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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时光深处-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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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每天都努力给自己找事情做,她的大学时光,忙碌到连胡思乱想的时间都没有。就连她自己,都以为她已经把温景然戒掉了。

    但没有。

    每年寒暑假,她都要回到s市,避无可避。

    断断续续的来往,她习惯性的麻痹自己。这么多年,她一直觉得自己做的很好,可事实呢?在遇到事情的时候,她第一个想到的,仍旧是他。

    想依赖的人,也是他。

    教授推荐的原版英文书,她翻遍了a市的大街小巷,连书影也没看到时,求助的人是他。

    于是,一天后,她就收到了温家派人送到传达室的英文书。

    有一年暑假回a市,慌忙赶车的途中被窃了包,证件和重要物品尽数遗失,她去报案去挂失后,第一个告诉的人也是他。

    没有安慰,温景然问清了事发地点,以及她所能记住的所有细节后,挂了电话,三天后,他拿着她丢失的包出现在她的寝室楼下,带她去吃饭。

    应如约曾在师姐的朋友圈里看过这样一句话“我喜欢那种经历了大风大浪,却还平静得像是下雨时踩湿了裤脚一样的人。那样的人,性格里有一种从容不迫的力量,也温柔,也不慌不忙”。

    不知道出自哪里,可她看到的那一瞬间,想起的,就是温景然。

    她被囚在深渊时,他没有耻笑也没有离开,而是在恰好的时候给她递了几块基石。牵着她从迷雾的丛林里一步步,撕开黑暗走进光明。

    对于应如约而言,温景然就是那种有着从容不迫的力量,也温柔,也不慌不忙的人。

    十六岁到二十六岁。

    从她还懵懂无知到情窦初开,她人生里每个重要的阶段,他都陪伴着,从未缺席。

    就连牵着她迈进民政局的人,也是他。

    ——

    来得早,温景然和她是今天第一对办理结婚的人。

    从登记信息,宣誓,跳过婚礼体检,直蹦拍照领证,每一个流程都格外顺利。

    应如约从工作人员手中接过结婚证,被恭喜新婚时,她摩挲着纸页上烙下的钢印痕迹,迷茫得还有些回不过神来:“这就结束了?”

    她想象中的领证和现实完全不一样。

    她求证的模样难得娇憨,温景然曲指轻刮了下她的鼻尖,抽走占了她双手的结婚证,反手牵住她,反问:“你觉得缺了什么?”

    他信步往外走,速度不疾不徐,正好让她能跟得上。

    推开民政局的玻璃门,被云层遮挡了一个早上的太阳,终于破开厚重的枷锁,洒下阳光。透明的屋棚上,那阳光似洒落的金粉,落地生辉。

    停在树荫下的白色路虎,被漏下来的阳光妆点,白色的车身透出润泽的质感。

    温景然拉开门,等她上车。随即绕过车头,坐进驾驶座,全景天窗的遮阳板撤掉,露出没有遮挡的天空。

    汽车启动后,车身微微抖动。

    应如约本还沉浸在“领证就这样”的情绪里,耳边一静,她忽然开始紧张,从前女友到现任正宫的转变真是快到让人反应不及。

    她舔了舔嘴唇,想说些什么。

    民政局的占地范围不大,圈了一个不算大的院子做停车场。停车场正对着民政局的大门,车来人往,渐渐热闹起来。

    她还在绞尽脑汁,温景然先她一步开口道:“刚成为温太太,就没有什么想说或者想做的?”

    他拟定了目的地,正往导航上输入文字,指尖在屏幕上轻轻跃动着。良久没听到她回答,转头看去,只见刚才一本正经发呆的人现在红着脸,欲言又止地望着他:“人有点多。”

    温景然循着她的目光看去。

    没有多余的停车位,场内盘旋着想找空位停车的几辆车正绕着花坛,他来得早,占据的车位最明显,是以,这会有不少辆车的车主虎视眈眈的地想看他是否离开。

    他饶有兴致地移开目光,不慌不忙地问她:“如果没有人,你想做什么?”

    应如约舔了舔嘴唇,眼神直勾勾地盯住他的嘴唇,像他每一次想亲她时一样,吞咽着,目露渴望。

    她想亲他,碾着他的嘴唇,去含/吮,去吸/咬。

    还想捏他的耳垂,咬他的喉结,想听他难以自抑渐渐沉重的呼吸声。

    她喜欢那种声音,比听他低沉了声音故意要诱/惑她勾/引她时更要喜欢。

    只是这种念头,在接触到挡风玻璃外,一双双探视的眼睛时,又深深止住。这种让人害羞的事情,还是在家关起门来做比较好

    她这么想着,驾驶座上的人却忽然解开安全带。

    清脆的一声弹片弹开的声音,温景然倾身靠近。

    他的手斜倚着方向盘,修长的手指搭在雨刮器上,他眼神慵懒,犹带着几分浅淡的笑意。

    另一只手扣住她的后颈,低声的,用温厚质感的声音柔声诱惑:“给你个机会,要不要?”

    他轻笑着,揽住她的后颈送向自己。

    低头吻住她前,他指尖用力,雨刮器嗡嗡着喷出玻璃水把整个挡风玻璃遮挡得只有朦胧的水雾。

    机动的声音明明机械又平整,却意外的,随着他嘴唇覆上的刹那,有一丝酥麻沿着她的指尖一路到心口,最后浑身都软了,像是过了电,酥麻酥麻的没有一丝力气。

    短暂的三秒。

    温景然在玻璃水被雨刮清理干净前松开她,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角,那双眼,微微眯起,几分笑,几分惑人,就这么看着她,问:“学会了?”

    应如约心尖还酥软着,连带着反应也慢了半拍,迟钝了几秒才明白他问的是什么。

    她耳根红得像是下一秒就要炸掉,她咬唇。

    唇上湿漉,她就咬着下唇点点头,明明害羞得像是下一秒就会溜之大吉,却仍旧硬着头皮,先解开还勒着她的安全带。

    她指尖有些颤,覆上他仍停留在雨刮器上的手指。

    “这里?”她问。

    “嗯。”温景然抬手覆在她的手指上,教她:“往后。”

    她凑上去,半跪在座椅上,指尖用力,嗡嗡声喷射玻璃水的声音响起后,她就凑过去,半跪的姿势让她比坐在驾驶座上的温景然要高一些,她居高临下,咬住他的嘴唇,轻轻吮了口。

    预想中,她将在一秒后,雨刷第二次清理玻璃水时及时后撤,时间正好。

    不料,即使领了证,温景然仍旧是那个腹黑的温景然。

    他及时的,扣住她的后颈,在她撤离的刹那,微微用力,把她压向自己。

    他突然使力,应如约重心不稳,扶在椅背上的手慌乱中撑住他的肩膀,被他整个压进怀里。

    他吮住她的嘴唇,碾磨着,用嘴唇丈量她的唇形,从舔舐到啃咬,渐渐深入,一寸一寸。

    有口哨声传来,窗外经过的人,笑声张扬,一路洋洋洒洒。

    应如约听到了,她闭上眼,被温景然勾住舌尖,早已无法分神去留意周围。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松开她,鼻尖抵着她的,低笑道:“温太太,新婚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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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婚快乐。

    应如约红着脸;脸颊和耳根的温度都快赶上七月骄阳的灼热;久久不退。

    直到他系上安全带;车从拥挤狭窄的小院子里驶出去;她才兜着手;边扇风边吐气。

    车厢里的氧气好稀缺;从全景天窗里落进来的阳光也格外的烫;应如约觉得自己就像是蒸笼里的馒头,被蒸得浑身发热。

    就结婚了?

    她坐在副驾,烧红的脸颊颜色未退。

    她低着头;翻出被温景然收起来的两本结婚证,摊在膝头,不厌其烦地反复翻看。

    从名字;日期;到合照,来回数遍;兴致勃勃。

    拍合照时;她脱了外套;抿着唇;紧张到连表情都不会摆;摄影师揪着眉头提醒了她好几遍微笑,她都苦着脸;完全不知道怎么去调动五官。

    最后还是温景然,从身后伸出手来;在她腰侧的痒痒肉上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那些紧张;局促瞬间被她抛之脑后,这才有了这张笑得有些灿烂的结婚照。

    她看着看着,“咦”了声:“这好像是我们第一次合照?”

    温景然留意着车况,闻言,眼神也未错一下,反问:“遗憾?还是满意。”

    应如约抿着唇露出个浅笑,那双眼弯起,像下弦月的那道弯弧:“上次我们一起拍照是什么时候?”

    温景然思忖了几秒:“一年前,除夕。”

    应如约想起来,上年过年,她给应老爷子和华姨都带了一身新衣服,老爷子嘟囔客厅的墙壁太空空荡荡,吃过年夜饭,就一起在书房合了个影。

    那张合照起初的确有阵子挂在客厅里,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替换成了花鸟水墨画,她没想起来问,自然也没人告诉她。

    她想得入神,温景然路口停了数次,她都没有注意,兀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全神贯注。

    直到车从御山的保安亭经过,驶入小区。路口的减速带使车身不稳地震动了两下,她才回过神来,妥帖地收起结婚证放进小包里,等着待会交给温景然,由他存放。

    临近饭点,出门前老爷子又特地关怀过,车在岔路口直行,一路没停,直接停在了应家的院子里。

    老爷子翘首以盼等了许久,看到人,眉眼一弯露出个笑来,转身往屋里走,边走边囔:“开饭开饭。”

    华姨本想着如约胃口小,早上的鸡汤馄饨还没消化完,晚些开饭,拗不过老爷子,只得提前布了菜。

    一顿饭,吃了足足两个小时。

    老爷子兴头上喝了不少酒,华姨不敢劝,由着老爷子喝醉了自己还灌醉新孙女婿,直到两人醉意渐浓,酒意微醺,这顿家宴终于结束。

    华姨扶了老爷子回房休息。

    应如约收拾碗筷进厨房,等她忙完再出来,温景然倚着沙发,闭着双目,已在小憩。

    她擦干湿漉的手,在他身旁蹲下,用微凉的手指捏了捏他的耳垂,轻声唤他:“温景然?”

    她话音刚落,他就睁开眼,那双眼里哪还有半分平日里随时随地的警醒,眉目倦怠,竟有种说不出的慵懒和风情。

    难得见他这样,应如约忍不住笑,手指从他耳垂移到嘴唇,他的嘴唇滚烫,像温着的铁烙,她触手就收回,不敢再拿他逗趣,温声问他:“要不要去我房间休息?”

    温景然摇头,懒得动,招招手,示意她靠近。

    等应如约乖乖起身,覆耳过来,他的目光落在她瓷玉一般白皙精致的耳垂上,鬼使神差地张嘴含住。

    忽然的湿热惊的如约立刻抽身,她捂着耳朵,一张脸立刻涨得通红,她瞪圆了眼睛,似娇似嗔地剜了他一眼。

    被瞪的人却低声笑了起来,搭在扶手上的手指舒展,指尖落下,轻轻点了两下,招招手指,保证:“不逗你了。”

    他的保证实在敷衍。

    应如约似信非信地看了他好一会,认命地捂着耳朵重新靠过去。

    “送我回去。”他这一次真的没有逗弄她,握住她捂着耳朵的手拉下来,牵在手心里把玩:“跟我回去,想睡一会。”

    他的语速缓慢,每个字都咬得很清晰。

    明明语气也是一本正经的,应如约却被他温热的吐息招惹得耳根泛红,不知所措。

    她转头,确认他是真的想回去,想着应老爷子这里有华姨照顾,放下心来,扶着他坐进车里,她绕过车头坐进驾驶座。

    目光透过挡风玻璃看了眼二楼自己的房间,窗户敞开着,未束的窗帘被风吹得鼓动,有一角正沿着窗柩飘出来。

    直到此时,她握着方向盘,在被属于他气息环绕的车厢里,看着自己房间飘出一角的窗帘,才终于有种自己结婚了的真实感。

    她愣住,停了几秒。

    没回头看他,只低了嗓音,轻声问他:“我对你好,你也会对我好的对吗?”

    她不敢问是不是这辈子都对她不离不弃,也不敢问会不会以后都能不吵架,更不敢问爱不爱她。

    哪怕这些问题此刻的答案是肯定的,也无法真正允诺一个永远的期限。

    她不是爱做梦的女孩,她知道婚姻关系需要维护,他爱她和她爱他都需要用心,尽力。

    只不过,她嫁的人是他,她就有足够的勇气和他共度余生。

    她的声音太低,低得几不可闻。

    倚着椅背的人,覆在眼睑上的眼睫微微眨了眨,没作声。

    车直接驶入停车库。

    停好车,应如约绕过车头去开副驾的车门。短短的路程,他倚着椅背仿佛睡了过去,微侧的侧脸,棱角弧度鲜明,像斧刻的艺术品,连线条都透着精美。

    她像是忽然被迷了神智,手扶着车门,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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