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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雪仗……
司呎南说完的那一刻,顾谨谨的脑海里便已经出现那在她梦里出现过很多次的场景,那个她还是高中时经常做过的梦……
“好,你等我一下!”顾谨谨朝楼下的司呎南说了一句,她转过头来,对着季宜晴、舒蔓、陈箐箐正想说什么的时候,季宜晴似乎猜出她要说什么,连忙摇摇手,“我可不去打雪仗!”
季宜晴说完,舒蔓也连忙附和道,“我也不去,我嫌冷!”
顾谨谨听完,有些无奈,她将目光放到一直沉默的陈箐箐身上,只见她犹豫了一会,随即便摇摇头,“我也不去了……”
顾谨谨叹了口气,“好吧!”
随后,她便急急地穿上淡粉色的羽绒服,将帽子和手套一并戴好后,便打开门,朝楼下走了下去。
顾谨谨不知道,在她将门口关上的那一刻,也关住了陈箐箐想要一起下去打雪仗的心,她故作不在意般走到窗口,默默地看着楼下的顾谨谨和司呎南两人有说有笑地打起雪仗来。
下雪天其实并不冷,那一片片雪花落到身上,会积起薄薄的一点雪渣掺杂在黑色的头发之中,仿佛是一颗颗细小的珍珠在冬天里闪闪发光。
顾谨谨站在雪地里,抬起头望着一片片从半空正在飘旋的雪花,一点点从空中落下来,打在她小巧白净的脸上,有些痒痒的。
正在她出神之际,突然一个雪球飞了过来,直直地击中了她,在击中她的那一刻化成一层雪沙落了下来。
由于力度不是很大,打得也没有那么疼,却唤醒了顾谨谨,她转过头去,望见的是司呎南在不远处温柔地对着她微笑。
顾谨谨咬牙,“好呀,你偷袭我!”
她快速地从雪地上揉起一团雪便朝司呎南扔去,司呎南连连躲避,跑到一边也捡起雪团朝她扔去,“谁让你不专心!”
一团雪又击中了顾谨谨,雪团在击中的那一刻划开,像是有什么东西开始悄悄变化起来。
顾谨谨不禁笑起来,又揉了一团雪朝司呎南跑去,“我就不相信我扔不到你!”
司呎南听到连忙求饶,在顾谨谨靠近的那一刻又将手里的雪团扔了过去,将顾谨谨内心不服输的劲又重新激了起来,“阿南,我今天一定要打到你!”
顾谨谨说完,又朝司呎南扔了一团雪,两人在雪地里欢快地笑了起来,那是一种许久都未曾感受过的欢笑,在冰冷的雪天里蔓出一丝丝温暖,如同一颗温暖的太阳正在缓缓出现。
也不知过了多久,两人都累地躺在了雪地上,雪花还在天空之中飘着,一片片洒在顾谨谨和司呎南的脸上。
顾谨谨有些累了,但是却很开心,那种开心她已经很久都没有经历过了,她突然之间开始喜欢上E城了,感谢这片雪,感谢这个地方,感谢身旁这个一直陪着她的人。
她转过头,看着身旁也一直在望着雪花的司呎南,目光有些温柔,清澈如水般的眼睛里除了感激也渐渐生出另一种情绪,她适应了司呎南在身边的感觉,却不知道会不会适应他的爱。
司呎南似乎感受到了顾谨谨的目光,也转过头来对她温柔地笑起来,“小谨,怎么了?”
顾谨谨笑了笑,摇了摇头,将视线又放回到从空中缓缓下落的雪花里,“谢谢你,阿南!”
司呎南俊逸潇洒的脸上有种幸福的笑容在缓缓散开,“小谨,你不用对我说谢谢,陪着你,是我心甘情愿的!”
顾谨谨闭上眼睛,没有说话,也不知道隔了多久,似乎是觉得冷了,才坐起来,对着一旁还躺在雪地里的司呎南轻声问道,“阿南,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
司呎南笑了笑,也坐起来,“你问吧!”
“为什么你在高一六班见到我的时候,不告诉我你就是小时候经常抢我画的那个小男孩呢?”
顾谨谨的声音很轻,问的问题也在空气之中被片片雪花相隔,最后缓缓到达司呎南的耳边,如一根根燃烧着的火柴,让他脑海里的记忆开始沸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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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十九)因为她,我放弃了仇恨()
那么多年我都在努力,只为了最后能好好保护你!
—司呎南
漫天飞舞在E城上空的雪花越来越多,片片雪花如同一朵朵昙花,在半空之中缓缓盛开,在接近大地的那一刻化为一团团白雪,积压在高低不平的楼顶上,落在一棵棵树木上,最后铺向大地。
白色,放眼望去尽是白茫茫的一片,如同被白色海浪席卷并淹没的白色大海,美地寂静,美地让人震撼。
司呎南在顾谨谨问完那句‘为什么你在高一六班见到我的时候,不告诉我你就是小时候经常抢我画的那个小男孩’的话以后,记忆随着这一片一望无际的白色雪地蔓延开来,周围冰冷的气息几乎是一瞬间让他回到了8岁那年时光。
8岁对于多少人来说是一个无忧无虑的童年?
可是对于司呎南来说,那个8岁让他经历了太多,让他瞬间长大,瞬间看透所有……
司呎南微微闭上眼,明亮的瞳孔在闭上眼的前一刻,失去了所有光芒,却在想起与顾谨谨曾经的过往时,将心里的那盏灯又点亮起来。
“认识你的时候,还是我无忧无虑的时候,那时候还很调皮!”司呎南说到这,突然笑了起来,“还记得那时会经常抢你的画,故意嘲笑你画的城堡歪歪斜斜的……”
“那段时间我真的好开心!”司呎南睁开眼睛,温柔地望着顾谨谨说道。
“那天,说好要一起告别的,但是那天的前一天却是我爸妈出事的日子……”司呎南的眼角渐渐湿润起来,“我自从那天以后就被苏泽收养了,或许是害怕我会告诉别人他是肇事者吧,把我关了起来,那段日子……”
“那段日子……我哪都去不了……”
似乎那段日子对于司呎南真的很难熬,他的眼角不断滑下温热的液体,在冰冷的气息下渐渐结冰,看得顾谨谨很是心疼。
她朝司呎南坐近,露出一个积了些许雪的肩膀,将雪拍掉后让司呎南轻轻靠上去,司呎南会意,把头轻轻挨着顾谨谨,明亮的眼睛里尽数染上满满悲痛,在挨到顾谨谨的那一刻,终于安心闭上了眼睛。
当顾谨谨感觉到司呎南依赖的那一刻时,她才突然明白,这个平时在她面前高大霸道的男生也会有悲痛无奈的时候,此刻的他就像个没有人可以依靠的孩子一般,轻轻挨着顾谨谨的肩膀,吸取她仅有的一点点安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司呎南突然开口道,“小谨,对不起,因为我那时候太过弱小,才会让你白白等我,高一的时候不告诉你,也是因为我还没有能力,那时候的我还在苏泽的监管之下……”
“那时候的我还没有能力去保护你,如果那时候告诉你我就是你的阿南哥哥的话,我……担负不起……”
司呎南说的时候,俊逸潇洒的脸庞上是紧锁的眉头,“而后……就是因为那个赌约,我……不得不离开你……”
“小谨……对不起……”
顾谨谨摇头,真诚地说道,“我不怪你!”
她真的不怪司呎南,每个人都会有苦衷,而他的苦衷已经那么惨了,她又怎么怪得了他呢?
何况……
如果不是他的离开,她可能……就……不会喜欢苏忆年了吧……
喜欢上苏忆年这件事,虽然那么痛苦……
可她却没有后悔过……
她只是恨……
恨苏忆年的态度,也……恨她自己……
听见顾谨谨的话,司呎南的心海里不禁泛起层层涟漪,“小谨,不过现在好了,我在英国发展地很好,匿名投稿给贝琳达也是为了日后方便我可以直接了结那的一切,可以直接回到你的身边!”
“小谨!”司呎南抬起头,望着顾谨谨时,眼睛里放出无数耀眼的光芒,与方才悲痛无奈的他仿佛是两个人,“我现在有能力了,我可以保护你了!”
顾谨谨被司呎南眼里的光芒惊住,有些动容起来,她开始细细回味司呎南说的话,才突然记起司呎南在高一六班的最后一天,那双通红的眼睛,仿佛一夜都没有睡的憔悴……
“原来那天我去收你作业的时候,你满眼通红就是因为那个赌约吗?”
司呎南点头,有些好笑又有些无奈,“我那时候各种拖交作业就是为了引起你的注意力,结果……你还是没有记起我。”
“如果当初你知道我是谁,为什么离开,是不是现在,你喜欢的就是我了?”司呎南迫切地望着顾谨谨,不禁对那时没有能力的自己感到痛恨。
可是很显然,面前游神的顾谨谨却没有将他的话听进去,她的脑海里回荡的是当初余莫浅对她说过的话。
赌约……
究竟是什么赌约,让司呎南那么无奈地离开B市,又是什么赌约,让苏忆年接近了她?
“阿南……”顾谨谨的声音很轻,仿佛没有重量,轻飘飘地从她的嘴角游出来,“那是个……”
“什么样的赌约?”
司呎南怔了一下,不禁苦笑起来,他终究逃不开这个话题……
他仰起头,望着飞舞在半空之中美得玄幻的雪花,不禁再次苦笑起来,回忆在苦笑之中越走越远,许久,他轻轻开口,声线里带着沙哑的质感,“这要从很久很久以前说起……”
“那段被苏泽监管的时间是我一生之中最难熬的日子……”
“我亲眼目睹爸妈的车祸,又……失去了自由,整日被关在一个房间里……”
“由于痛恨苏泽,我拒绝了所有人给的食物和示好……那时候,根本没有人敢靠近我……”
司呎南说着说着,明亮的眼睛里不断透出的是恨意,满满的恨意,那样怨恨的气息一瞬间从他身上爆裂开来,霎那间感染了顾谨谨,让她几乎是一瞬间看到了那个无助的司呎南。
顾谨谨不禁心疼起来,一个人自揭自己血淋淋的伤疤,是多么疼痛的一件事啊!
她不禁伸出手握住司呎南的手,从她手心传出的炙热温度与这个冰冷的气温形成极大的反差,不断让司呎南感受到顾谨谨给予的力量,让他可以再次面对那时的自己。
他眼睛眨了眨,眼泪似乎收了回去,在漫天飞舞的白雪之中,顾谨谨又听见了他的话,“那时候,悲痛和饥饿一直侵袭着我,终于有一天,我撑不下去了,在眼皮闭上的那一刻,看见的是一个带着慈祥笑容的奶奶,她紧紧抱着我,让我感受到了失去很久的温暖……”
“是她让我活下来的!”
“从那以后,我便一直和奶奶住在一起,她真的对我很好,还记得那年,我发起高烧,是奶奶!”
“是奶奶背着我爬下一层层楼梯,走了很远的路才到了医院,那时候的我,在她的背上,模模糊糊地看着她腿脚不便却还是坚持着不放弃带我去医院……”
“好几次她都快摔了,却还是那么坚持,我在她的背上,都能感受到她已经湿了半边的衣服,满头是汗的她还一路跟我说话,不断鼓励我要振作……”
回忆起这些,司呎南眼角又湿润起来,望着天空的眼睛滑下了一颗泪,晶莹地被风冻成一颗剔透的泪珠,可他似乎毫无察觉,仿佛已经感受不到寒冷。
“小谨,你知道吗?”
“一个人无论心里有多少仇恨,最后都可以被感动的,因为人心真的不是石头,再硬也敌不过一个用生命为你付出的人……”
“在那后几年,我才知道,奶奶一直有病,最后确诊的时候早已是骨癌晚期,一个骨头已经老化那么严重又因癌症倍受折磨的老人,居然背着那时候的我走了那么远的路……”
司呎南有些哽咽,明亮的眼睛里带着悔恨,“那时候我知道我什么都做不了,只能默默在医院照顾着奶奶……”
“好几次我都问她有什么心愿,奶奶却总是慈祥地笑着摸我的头,说希望我能和苏泽好好相处,希望我能放下那颗仇恨的心,那就是她最大的心愿了……”
司呎南说完顿了顿,眼泪又滑下了一颗,让一旁的顾谨谨不禁好奇起来,“那……你答应了吗?”
司呎南听到顾谨谨的问题以后,先是点头再又是摇头,悔恨交加在他紧锁的眉头间,“答应了……却反悔了……”
顾谨谨愣了愣,她没想到司呎南会这么说,她有些心疼地望向司呎南,却见他低下头,一颗泪快速从他的眼角滑落,似乎接下来的事难以启齿……
过了许久,司呎南的嘴角轻轻地张了张,一句话从他嘴中徐徐飘出来夹带着些许艰难的气息,仿佛,那句话很沉重。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