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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从主车道右转,温景然在路口减速:“我的个人信息已经曝光了,哪里人,在哪家医院,什么科室,什么职称”
他转头,看了她一眼,继续压低声音,故作低沉:“今天医院热线接到了不少询问我的私人电话。”
应如约的愧疚被他一重一重加深,到最后,哪怕他一句话也没有指责她的意思,偏偏让她难受得眼眶发酸。
她咬住唇,有些无措:“那怎么办”
温景然很是满意她的反应,沉吟半晌后,道:“也不是没有办法。”
应如约“嗯”了声,竖起耳朵,格外专注地看着他。
“等她们渐渐没了热情和兴趣就好。”车拐进入口,经过岗亭,一路疾驰停在了车库。
停好车,温景然扶着方向盘,侧身看她:“那我呢?”
应如约还想着温景然说的“等她们渐渐没了热情和兴趣”是什么时候,忽听他这么问,懵了懵:“什么你”
这明显心不在焉的状态让温景然有些不悦地蹙起眉心,他解开安全带,手肘撑着中控的扶手,又靠近了些:“我的精神损失呢,你就不打算补偿了?”
什么精神损失
应如约迟钝的脑子反应了片刻,在看到他眼里的似笑非笑后,顿悟。
她红着脸,往后退了退:“不打算补偿。”
语气还挺理直气壮的?
温景然被气笑,握着她的手腕,把后背抵着车窗的人拉回来,抓到身前:“再说一遍。”
应如约怂。
她抿唇,摇头。
不说,也不妥协。
完全忘了在事发时,她做好了被就地正/法,予取予求的准备。
果然,女人是很容易被宠坏,也很容易得寸进尺的。
就跟猫一样,它观察着你的情绪,在恰好的底线面前,争取着它最大的利益,是小鱼干,还是一根只有鱼味的鱼刺。
那就不用客气了。
温景然推着调整座椅的按钮,往后,包括方向盘,也被往后最大程度的收起。
他一手解开她的安全带,双手揽住她的腰,轻而易举的就越过中控把她抱到腿上。
突然的强势,吓得应如约从副驾被抱过去时低呼了一声,她的双脚踩着中控的控制区边沿,惊魂未定。
身后。
温景然已经吮住她的耳垂,低声问:“在这里,还是后座?”
声音有些模糊,低低的,就在耳边。
有些酥,也有些麻,被他咬住耳垂,她连半分反抗的意识也没有,软在他怀里,可怜兮兮地看着他:“我好困,明天还要上班,还要参加婚礼。”
温景然不为所动,只抛出一句:“然后呢?”
安静了一瞬。
应如约揪住他的衣领,小声问:“温太太申请延期执行好不好?”
温景然环在她腰上的手微微收紧,微眯起眼,并不满意:“就这样?”
不然呢!!!
但腹诽归腹诽
察觉到温景然已经不耐烦地扯开她的薄衫,她立刻环住他后颈,凑近了在他唇上咬了一口。
敷衍
温景然的顺势咬住她的嘴唇,吮住她的下唇轻轻含住,手指扯开她塞进裤子的衣角摸进去,直接沿着她的背脊的线条,摸索到胸衣的暗扣。
应如约急了,感觉到他的手指绕过暗扣直袭胸口,连忙妥协:“你想怎么样都可以,随意摆弄。”
她涨红了脸,后半句越说越低,到最后低不可闻。
身后得逞的男人,埋在她肩上,低低笑起来:“一言为定。”
应如约:“”怎么感觉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
101()
他站在时光深处101
沈灵芝的婚礼在盛远酒店的二楼举办。
应如约白天要上班;下班后才和同科室的几位女孩一起赶到现场。
晚上的婚宴还未开始;沈灵芝挽着许医生的手弯正站在会场门口迎客;本还在和站在门口的客人寒暄;余光看到应如约和麻醉科的几位医生一同前来;迎上来:“你们来啦;快里面请坐。”
她提着裙摆;曳地的婚纱让她行动受限,走了几步,就被裙角绊住。
应如约忙拦住她:“你别动。”
她弯腰;把绊住沈灵芝高跟鞋的裙摆拎至她身后:“我们自己进去就好。”
沈灵芝也不坚持,回头往电梯口张望了几眼,问:“温医生呢;怎么没和你一起来?”
“他还在忙;所以不等他,我先过来看看新娘子。”应如约目光落在沈灵芝精致的妆容上;弯了弯唇角;衷心道:“你今天好漂亮。”
沈灵芝被她哄笑;本还想再和她说些什么;身后许医生招呼了她一声:“灵芝;领导来了。”
她一边答应着,一边拍了拍应如约的手背;低语:“今天事多,照顾不周。”话落;她又匆匆补充了一句:“小邱就在里面;进去后有人引导,你先坐下来吃点东西填填肚子。”
应如约颔首,示意她先去忙她的。
跟着酒店服务员的引导迈进会场前,她回头看了眼。
沈灵芝在伴娘的搀扶下,拎着裙摆走回了许医生身旁,言笑晏晏地接待赶来参加婚礼的医院领导。
她在服务员“小心台阶”的提醒下,回过头,走向餐桌。
有不少医院的领导已经入座,应如约刚坐下,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小邱钻过来,还穿着伴娘的礼服,大喇喇地搂住她的胳膊挨过来:“如约,你终于来了。”
小邱是沈灵芝伴娘团之一,一大早就被接到沈灵芝的家里上妆换伴娘礼服,陪着沈灵芝在娘家吃了出嫁前的最后一顿午餐,又等着下午许医生领着伴郎团来迎亲。
好不容易新郎破五关斩六将地接走了新娘子,接回家,再辗转着在天色暗下来之前在附近的公园拍婚礼外景。
一整天,好像也没怎么忙,却累了个半死。
“我等会还要陪灵芝姐去房间换衣服。”她鼓嘴吹起额前刘海,轻声嘀咕:“我以后结婚,要不旅行结婚,要不就不办婚礼太折腾人了。”
说着,话题又转到应如约身上:“如约,你跟温医生打算什么时候办婚礼啊?”
温医生是a市人,但工作在s市,也在s市定居这种情况通俗情况下是不是得办两场婚礼?
婚礼?
“五月。”应如约想了想:“其实还没开始准备”
眼看着马上就要过年了,回温家见老爷子,获得温家人的赞同和好感于她而言好像比五月的婚礼更重要一些。
小邱“哦”了声,难得没发表感言,坐了片刻,很快就被婚礼策划的工作人员叫走。
晚宴开始后,应如约刚填了肚子,会场内的灯光一暗,渐渐转柔。凝成一束的柔光从会场中央的舞台上一路滑至会场的门口。
音乐声响起,紧闭的大门敞开,沈灵芝挽着沈父的手徐徐从红地毯的一端走来。舞台上的司仪说着早就准备好的恭祝词,在婚礼进行曲的音乐声中,履行着婚礼的一个个环节。
从许医生在沈父的手里牵过新娘,互相交换要对彼此说的话,到最后彼此互戴戒指
没有想象中的海誓山盟,也没有想象中的至纯至美,可就是有一份真情,像河流一样,顺着时光,缓缓流淌。
他们爱情长跑多年,早已把热恋的激情变成了温馨的平淡。
一爱数年,但初心不变。
应如约坐在台下,她看不见沈灵芝眼眶里打转的眼泪,也看不见许医生红着的眼眶,但仍旧感受到他们之间不用言说的默契和温情。
她随着掌声一起鼓掌,忍不住微笑,有那么点感触落在她眼底,一路落进了她心底。
她踌躇着,想给温景然发短信,想说她的感触,她的动容,可最后,她想得这些她什么也没说,只发了一句:“路上小心。”
温景然换下白大褂,刚从办公桌上拿起钥匙,手机嗡鸣声响起时,他低头看去。
白色的屏幕灯光,把他的脸部线条刻画得格外柔和。
他转头,看向办公室外,远处辉映的灯火,回复:“嗯,我来了。”
——
小邱在沈灵芝换好最后一套礼服来敬酒时,坐过来。加了一副餐具,挤在应如约身旁的空座上。
应如约那一桌有不少医院的领导和同事,年长,资历老。纷纷开了酒瓶,往酒杯里倒了酒,敬这对新人新婚快乐。
等沈灵芝和许医生一走,部门领导看着应如约,忽然提到:“我听说应医生和我们医院的温医生也是刚结婚新婚两天吧?”
有人附和。
全桌人都把目光投过来。
应如约有种不祥的预感,她微笑,正欲云淡风轻地解困局,没等她想好怎么说,发话那位领导笑得满面红光,端起酒杯朝她敬了敬:“来来来,也祝贺你,祝贺你和景然新婚快乐。”
应如约无法,只得举起倒了椰汁的酒杯,刚拿起,就有人笑着出声道:“这就没意思了,倒酒倒酒,怎么也得喝一杯。”
应如约指尖微顿,她抬眼看向说话那人,眼神有些冷淡,定定地看了他几秒,才笑起来,举杯示意:“不是我不给领导面子,等会景然就过来了,两个人总得有一个清醒着能开车吧。我酒量不好,就不献丑了。”
话落,她把杯中半盏椰汁饮尽,话语徐徐道:“况且,今天是我上司结婚”她故意顿了顿,留了白。
目光扫过在座的人,见各人表情各异,声音放柔,缓和气氛:“等我们办酒席时,还请诸位领导一定要赏光。”
应如约在a大附属医院实习时,科主任请吃饭,说是迎新,其实是试底。
不知道算不算是传统,每个新人入职免不了要一通酒水,敬领导敬主任敬上司敬同僚。无关你的专业你的实力,就像是仪式,你要在这场仪式里表现出温顺服从,但也不能一味伏低,还要有胆气。
当年她不懂,无法拒绝,也不会挡酒,结果就是那天勉强维持着最后一丝神智,被送回家,吐得昏天暗地。
说有损失吗?没有。
酒桌饭局,喝酒就是一门学问,有时只是助兴,有时却是一种途径。
她看明白了学会了,也就知道拒绝了。
好在,部门领导也没有为难的意思,笑着揭过,没再提敬酒的事。
温景然来时,婚礼主持的司仪正在做互动。
投影仪正投放着绿箭口香糖的特写,优先拿着这件物品到舞台上的宾客就能获得一个蒸蛋机。
群情正激烈,有女生高举着口香糖,高喊着“我有,我有”,飞快地推开椅子上台领取礼物。
应如约看得正投入,身旁小邱刚挪走的空位上,坐下来一个人。
应如约的位置偏角落,会场里的灯光此刻又昏暗,只有一束追光落在司仪和女宾身上,并没有多少人注意到他。
温景然曲指,轻点了一下她的鼻尖,那微带着凉意的手指让她瞬间转移了注意力,应如约诧异地看着几乎是凭空出现的人:“你什么时候来的?”
台下骤然掌声响起,掩盖了他的声音。
应如约没听清,顺着他的视线看向红着脸抱着蒸蛋机走回座位的那位女宾客。
同一时间,他俯身,覆耳问:“想我了?”
他问得漫不经心,就连眼神也还落在舞台上,可那嗓音,低低沉沉的清晰悦耳,直直落入她的耳中。
她正想回答,温景然的眼睛在昏暗的光影里忽然亮了亮,他竖指,在她唇上轻点了下:“等会再听你说。”
话落,他起身。
喧闹的会场里,所有人都在哀嚎司仪出题太难。
同桌的一位女同事笑起来,和身旁的人吐槽:“谁会把结婚证带在身上,这司仪故意的吧?”
话音刚落,就见刚坐下不久的温景然起身,不疾不徐地迈上台,把手里的结婚证递给了司仪。
包括司仪在内场内顿时一片寂静。
卧槽,还真的有人把结婚证带在身上???
这一幕,的确有些让人哑然失笑。
温景然被司仪要求转身面对现场时,从善如流地接过他递来的话筒,还未说话,他先低头笑起来,那笑容清浅,却有颠倒众生的风情。
他沉思了几秒,目光越过众人落在应如约身上,仍旧笑着,低柔了嗓音道:“我刚结婚。”
他一停顿,立刻有人鼓掌,雷动的掌声里,他眼里噙着笑,语气温和道:“抱歉,今晚的大奖我就拿走了。”
司仪显然不想放过他,在把今晚的大奖给他前,问道:“你先回答下,为什么随身携带着结婚证,对不对?”
底下有人附和着,此起彼伏。
温景然含笑,嗓音沉醉:“我和我太太认识了十年,她还小的时候我就陪她逛超市进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