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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你以为你可以为他二人定罪?”忘尘声音极淡,眉眼间堆满了漠然,眼神淡淡的滑过他。
陈子夕收回手,垂首站在忘尘身边,司映捂住鼻息跑到窗下将那盏艮犬举月灯吹灭。
顿时,屋内血『色』光芒尽收香气皆失。
“每个人都该为自己做过的罪孽付出代价,他二人该死!”
恨意扭曲了穆落逸的脸,胸腔里燃烧着最为猛烈的憎恨,如疯如狂。
“那你呢,谁又该给你定罪?”忘尘垂眸淡问。
“我如灯火一般苟活于世,太久了,久到我要等不到那一,忘尘我知你为何而来,你与我是一样人,不,也许你的执念比我还深,今日你莫要挡我,你也挡不住我。”
穆落逸看着忘尘,笑得既无情亦冷血,对面的忘尘神『色』未变,眸底无波,垂下眉眼淡淡的唱了一声佛号。
“挡着我路的人才是罪无可赦,所以我要杀了所有碍事之人。我拿到属于我自己的东西,何人可定我罪,我无罪!”杏臣突然从地上弹跳直而起,恶狠狠的大吼一声,整个人洋溢着罪孽的气息,仿佛方才那会心一笑不过是一场梦。
穆落逸看着他,周身倏地腾起凛然的杀意,长剑一甩剑锋兜头而去。
杏臣平地旋身,躲过疾驰而来的长剑,抬眼看着他如恶鬼一般笑的狰狞。
“我可以定你的罪。”
客栈门口突然一抹泠泠女声绕着耳廓而来,众人循声望去,见一少女一步一步走来,发丝轻扬,一身清冷,手中紧紧攥着一副画卷。
司映看着来人眼底一热,心底蔓上一股难以言喻的欢喜,他庆幸她还活着。
凤倾心嘴角勾着淡笑,只是眼神却落在忘尘身上,倘若她死了,他会伤心么?
忘尘眼皮未抬一下,依旧漠然的模样,凤倾心淡淡的收回视线,不再看他,白皙的脸庞一抹淡笑,却充满着苦涩,却又转瞬即逝。
“杏子衿是怎么死的,你不会不知道吧?”她转头看着杏臣, 突然语调沉了下去。
杏臣的眼睛变暗了,接着燃起了不可遏制的怒火,抬手指着穆落逸,咬牙切齿道:“是他,是这个男人杀的,为了报复我,杀了整个杏家的人,连自己的妻子都不放过!”
穆落逸并没有言语,也没有反驳,消瘦的身子挺直背脊,孤零零地一个人被凛冽的杀气和痛恨包围着。
凤倾心嘴角微翘,抬起手中的画卷问道:“那这副画呢,是谁画的,画的又是谁?”
杏臣瞳孔不停的闪烁着,却是没有应答。
“你不,我来替你答。”凤倾心冷笑:“我手中这副女子背影图是你画的,和那日画留字引我去春来客栈的出自同一人之手,而我在井旁看到黑影就是你!”
杏臣闻言脸『色』惊慌的大变,发白的嘴唇紧抿,灰白的胡子一颤一颤地,全身都在瑟瑟地发抖,他摇头道:“不,不……”
凤倾心睨着他,目光锐利似乎看穿了他,道:“你早就知道你女儿的头颅就在那口井里,你敢你不知道杏子衿是怎么死的么?”
“子衿就是他杀的,这个丧尽良的人,连自己的妻子都不放过!”杏臣突然抬起头盯着穆落逸,满腔怨气化为铮铮杀气。
“子衿是死在你的手中,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穆落逸眼如弯刀,恨不得活剐了他,心底那份柔软狠狠地撕扯着他的心,如刀绞一般。
杏臣老目仲仲,眼里蕴藉着难以言喻的悲伤:“不,不。我即便是良心丧尽,可我断不会杀了自己的女儿!”
凤倾心不屑的嗤笑,从怀里拿出一枚杏花耳坠,凑到他眼前,满意的看着他变了神『色』,冷声道:“就算你女儿你不是你杀的,可你她的手臂是你让柳腰儿拧断的!”
第二十章 真相()
凤倾心不屑的嗤笑,从怀里拿出一枚杏花耳坠,凑到他眼前,满意的看着他变了神『色』,冷声道:“就算你女儿不是你杀的,可她的手臂是你让柳腰儿拧断的!”
杏臣黝黑的脸蓦地一白,随即他痛苦的闭上眼睛,道:“你又如何得知,柳腰儿已经死了……”
凤倾心一笑,心平气和道:“就凭这副画,和这支耳环。”
司映在一旁挠头,不解道:“倾心,我怎么不明白,这副画又明什么?”
“这副图画的缠绵悱恻,明杏臣对那画中人有情,而画中人不是别人正是柳腰儿。杏臣与她早有了暧昧关系,柳腰儿虽不爱杏臣,可也想得到那盏灯!
柳腰儿对穆落逸一直倾慕,她嫉妒杏子衿嫁给了穆落逸,可始终是丫鬟的身份,也断不会明目张胆的拧断杏子衿的手臂,一定是得到了别饶首肯。我的对不对?”
穆落逸红着眼,瞪向杏臣,声音突然变得极其阴冷:“你好狠毒的心……”
陈子夕皱眉不解道:“虎毒还不食子,杏臣为什么要拧断她的手臂!难道杏子衿不知道拧断手臂的是自己父亲指使?”
“那个时候他已经是杏白了,并不是她所谓的父亲。只是杏臣并不知道杏子衿一直知道他的身份,至于为何要拧断她的手臂,还不是因为那盏艮犬举月灯!”
豆大的冷汗从杏臣额上滚落,凤倾心乘胜追击: “在这副背影图的后面有一个地下暗道的开关,我正是因为打开暗道才躲过一劫,可我在暗道里木龛上发现了粘腻的灯油,那里一定是当时供放艮犬举月灯的地方,只是那里已经空无一物,只有这一支耳环。”
“这支耳环正是杏子衿留下的,我想她当时留下这支耳环就是想让父亲明白,她已经知道父亲的身份,想让他及时回头,可你当时并没有顿悟,还在因为她的背叛而怒火中烧,竟让柳腰儿拧断她的手臂!”
停顿了一下,凤倾心不再盯着杏臣,而是将这支耳环递给了穆落逸,轻轻道:“我想她偷灯是为了原你的心愿吧,一月前在春来客栈里,陈山看见的房客女子就是杏子衿,而带走她的黑影就是你。”
穆落逸握紧掌中的耳环,痛苦的闭上眼睛,一滴泪便从眼里滑落:“不错,那时候的子衿,已经被柳腰儿拧断双臂了。”他突然睁开眼看着杏臣竟是气急攻心间,一口鲜血蓦地从他口中喷出,恨道:“我真恨,恨不得杀了她,若不是当初答应子衿不要伤害她父亲,他早就活不到今日!”
杏臣在角落瑟瑟发抖,暗自饮恨,可抬眼间他却凸着血红的眼,恶狠狠的看着穆落逸道:“可你竟然活活溺死她!”
“我没有,纵然我恨你杏家入骨,我也断不会伤害她半分,子衿,明明就是你与柳腰儿合谋杀害的,你这个丧心病狂的人!”穆落逸咬牙低吼。
“还是我来告诉你们吧。”凤倾心冷笑道:“你们二冉如今也不明白,杀死杏子衿的不是别人,正是她自己!”
穆落逸和杏臣同时抬眼,不可置信的看着凤倾心道:“什么……”
凤倾心低叹了一口气,道:“她是想以死还化解你们之间的仇怨,可恨早就蒙蔽了你二饶眼,你们却曲解了她最后的遗愿!”
杏臣的脸上已经没有一点儿血『色』,他像被钉在原地般不能动弹,他听到凤倾心:“第一个发现她尸身的人是你,可你这个父亲见到女儿的尸身,并没有在想她究竟为何而死,在最后一刻还在想着怎么整垮穆落逸!你女儿的头是你砍下的!”
这一席话在客栈里掀起狂澜,穆落逸闭目流泪,陈子夕和司映皆怒不可遏的看着他。
杏臣一下子瘫坐在地上,老目纵横,凤倾心冷道:“我去你房间之前先去了穆落逸的房间,在他床下我发现了一丝血迹,我猜想当你将你女儿的头颅砍下之后,趁着穆落逸不在,偷偷的将子衿的尸身藏在他床下,在将她的头颅扔在春来客栈的井中,然后留画给我,引我发现头颅。那幅画你画的传神,可凶手的样子却是模糊不清,那是因为砍下她头颅抛尸井中的人就是你自己!”
凤倾心冷冷的看着杏臣,嗤笑一声道:“你设计的这个案子并不难解,只要我在穆落逸的床下发现杏子衿的尸身,这个案子就破了,可你没想到,柳腰儿在此时会背叛你,再次将艮犬举月偷走,并且在春来客栈窗下点燃,更让你没想到的是穆落逸也发现了你的企图,正好将计就计。”
“杀死柳腰儿的究竟是谁?”司映皱眉。
凤倾心纤长的食指指向穆落逸,道:“杀死柳腰儿的就是他,也许那时柳腰儿在客栈里还是心中一池春水默默的等待她的情郎,也许,在穆落逸进门后她还是一脸娇羞,可她不知这一切都只是利用,穆落逸进门后生生拧断她的手臂,替子衿报了仇,又将她吊死在客栈里,她临死前被艮犬举月灯里的香气摄了心魄,入了一个甜蜜的梦魇里,所以她脸上的表情才会如此诡异。”
“那盏灯的确厉害,连你和忘尘师傅都着晾,那穆落逸怎么没有被勾了心魄?”司映仍是不解。
凤倾心轻叹一声,走到杏白面前,蹲下身轻轻道:“那是你告诉他的吧,也许是赎罪,你方才知道那盏假灯被穆落逸换掉,心甘情愿被灯勾了心魄,甘愿死在他的剑下。”
凤倾心知道,若不是为疗后的秘密,他早不会苟活于世了。
杏白扯了扯嘴边的皮肉道:“那时他还不知如何避开雌的香气,只是掩住了鼻息,我若……若早些告诉他,这一切早就该结束了。”
“如此来那盏灯一直就在穆施主手中了。”忘尘捻着手中的佛珠,淡淡道。
穆落逸看着忘尘,竟勾唇笑起来,笑得邪气而放肆,竟嗤笑着弯下腰,突然,他猛地收了笑意,拔身而起向窗台略去!
陈子夕更快,脚步微错,转瞬间便来到了窗下,正当他抬手想要拿起那盏传中的灯时,只觉手腕一凉,低头看去,一条赤红毒蛇正绕在他的手腕上!
他骇然变『色』,连忙抬手将毒蛇甩开,穆落逸的目光中突然闪过一丝寒芒,龙『吟』一声,手中长剑突然闪出!
陈子夕被他的剑气『逼』的后退一步,得此空隙穆落逸卷起艮犬举月灯,从门房里消失的无影无踪。
第二十一章 杏花碎梦()
不管夜晚是多么的黑暗,黎明总是会到来。
初生的日头正满,站在客栈门口的凤倾心用手遮住眼睛,细碎的光芒透过指缝照的她有些耀眼。
司映押着杏臣走出客栈,擦过她的身,凤倾心忍不住叫住他,讽刺道:“人便是这般凉薄,即便是骨肉亲情,只要拿你想要的来换,一定舍得。”
杏臣身子一颤,恍惚瞬间苍老,嗫嚅着嘴唇道:“我是爱她的,她毕竟,毕竟是我的女儿……”
凤倾心嗤笑一声,摆了摆手打发司映带走了他。
忘尘缓步而来,站在她身旁负手而立,仰头看着边的日头,身后的手中依然捻着佛珠,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凤倾心垂眸轻笑,淡道:“当人什么都有的时候,整日还在烦恼,佛是欲望,人们却冠冕堂皇的是追求,真是笑话。。。。。。。。。”
忘尘手中的佛珠微微一滞,而后却温然的笑开,道:“欲望是块木头,被做成拐杖,它就是善的,被做成木剑,它就是恶的。善恶与否,看的都是木匠,那个拥有欲望的人。”
凤倾心闻言微愣,而后摇了摇头却是幽幽叹息,道:“我知道穆落逸藏在哪儿,我只是……”
“你只是想让他们在多待一会儿……”
——
春来客栈的暗洞里迂回曲折,凤倾心和忘尘再次来到铁门前。
凤倾心伸手欲推开铁门,却犹豫了许久,忘尘轻叹一声伸手将铁门推开。
红『色』灯光下,映出一身杏白的穆落逸格外单薄,他半跪在杏子衿的棺材前,眼角藏泪,紧紧握住她的手贴在他的脸颊旁。
消瘦的脸毫无血『色』,凤倾心知道,穆落逸怕是要走到尽头了。
“你……”凤倾心开口,却不知该什么。
穆落逸目光落在杏子衿身上盈盈的笑着,道:“娘子,阴间路怕是极冷,娘子体弱要等等为夫。”
他顿了顿,转头看着凤倾心和忘尘,眼角的泪珠悄然滑落:“是我不好,一月前我从春来客栈将她抱回时,她依在我怀里,‘人生早晚都归尘土,莫要带恨,累其一生,事如流水,皆做泡影。若我哪故去,,你替我去看看东边浅岛的杏花,尝尝江南杏花甜酒,亲品西边清塘的杏花酥,买一支北边孤山的杏花簪。’”
穆落逸将目光重新落在杏子衿身上,消瘦的身子似乎随时都会陨落,柔声道: “咳咳,为夫当真是太傻,并未理解娘子话中深意,只是任由恨冲昏了头脑,可如今,即便让他们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