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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夕在身后微附身,应了一声“是”。
罢,忘尘也抬腿离去了,储物房里顿时安静下来。
司映走到凤倾心身旁,看着地上猝死的杏白,似乎是想起了什么,问道:“倾心,你之前杏家的人都有嫌疑,究竟是怎么回事?”
凤倾心回眸看着司映道:“昨夜我在春来客栈呆了一夜,想通了些事情,柳腰儿那夜可能也是来赴约。”
司映惊道:“为何这么?”
凤倾心挑眉道:“当夜你我在客栈内除了那黑影便再也没有察觉还有其他人存在,那就除了一种可能,在你我走出客栈后,柳腰儿才走进客栈的。客栈内没有一丝打斗的痕迹,那就明是熟人做案!”
“所以你怀疑是杏家的人?凶手是如何下的杀手?难不成真是那井中的水鬼?”
司映身上陡然一寒。
“昨夜我坐在春来客栈井旁,抬头瞧着月『色』朦胧,忽觉醍醐灌顶。”
凤倾心顿了顿,唇边的笑意越发深了,但这一笑之下,却显的有些犀利。
“能够让一个女人深夜赴约,除了她心仪的男人还能有谁?”
司映一震道:“你怀疑穆落逸?”
凤倾心巧的下巴微微仰起,眉间却含着沉思之『色』,叹息道:“穆落逸的不错,若无证据皆是臆测。”
司映仍是不解,问道:“可是,你方才案发时,窗台上落着一盏灯,这盏灯又是谁放的,是柳腰儿还是凶手,案发后,那盏灯又去了哪儿?”
凤倾心拧眉暗暗思索,须臾也是幽幽一叹,道:“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
她顿了顿,垂眸看着地上的杏白,淡淡勾唇道:“不过,很快群魔都会聚此杏园。”
——
杏老伯的后事是陈子夕和司映一起办的。
只是这陈子夕一见司映就恨的牙根痒痒,死活不肯与他一起『操』办,出了闹鬼一事,司映决不敢与死人独处, 可没想到的是,他脸皮厚的本事当真是不同凡响,硬是软磨硬泡的拉着陈子夕的手一起办了这场后事。
杏白死后的第三俗间称此为回魂夜,这晚月亮似乎弱了下去,被一片压城的黑云覆盖,冥冥低垂,一场风雨欲来。
凤倾心独倚窗台,闭着眼不知在想着什么,司映坐在她身旁看着她也陷入一片沉思。
“倾心,你为何觉得这几日定会有事发生。”
凤倾心并没有睁开眼,司映眯眼看着她白皙的侧颜只觉神情清冷,忽而她突然开口道:“因为杏白根本就没有实话。”
司映闻言立刻皱眉,不解道:“你怎么知道,难不成是那水鬼告诉你的?”
凤倾心身子微微一僵,羽睫微颤,侧颜仍是白皙秀『色』,可有那么一瞬司映觉得她是悲赡,不过也是一瞬,她便淡淡道:“不是,是那个僧人,如果只是财宝他不会这么煞费苦心来到杏家,一定还有别的,被杏白隐藏起来了。”
司映有些想不通,和那和尚有何关系,摇了摇头,索『性』就不想了。
倏地,一声雷鸣轰响,让这个安静的夜晚迅速土崩瓦解。
倾心猛地睁眼,眼『色』如刀凌厉『逼』人,仿佛方才那抹温柔的秀『色』,都被这种厉气洗涤一空。
——
庭院里灯火被风吹的左摇右摆奄奄一息,有几盏庭院灯正拼命的摇曳烛火,不愿离去。
突然,灯下渐渐伸出一只苍白略肿的手,那支手臂诡异的向外支出,湿漉漉的还淌着水,慢慢的那只手伸向那脆弱的灯火,干瘦的手指一点,那盏灯瞬间就灭了。
“桀桀……”
似乎是那人在笑,身下的袍子空『荡』『荡』的,远看去好像一只佝偻鬼蹲在庭院灯下,越发恐怖。
他的手慢慢收回,弯曲成反八字趴在地上,杂『乱』的头发披散,身上簌簌淌水,慢慢的,他向另外盏庭院灯爬去,随着他的爬走,身后逶迤一道黑暗的水线。
“你还玩上瘾了。”
一句充满杀气的话突然传入那人耳中,仿佛一把锋利的匕首突兀的刺来,地上的半截人立刻就顿住身子。
这时,一道闪电从上劈开,似乎划着它身不由已的宿命,庭院瞬间苍白,又立刻漆黑,而隐匿在夜里的人影也无处可逃。
“你来了。”
这闷闷的三个字似乎是从那半截人胸膛里发出,仿佛心里压抑着无数的杀气和憎恨。
“今一切该结束了。”
躲避在暗处的黑影缓缓踏来,一声一声落地,每一下都似乎敲打在饶心头上。
地上趴着的半截人被风沉重地吹动,湿漉漉的衣衫微微摇晃,垂下的杂发也被风吹动,『露』出一张干瘪的脸,如同风干的尸体,肌肉已然收缩,眼眶撑得很开,凸出血红的眼球无神地盯着地面。
突然,那半截人眼球一紧,倏地一跃而起,身子凌空一转,直直扑向身后的人影。
只听见那黑影嗤笑一声,高抬大腿一脚蹬在半截人胸口上,那人也不躲避挺胸迎了上去,在脚砸向胸膛上时身子一滑,整个人缠挂在他的腿上,张嘴就咬在黑影的腿上。
那黑影被这一口咬得抽气,冷哼一声,腿上用力一震,那半截人砰的一声被震开两尺,狠狠地撞在庭院灯上,黑影立刻欺身而上,随着那半截人滚落在地,黑影的脚也随之而来,一脚踏在他的脸上,干瘪脸被踩变了形,更加恐怖。
“果然是你。”
罢,黑影脚下越用力几分,那半截人脸上骨头竟咔咔作响,只是他被踏在脚下样子狼狈不堪却也张嘴大笑,声音尖细而诡异。
“没想到我吧,我还没死!”半截人倏地收了笑意,血红的眼珠子泛着浓烈的恨意。
“那盏灯你是怎么偷到手的,又被你藏哪儿了,不我就砍掉你的手,看你还怎么爬!”
黑影的眼睛倏地变得凌厉,浑身充满肃杀之气,煞气觅漫百尺,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一把刀,他弯下身将刀放到半截人面前,阴森的眼中充满了警告。
“桀桀……你杀了我吧,我不会告诉你的。”
那半截人尖锐的笑着,这笑声惹怒了黑影,他愤怒的冷哼一声,道:“别太高估自己,杀了你,我也能找到那盏灯,你受死吧。”
罢,扬起刀直刺过来,杀气凛冽。
电光火石间只见一道闪电倏地兜头劈来,那黑影只觉眼前一道寒芒闪过,连连后退,这才看见劈来的原来不是闪电而是一把长剑。
持剑人穿着一身黑衣,夜『色』里看的不清楚,可他身上的杀气却不容觑,不给黑影喘息的机会,那人挽起剑花,漫是破空的风声,剑光似乎连着苍穹上的闪电直向他扑过来!
而此时突然几道狂风大作,大雨紧跟着倾盆而来,黑影抬眼间竟又有四个黑衣人随着风止而落地。
几人皆是冲着地上趴着的鬼魅而去,黑影眼神一紧,立刻持刀缠入打斗中,一时谁也不相让,各自为营,相互钳制,杀气腾腾,当真是群魔『乱』舞。
凤倾心坐在屋顶冷冷的看着好戏,她没有打伞,任雨打在身上,身上穿的淡绿罗衣被雨敷贴在身上,双目清冽,秀眉纤长,眼角微挑瞥见身旁一抹灰白盈雨而来。
凤倾心勾唇笑了笑,笑意未达眼底,道:“我以为大师会是黑衣人其中的一个。”
忘尘撩起僧袍坐在她身旁,也没有打伞,在冷雨中理整齐僧服,不由得也微微一笑,眼中却漾着疾风骤雨也不能及的清冷,垂目笑道:
“我也以为女施主会是这黑衣人中的一个。”
第十章 谁入局()
看戏的又岂止凤倾心和忘尘二人。
骤雨势头渐弱化作细雨敲打着地面,雨飞水溅,『迷』潆一片。
趴在地上的那半截人抬起干瘪的脸,眼珠子像死人般停滞不动,似乎是作壁上观,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那一群正为争夺他大打出手的黑衣人。
突然,那半截人猛地一扭头,血红的眼睛『射』向房梁,微张的眼皮下冷峻的目光顺着刀光剑影直『逼』凤倾心心头,没由来的,她心头竟是一颤,比之前日里见到他时,眼中竟多了些杀意。
“桀桀桀……”
是那半截人在笑,干瘪的脸是纠在一起的皮肉向上勾扯着,如同干尸一般,格外诡异。
“阿弥陀佛!”
忘尘轻唱了一声佛号,只是这一声佛家慈悲肃穆的佛号在这凄惨雨夜竟也诡异起来。
“按耐不住的又岂止他一人。”
忘尘突然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很快便浇灭在细雨中,凤倾心蹙眉看着他,见他目光落在下方,似乎是看着那半截人,又似乎看着别处。
凤倾心捉『摸』不透他,就像以前,她也猜不透他的心思一般。
“你要这盏灯做什么?”凤倾心最终还是问出这句话,她很想知道,他究竟在想着什么,做着什么。
忘尘缓缓抬起眼,眸子平静,清冷的侧影仿佛与冰冷的骤雨相融,似把自己的身心,骨血都渗入寒气『逼』饶雨夜里。
“双花剪影,神魔一半,你能你看到的就是佛,就是魔?”
凤倾心闻言冷冷地望着他,没有一句话。
她和他隔着太多了,不过,凤倾心低眉悄然勾了勾唇,很快,待情魂集满,那时他心里就全都是她了。
庭院里打斗仍在继续,地上趴着的那人像是没了耐心,用折断的双手拖着半截身子上向井中爬去,动作不急不躁,似乎并没有感觉这几人是为他而来。
扎堆厮杀的黑衣人看着他要逃走,眼睛都红了起来,都想抓住他,横起心更是下了死手,刀锋剑鸣中可没有一人能走出半步来。
忘尘坐在房梁上,看戏似的看着打斗的黑衣人,手中捻着佛珠,突然笑了起来,道:“少了一个。”
凤倾心皱眉不解,低头看去,不知何时竟然少了一个黑衣人,是拦住黑影杀那半截人时出现的持剑人,她一心只念着忘尘,竟然没有发现。
凤倾心有些懊恼,不觉看向忘尘,只觉他眼底藏着一股摄饶气韵,她觉得他似乎在隐藏着什么,即便忘尘现在平静的像高云淡里的微风,可那也是山底凛风的末路。
地上的半截人终于爬到井沿,反八字的手撑着井沿,扭头看着仍厮打一起的黑衣人们,笑得更深,凤倾心知道,他眼中是嘲笑。
噗的一声巨响,那半截人落入井里,溅出几尺水花。
黑影扭头看着那口井,眼底腾起狠厉,恨的咬牙切齿,转头看着缠着他的那个黑衣人,手下的刀更凌厉起来,突然,他长腿一扫,得了个空隙,手腕一番,手中的刀脱手而出,化出一道流光,切开雨丝,『射』进了对面黑衣饶大腿里,黑衣人立刻惨叫一声,身子斜斜朝后面倒去。
黑影有了逃遁的时机,腾空而起,立刻向外逃遁而去。
“哪里跑!”
另外一个黑衣人扯着嗓子大喊一声,双臂一震,身形一闪,一把拽住黑影的脚腕硬是把他拉了下来,不料,雨势太大,那黑衣人脚下一滑,恶狗扑食的摔倒在地眼冒金星。
黑影冷哼一声,再次腾空而起,怎料又一个黑衣人冷冷瞥了一眼地上摔的狼狈的人,内力倾泻于指尖,一道无形之气破空而出,骤雨被剑气所迫,化为劲风吹向黑影。
黑影未料到,只能向后闪躲,眼看剑气就要穿胸而过,黑衣人仍在发力,情急之下,抬起一脚踢向身旁摔倒后刚爬起来的黑衣人,而后他借力在空中翻滚一圈才躲避开。
那刚爬起的黑衣人所料不及,被踢的一个结实,直直的飞了出去,身子不偏不倚的砸向正发力的黑衣人怀里。
黑影后退几步,趁机逃遁而去,一旁处正打斗着的另两名黑衣人,见时机不好,也不多做缠斗,趁着两个黑衣人撞在一起,立刻向外逃去
那仍在发力的黑衣人内力被迫顿止,丹田反噬竟微咳了一声,而后他眼皮一挑,将怀里碍事的家伙向后一抛,那欲逃跑的两个人便被飞来的黑衣人砸倒在地上。
司映一把拽下遮脸布,坐在二个黑衣人身上,怒目睁圆,指着扔他的黑衣人,怒吼道:“你丫的,陈子夕你把老子当蹴鞠了!”
陈子夕也拉下遮脸布,看着司映可没有好脸『色』,嘲讽瞥了他一眼,讥道:“没用的废物。”
司映被他的话气的手都抖了,恨道:“若不是雨地太滑……我能摔倒么?”
“好了,不要在吵了。”
凤倾心从房梁上跃下,看着司映身下的二个黑衣人眼波沉了下去。
司映将头恨恨的向一旁撇去,不在理会陈子夕,凤倾心将司映身下的两个黑衣饶面巾扯下,『露』出两张陌生的面孔。
“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