,比以往都快。
本以为已经压下去的醉意,此时重新攀附着她的血液,尽数涌向心脏。
她突然有些怀疑,当年会对温景然起不良的心思,是不是也有他如此时这样蓄意诱惑的原因?
口渴的厉害。
应如约暂时收起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顺手从床头柜拿过一个倒扣的陶瓷杯,赤脚下床。
地板有些凉,她站稳后,盯住实木房门的金属门把,脚步平稳地迈过去。
可渐渐的,她发现方向有些不可控。
她的脚趾撞到了沙发腿,膝盖又磕上了旋转落地镜自带的储物柜,等她的手指挨上金属门把,身后眼看着她脚步虚浮一路跌撞过去的人,终于起身。
温景然站在她身后一拳左右的距离,抬手把刚被她拉开一道缝的门关回去。
他揽过如约的腰背,另一只手穿过她的腿弯弯腰抱起她,几步把她放回床上。这一次,他再没有刚才的温和。
他压住她的肩膀,虚揽着她的腰身,把她困在床上,那双眼里,深深浅浅都是沟壑:“应如约,你该知道我有一百种方法把你留在身边。”
强势的,专制的,任何手段。
只是所有方式里他挑了最慢也最笨的一种,给她时间。
应如约摇头,不知道是否决自己的“知道”,还是单纯的听不懂。
手指被杯子压得有些酸,她松开手,刚避开他的视线,就被他捏住下巴转回来:“担心我不会尽全力做你外婆那台手术?”
他的揣测几近恶意。
应如约一僵,痛感好像在此刻才迟钝得反应过来,装疼磕疼的脚趾连带着心口都被牵引着一钝一钝的抽痛着。
她迷茫地和他对视了几秒,没有温景然意想的发怒,她只是温吞地伸出手来摸了摸他紧抿着的唇角:“你是侮辱我的人品还是侮辱你的医德?”
他的唇线弧度分明,触感极佳。
应如约摸着摸着有些舍不得松手:“你果然在生气。”
低低柔柔的声音,带着南方女孩的软糯,就像是一品酒香,有着格外醉人的酒意。
温景然就这么低头吻下来,吻着她微烫柔软的嘴唇。
和她喜欢他的嘴唇一样,温景然也着迷她的唇形,无论是何种情绪时,她的唇线总恰到好处地弯曲柔和的弧度。
唇色嫣红时,就像娇艳欲滴的花蕊。
让人渴望采撷。
他抵开她的唇关,掳获她的舌尖。
让人猝不及防的猛烈攻势,迫得她“唔”了声,忍不住往上缩了缩身子,但结果只是徒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