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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真乙不在夕瑶山!扶疏十分肯定自己这个想法,直接推开门,房檐上都掉下灰尘来。真乙不仅不在夕瑶山,而且他已经很久没回来了。真乙不是狡兔,他没有三窟,他不在夕瑶山还会去哪呢?
千离宫?难道去了千离宫?
“小仙乖,你先回千蕉山。”
“那姐姐你呢?”
“我……我去找找真乙,很快就回去。听话,你身上妖气没法遮掩,我怕会被发现,所以你先回去等我。”
小仙一脸难为,扶疏推着他离开,自己一转眼就消失不见了。小仙想这追上去,可真到又怕惊动了天兵反而会害了扶疏。
千离宫,很久以前,真乙总是跟千离半夜在月下亭品茗饮酒,不过这确实也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如今的千离宫在月夜下十分的安静,没有高谈阔论,只有芭蕉树叶在风中婆娑的声音。
月下一盏孤灯微亮,扶疏穿梭在叶叶心心中,拨开树叶,一盏孤灯就提在染月手中。千离背着手走在他身旁,音容未变,只是那侧目的温柔扶疏没见过。清风浅浅作序,轻声笑语渐渐远去。扶疏垂首笑笑,自己倒地还在期望什么?
音容未变,心已远。
依稀还记得,他曾说欲渡她成仙,如今余音还在,他们却走到了陌路。
扶疏晃神,宽大的斗篷下,看不到她的表情。她失魂落魄转身离去,原本是悄无声息,却不想耳边忽然想起叮叮当当的铃声。扶疏大惊,是警铃!来时她小心翼翼,可刚才就失神了片刻,竟忘了千离宫处处都拉有隐藏的警铃,此刻触碰到了警铃怕是千离也快来了。
扶疏奋力冲出千离宫,可身后剑气已经扫了过来,左右躲闪,她又岂能是千离的对手。剑气划过背上,扶疏惊恐地回过头,月光下千离的剑直指向她,那样森冷的目光,没有半点情面可见。扶疏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也会用如此凌厉的目光看着自己。
千离瞳孔收缩了一下,对面这个包裹在黑色的大斗篷下的人,只扬起一个下巴,他看不到她的眼镜,可不知为何却让他有些忍不住地揪心。心疼的毛病又犯了,为何面对这样一个黑夜擅闯的不速之客他会有这样的感觉?
那隐藏在黑暗的视线,是哀伤?是失望?还是……怨恨?明明看不到,可他就是感觉到了,是那人的气息告诉他,她眼里散发出来的就是这些说不清道不明东西。
“阁下何人,为何深夜擅闯我千离宫?”销魂剑就在扶疏面前,他的声音不带感情。
扶疏抬起头,一副欲言又止,忽然将手中一枚圆球砸向地板。两人面前瞬间就被一股浓烟给隔开了,这一举动,倒是彻底把千离的疑虑打消了。原本还觉得这人给他的感觉有些熟悉,甚至都能感受到她的伤心。可他翻遍了记忆,实在是不记得有这么一个人能让他如此。
销魂剑劈开浓雾,扶疏的背影还在不远处。她受了销魂剑的剑气,本来就伤了,想逃走这实在是有些困难。
“站住!我让你站住!”长剑铮铮鸣响,它正兴奋着,如果不是千离死死握着,它就要自己冲向扶疏了。
千离大喊一声,扶疏权当做听不见,也不知自己是怎么想的。或许是真的厌倦了生命,或许是赌气就想看看他是不是真的下得了手。可不管是哪一种,她忘了她已经不是昨日的扶疏了。就算他有余情,那也是曾经扶疏,不是现在这个老妪。
长剑横扫,千离并没有要伤她要害,这才剑气少在她双膝上。双膝受伤失控,扶疏摔到在地上,鲜血顺着她的双脚往下流,汇集成一滩血迹。惨白的冷月下,那血红得令人悚然。
千离看着那一滩血迹,忽然一阵晕眩,一幅幅一闪而过的画面在脑海中。每一个画面里都是鲜红的血,一个模糊不清的影子就站在那鲜血里。
千离瞬间头痛欲裂,心痛如绞,就在他分神的那瞬间,一道急速而来的黑影,迅速抱着倒地的扶疏。染月远远地跑了过来,大叫了一声:“三师兄!”
来者是她的三师兄,准确一点来说他是魔君阴九渊。
千离被这一声唤醒,看着消失掉的影子,他皱起了眉头。
“师兄,你怎么样?可有受伤?”染月关切地看着千离,后者摇摇头,心事颇重。
第七十八章 识破()
“刚才的人,可你都认识?”救走人的黑衣者是阴九渊毋庸置疑,他从来都不会冒险跑到仙界来,这次为何如此冒险?让他甘愿冒大险也要来救的人,又会是谁?
“光线太暗,他们走得又快,我只看清了三师……是魔君。他大半夜跑来千离宫到底想干什么?难道又想挑起战争?看来此事,明日一定要禀报哥哥才好。幸好被发现了,想来他们今晚不会再来了,我们先回去休息吧!”染月看着千离的神情有些古怪,他又不是第一次见到堕落成魔的阴九渊,为何这次神情会如此凝重呢?
千离点点头,却是三步一走两步一回头,那人到底是谁?
“师兄,你是这么了?怎么看起来心事重重的?魔君又不是第一次闯仙界了,何必为他耿耿于怀?”染月说着,心底却害怕他忧心的不是阴九渊。
千离停下了脚步,忽然十分认真地看着染月:“月儿,我……我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事情?还是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
染月心中一顿,大骇,他难道是想起扶疏了?
怎么会呢?一杯醉离忧,扶疏早就被他忘得干干净净,否则这差不多二十年的时间里千离早就不要命地去找她了!如果不是她,那还有什么事让他如此上心,如此紧张?
如果醉离忧都还是没能让他彻底忘记扶疏,那她还要这样自欺欺人下去吗?
师兄啊师兄,你的心里,到底把她藏得又多深?恐怕是深到,连自己都不知道吧!你从不说,更不会承认,你是爱她的。只是我自欺欺人太久,我自己都忘了,你也从来不说你爱我。
这一场三人的戏,谁也没有比谁好过。
染月轻叹,如果醉离忧还是没能让他放下扶疏,那她就成全他们。她曾经也想过,只要千离在她身边就够了。可事实告诉她,她以为要的是他在身边,却发现爱终究不能没有回应。
是她等了太久,她一直都在原地等他,却忽略了他一直在前行的脚步……
“月儿,你怎么了?难道我真的有什么重要的事忘记了?”他才发现,染月的面色在他的问话后忽然变得比他还忧郁。
“没有,你这么厉害,哪还有什么事会被你忘记啊?我只是在想,要是三师兄没有入魔该多好啊!”千离点点头,这个遗憾也萦绕在他心里久久不能散去。只是说起阴九渊,他倒是忽然想起刚才染月说的话来。
“不对啊,月儿,你刚才说魔君又不是第一次闯仙界,他入魔以后什么时候来过仙界我怎么不记得了?”染月差点要咬破自己的嘴唇,一时大意竟然说漏了。
醉离忧喝下后,千离忘记了一切与扶疏的联系。不记得他的这场大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天君便告诉他是与魔君战后受伤所致,他也就没有再怀疑。不过,他忘记的,也不只是扶疏,也忘记了自己已经娶了染月。为了不刺激他,染月也缓下节奏,又做回他的师妹。
“没有啦,我说的是他为救走司南音不也闯过一次天牢吗?”千离点点头,却是是有这么回事,不过那是在入魔之前。心思又回到阴九渊入魔的事上,千离再多的自责都化作一声长叹……
魔界,阴九渊抱着扶疏正好落在大门前。
“为何要救我?”
“救你的是殷尧,不是阴九渊。殷尧与你是朋友,这里理由可以救你吧!”
阴九渊给发包扎了两边膝盖,鲜血还是没有止住。到底是销魂剑,即使千离有意放她一马,伤还是很重。
“你害了我一命,现在又救了我一命,我们扯平了。你放下我,我要回去。”小仙还在等着她。
“你真以为你现在这个样子还能走回千蕉山吗?”这女人,总是固执得可怕。
扶疏哑口,她现在别说是走了,就是站起来都费劲。他的好意,扶疏也不是不领情,只是她怕自己还不回去小仙会冒险闯仙界,那就糟糕了!若让阴九渊去传话,想来他倒不会不愿意,只怕小仙不会相信他。
吃下阴九渊给她的药,扶疏忽然想起一件事:“我都成了这副模样,你是怎么知道是我的?”
阴九渊自然是知道的,他此生余下一个念头就是复仇。他要让千离也与他一样,为了一个女人最后不惜与天君、甚至整个仙界为敌,他曾经是这么想的,至少在遇到扶疏之前。
扶疏的性情,让他动摇了,他想过放弃复仇的。实际上,他后来却是也没有再主导什么阴谋,他只是静静地看着事态顺其发展。他们的一举一动,他都在一旁偷偷看着。她挖心取血的时候,他不是没有想过去阻止,只是他给自己最大的让步就是顺其自然。
不插手,不放纵,只是在一旁看着一切。
扶疏忽然笑了,她在想,如果没有阴九渊在前面布下的这些应由,现在的结果真的就会不同吗?
不,恐怕也不一定吧!她爱千离,不是阴九渊怂恿的。染月爱千离,也不是阴九渊怂恿的。千离娶染月,就更不是阴九渊定的婚约!这一切本来就存在矛盾,阴九渊不过是一双推进矛盾的黑手。
这么久以来,她终究还是恨不了阴九渊。
扶疏撑着一根木棍,一步一蹒跚,阴九渊劝阻无力,也只能看着她这样离去。她说,就是彼此曾经是朋友,可在这多事后,也不是了。虽然不恨他,可也不能再做朋友了。
东海之东,扶疏从来就没有觉得这么远过。
这一路上跌跌撞撞,包好的伤口又裂开了,血本就染红的衣裳,有何惧再流一些。只要回到千蕉山就好了,扶疏脸色煞白,有些支撑不住了。
初升的太阳,在海的尽头撒下金色光辉,扶疏又想起来那日与琅沅看日落了。这么久不见,也不知道他可还好?
海面忽然卷起一道漩涡,扶疏一惊,赶紧爬到海岸边的树下躲着。
那漩涡是海底有人上来了,她虽然变了容貌,可还不想节外生枝,毕竟东海还有一个一直处心积虑要害她的三公主。
可有时候,偏偏就是事与愿违。正是应了那句老话,屋漏偏逢连绵雨,这从水里冒出来的人,一身藕粉衣裳,标志的瓜子脸上,任何时候都闪耀着一种骄傲的神情。真不愧是海龙王的女儿,玲珑傲骨,却偏偏要费尽思量处处算计。
扶疏竟不知,她消失这么多年之后,水瑶的功力是大有长进。
只听她咦了一声,立马惊觉地喊道:“谁?给我出来!”
扶疏都在树后,看着自己背后渗出来的血迹,想来一定是血腥的气味引起了水瑶的警觉。不能与她起冲突,她倒并不是怕打不过水瑶,她只是怕她出自己来。
她此生最不想的事,莫过于被千离看到她如今这个样子。
躲不了,那就见见吧!
“咳咳……”扶疏咳着从树后走了出来,宽大的帽子遮住她大半张脸。
“姑娘可是唤老身?老身赶路累了,刚在树下打了个盹,不知可是打扰到姑娘了?”
水熬皱起眉头,上下打量她,虽然感觉不到扶疏身上有什么气息,但总觉得不太对劲。
“把头抬起来,让我看看,我们是不是见过?我总觉得有些相熟。”
扶疏淡笑:“姑娘说笑了,老身没那福气能与姑娘相识。老身年迈容颜丑陋怕吓到姑娘,再说老身有病在身,最近都在咳血,实在是怕过了病气给姑娘。”
水瑶将信将疑,方才她确实是在纠结于扶疏身上的血腥味,可转眼一想又觉得不对。
咳血能咳出这么大的血腥味?这人不肯露面,难道是想隐瞒什么?不等扶疏抗拒,水瑶已经飞快地撩起了扶疏的帽子,一张苍老的容颜水瑶不由有些鄙夷。
退了一步,看着扶疏捂着口鼻生怕扶疏又什么病气传给她:“真是晦气,一出来就碰到这么难看的东西,我们走!”
水瑶最后扫了一眼,垂首而立的扶疏,带着两个婢女转身离去。
扶疏松了一口气,把帽子重新罩上,低头的一瞬间,一道影子迅速闪到自己面前,没等她反应过来,那人已经把她的帽子又掀了过去:“怎么可能!你……你是……这怎么肯能!”水瑶去而复返,瞪大眼睛看着扶疏一脸惊恐地后退了几步。
扶疏莫名地也开始惊心,水瑶……是发现了什么吗?可是她没有露出什么破绽啊!
水瑶瞟向两边的婢女:“你们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