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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水觉得,打压轩辕琼维护自己利益是其次,徐自在最主要目的是帮她讨个公道。
这种认知让她不可谓不感动。
“月姐姐,今天城西有庙会,听说好热闹呢,好想去看看啊,我们一起去好不好?”初妍从假山后面转过来,一脸郁闷的憧憬。
小姑娘家家,自然是贪玩的。齐洲本是独立小国,依附蜀国而存在,徐自在进入蜀国都城是不敢明目张胆的,所以像狗皮膏药一直粘着徐自在想到蜀国京都开开眼界的初妍也根本没机会出门逛,尤其现在非常时机,徐自在担心她惹事,甚至给她下了禁足令。
当然,禁足对她这种贪玩又习武的小姑娘来说并不是要紧事,她随随便便就能甩开盯梢的好么,只是哥哥的王八之气太重,惩罚起人来也毫不手软,她一点都不敢触及他的雷点。
不过,如果如果能把水泠月一起拐出去,又另外说了。
徐自在那个笨蛋自欺欺人死不承认,可他们谁看不出来,他们的主子早就被人攻陷了,瞧瞧人前人后那殷勤谄媚劲,在角落里偷看人家脉脉含情的眼神,他们都替他肉麻。
所以说,若她是和水泠月一起溜出去,哥哥想惩罚她也会斟酌一下的吧?
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怎么总让她想起家里的哈士奇呢。刘水哑然失笑,在初妍期冀的眼神下,放下手中茶杯,轻扬唇角。“好啊。”
都说打仗是一个持久的过程,没些许耐心是不行的。可她就是没耐心好呗,被动等待结果可不是她的风格,轩辕琼那渣想从物力财力兵力各方面跟朝廷抗衡,也要看她乐不乐意啊。
说过她也是个不计代价得到结果的人,对于背后捅刀这种事,尤其对象是轩辕琼,她是非常非常乐见其成并且付诸实践的。
欺负了她,总要索点报酬吧。
于是她决定挖一个陷阱,就以她自己为诱饵。
21。打脸病娇王爷(十)()
轩辕臻轩辕琼两兄弟开战后,从地方到朝廷人脉势力各种拼,佟将军因为和轩辕琼是姻亲,自然站在轩辕琼这一边,这时候谁有兵权谁就是老大,当轩辕琼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他对佟思楚的关注愈发频繁,宠到衣食住行每一步近乎亲自过问。
也就是,佟思楚被当成要挟佟将军的人质了。
不过于佟思楚而言,只要轩辕琼看重她宠着她冲着什么目的都不重要,就算让她去偷父亲兵权她眼睛都不会眨。只是有时过犹不及,轩辕琼本人是极为忙碌的,每天见面时间少之又少,那些照看她衣食住行的守卫丫鬟监视行为就显得过于明显,被禁足在后院哪里也不能去,她既很闷也很受伤。
庙会这一天,她实在忍不住,带着贴身丫鬟碧荷避开端王府耳目偷偷溜了出来。
“夫人,我们还是回去吧,王爷会担心的。”碧荷毕竟胆小,一路上提心吊胆,极为不安。
“没事,本妃只是逛逛,一会儿就回去,”佟思楚毫不在意,觉得轩辕琼对她的关心到底不够,趁这机会让他着急一下也好,省得他没意识到自己的重要性。拿起摊上一支彩蝶穿花的金步摇,随手往发髻里一插,笑盈盈问道,“碧荷你瞧,这支金步摇本妃戴着如何?”
“夫人天生丽质,戴什么都好看,不过,您不是只戴聚宝轩的金银玉饰么?”碧荷有点弄不懂自家主子心思了。
“同种口味用多了会腻,偶尔换换风格未尝不可,”佟思楚抚摸着发髻上的金步摇,盯着摊上的小铜镜左右对照,“看着也挺不错的,就它了,把它包起咦?!”
碧荷见她表情不对,忙凑过去。“夫人,怎么了?”
“水、泠、月!”佟思楚侧脸望着前方隔两摊子的三个女人,一手无意识抓着摊位上的首饰,目光满是阴狠怨毒,“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闯,简直老天都在帮我!”
水泠月那个死女人,那天的帐她可还记得清清楚楚呢!打得她满脸肿不说,还扇落她五颗牙齿,即使御医及时给她补上假的,每次开口说话她都觉得满嘴是风!而且那天要不是兄长赶到,五十大板非得把她打死不可!
这笔账怎么可能不算!
她目光暗沉,在碧荷耳边悄声吩咐几句,待碧荷离开,便偷偷跟在那三人身后追去。
刘水眼睛眨了眨,对身边人道:“初妍,我小腿走得有点累了,想慢慢逛一逛,却实在很饿,要不你和阿巧先到快活楼点上膳食,我随后到?”
粗心大意的初妍一拍胸脯。“行,姐姐说什么就是什么,那我先行一步。”才要转身,又停下步子,“阿巧就留下来陪你吧,她会武功,至少能保护你一二。”
刘水轻笑。“你又不识得京城的路面,没个人指点,你能找到快活楼?”作为水相精挑细选给她的暗卫兼丫鬟,阿巧自然好用,被关在柴房那天要不是阿巧来回送信送吃,水泠月早挂了。只不过这时候,这丫鬟有更重要的用途。
初妍哑然,垂头丧气。“确实找不到。”她从来都是诚实的好孩子,不过饶是单纯如她,也觉得这样不好。
“既然反对无效,阿巧,你给公主带路,我可饿死了。”说着朝阿巧眨了眨眼。
初妍公主刚想说什么,还没说出口,已经被阿巧拖走了。
刘水看着两人背影,嘴角一弯。
只是还没笑出声,一口麻袋忽然当头罩下,她来不及反抗挣扎,就被人麻利扛走了。
一个小时后,某个偏僻的小屋子里。
“快说,齐洲王的老窝在哪里?再不老实,本妃情绪不佳,手不小心一抖,说不得就划花了你这张如花似玉的小脸了!”
薄如蝉翼的刃片从细嫩的面颊刮过,凉寒带风,似乎刮断了几根细细的汗毛。
一直视死如归的刘水顿时慌了,结结巴巴道:“我说,我说,你把匕首拿开点!”
“算你识相!”佟思楚满意一笑,把匕首移开,吹着闪过白光的刃面,眼里带着耀武扬威的得意。“千万别作假,否则本妃不仅让你变成丑八怪,还再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本来再遇水泠月,她原是想背着轩辕琼将人以残酷的手段折腾羞辱至死的,可偏偏她发现了徐初妍。
好歹是将门之女,父亲带兵打仗,一些策略和情报她是知道的,轩辕琼和轩辕臻那一战打得火热,本来端王手中掌握三十万兵马加上她父亲的三十万,皇位争夺战一点都没得争议就可以押轩辕琼胜,可皇帝却在神不知鬼不觉中灭掉轩辕琼大半势力,父亲等人费了好大力气才查得出来是齐洲王在搞鬼。
轩辕臻跟水丞相串通一气,早就勾搭上齐洲王,一个主京城内围镇压,一个实行粮草经济垄断,一个阻隔从边关赶来的援军齐洲王可是个关键人物,除了他无疑断掉轩辕臻两条臂膀。
这么好的机会,只用来折腾一个贱女人太可惜了!既然水泠月自动送上门,她就非得榨干她所有价值不可!
她立了这么大的功,王爷一定非常高兴,待他黄袍加身,她自就是他的正宫皇后。
所以“还不说,非要本妃动手是吧?”
“我说,我说,齐洲王老窝就在京郊外的绝世谷,那里易守难攻,只有一条通道可过,谷里有个星月山庄,他把大批兵器粮草都放那里了,主力军十万也守在那里”
打了差不多两个月仗,轩辕琼身心俱疲,自被软体动物吓着后,他一直房事无能,男人一旦那里不行,就会头脑发热全方面焦躁易怒不安,连吃闷亏,他已经烦躁得想撞墙了,头发这些时日也在一把一把地掉。
忽然得到佟思楚传来的情报,顿如久旱逢甘露欣喜得不能自主。简单调查后,急于求成的他帅吼吼带着最后的二十万兵马从水泠月指的特殊密道进入绝世谷,再然后
没有然后,轩辕臻和齐洲王的兵马早在沿路埋伏,把他的人灭得一个不剩。
轩辕琼被活捉,这场叛乱是蜀国史书上历时最短的镇压,政权兵权回归朝廷,皇帝声望大增,好不威风。
刘水本想去午门看轩辕琼斩头,偏偏皇帝轩辕臻婆婆妈妈的软心肠又犯了,不顾群臣力谏免掉轩辕琼死刑,把他发配到蛮荒封地,令他永世不得回京。她没办法,只能素衣在城郊默默送行了。
只不过她去的时候,还捎带了个人。
“水冷月!!!”听闻有人拦路,兵败后神色一直恍惚的轩辕琼掀开车帘,看到早已等候的一男一女,气得一张苍白的脸青紫交加,指着素衣如缟的女子,“你害得本王落魄如斯还不满意吗,又来做什么!”
“送你啊。”刘水啧啧两声,笑靥如花,“都说恶行得恶果,看到你这幅落魄模样实在太解气了!陛下果然圣明,饶你一命可比处死你好太多,日日活在求而不得的失败中,生不如死的味道简直不能更赞。”
轩辕琼揉揉额穴,他精神近来实在虚弱,如干柴一点就着。“笑话完你可以滚了!”
他竟然莫名委屈气愤,还以为她舍不得他还念着旧情,谁知竟然是专门来奚落他!
“肯定是要走的,只是您永远都回不了京都了,好歹有过情分,总得送一送说说话。不过泠月半月后就要大婚了,王爷不能来喝喜酒,实乃人生一大憾事。”
大婚?什么意思?难道――
靠,水性杨花的女人!轩辕琼嘴里喷出一口逆血,目眦欲裂:“本王还没死呢!”就这么迫不及待投入别人的怀抱!
“既然已经休离,生死婚嫁自是不再相干,泠月嫁人为何要等王爷死?”刘水笑盈盈挽住徐自在胳膊转身,“送君千里终有一别,泠月先走一步了,愿王爷积点德莫折损于泠月婚前,这可是造孽的事啊。”
“贱人,本王杀了你!”轩辕琼急怒攻心,疯了般从马车上跳下来,一个不慎撞到头颅,晕死过去。
据说再次醒过来后,已经疯了。每日哭哭笑笑,念着“水泠月”,时而咒骂时而欢喜时而失落。
“月儿,你当真愿嫁给我?”被拖出去老远的徐自在傻乎乎的还没反应过来,他早知道水泠月是拿他气轩辕琼,只是,只是听她那漫不经心的说辞,一颗心却怎么也平静不下来了。
刘水看着他。“不是说好只是做戏吗?”
徐自在满眼的憧憬一下子就暗了下去。“可是,有人当真了。”
刘水不语。
半响。
“我不信你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徐自在抬头,眼中掠过强势和坚定,“水泠月,招惹了我还想这么轻易离开?”
“泠月嫁过人,一女不侍二夫,贱身配不上您,有负大王深情。”
其实吧,她觉得水泠月这样就好,这女人命运虽然悲惨,却大都自找的,貌似配不上徐自在。
“我不介意。”徐自在一把将她抱住,狠狠地拥在怀里,“怎么办,即使是这样,我依然不想放开你,也决不会放开。水泠月,我等了你十年,这是你欠我的,就用下半生来还吧!”
身子一震,美丽的眼中有清亮的液体滑落而下。
刘水叹息,水泠月,此刻你可明白了,可会珍惜?
“滴!任务完成!”
22。【番外】倘若一切可重来()
刘水站在病房外,静静看着透明玻璃窗内躺在床上貌似熟睡的女人。
是貌似,如果忽视周身插着的几根管子的话,那人一定是熟睡了,毕竟阖上双目后,她的神色那样安详。
尽管出车祸出乎意料,可她却是真的生无可恋。
刘水常常自嘲地想,既然珞画是那样一心求死,她又何必何必强行挽留。
“刘小姐,不进去吗?”叶医生照例进病房巡视,推门时候随口问道。
刘水轻轻颔首,表情平静。“不了,看看就走。”
连续半年都是这样子,叶医生见怪不怪,摇摇头,顾自走进去。
“总裁,您下午一点还有个会议。”助理小张抱着本子提醒道,脸上表情有些怜悯。
谁人都说总裁的不是,可她偏偏觉得这个女人强势的外表下那颗心其实很细腻很敏感很柔和,也更容易受伤。
“嗯,走吧。”刘水说着转身,头也不回离开医院。
有时连她自己都不明白,珞画都那样对她了,她为什么还是不肯放手。
下台阶时候,与沈梦知迎面相遇,那男人怀里抱着一束开得芬芳的百合,看到她,俊美多情的脸上有着些许惴惴不安、畏惧和惭愧,冲她点头招呼:“阿水。”
“去看珞画吗?”刘水还是面无表情,目光冰冷无波,这样的她看起来非常不好相处,近距离相对,实在有让人想拔腿就跑的冲动。
当然,沈梦知也知道,他要是敢转身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