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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倾心一怔,随即摇了摇头,苍白如纸风脸上满是无可奈何,低叹道:“那依嫂嫂的意思,我该怎么办?”
“怎么办,当然是请花匠啊。”
“花匠?”
“当然,有种花的自然就有花匠。”张翠华语气竟然软了下去,拉过凤倾心的手,竟是用教诲口气道:“这我可要好好教教你,有了花匠,你种花浇水的什么都不用管,修枝剪叶得也不用你动手,的就在窗下闻着花香就好了,什么虫蚁蜂蝶的,他都会有办法消除的。”
凤倾心不着痕迹抽回手,神色淡淡道:“那这花匠在何处能请到?”
张翠华立刻换上了一副嘴脸,一脸谄媚的笑意,又拉起凤倾心的手,笑着道:“你真是运气好,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眼前就有个现成的。”
凤倾心拧眉,没有接话。
张翠华没有在意,笑脸明媚又接着道:“我娘家弟弟就是种花的高手,哎呀,经他手里侍弄过的花呀,开的那个明艳好看,就连皇宫里的正宫娘娘都被比了下去。”
凤倾心冷哼,此时她才知晓她来的真正意图,原来是为内弟谋职来了。
“而且呀……”张翠华特意拉了一个长音,凤眼挑的高高的,不怀好意的看着凤倾心,又像她得了什么便宜似的。“我的弟弟年纪和你差不多,一直未婚,你二人若是日久生情,我也不介意你做我的……哎哎,你这丫头,怎么把我往外推啊?”
张翠华一脸的震惊,挑眉看着她满脸的怒意。
凤倾心将她推到门外,勾唇对她展颜笑了笑,道:“多谢嫂嫂的好意,明日我就将后院引蜂招虫的花都拔了。”
罢,将屋门关上转身就离开,张翠华在门外气的直跺脚,狠狠地冲着门呸了一声,扭着腰就离去了。
听见门外的人渐渐远去的声音,凤倾心无奈额摇了摇头,缓缓走到后窗下,伸手便将窗子推开,一股馨香补面而来。
凤倾心有些不舍,她记得青云是极爱百花的。
她不舍得又看了两眼,晴丝袅绕,彩缯与百花对舞春风,时见落英飘零如雪,如此美丽的景色在她眼前渐渐模糊不清。
她的眼神越来越不好了。
凤倾心涩涩的勾唇轻笑,罢了,都已经是一段往事了,怎么还会念念不忘,就这样让他以为她还在这个尘世活着,不很好么?
凤倾心在窗下呆坐了许久,脸色青中带了苍白,一双水眸,瞳仁呆定着不会转动,直到色暗了她才回过神,这两个月,她似乎习惯了发呆冥想。
夜幕如墨般一般滩了一大片,暗得让人心生绝望,但渐渐的,空升起一轮皎洁的月光。
月色渐渐的隐没在了云层中,一点梨花残破的灯火影子投在地上摇摇欲坠,凤倾心俯身将灯吹灭,一室黑暗。
闭上眼,就着花香她缓缓闭上眼,贪恋最后一场馨香,她很快就进入梦乡。
梦里又看见了那个她朝思暮想的男人。
犹记得分别之时的那一场回眸,二人对视良久。
克制了再克制,即使她咬碎了银牙压抑自己,可胸口里那份炽热的情还是比平时更加咄咄逼人。
朦胧的泪眼里,她已经看不清青云的眼,只看着他像一道风一般向她略来,凤倾心知道,此时她该走的,可手脚却不听了使唤。
然后她便一跃上马的青云抱在怀里,他抱着她,脸贴着脸,细细厮磨,青云唇在她耳边一遍又一遍地痛苦的低语:“倾心,带我一起走,带我……一起走。”
凤倾心倏地从床上弹坐而起,光洁的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眉间紧紧蹙着,仿佛正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还未从梦境中抽离,心口顿顿的疼,双眸飘忽着没有焦距,她依然沉浸在梦里。
明亮月色从窗上流泄,一地银白,凤倾心眯着眼,眼前的景色渐渐模糊不清,在混沌一片中她恍惚看到一个青色的轮廓,她紧紧的闭上眼,再次睁开眼,那张脸越来越清晰。
隔着那么远,她竟看得清他的面容,对着她绽唇微微笑着,那笑颜忽远忽近,忽明忽暗,恍惚只像是在梦里面才出现的幻觉。
凤倾心抬起手摸去,明明已经触到了,指间却只是空无一片。
她瞬间清醒过来。
那个人,已经离她很远了。
夜里死寂,街坊邻里都沉浸在梦乡里,只有凤倾心的屋子幽幽地泻出些许灯火,昏黄的烛光在窗户纸上飘摇着,里面的单薄的人影也随之摇摇欲坠,似乎随时都会倒下去,再也起不来。
就这样烛火忽明忽暗地亮了一整夜。
凤倾心在窗下也坐了一夜,这一夜过得格外漫长,黑暗中,连无情的时光都将流失的脚步而放得缓了。
第一百五十四章 花匠张沐风()
凤倾心原本打算将花都拔掉的,而可谁知第二日的时候上竟然下起了雨丝。
凤倾心看着斜密如织的雨丝,便想着等着晴的时候再将那些百花拔掉。
张翠华的窗子关的紧紧的,时不时从里面传来几声抱怨和斥责声。
这花可以多留一日,她的心情似乎是极好。
早早的就起来,打开房门后撑开的油纸伞,在雨中散了起步。
锦华城属于江南镇,气候湿湿黏黏的,有些不适,她伸手拂掉脸庞的湿发,凤倾心看着眼下的花花草草似乎都耷拉着头,偶尔遇到三两个人,也垂着头匆匆离去了,她低低的叹口气像是自言自语道:“雨丝缠绵,人都不精神了。。”
翠青的伞面上印着冷梅寒竹,在霏霏雨帘中似蒙上一层黯淡的哀愁,好似女饶眉眼。
时令当真是快要夏末了,遍野风雨,让人恍惚日子好长。
凤倾心撑伞回到家后,门前似乎站着一个人。
色被阴雨缠绕,阴沉沉的,凤倾心盯着那人,有些恍惚。
门口那饶身形好像和梦中的人重合在一起。
凤倾心揉了揉眼睛,在细细看去,门口那人穿了一身黑色的素衣,并不是青色。
凤倾心隐隐有些失望又有些如释重负。
此时此刻她最不愿见得就是他。
凤倾心撑着伞向门口走去,那人人在雨中并未打伞,黑衣沾在他的身上却不显狼狈,擦过那饶身,一股淡淡的花草香气蔓来,她没有理会他,推开门直接便踏入院子里,也未转身,随手便将门关上。
只是,她推了好半,门好像被一股力量从后推搡着合不上,她这才惊疑的回过头,一抬眼便对上一双眼睛。
那双眼清澈温和,暖暖的如沐出风,只是这一张脸却极其普通,却让人看着很舒服。
“这位公子,你要干什么?”看着撑在门扉上的大手,凤倾心问出声,声音不浓不淡,无喜无怒。
“请问,你需要花匠么?”
他的声音柔柔的,像一阵清风吹过心头,凤倾心不由得一怔。
那人又笑了笑,收回手谦谦有礼一拱手问道:“姑娘,你家里可需要花匠?”
男饶声音蔓入耳廓,凤倾心陡然醒悟,此人就是张翠华的弟弟。
她对那拳淡勾唇道:“谢谢,不用。”
罢,将门关上,收了伞放在门外立着,抬腿便进了屋。
窗外雨丝斜织,下得越发大起来,屋檐下挂着两盏灯笼,被风吹的摇摇不安。
凤倾心端坐在窗下用手撑着下巴看雨,眼却落在灯笼上,不知在想着什么。
咚咚咚三声轻响。
是敲门的声音。
凤倾心从思绪里拉了回来,水眸一惊,难道那个人还没走?
她抬眼看着渐大的雨,略略迟疑,还是推开门拿起油纸伞向门扉处走去。
走到门口,听着门外面好像又没了声音。
凤倾心垂眸转身便向屋里走去,在她刚转身的瞬间,咚,咚,咚……叩门声又在耳旁响起,只不过这声音很低,低不可闻,好像扣门人软绵绵的没有一丝力气。
凤倾心打着伞走到门口,细细听着,在那三声低响之后,冷僻的巷子里除了雨打油纸伞的声音,就再没有了声响。
凤倾心手放在门栓上,抿了抿唇,伸手打开门,门外面只有雨滴落在青石板上的心碎之景,在无其他人。
她在期盼着谁?
凤倾心单手撑伞,伞下的人面自嘲似的勾起唇转身就走,可门槛外得一个包裹引起了她的注意。
那是一个肚子鼓鼓的油纸袋,不知被谁安安静静的放在门口。
凤倾心低眉想了想,终是俯下身将那物件捡了起来,门扉再度关上。
回到屋,凤倾心随手将那油纸包扔在桌子上,揉了揉眉心有些疲倦,这些日子总是忍不住乏累。
依在床榻之上,凤倾心没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可她睡得不安稳。
总感觉他淡淡的气息就绕在她身旁,就在她身旁,可她却怎么找也不到他。
凤倾心醒来的时候雨已经停了,渐渐放了晴恢复了澄蓝之色,饶心情也好了许多,她伸了个拦腰,习惯性的推开窗,向窗外的百花深处看去。
花海随着风动,蝴蝶三两成双,便在此时,只听得嗡嗡声响,一群大蜜蜂飞了过来,绕着百花微耷下去的花骨朵不断打转,接着便停在一朵花上,采取花蜜然后又成群的向另一旁飞去。
凤倾心低低叹息,这花儿着实该拔了。
眸光不经意瞥向桌子上,那鼓鼓的油纸包引起了她的注意,没由来的,她走向桌旁,伸出手将那包裹打开。
是几包药粉和一张信。
凤倾心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看着隽永的楷,顿了顿,又蹙起眉,轻轻将信纸上的内容念了出来。
“百花引蝶,花蕊引蜜乃是世间一美景矣,然蜂尾毒蛰让人不喜,让人为之心忧,可奉上些许药末,姑娘只需朝晨之时,在花圃之内邻居之外撒上少许,便可豢养凤蝶黄蜂,百花花海飘香,留作欣赏自怡,若将其弃之着实可惜。张沐风留。”
“张沐风。”
凤倾心喃喃的吐着这个饶名字,看着这几包药粉,她伸手握住,走到窗下看着满园花色,会心一笑。
第二日,凤倾心早早的起来,按照张沐风所指使,在张翠华家后墙撒了一些药粉。
果不其然,这些蝶蜂真的就不向外走去,全部在百花头顶盘旋飞舞,当真是美极了。
凤倾心站在百花从中,一身衣衫翠青,微笑亦是淡淡的,整个人便如一朵半开的花,袅袅娜娜的绽放,她轻轻闭着眼感受着花香蝶舞,只觉心头也随着它们欢快起来。
“姑娘。”
一声低唤让凤倾心瞬间清醒过来,抬眼看去,却见张沐风坐在张翠华家的墙头上,手里拿着一本书,平凡的脸上蔓着温暖的笑意,道:“这药粉还是管用的吧。”
凤倾心一惊急忙垂下眼,礼貌性的微微一笑道:“的确管用,谢谢。”
罢,转身便离去。
张沐风从墙上跳了下来,两步追上了凤倾心,身子挡在她的身前道:“姑娘既然我这药好用,那用不用考虑看看让我来当你的花匠,如何?”
“花匠?”
“是啊,你瞧你这百花开的虽颜,可枝叶太过繁茂,营养被杂叶汲取,所以花期肯定不会太长,还有你这土壤,必须要定期……”
“我不需要。”凤倾心淡淡的打断了他的话,张沐风身子一僵,未完的话就那样咽回肚子里。
“男女有别,这里毕竟是我家后院,公子还是避嫌离去吧。”
凤倾心看着他,的淡然。
张沐风笑了笑耸耸肩,道:“好。”
罢,转身向张翠华家的墙头走去,凤倾心看着他的背影,没由来的一阵恍惚。
她的确起有些累了。
许是头顶上的日头太过毒辣,照耀她眼前所见的得整个尘世都发着刺目的金光,眼前那渐行渐远的黑色背影,不知怎么看着有些凄清,就是那份凄清让她恍惚和一个她朝思暮想的身影渐渐重合,凤倾心也疑心自已是不是看花了眼。
她俯身微微喘息,她太累了。
眼前的金光越来越盛,她疲倦的将双眼渐渐合上,整个身体好像不由自主的飘了起来,随后被一片耀眼的金光没殆尽。
凤倾心知晓,她的大限正一点一点的向她逼近。
睁开眼时,已经暗了,此时她已经躺在床上,桌上一豆烛火摇随着透着窗子空隙蔓来的风左摇右摆。
她挣扎着坐起身,伸出手指揉了揉眉心,身旁忽然传来一声暖暖的问候:“你醒了。”
凤倾心一惊,连忙抬头瞧去,却见张沐风正坐在窗下看她,手里拈着许多残花,他拈着花蕊,将完好的花瓣挑出来,放在她平时摘花的篮子里。
“你怎么在这?”凤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