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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大哭着问他:“你要怎么才肯喜欢我?你要我怎样你才肯喜欢我?”
东狐郎愣愣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她哭得更厉害了:“为什么我越喜欢你就越看不到希望,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我都想要放弃了…”
她喝了酒,眼前事物恍恍惚惚,东狐郎的脸一下变成了好几张,她停了哭,伸着手去数到底有多少张脸,数着数着突然就笑了,她又说:“可是我那么喜欢你,怎么可能放弃得了啊,我笑的时候这里,就是这里。”
说着用手戳了戳心口位置,继续说道:“这里全是你的样子,你开心时的样子,皱眉时的样子,给路边的小妖怪递食物时的样子,商议事情时的样子,只是唯独,唯独没有喜欢我的样子。”
一席话说完,醉意差不多也染了全身,她蛇尾微动,身子便直直往前倒了下去。
醒来后她还是一如既往的执着,仿佛什么话都没说过似得,继续穿最好看的裙子,画最美的妆,漂漂亮亮的去见她放在心尖上的那只狐狸,即使狐狸他拒绝的更果断,避而不见的次数也越来越多。
但她喜欢了快千年的狐狸,哪能因为他不喜欢自己这点小事就放弃啊。
妖界的时间总是过得极快,一转眼,几百年又过去了。
这几百年中,恶妖依然为所欲为,敖空依然面热心冷,连浅依然老往人间跑,她依然喜欢着那只狐狸,而那只狐狸也依然不喜欢她,她有时候会想,可能他们几个再过一千年一万年大概也依然会是这样。
但到了五十年一次的众妖庆典前日,有些事却突然开始改变了,她差点被恶妖所杀,那只狐狸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声音不如往日一般温润如暖风,而是带着失而复得般紧张的低哑,他对她说道:“你吓死我了。”
她愣愣地将覆在脸上的手移开,本来是想笑的,可眼泪怎么也控制不住地往下掉。
她守了一千多年,终于守得花开月明,终于守到了他喜欢上她的这一天。
以至于下午再次遇到恶妖妹妹转世的那个人类小姑娘时,她还是会说话说着说着就开始傻笑,最后忍不住将这件她终于盼到的事和人类小姑娘分享起来,人类小姑娘听后先是跟着她激动兴奋,紧接着突然呆在了原地,『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她走了一节见人类小姑娘没有跟上,回过头看去,正想开口问问怎么了,人类小姑娘却一下窜到她面前,看起来有些焦灼与不安。
人类小姑娘说:“你能不能教教我怎么去…”
说着顿了顿,似乎是在想该用什么词。
随后又一本正经地说起来:“怎么去勾引一个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
算是过渡一章
下个星期估计就得入v了orz,到时候会在文案上写!
第29章 三合一()
岑言终于知道今天早间去人界吃饭时; 随着灰湮冰凉的拇指在嘴角划过; 她为何心里会有种古怪的感觉; 甚至回了巨堡之中; 这种古怪的感觉就越来越强烈,好几次都冲到脖颈处; 只可惜还未进入大脑; 便又飞快地落了下去。
是西蛇姬的故事打醒了她。
她觉得自己大概是沉溺在有个哥哥的温暖之中了,差不多将灰湮是这个世界的攻略对象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而更糟糕的是; 灰湮将她当作妹妹,如果她不想办法,也许灰湮就会在将她当作妹妹的这条道路上越走越远……
最后怎么掰都掰不回来,送进德国骨科都没用; 那她可就惨了。
于是她那平时几乎不咋转的脑子立即理出个步骤,首先她得让灰湮对她好感度蹭蹭蹭,这样不至于在她暴『露』出自己并不是他妹妹的身份时会被一脚踹开,然后她得去找个证明自己不是其妹的证据,最后想办法使灰湮喜欢上自己。
嗯,这个计划很精致,很完美,很富有逻辑。
可是每个步骤中都面临着无比艰巨的问题,首先怎么让好感度蹭蹭蹭,其次怎么找到这个证据; 最后怎么让灰湮喜欢自己。
这种时候真想长个恋爱脑啊…面对各种类型的男『性』都有着属于自己一套的恋爱心经,就算是灰湮这种0情商的注孤生蠢狼也能游刃有余; 攻略下来全然不在话下,一套任务做得行云流水,从此返回自己世界走向人生巅峰。
好了,该醒醒了。
诶对,说起来,为何不选择问问面前这位追了千余年狐狸的蛇姬大佬呢,她肯定会很有心得!
一面想着,岑言飞快地凑到西蛇姬面前,有些紧张地开口问她:“你能不能教教我怎么去…”
想了想到底该用什么词比较合适,『逼』迫?嗯这个有点强取豪夺的意味,她没有立场也没有实力能对灰湮强取豪夺,使不得使不得;蛊『惑』?也不对,一般能蛊『惑』人心的都是什么美貌才华女子;勾结?咋听起来更不对劲了……她一紧张就会词穷。
勾引!果然是勾引对不对!
于是她立马接上了话:“怎么去勾引一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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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了西蛇姬真传的她在第二日时跑去找灰湮想要试个手,灰湮和其他三王一样,都在敖空堡中有专门属于他们的房间。岑言昨日请教西蛇姬的时候也顺便去了趟她的卧房,发现偌大的屋中居然植了好几棵小树,厅内还砌着一小方水池,整个房里是『潮』湿却又暖和的空气,完全是按照蛇的习『性』布置的。
怎么总觉得,敖空在布置房间这件事上很有经验啊……
但灰湮的屋中却是与整个富丽堂皇的巨堡格格不入的简陋,其简陋程度比起他那竹林中的小木屋有过之而无不及。
虽说房屋空间很大,可只有平平的一个空间,没有厅也没有里屋,地上零零散散几张小方凳子还有角落里的一张雕花红木大床。大概是背光的原因,整个屋中光线极暗,一盏灯都未看到,只有窗外微弱的阳光钻进些许。
岑言一进来就吓了一跳,看着旁边刚给她开了门的灰湮,调侃道:“你咋搞得啊?屋里这么黑,是不是偷偷在练什么不为人知的邪功?”
灰湮不懂得这话只是在开玩笑,倒是一本正经地回答了她:“没有,练功是弱者才会做的事。”
果然无论是实力强大的人或是妖怪都会避免不了变得中二吗…
岑言叹了口气问向这条中二狼:“那你怎么搞得这么黑啊?房间不是该亮堂堂才好吗,温温暖暖的,多舒服。”
灰湮垂着头思考了会儿该怎么回答,好半天才说道:“暗能使我静心。”
岑言本拿着个从自己房中的桌上顺的不知名果子吃,听到灰湮这句完全不是他暗黑风格的文艺话语直接给呛住了,她连着咳了好几声,灰湮在旁边看着她咳嗽却不知道该怎么办,一时有些手足无措的样子。
岑言觉得和这匹狼接触的越多,怎么就越觉得他各种犯蠢卖萌……什么杀妖不眨眼的超级大魔王,怎么就完全对不上号呀。
呛了好一会儿,她问道:“你需要静什么心?”
灰湮依然一本正经地回答她:“不然我会忍不住想要见血。”
岑言:“……”
对不起这果然还是原汁原味的boss,对不上号什么的,不存在的,但她却不免有些奇怪,理论上这个boss应该想杀谁就杀谁,完全不会憋着一肚子杀意在这儿静心,于是她又问:“你忍啥?不是看谁不顺眼就会杀谁吗?莫非现在看不顺眼这个有点背景?不应该啊……你怎么可能会因为背景这种事就不杀了……”
说到最后,开始演变成嘀嘀咕咕的自我分析,还觉得自己说得很有道理而点了点头。
灰湮听她说完,见她居然还在埋头思考,他想了想,说道:“你…不是不喜欢我杀人吗?”
岑言直直抬起头,面『露』惊讶:“啥?”
灰湮抿了抿唇:“今天早上你还生气了。”
岑言这才反应过来他是指早间他差点将西蛇姬杀了的那个时候,还以为他根本意识不到自己是在生气,没想到他不仅意识到了,还记在了心里。
她突然有些感动,但感动之余又想起他不过是将她当做妹妹才会这样对她。这件事光是想想就止不住头疼,也不知道是哪根筋被疼出了『毛』病,她张嘴便说:“哥啊,女人的话,你会喜欢哪种类型?”
说完有些紧张,捋了捋衣袖,又结结巴巴地补充道:“漂…漂亮的?聪明的厉害的?温柔的?还…还是那个啥…你…你喜欢男人?”
越说越慌张,因为每一个例子都与自己完全没关系,她只是个长相平淡没胸没屁股的小丫头片子,去超市买个东西还会有收银阿姨问她——今年小学还是初中啊?
所以说为什么偏偏要是身穿啊……就不能给个倾国倾城身材巨好我见犹怜的身体魂穿吗?
她继续低头捋着衣袖,可灰湮却一直没说话,她忍不住抬头看了灰湮一眼,却正好对上他垂着眼皮看向她的目光。
然后他缓缓开口说道:“都不喜欢。”
岑言已经做好了这只上帝创造他时少给他安了根情丝的注孤生蠢狼会作出这种回答的准备,她其实也不太指望能从他嘴里得到答案,毕竟他脑里缺根筋恐怕自己也不知道答案。
她正想着,一旁的灰湮又继续说道:“我只喜欢你。”
岑言一时只觉得呼吸都停了,她微微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灰湮。
灰湮却走近她,拍了拍她的头:“因为你是我的妹妹。”
岑言:“……”
去特么大西瓜的妹妹…要不是怕被一脚给踹走,她简直现在就想叉着腰大声吼他:“你是不是智障啊我们看起来像兄妹吗你这种高个儿脸好基因家庭怎么能孕育出我这样的垃圾胚胎,退一万步讲,就算我真是你妹妹的转世,那也已经是转世了啊,说不定我这一世好几个哥哥,你这完全是在给别人养妹妹啊是不是傻!”
但这自然这只能在脑海里像放映一般脑补着过过瘾。
她又觉得有些好奇,能让这残暴的恶妖狼变成一条摇着尾巴的哈士奇的那位妹妹,一定很好很好。
于是问道:“我之前活在这个世界的时候,是什么样啊?活泼开朗?贤淑文静?”
灰湮想了想,大概是在对往事作出回忆,想了好会儿,他用手往前一比,比出个一尺距离:“就这么大,很吵。”
岑言吃了一惊。
“婴…婴儿?”原本想着定是个给了灰湮很大影响的超级好姑娘,但听灰湮这样一形容,她甚至从自己脑洞中有些缓不过来…灰湮这样心心念念的妹妹居然只是个婴儿?
婴儿怎么给灰湮影响至今…喝了灰湮的『奶』吗?
灰湮却摇了摇头,岑言松了口气,在自己脑洞被无情摧毁后得到了丝喘息的机会。
灰湮又说:“是狼崽。”
岑言:“……”
岑言:“那我怎么死的啊?”
谁知这个问题刚问出口,灰湮那一直没有一丝波澜的眼中突然杀意尽显,转眼之间本如夜空般漆黑的眼一下变得猩红,像染了血,是触目惊心的颜『色』。房间里瞬间升起妖风阵阵,将那几张小方凳子刮得老远,岑言感觉到这风吹到自己脸上,像是有刀子往脸颊处割了好几刀,很是生疼。
下意识用手『摸』了『摸』脸,指尖一片湿润,她这才发现是被风割得流了血。
但比起指尖的血迹,面前这全身都只剩下冰冷的灰湮明显更加可怕,他嘴中伸出如剑狼牙,一双血红的眼睛睁得很大,像是从地狱出来的修罗,完全从他身上感受不到一丝活气。她突然止不住颤抖起来,这样的灰湮比起早间想要杀去西蛇姬时让人觉得恐惧数倍,她连动一下都不敢,更别说靠近他了。
灰湮朝她直直走了过来,血『色』空洞的眼睛望向她,望得岑言心间一片冰凉。
“灰…灰湮,”见灰湮走得越来越近,岑言不禁双腿发软跌坐在地上,想起早间他是因被叫了名字而恢复,于是抖着声音唤了一声。
可灰湮完全像是没听到一般,从她身边直直走了过去,随着他的靠近那阵妖风也越加强烈,岑言抱着头埋在膝间,『露』在外面的手和衣服都被刮出好几道口子。
风逐渐微弱,许是灰湮已经走到了离她比较远的距离,岑言抬起头,发现他正朝着门外走去。
她不知道他会去哪儿,但以他现在的状态,必定是走到哪儿哪儿就要见血丧命,再掀起次妖界浩劫也说不定,毕竟整个妖界没有一个妖怪能拿他有办法。
所以,如果说能阻止他的,无非只剩一个身为妹妹的自己有点可能『性』罢了。
可是…可是以灰湮现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