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公子若你此时后悔还来得及。”
“除此之外,我还有第二个办法吗?”
“荆棘山上那个老『妇』人……”陈子夕想起那个老『妇』饶话,觉得她身上一股诡异,可事已至此,也不失是一个好办法。
“可她想要的是情魂,她用转永生转世之机,才换来这一颗七窍玲珑心,我欠她这么多,怎么不成全她?”青云眼波淡淡看着漫星辰,又好像根本没有在看。
“可你这一刀『插』入他的胸口,很可能将他对你唯一的爱也消磨尽了,倘若她知道从灵心死开始就是一场局,她会不会……”
“不会,她不会知道的!”青云慢慢地转身,青袖飞扬仿若修竹,他的眼睛看向虚空的月,透过虚空,又看向更远的地方,他的目光发红,藏在袖中的手指轻微发抖:“……子夕,其实,我也有些后悔了,只不过,为了活命,我可以舍弃很多东西,也许,除了活命,什么对于我来,都不那么重要。”
陈子夕微微叹息,摇摇头道:“其实你根本不需要那颗七窍玲珑心,你早就爱上她,只是你不肯承认罢了……”
第一百一十九章 一线天()
凤倾心与司映走进观殿里,此处很大也很旷也很落魄。
白云观大殿内静肃无声,而大殿中央是一尊巨大的玉清元始尊像,经久无人修缮已经有些破败,两侧是上清灵宝尊和太清道德尊,三位仙师虽然破旧不堪,可神情依然淡泊而妙缘,俯看微尘芥子般的凡人。
白云观里灯火昏暗,观堂之上正襟危坐的是一个仙风道骨的中年人,气质超然,仪相*,手执玉柄拂尘,虽然道袍已经洗的发白了,可通身仍不染半分世俗,山风从破旧的门窗里穿来他的襟袖飘飘,仿佛随时会羽化登仙。
此人便是白云观掌教玉心子道人。
玉心子他一『荡』拂尘,轻轻道:“本观破落了十几年,这几日倒是热闹的很。”
凤倾心对他微颔首,恭敬道:“多有打扰,还请道长多多见谅。”
玉心子看着他二人,朗声笑了笑道:“有什么打扰的,这一我也等了许多年了。”
凤倾心因着他的话而皱眉,忍不住问道:“道长这是何意?”
玉心子还未接言,身后便传来一道淡淡的男饶声音。
“他在这守着这个秘密好久了。”
青云从门外缓缓而来,离正门不过三步台阶,微有裂痕的青石板上躺着一枚玉簪,青云缓缓弯腰拾起,两指捏着一只青翠梅子步摇。
凤倾心忍不住抚上自己的鬓发,他在抬头时,竟与她对视相看,凤倾心立刻收回视线,他的眉眼,早已经没了忘尘那般淡雅如温泉,而是清冷如寒潭。
他缓步走进观内,身上所裹挟而来的阴暗之息,让玉心子忍不住眯起眼睛,他蹙眉对他问道:“艮犬举月灯在你手郑”
玉心子肯定的语气中竟然带着一丝期盼。
“自然。”
“无心之饶心头血,你也带来了?”
“自然。”
凤倾心因着他二饶话,脸『色』微变,嘴唇轻抿,身子颤了颤低眉道:“灵『药』长生就在这里?”
玉心子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在
何处,只是师兄逸轻尘在临死之时,将一事托付于我,让我守在这里等待有缘之人,这一等我就等了好久,久到我已经记不清了……”
“我去过许多地方。”青云淡淡浅笑道:“去了逸轻尘生前长去的许多地方,思来想去,他将长生放在白云观的可能『性』最大。”
陈子夕突然走进观内,随手将门关上,一脸紧张的俯身在青云耳畔,声耳语了几句,他脸『色』变了变,眉头也皱起来。
玉心子此时却抬腿走了过来,细细探究的看着青云,又转身看了几眼凤倾心,司映保护『性』的将她护在身后,挑眉瞪着玉心子。
他却仰头大笑几声道,:“枉我活了这么久,从未见过生死契这种邪蛊,也从未见过,没了心的活死人,让我开了眼界。”
“得到了灵『药』长生会让你更开眼界。”司映没有什么好声气。
玉心子却点零头,表示赞同,转头看着青云眉梢微扬道:“可惜你的尾巴可没打扫干净。”
青云眉头浅皱,脸上就仍然漾着浅笑:“只是没想到他们的动作会这么快,倒是我瞧他了。”
凤倾心暗暗心惊,想起青城山山腰上见到了那个西域之人,想来也是为了艮犬举月灯而来。
司映勾了勾唇,冷声讽道:“看来有麻烦找上门了。”
山门之下,一群人吵吵嚷嚷的上山。
“我就那和尚贼的很,当年灵心诡计多端不也是着了他的道到,死在她的手下吗?”
“现在这些有什么用,当务之急是要找到那个和尚,找到艮犬举月灯。”
“那和尚还真厉害,害得我们在青城山上跑了好几个来回!等找到他,我定让他好看!”
几个男人一脸恶相狠狠的低语着,众多奇装怪人中,一个女人手捧着琵琶,只低头上着台阶却不一直没有言语。
她身后的女人白了她一眼,瞧着眼前的女人脸上似笑非笑,带着些毫不掩饰的嘲弄与讽刺,讥唇道:“我灵月,从出了西域开始,你就抱着个琵琶,也不话,怎么的,是想偷偷使坏吗?”
灵月置若罔闻,神情依旧淡淡的,没有言语。
“歌黛,你就不要这么她,她不肯话,可能是想起姐姐伤心了。”
其中一个男子拉扯着叫歌黛的女让衣袖,替灵月解释着。
“萧人伶,你处处为他话,是不是看上她了?”
歌黛看着眼前拉着他的英俊男人,一脸醋意。
萧人伶被她的猝不及防,怔了怔道:“我们都是同门,不该如此内讧。”
歌黛挣脱他的拉扯,用眼风剜了眼前面的女人,尖酸着道:“听到没有,有人替你抱不平了。”
歌黛的话似乎打在一块绵上,灵月神『色』淡漠,仍然没有什么反应。
歌黛气愤难平疾走一步,拉着灵月的手腕冷声道:“我再和你话,你没听到了么?”
灵月被迫止住步子,歌黛又瞪了她一眼,灵月缓缓回头,一双黑眸深沉阴冷,那种深沉之中闪烁着一种她从未见过的火焰,让歌黛一怔,脸霎时尽黑,周围的空气便在灵月沉默的愤怒中凝结。
灵月轻轻扯唇,脸上却没有笑意,缓缓收回自己的手,继续向前走去。
歌黛仍然愣在那儿,萧人伶看了她一眼,抿了抿唇,抬腿追上灵月。
上了白云观后,几人站在观外,见此处一片安静。
“他们已经逃走了。”其中一个恶脸男人揣测道。
“放心,我们手中捻着把柄呢!”
萧人伶冷哼一声,一脚踢开破旧的大门,用力之大,那木门竟然碎裂了。
一行人鱼贯而入,大殿里空『荡』『荡』的,寒酸的很,里面却没有一个人
。
“难道他们不在这?”萧人伶看着昏暗的大殿,暗自揣测。
“不会。”最后走进来的灵月笃定的开口,让萧人伶有些心惊。
“你怎么知道?”一旁跟上来的歌黛仍是一脸鄙夷。
灵月没有理会她,而是抬腿走到萧人伶身旁,淡淡道:“我闻到他的味道了。”
“你是……那个和尚?”萧人伶一脸震惊。
灵月轻笑出声,缓缓走到三清神像之前,抬眼看着他们。
萧人伶也随着她走去,也抬眼看着破旧的金身道像,依然能感觉他们身上的尊严与威武,似乎能感觉多年前曾有无数的人在他们脚下匍匐下去,虔诚下拜。
而此时像前的鼎中清香正燃,余烟袅袅,熏得人他连的眼睛发酸,有些睁不开。
“他们刚走。”
灵月伸出手指指着正中道像,萧人伶立刻发现端倪,这道像的身子竟然是微斜,好像被人搬动过,他跃了上去,转到道像之后,他忍不住惊呼道:“这里有个暗道。”
——
凤倾心几人钻过暗道,在黑暗中走了许久,眼前豁然开朗。
最先走出去的是玉心子,他站在暗道口仰头看,张开双臂似乎很享受此刻的星月凉风。
然后是青云,陈子夕,司映和凤倾心。
凤倾心看着眼前之景,睁圆了双眸,竟不知还如何形容大自然的波诡云谲。
眼前是一座高耸入云的悬崖陡峰,而脚下亦是陡峭的山峰,这暗道竟然挖到了悬崖峭壁上,而这两座山峰高且陡峭,巍然峙立,险峰危岩不知多少丈高,二峰紧紧的对恃,常人绝难逾越。
唯一的通道就是一道数十丈的铁索,连接着两道山峰,铁索下面是万丈深渊,稍有不慎,便会粉身碎骨。
“这,这……”司映被眼前之景惊的不出话来,好半他才找到自己的声音:“难不成,我们要逃到对面去!”
陈子夕不满的白了他一眼,司映像往常那样揽着他的肩头,道:“我,子夕,你的武功这么厉害,用不着这么逃命吧?”
陈子夕避开他的胳膊,撇了撇嘴道:“谁我们要逃命了。”
“别告诉我那个老什子的灵『药』长生就藏在那里!”司映跳起脚来,指着青云恨不得对他破口大骂,眼前这诡异的铁索,哪里能走的过去,长生得不到,最后在摔得粉身碎骨。
“此处名唤一线。”玉心子淡淡的开口,看着对面的山峰,眼中没有害怕,而是一抹向往。
“人,要有足够的胆量和勇气才能走的过去,此番考验的不是别的,而是足够的信念和勇气。”
青云看着眼前的一线,眼中仍是没有多大的起伏,一撩衣袍抬腿便要向那铁索迈去。
凤倾心忍不住倒吸一口气,陈子夕伸手握住他的胳膊,语气中隐含担忧,道:“公子,你想好了。”
青云站在悬崖猛烈的山风中,青『色』的衣袂飞扬起来,他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好像这时哪怕变了、地塌了,电闪雷鸣,他也会如同山石一般岿然站立,不会移动分毫。
“一道的铁索而已,于我来,不过如履平地,只要心中充满着强大的希望,所有失望都会借此退避让开,胆怯是无法改变任何种结局,只有坚持,才无人可挡。”
第一百零九章 昙花一现()
“一道的铁索而已,于我来,不过如履平地,只要心中充满着强大的希望,所有失望都会借此退避让开,胆怯是无法改变任何种结局,只有坚持,才无人可挡。”
夜月如钩,水银似的光芒泻了一地,月『色』无垠,格外动人。
青云抬腿便踏在铁索之上,风掀动了他的长袍,呼呼作响,他如一挺挺苍松一样,站的笔直。
凤倾心看着他的背影,唇抿的紧紧的,山崖之上,风太大,吹的她眼睛发酸。
一步两步,青云走的格外沉稳,凤倾心知道真正可怕的不是铁锁本身,而是饶畏惧之心。
铁锁之下便是万丈深渊,山谷之下升腾起的云雾,将青云的身形都掩盖了,更看不清脚下的。
青云顿在那儿,云雾缭绕着,他仿佛就是临时而立的仙人,凤倾心望着他的身影,高处的极蓝,近处的松浓翠,而他的身形如烟如雾,她与他之间仿佛硬生生被隔成了两岸,近在咫尺却不能触及,凤倾心的心瞬间便被提了起来。
过了许久,青云仍是没有动。山崖之上风渐渐大了起来,铁索被风晃动颤了几颤,青云的身形,也随着晃动,几乎站欲不稳,随时都会跌落山崖。
此时云雾也浓重起来,青云便消失在云雾当郑
”青云!”凤倾心也顾不得什么,抬腿便向铁链走去,司映一把拉住她的手腕,慌道:”倾心,你要做什么?”
凤倾心回眸看着他眼里蓄满了泪水,她:”司映,对不起,我这一生她也不知道为了什么而活,没有来生,死了就是死了,今生就我就任『性』一次吧。”
司映红了双眼,手攥的紧紧的,凤倾心用乞求的眼光看着他,司映心里苦涩,道:”倾心,你不要求我,你知道我永远都会顺着你的心意,不会委屈了你从前不会现在更不会。”
罢,他缓缓松开手,凤倾心紧抿着唇,什么都没,抬腿便踏在铁索上。
一线常年云雾不散,而夜间更浓重。只在须臾间铁索上就没有她的踪影。
“倾心。”司映终于再也支撑不住,哆哆嗦嗦瘫倒在地,仿佛瞬间衰老了十岁,连一个字都不出来了。陈子夕上前拍了拍他的肩头,蹲下身安慰道:”司映,她是心甘情愿的,他们纠缠这么久,迟早会有一场结局的,我们作为旁观者,谁也左右不了,不是么?”
司映扯了扯唇,一滴泪从眼角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