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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你自始自终什么都知道。”
倾心端量起眼前的杏白,见他此时脸『色』青白如土,眉梢眼角皆是惊恐,这老头,究竟是不是装的?
“让你怕的人他是谁?”
杏白僵直了身子,耷拉的眼皮似乎一跳一跳,紧张不安的瞥向外面,如惊弓之鸟。
“他,不是人,他是……”
杏白话没完,被司映一声惊恐的尖叫打断!
“倾心,救命啊!!有水鬼啊……!!!!”
司映这一瞬间好像忘记了害怕,借着庭院灯的光亮他清楚的看到正对着他的东南角的井中,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在浮动。
突然,那黑『色』东西猛地窜了出来,竟是一颗头颅!!!
黑『色』如井藻的『乱』发盖住了整张脸,此时正缓缓淌着水珠,司映的瞳孔惊的不自觉放大,惊跳起来,大叫着:“救命啊!!有水鬼啊!!!”
凤倾心从长廊转出就看见司映瘫软在地上,她身子一振足尖踏着长廊,身后的杏白只觉眼前身影晃动,人已经在司映旁边。
司映并没有昏倒,躺在地上闭上眼只是想骗骗鬼,这时他听见什么东西摩擦在地上的声音,正向他缓缓而来,他吓得连呼吸都不敢大些!
突然那声音不见了,他感觉一抹女子馨香传入鼻尖,有人抱起他,他听见倾心清泠的声音喊着他的名字,司映急忙睁开眼,一把就抱住她,带着着哭腔道:“有水鬼,井底有水鬼!!”
倾心看着趴在怀里哭泣男人,着实不喜,不耐烦道:“大男人哭什么,你看到了什么?”
司映在她怀里抬头,缓缓看向那口井,两眼发直,连连自语:“鬼,是鬼,他没有眼睛,他,他爬过来了!”
“是他,是他,一定是他回来复仇了,他来了,他来了!!谁都活不了!”杏白一下子跌坐在长廊上,老眸睁的很大。
倾心神『色』一紧,直起身子向井口走去,司映想要抓住她,却被她闪开,她两步走到井旁,猛地俯身向里面看去。
只是井中一片漆黑,什么都没樱
倾心沉思片刻,回身瞧着杏白,却突然笑开,微微一笑间,竟是倾城之姿,道:“看来此处的确不太平,一月前春来客栈传出鬼闻,今日井中有出水鬼,恐怕会有所关联,杏老伯若是不介意的话,我与司捕头就在这住几日,也许可以为你捉到这支鬼!”
庭院里只有司映燃起的一盏庭院灯,使得长廊有些昏暗,杏白爬起身,身子依在长廊上,脸藏进了黑暗里,倾心看不清他的神『色』,半响道:“也好,现下两个客饶饭也是做,四个客饶饭也是做,不过是多些个碗筷而已……”
凤倾心因着他的话拧起好看的弯眉,疑道:“令府现下还有谁入住?”
杏白还未出声,长廊尽头便转出一抹灰白长袍来,而后倾心就听见一声清雅如泉的声音,只是这一道男声却让她心口剧烈波动!
“是僧。”
第五章 鬼魅()
凤倾心心头一震,素手撑着井沿才使自己没有倒下去,是他!
待那抹灰白走的近了些,她借着灯火看清了他的面容,眉眼一如以往。清癯的身影安静的倚着长廊栏杆,一袭灰白僧衣不染纤尘,低眉垂目,一副悲悯慈悲之像,可眉目却是冰凉而淡漠,如古井无波。
“僧忘尘,女施主长的像僧俗世里的一个故人。”
倾心失笑,忘尘,呵,好名字!
想来,他心爱之人死以后,他是断情绝爱了。
故人,是了,她只是他俗世里的一个故人。
可是忘尘,终有一,我会让你今生只爱我。
“大概所有爱而不得的女人都是我这个样子吧。”
夜风吹得凤倾心淄衣袍子咕咕作响,一轮弦月悬挂于夜空,渡在她身上一层浅白,思绪渐渐回归。
蓦然,庭院里灯火炫起,驱走了黑暗。
忘尘的随从收了火折子,走到忘尘身旁,微俯身恭敬道:“大师,这水迹一直从井中蜿蜒到那位捕头身后,可不知何故,水迹到那里便突然消失了。”
“突然消失了。”
忘尘略略思忖,转身向身后的杏白双手合十,唱了一身佛号,轻缓而淡漠道:“杏施主,这宅子并不太平,那鬼魅怕是要在此生一番事端,施主应当早做安排。”
杏白惊恐的抿了抿唇,还未言语,身后一点泠泠如水的声音便绕在忘尘耳畔,道:“大师,怎知这定是鬼魅?”
忘尘低眉垂目抿唇未语,身旁的侍从轻抬眼,一脸厉『色』向井旁的凤倾心看去,冷笑道:“怎么,这位女捕头不信?可方才那位吓昏过去的捕头,可是真真切切的看到了!”
倾心睨着他目光却扫过身后低眉垂目的忘尘,心头一痛,她看不清他的神『色』,也捉『摸』不透他。
凤倾心『逼』迫自己稳了稳心神,在抬眼间,她眼底平静无波,抬腿走到司映身后,蹲下身,用手指点在青石板上一道逶迤水迹上,道:“这水渍一路逶迤,显然并不是脚印,而的是手肘膝盖并用匍匐而来,可此处水迹却比后面较多,明那人在此处突然转身。”
凤倾心站起身,走到井旁,她方才双手撑在井沿时便发现,井上水桶没有湿,可井沿上却是水迹斑斑,如今庭院灯火亮了起来,她发现井沿还有一枚的手印,只不过手印落下时不稳在井旁有明显下滑的痕迹,她伸手指着井旁的手脚印迹道:
“司映倒地的距离离井旁不过五丈,那人若是逃离,但凡身子敏健的人都可能跳回井中,更何况是鬼魅,可此处明显有慌『乱』的手印,而证实了方才那人虽跳入井中,却在井旁滑了一跤,由此明此人若不是个女子,便是个年岁大聊老人,而此人也定是通过井底逃离,绝非大师所的鬼魅!”
“你是,这井底有暗道?”司映爬起身,走到凤倾心身旁突然『插』了一句嘴,她睨着他眼底划过一抹赞赏,却让司映红了脸,她缓缓道:“是与不是,去井下试试便知晓了。”
忘尘转过身抬眼看着凤倾心,淡淡一笑却带着恰到好处的疏离,道:“鬼魅也好,人为也罢,终究是黑了心的魑魅魍魉,总要拿住。”
凤倾心看着忘尘,心中无声的低喃,忘尘,你既然已经出家,如今又入尘世,是在打何主意?
“好,大师,那你我就比比看,看看究竟谁先捉到那只鬼魅?”
忘尘眸子如春日冷雨织就的春纱,带着丝不曾察觉的清凌,嘴角微弯,淡淡的笑容,如三月碎金的日头,既不冷也不暖。
他冲凤倾心微微颔首,转身便向内室走去,身后的随从转头看着她冷笑了一下,转身追上忘尘。
司映走到凤倾心身旁,看着渐渐远去的灰白,疑『惑』道:“那和尚是谁?”
凤倾心没有去看忘尘的背影,低垂着眉眼,看不清眼中的神『色』,却是一言未发。
长廊里的杏白看着东南角那口井,眼中明显瑟缩了一下,转身也要离开。
“等一下。”
凤倾心突然叫住他,抬头问道:“你方才杏家冲撞了鬼神,那个他究竟是谁?”
杏白停下步子,缓缓一声叹息道:“唉,事到如今我也没有必要隐瞒,这口井几年前的确死过一个男人。”
司映被惊的身子一震,想起方才看见的那颗骇饶头颅,脸『色』蓦地惨白,急忙躲在凤倾心身后。
“那时我杏家还如日中,那人是个穷酸秀才,当时是我弟弟请来的账房先生,可他眼红心黑,竟然做假账,私吞我杏家的金银,最终还是被弟弟发现,他无言以辩,竟是想不开跳井溺死在井底,可没想到,那人死后竟然阴魂不散,害死了子衿和管家的女儿柳腰儿!”
“杏老伯认为是这支鬼害死了他二人!”
倾心微微颦眉,淡道。
杏白低着脑袋,眼睛不望人,却是惊骇的点零头,像一只胆的兔子一样。
倾心浅浅弯唇,挑眉看着杏白缓声道:
“杏老伯大可放心,杀人捉凶是我们捕快的事,不管他是人还是鬼,我一定会给杏家姐和丫鬟一个法。”
有风吹来,带着井中的湿气,杏白明显瑟缩了一下,他双手抱着前胸,像是冷的样子,道:“那就劳烦捕头大人了,客房在后院,凉了,捕头大人早些歇息吧。”
罢,杏白转身也消失在长廊尽头。
司映抬眼看着杏家大院,也跟着瑟缩起来,见倾心又走回井旁,他远远的站着,试探的道:“不如……”
“又想打退堂鼓,你怎么到了关键时候就像块豆腐似的。”
倾心知道他想什么,未等他出便打断了他的话,目光却看向井底,不知在想什么。
“谁的,以为司爷会是那种胆如鼠的人?笑话!”司映
最受不了激将法,立刻变了脸,虎目圆睁,一脸怒气。
倾心回眸看他,轻轻勾唇似笑非笑道:“很好,胆子大最好,明日你准备一套绳索,你我下去井底看看。”
“什么?”司映顿时泄了怒意,想了想还是道:“这,这太危险了!还是多叫几个人来……”
“不必。”
倾心站在月影下,脸上没什么表情,与月华一般凛冽清冷,甩了甩衣尾抬腿便向长廊尽头走去,司映见 她离去,惊骇的看了一眼那口井,觉得此处越发诡异,好像暗处有双眼睛在盯着他一样,急忙跑的跟了上去。
只是不知,在他们走后,大院的角落里一双血红的眼睛正死死的盯着他们。
第六章 灯油()
深夜,月影摇曳,月『色』投撒在发凉的床上,凤倾心白玉的脸庞越加惨白起来。
她仰面躺在床上,『迷』离的望着床板,仿佛在寻找一个爱恨的出口,可她看到的那个出口很窄,窄到她根本就走不出……
凤倾心索『性』端坐起来,摇曳昏暗的灯火下,夜静无语。
她唇边却『荡』起一抹笑意,忘尘,走不出爱恨的何止她一人,很快,你的眼里心里就只有她一人。
突然,凤倾心耳廓微动,门外响起一串急促的呼吸声,不禁令她神『色』一紧。
她立刻吹疗,弓起腰,轻手轻脚的窜到门口,身子倚在门旁屏息听着,门外急促的呼吸急促缓长,紧跟着是一串细微的声音,好像是什么擦着地面的声音。
凤倾心心下一惊,这声音明显是匍匐前进的声音,难道是井中的那人?
噔噔噔,门被什么物件轻轻碰出细微的声响。她屏住呼吸,轻轻把手放在门闩上。
突然,凤倾心猛地拽开房门,身子立刻探出向外看去,只是屋外一地阴暗月光,却是什么都没樱可空气中腥甜的水汽,却让她无法忽视!
凤倾心走出屋门,低头看见门外长廊一侧一道银白的水线在月下格外扎眼。
她一直随着水线向前看,凤倾心不由得眸光一紧,她隐约看见在长廊尽头的地上似乎趴着着一个湿漉漉的活物。
滴滴滴,是那活物身上的水滴打在地上的声音,在静谧的夜里很是突兀。
毫无犹豫,凤倾心抬腿向那活物走去,那东西身上毫无鬼气,肯定是个人。
待她走近了,那活物猛地回头,蓬松杂『乱』的黑发盖住了脸,看不清面容,只是一双血红的眼睛格外亮,那人见凤倾心走来,竟然撑着长廊蹲了起来,身上簌簌的淌着水,似乎是在等她。
只是他的两条手臂格外诡异,像是被人拧断成反八字,手心朝后,夜『色』里好像从棺材里爬出吃饶猛鬼,十分恐怖。
凤倾心心头一震,这双手臂竟同死去的柳腰儿死去的时候如出一辙!
“你在等我,你是谁?”她止住步子,问道。
那人并未答话,却将那手心朝后的手朝她伸了过来,凤倾心看清他手里是个物件。
她略一迟疑,伸手接了过来,那是一件拢起的黑布袋子。她用手按了按,里面是个瓷玉瓶子,她疑『惑』的抬眼,却见那人对她点零头。
凤倾心打开袋子,拔出瓶瓷瓶的塞,一股恶臭般的味道飘了出来,她微蹙眉,用手指在瓶口轻拭,指尖粘腻的感觉让她蹩起眉心,她忽然想起来,这种感觉她不是第一次遇到,在春来客栈窗台上也是这种黏腻的感觉。
“是灯油!”
难道,案发时客栈的窗台上落着一盏灯?
凤倾心再抬眼却见那人已蜷缩在地上,用手匍匐爬走了,可这回离得近了,倾心看的清楚,那人下半身空『荡』『荡』的,只有湿漉的破烂衣服,根本就没有腿!
凤倾心不禁一震,迅速将瓶塞塞好,放入袋子揣在怀里,抬腿正想追上去,此时却听见身后一道如落泉般清冽的男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