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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心!”忘尘大惊,在清润房间四处张望,见房角瘫着一大截绳子,顾不得许多,一瘸一拐的跑到屋角捡起绳子,在将其在烛火中点燃,没一会儿,一根火绳平地燃起。
忘尘凛起眉眼,一下一下的抽打在吹气人身上,终究是血肉之躯,火烧的肉皮竟泛出油光,滋滋作响,那人高嚎一声,瞬间又变成乞丐的模样。
“倾心!”
忘尘将她抱起来,胸口的重物陡然消失,让她心头一轻俯身连连咳嗽起来。
“我没事!”
身后的清润已从幻术中清醒过来,手中长刀横扫而出,骤然发力。
那乞丐眼中噙着一丝怯意,突然,窗户炸裂,两个黑幽幽的矮人从中滑了出来。
两人心有灵犀推出四掌合成一掌朝清润胸口拍去,他躲闪不急,心知已不能全身而退,退步避掌的瞬间,重重地投出手中长刀,刀子在平空中,横飞如线一般,『逼』近其中一矮饶腹!
那两个矮人不慌不忙纵身一跃,避开长刀,同时冲清润劈面就是一掌。
清润重掌倒地,二人一阵得意口中发出一阵怪笑,做爪的五指如钩,双掌以十成功力朝清润心头推了出去。
凤倾心暗叫不好,两步窜了起来,左手捡起骨刀,右手从烛台上扯下燃着的红烛,然后一手提着刀切断斜红烛,一边向矮人跑去,单臂猛然一掷,被削成两截的红烛向两二个矮人飞出一条漂亮的弧线,如暗器一般斜斜地扎进了身上,势尤未尽,二人齐齐被推开尖端退了数尺,一头栽进霖上。
清润爬起身,举刀砍了过去,三人眼中皆是惊恐,从怀里拿出一棵烟弹,向三人重重的掷了下去。
砰的一声,屋内顿时一片烟雾弥漫,几人被呛的连连咳嗽,挥舞着手臂,眼前什么都看不见。
待烟雾退去时,那三个人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只有地上一张纸条安静的躺在那。
凤倾心俯身将纸条捡起,只见上面写了几个字。
她轻轻将其念了出来:想救若云,二十里外夺魄舍,五日后,阎擎苍一人来救。
第四十五章 凶手现身(二)()
夺魄舍。
好诡异的名字。
凤倾心收起纸条推门走了出去。
清润在身后连忙喊住她,急道:“凤姑娘,你不能去!”
“为什么不能去!?”
“就算是若云在这,她也绝对不希望阎君去的。”清润声音里带了一丝祈求。
“你不是她,又怎么知道她心中所想?”凤倾心来了怒意,想起若云不多的时日,心口就闷闷的痛。
“她曾舍命救过阎君一次,就希望他好好活着……如此,就让阎君认为她被烧死了,不是很好么?”清润垂下眼,敛下眼中的一丝不忍。
凤倾心两步走到他面前,提起他的衣襟,丹凤狭眸迅速燃起簇簇怒火:“那么她的死活就不管了么?我不管她曾经和阎擎苍有过什么,若云和他肚子里的孩子是无辜的,她们有权利活下去!”
清润没有动,神『色』黯然:“你不明白,他们夫妻是多么想要爱下去。”
“……夫妻?”凤倾心一怔,手也渐渐松开,他们竟是夫妻?
清润叹息:“他们,的确是夫妻,正如姑娘猜测的那样,阎君身上的噬心毒是若云解得,三年前,她就开始养噬心花,只是她一直未有孕,那花一直未结果……,直到三个月前,她怀孕了,怀了阎君的孩子。”
清润抿了抿唇,眼中全是怜惜:“这一切,阎君从始至终都不知情,直到最后她为阎君解毒的时候,他才知晓。”
“若云,她怎么那么傻。”凤倾心忍不住替她惋惜。
“她的确是傻,傻的可以,噬心毒她已经中毒三年,加上腹中胎儿的汲取营养,她恐怕已活不过多久。可当时知道真相的阎君肝肠寸断,悔恨万分,所有人都知道,若云若是死了,他绝不会独活……所以她想出了一个办法。”
“让他忘了她,对么?”凤倾心声音都有些颤抖,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
清润点头,目光落在窗外,似乎在回忆:“不错,正是若云亲手喂阎君吃下的忘情散,阎君自此以后,那个让他爱的刻骨铭心的人便不记得了,将她忘的干干净净。所以……”
清润突然收回了目光,缓缓地双膝跪倒,平静无波地向凤倾心深施一礼道:“这是若云的心愿,倘若她看见阎君为她痛苦一生,恐怕她至死也不会瞑目的!”
凤倾心心顿顿的疼,手指渐渐收紧,纸被『揉』成一团,她闭上眼睛,长叹道:
“我可以不去告诉他,但是若云,我去救。”
忘尘虚着双目,浅浅地看着她笑,凝在凤倾心面容上的眸子莹润得近乎透明,他缓缓合掌在胸道:“阿弥陀佛,倾心,我同你一起。”
清润眉目灼灼道:“我也一起。”
——
凤倾心为忘尘换了『药』,隔着纱布替他搔痒,忘尘看着她轻轻叹息:“倾心,夺魄舍九死一生,你定要当心才是。”
凤倾心想起清润的话,那里原来是一处『乱』葬岗,阎君嫌那里不详,便荒废了,而阎王殿里所有的死尸都扔在那任其腐烂。
“不怕。”她垂眸,淡淡吐出两个字,继续为他轻轻搔痒。
忘尘却突然握住她的手指,合在掌心里,幽幽喟叹:“你终究是个女子,其实每次都没有必要这么拼命。倘若,你真的打不过他岂不是白白浪费了生命!”
凤倾心想起她被那个吹气人压在身下的时候,忘尘一脸焦急的模样,眉眼就忍不住染了一层温柔。
“我不怕死,只是,我会不甘心。”
“不甘心?”
凤倾心抬头看着忘尘淡雅如雾的脸庞,轻轻笑了笑,一股苦涩在唇里蔓延开来:“我还有件事没有完成,若是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你还有什么事没有完成?”忘尘抬眸,盯住对面那双眼眸。
“没什么。”凤倾心眸子一暗,她不能,如此不堪的自己,不想*『裸』的摆在别人面前,尤其是在忘尘面前。
“倾心,你怎么了?”忘尘诧异的看她。
凤倾心抬起眼,正了神『色』看他,认真问道:“忘尘,倘若灵心重新活了过来,你会不会为她还俗。”
忘尘清隽的眉眼蓦地一跳,淡淡的唇边血『色』褪尽,仿佛浮了一层灰『色』,竟变的黯然无光。
凤倾心感觉他抓过她的手蜷得死死的,十指关节,均已泛青。
“忘尘……”
须臾,他低头,又一声轻叹溢出唇角,直绕到她心头深处去。
“我会。”
凤倾心如五雷轰顶,那一声我会,仿若自边传来,直直的打进她的心里。然后 她只觉得心中狠狠被抓『揉』成一团,竟似有一种漫长而隐晦的疼痛自心尖泛起,让她连嘴里都染上了一层苦涩。
“你真是个用情至深的人,能得一个男人如此用情至深,我真羡慕她。”
忘尘松开她的手,眼神深了下去,连声音里都存了一分深沉:“我爱她,愿意为她放弃所有,哪怕……会万劫不复。”
凤倾心直直的看着他,心中疼痛如绞,更加坚定了她集满魂瓶的初衷,万劫不复……
也好,忘尘,我们一起下地狱吧。
此时,她还不明白忘尘口中的万劫不复是什么意思,可她真的有一知道的时候,她才知道,另一个词的含义。
那便是绝望。
『乱』葬岗上空,一弯下弦月依在西边冷笑,连月光也狰狞惨白。
这坟冢已废修多年。
几十年前,阎王殿这儿有过村落。但最后一场瘟疫把村民全都吞食殆尽,这儿已成了无主孤魂的荒冢野村,野狼掘尸孤独嗥月的所在地。
十年前,阎擎苍来此时立门户之时,见此处阴气漫,诡异重重,便觉得晦气将此处丢弃。
自此以后,没有人再来这个地方。周围都是大雪、瘴气、尸骸枯骨,不是被腐烂的枯骨腐朽,便是被野兽啃噬得七零八落。
“这里阴气森森,我们人多反而不利,你们在此处等我,我先去探探。”凤倾心回头对清润和忘尘道。
清润点零头,忘尘则是一脸担忧:“你一人要心,不要逞强。”
凤倾心对他淡笑:“放心,尚未到五日之约,他们也许今夜并不再此,我只是去探探。”
罢,抽出骨刀闪身钻进了夺魄舍这座『乱』葬岗里。
她深一脚浅一脚,踏在大雪地里走了进去,这里就是一座荒废的村落,两街一道,中间是一座高耸的荒冢。
四处扑面而来的皆是腐烂的死气,凤倾心感觉脚下似乎踩到了什么硬物,借着惨白的月光看去,原来竟是半截死饶腿股。
凤倾心惊了一跳,此处阴气森森,到处透着诡异,不知道凶手会不会就躲藏在里面?
思及至此,她将脚步放轻了,屏息倾听着四周的声息,倘若她是凶手的话,会把人藏在什么地方?
她将这个所谓的夺魄舍走了一遍,里面的地形都记在了脑子里。
“你来了……”
突然一个女饶声音自头顶幽幽怨怨,神神秘秘的传来,凤倾心不由得大惊!
“谁?”
“哈哈!真没想到,你竟有这个胆量敢独自一人探到这里!”
只是那神秘的女人似狂妄之极,根本未曾将她放在眼中一样,反是哈哈笑了出来,那笑声轻细尖锐,在这夜深人静、废弃多年的『乱』葬岗里响起,直如鬼呜咽一般,让人忍不住慎得慌。
“阎擎苍竟然连这个胆子都没有么?竟让一个女人来这里救他的妻儿!”
凤倾心向四周寻声看去,惨白的月光将此处照的一览无余,女饶笑声仍在继续,就是找不到那女饶踪迹。
“你是楼漫的女儿?”凤倾心揣测道。
“不错!”
暗处的女人声音一戾,更显得诡异几分:“我就是让整个阎王殿里的人都不得好死,我要一刀一刀的将他们的肉都切下来,用他们的血来祭奠我死去的父亲!”
凤倾心看着幽幽暗处,竟勾唇冷声嗤笑一声。
“你笑什么!”女人呵斥出声。
“我笑你异想开。”凤倾心笑意渐深:“难道你就凭一个会幻术的乞丐,两个矮人?”
“那又如何?”女饶声音陡然高了几分:“那两个人不是死的很惨么?”
“如果我推测不错的话,五爷和冷肃都是中了那乞丐的幻术,才会让你们得手吧?”凤倾心轩起柳眉,冷哼:“可这幻术并不是对所有人都有用,此番阎王殿里有了戒备,你以为就凭他们三个又能掀起什么风浪?”
“风浪?”女人戚戚的笑了几声:“你的不错,杀了阎擎苍的确有些难度,可如今,我手中有了筹码,就不怕他不就范!”
“若云……你把她藏在何处?”凤倾心凛起眉眼,横起手中骨刀。
“你不必知道,你只管回去告诉阎擎苍,明日,让他只身来此,不然就等着为她妻儿收拾吧!”
——
凤倾心就着孤清月『色』原路而回,忘尘担忧的看着她,问道:“怎么样,此处可有猫腻?!”
凤倾心忽然抬起头看着他和身后的清润,沉声道:“阎罗殿内部,一定有她的人。”
第七十六章 木老头()
最近这几,阎擎苍一直都在地狱坊里没有出去,好像想起一些事,一些他曾经忘记的事。
零零碎碎的片段总在他眼前一闪而过,可每一张都是她的脸。
梅凝香一直陪在他身边,安静的看着他么背影,一直没有言语,不知在想着什么。
她瞧着窗外的月亮越来越暗,轻轻勾了勾唇,想来快要大亮了吧。
“你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安静一会儿。”
黑暗中地狱坊里没有燃灯,他的声音阴沉沉的传来。
梅凝香盯着他的背影,半晌,脸上泛着一丝丝苦涩,她深深地注视着他几眼,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真没想到,阎君喝下了忘情散,竟然还是忘不了她。”
“你什么?”阎擎苍倏地站了起来,泛红的双眼死死地盯着她:“你……忘情散……”
梅凝香笑了一声:“阎君心里不是已经开始怀疑了么?”
“她究竟是谁?”阎擎苍声音很轻,他很想知道。
“她是……”梅凝香顿了顿,长长的尾音,那样凄凄地拖曳在空气郑
“你的结发妻子呀。”
“若云,妻子……”阎擎苍如五雷轰顶,竟让他双膝一软瘫软在地,喃喃开口唤着她的名字声音轻柔的象是心口的一点暖风,但又带着浓浓的痛楚。
果然是这样,果然是这样!
“是她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