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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身上有怨煞之气,我觉得我能与扶疏有一丝感应,不管你相不相信我觉得她还活着。”琅沅这话,真假各半,更多是为了引诱玉仙的话。如今他什么都记起来了,玉仙实在是没有什么必要再隐瞒了。
一想到扶疏,胸口就闷闷的,那丫头可否有一线生机?
玉仙闭上眼,她日日夜夜担心的事终于都发生了。醉离忧,终究抵不过心中的执念。她竟忽略了,当年的千离不也是凭着心中的执念想起一切吗?如今琅沅也做到了,她还有什么可隐瞒的。
故事从琅沅死去开始,一直讲到扶疏如何复活他,琅沅所有的思绪都定格在她说的‘血玉坠’上。逐鹿不可能无缘无故这么做,那血玉石说不好另有乾坤。琅沅立马像回魂一般,一头扎进了藏书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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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界,云瑶台。千离站在崖边眺望远方,真乙在他身后轻轻叹息。
一会后,有侍卫通报说鲛王求见。
千离这才回过头与真乙相视一眼,两人都觉得十分意外。
琅沅从不啰嗦连客套话也懒得讲,开门见山就说要进仙界的万象阁看看。何为万象阁?乃是仙界藏书之所,集大成,包罗万象。琅沅有些诧异,他感觉琅沅这行为与扶疏有关。
琅沅虽然不太想说,但没有千离的首肯他入不了万象阁,所以还是将玉仙说的‘血玉坠’告诉了二人。
真乙一拍脑袋,把自己骂了好一通,他竟然忘记了逐鹿这个人!他与扶疏,交情不一般,只不过他是凡人之躯真乙一直都没有太把他放在心上。可真乙应该明白,逐鹿那人似人非人,实则不简单。
三人一起扎入了万象阁,时光悄悄流逝。一日,真乙高举起一本古籍大声喊道:“找到了!”关于那颗滴水状的血玉坠记录不多,寥寥几行小字,写得是讳莫高深令人摸不着头脑,只是旁边的血玉坠插图下面配有四个字:置死则生。
四个字让三人顿时起了起皮疙瘩,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久久不能言,最后是真乙大叫:“快去皇宫找太子逐鹿!”
三人不知,他们要找的太子逐鹿早已经消失了很多很多年。有人说,他死于政党斗争,也有人说,他得道成仙,反正时光一去十几年,他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琅沅没有与二人辞别,自己踏上了寻找的征程。千离把肩上的担子强行扔给了真乙,他与琅沅南辕北辙,踏上不同方向的寻觅之旅。漫漫征程,春去冬来,他们都不知这行程要走多少年。
琅沅还好,千离却不好过。思无涯的毒每时每刻都在侵蚀他的身体,这么多年过去,这份痛楚不减反增。越是想她,心就越痛,可他这一次,觉得扶疏要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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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百年后,桃夭谷。
人间三月芳菲,桃夭谷的桃花开得正好。枝头蝴蝶纷飞,桃花林里山花姹紫嫣红开遍美不胜收。
午后阳光正好,晒得人暖洋洋的只想打盹。桃花林里,一间茅草屋外,一张摇晃的竹椅上一个约莫二十七八,模样英俊的青年男子正在打盹。茅草屋外有一方荷塘,荷塘下的水眼是温泉。似乎是有人刻意为之,一条沟渠将荷塘的里的水绕着桃花林一圈全面灌溉。
咕咚一声,荷塘里冒出几个水泡紧接着冒出一个半个脑袋。折了一片荷叶,爬出了水面。原来,是个五六岁的粉嫩小丫头。
小丫头一身粉白,肌肤就如她的衣裳一般,白里透红。她站在荷塘前,远远看着就像是荷塘里开着的那粉白的荷花。小丫头蹑手蹑脚走到那熟睡的男子身后,将那片刚采下的荷叶罩在男子脸上,让那男子看起来有些滑稽。
小丫头对自己的恶作剧十分满意,有些忍不住嬉笑起来。她这一笑,竹椅上的人动了动,吓得小丫头拔腿就溜。可是,她怎么跑都还在原地?低头一看,自己双脚都没着地。眼一闭心想完蛋了,瘪起嘴喊道:“师父……”
竹椅身上人一只胳膊将那小丫头提着,掀开罩在自己脸上的荷叶,那人将小丫头搂在怀里:“又胡闹了!书都背了吗?没一天省心的,为师都为你操碎了心。”男子说着,脸上那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十分夸张。
听男子这么一说,小丫头立马把头贴在男子胸口:“我听听,心碎了就不会跳了。可是师父,你的心还在跳啊!这就说明,师父还是没有为我足够的操心嘛!”小丫头说得软糯,明明想斥责她,却开不了口了。
揉揉小丫头的脑袋,他有些无可奈何地笑道:“你啊,快点长大把你嫁出去,为师就再也不用操心了。”
小丫头听了这话,似乎是真的不高兴了。突然掐起他师父的脸颊:“芙蕖不要嫁人!芙蕖不要嫁人!芙蕖要永远跟师父在一起,芙蕖要师父为芙蕖永远操心。”
这话听起来天真无邪,可落在男子心里,却不由一顿。
轻抚过芙蕖的脸,他轻笑不知如何作答。扶疏翻下身,跑回屋子里拿出两个眉眼不对称的泥人出来,回到男子身边又要他抱起自己。
“这个是师父,这个是芙蕖,师父和芙蕖永远不分开好不好?师父,好不好嘛?”芙蕖扯着男子的衣袖撒娇非要他答应不可。
“好,可是,姑娘大了不嫁人,会被笑话的。”男子宠溺地看着徒儿,眼里似乎是真的想到了把她嫁出去那一刻,眼神闪耀了一下,竟然是满满的不舍。
芙蕖哼哼了两声,瘪着嘴歪着脑袋似乎在思考什么,过了一会她忽然凑到师父耳边小声道:“那……那芙蕖嫁给师父好了!”
男子被自己给呛到了。
放下芙蕖斥责道:“不可瞎说!背书去,为师晚些要检查!”芙蕖不懂师父为何忽然生气,但她的心情也骤然不好了。回到屋里,看着窗外姹紫嫣红心思都飘了出去。
芙蕖爬窗而去,走在桃花烂漫林子里,脑子却一直在想着,师父不要她嫁给他的事。走着走着,她忽然扬起一张受伤的小脸:“师父是不喜欢芙蕖了吗?师父是不想要芙蕖了吗?”说着说着,泪如雨下。
芙蕖爬上桃树去,揪着一朵朵桃花泄愤:“师父讨厌,师父一定是嫌弃芙蕖了!”午后的阳光太暖和,花香盈盈,时不时吹来一阵清风。芙蕖骂着骂着,竟然在树上睡着了。
芙蕖不知道,从她开始骂师父的时候,她师父就一直在不远处默默地看着她。
看着徒儿睡着的小脸,他不禁勾起了嘴角,须臾后,他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桃夭谷的结界有人闯了进来来,他还在想着是谁这么厉害,一转眼不速之客就到了面前。
三个男子,一个白发,一个银发,还有一个比较正常的墨发。
这个比较正常的先开口说了话:“逐鹿,好久不见!”一双凤眼飞扬,明明对着面前的男子说话,可眼睛却望向树枝上睡着了芙蕖。
是了,这三个男子,可不正是寻了年八多年的千离和琅沅吗?至于正常的,自然是真乙,只有他是见过琅沅的。那芙蕖的师父,正是当年从皇宫消失的太子逐鹿。他费尽了几百年的心力,终究让扶疏的灵魂转世了。
逐鹿噙着浅浅的笑容看着三人:“不请自来,不知三位有何贵干?”眼前三个不速之客,逐鹿谁也不想见。
芙蕖睡得正香,忽然觉得有些说话的声音,她睡得迷糊一翻身从树上掉了下去。芙蕖感觉到自己往下掉,这会子醒了过来,不过她没有摔到地上,一双胳膊接住了她。她睁开眼,这人长得真好看,只是:“为什么你的头发跟我的不一样呢?”
千离抱着她,心中的悸动难以形容。这张小脸,还残留着几分扶疏的模样,半晌他才开口:“扶疏,好久不见了。”
芙蕖一双眼珠子转了转,纠正道:“我叫芙蕖,不叫扶疏。”
千离点点头,你说什么都好,能再见到你就已经是最好的事了。
“芙蕖,过来。”逐鹿唤了她一声,芙蕖立马挣扎着跑到逐鹿身边。
芙蕖警惕地看着面前的三人,仰起头问逐鹿:“师父,他们都是谁啊?为什么我都不认识呢?”逐鹿让她先不要出声,站直一旁静静的看着。芙蕖乖巧地点点头,却感觉到了三人的目光都在她身上,有欣慰有喜悦有忧愁。
“你们要找的人在八百多年前已经消散,桃夭谷没有你们要找的人,请回吧!”逐鹿不想多说,直接下了逐客令。
琅沅蹲下身温柔地看着芙蕖:“哥哥当年有个妹妹,跟芙蕖长得很像,她叫扶疏。看到芙蕖就像看到了扶疏,芙蕖可不可以让哥哥留在这陪你玩?芙蕖多一个哥哥,我也多一个妹妹可好?”
逐鹿一挑眉,心下暗骂,都多大岁数了还哥哥,要不要脸?
琅沅这一说,另外两个也用了同样的招数,一脸希冀地看着芙蕖。
芙蕖仰起头看逐鹿,一双眼睛有些恳求。逐鹿叹气,该来的逃也逃不掉。他回以眼神:你自己看着办吧!
于是,芙蕖扬起一张绯红的小脸,在桃花纷飞里拍着手掌笑道:“好呀!好呀!”
琅沅笑问道:“芙蕖会喜欢哥哥吗?”
芙蕖点点头:“哥哥长得好看,芙蕖喜欢。不过,芙蕖最喜欢师父了,师父最最好看!”芙蕖说得孩子气,一旁的四人都笑了。这一生,也许都会不一样了。
她是芙蕖,不是扶疏,前世一杯醉离忧她忘记了一切该忘记的。从今以后,她只是芙蕖,谁也不能勉强她的爱恨情仇。而他们,都只会默默的守护着,只愿她从此岁岁平安,无忧无愁。
风起,吹动山谷桃花漫天,吹皱一池春水,吹开了她的眉弯。谁在吟唱,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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