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说完后那双长腿一迈,朝房间门口走去,但刚走两步,突然想起还没问她想吃什么,回过头看岑言。
却见她正靠在床头处一动不动地望着自己看,不知道再想什么,看起来呆呆的,目光是难掩的失落和难过。
他的心没由来地一揪,有些心疼。
脚不由自主地转向,在她面前停下,手一伸,将那张还没有自己巴掌大小的脸轻轻捧起。
然后微微弯下腰,用自己的额头触碰到她的额头。
不烫。
没有发烧。
很好。
将自己的头往上移开,但手依然捧着她的脸,双眼静静地凝视着她,薄唇轻启,他问道:“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
岑言还是处于没有神智的状态,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真的吗?”他又问。
她这才缓缓回过了神,反应过来刚才所发生的一切,脸一下子涨得通红,从脖颈到额头,从耳根到脸颊,明明只是偏淡的粉『色』,带来的却是像明火一样鲜红的热。
“你怎么可以这样……”她喃喃道。
简离见她这样,以为她是真的不舒服,收回手,皱了皱眉,刚想问她,却又听她继续说道。
“犯规!耍赖!小偷!”
她气鼓鼓地抬起头,眼角微微垂下,似乎有流光在眸中滑过,有些雾雾的,看上去像是葡萄上的水珠。
目光往下,接触到她的唇,小小的唇瓣,粉嫩的颜『色』,刚才就是这双唇,赌气似得说着三个不明所以的词,但此时却紧紧抿着,似乎在忍着更多的话。
他喉结一动,移开了目光。
“你睡,我先出去了。”
说完转过身,大步走出房间,然后将门轻轻带上。
岑言坐了好一阵子,紧绷的身子最终向后一靠,倚在床头的软垫上,膝盖跟着慢慢弯起,她捂着脸,将头埋进膝盖处。
而门的另一边,简离迟迟没能抬起脚,直到窗外传来一声刺耳清脆的鸟叫,他这才如梦初醒,抬起手往头上胡『乱』的『揉』了一把,然后走上楼梯,从柜子中取出条淡灰条纹的浴巾,进了自己主卧的浴室。
皮肤接触到从花洒间涌出的凉水,那种要死的感觉才逐渐从体内散去。
可脑子中一时又出现了她无辜又委屈的目光,以及微张的唇瓣……
简离深深呼出一口气,将花洒的水开得更大了。
怎么之前没觉得呢?
她根本不是什么无害可爱的小兔子,而是个一举一动一个眼神便能撩动他心弦的妖精啊。
五百年来的干涸与冷静,她随随便便给浇上了一壶水,便将那份冷静浇得土崩瓦解。
如今心意被戳破。
他可能在她面前,再也保持不了冷静了。
这一冲凉就冲了接近二十分钟,出来后随意换上t恤和短裤,房间的门便被敲响了,他打开一看,见她矮矮的个儿杵在门口。
“不是睡觉吗?”他愣了愣,问道。
她似乎是在这件事上下了很大决心,连眼神中都满是坚定,小小的手还握成了一团。
“还是要先把事给你说了才行。”
简离身子一侧打算让她进来再说,她却突然扯了扯他的衣服,目光飘向他未干的头发,眉头轻轻拢起。
“嗯?”简离偏过头看她。
她有些挣扎,最后脸微微泛红,但眼睛还是不偏不倚地正视着他,像是在从他身上找到了能够说出来的勇气。
“我给你吹吹头,别着凉了。”
又是这样的眼神,像只小狗似得,黑不溜秋的,他嗓间莫名一阵口干。
立刻转身逃避了她的眼睛,然后从桌柜中拿出吹风机,朝她招了招手,她便同那被答应了今晚吃肉的小狗一样有些惊喜地跑了过来。
好像……生怕他不答应似得。
将吹风机递给了她,往床边随意坐下,她站在一旁研究他的吹风机该怎么用,打开热风开关后没出风,还特别疑『惑』地抬起头问他:“是不是坏了啊?怎么没动静呀。”
他扯过吹风机的电源线,往床头处的『插』座上『插』好,她应该是还没来得及关上热风开关,吹风机的风一呼出,吓得她差点将吹风机胡『乱』丢了。
“嘿嘿,”反应过来后『摸』着后脑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随后对他道:“你移一下,背对着我,不然我这边侧着的不太好吹啊。”
简离抬起头看了她一眼:“你直接坐上床去,我不就背对着你了吗?”
岑言觉得很有道理,放下拖鞋,赤着脚爬上了床,本来想坐着给他吹,但坐下发现身高不够,只好放弃地跪了起来。
“我给你吹啦?”开吹风机之前还特地问了下他,声音从身后传来,是之前从来没觉得的软糯乖巧。
简离坐直身子,闭了闭眼。
“好。”
耳间瞬间被吹风机中呼出的风声填地满满当当,接着能感受到她那只小小的手在他发间缓缓拂过,他一直都知道她指尖上有茧,每根指头上都有,但这时却只能感受到她的手很软很软。
澡估计是白洗了。
她的手每往发间拂过一分,那团火便往上燃起一分,他闭着眼睛忍耐,忍着这火不要窜到嗓子口。
这时,身后的她突然开了口,明明吹风机的声音那样的嘈杂,但她一旦说话,他还是能准确无误的捕捉到她的声音。
“简离。”
“嗯。”
“我真的好喜欢你啊。”
他蓦地怔住,即便是再清楚不过自己听到的是啥,但心底还是被难以置信填满。
不过很快,这份难以置信慢慢转变成了惊喜。
他正想回答,却听她又继续说了起来,声音也逐渐开始低落。
“我知道你肯定会拒绝,但还是想告诉你一声,我已经很久很久没喜欢过谁了,久到你可能不能想象,不过我是真的,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你,喜欢到可能你也不能想象。”
“但我也知道,你这样好的人,应该有更好的姑娘同你在一起,”说到这里,她顿了顿,似乎是要说出接下来的话,对她来说有些艰难。
“麻烦了你那么久不知道该怎么还你,以后若是有什么要让我帮忙的,我一定会拼尽全力帮你……”
简离皱了皱眉,意识到她接下来想说什么。
“你是个即将要脱单的人了,若是被你女朋友看到我和你住在一起,一定会误会的,所以现在也算是同你告别,我给你吹了头就准备离……”
离开一词还没能说完,她见简离猛地转过身来,两人目光一瞬间相顾对上。
她愣了愣,紧接着右手所握的吹风机被他关上扔到一旁,他大手一伸,将她左手手腕整个圈住,岑言下意识想挣脱,却发现他的力气大得吓人,像是一把铁钳,纵使是她,也无力可挣。
她就这样轻轻松松地给摁到了床头。
他的身子也跟着向她贴近,阴影笼罩之下,岑言才发现自己之前想错了,错得一塌糊涂。
什么清瘦的身材,什么一挥拳就能打飞的小竹竿。
都是错觉……
再没有比现在更能感受到危险和侵略『性』的时刻了。
“离开我这儿?”他声音有些哑,与以前的平静大不相同。
他逆着光,但眼中的神『色』却格外的亮,隐隐含着一丝怒气以及几分不满,而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看得出来有些生气。
可他生气什么呢?
岑言不是太能理解,她想不出来他生气的理由。
“对啊。”
她实诚地点了点头。
感觉到握在她左手腕上那只手紧了紧,微微有些泛痛,她下意识地往手腕方向看了一眼,他又给松了松,但还是像把固执的铁钳一样,不肯完全松开。
“你不能离开我。”
话说得孩子气,但一字一句,都是不容反驳的认真。
岑言更是不解了:“为……为啥?”
简离紧紧地盯着她,似乎是要将人望进心里。
“因为我那个要误会的女朋友,是你。”
时间仿佛静止,只是带着窗帘轻摆的微风以及窗外不同起伏的鸟叫和蝉叫在显示着时间的流动,至少对于岑言来说,她的时间在这一刻静止了。
她以为自己是听错了,于是连话都抖不清楚地紧张道:“什……什么?”
简离见她虽然看着自己,但眼神明显不在一条线上,似乎跟着她那四分五裂的思绪,远远飘去了。
他一时好气又好笑,伸手拍了拍她的脸,但她依然没有一点回神的迹象。
“我也喜欢你啊,岑言。”
他又说了一遍。
“我喜欢你。”
她眼睛这才慢慢有了些许光彩,不似刚才那样空洞,但似乎还是难以置信。
“你……你骗人。”
她垂下头,神『色』有些黯淡。
“你怎么可能会喜欢我。”
感觉到唇上突然传来一丝冰凉的触感,她的瞳孔猛地放大,眼神终于成功聚焦,面前是简离近在咫尺的脸,她甚至能看到他右眼眼眶中一颗小小的痣。
整个过程不过是浅尝初试,他看起来那样小心翼翼,似乎是怕将她吓到,随后很快便抬起头,离开了她的唇。
“我为什么不可能喜欢你?”他手指在她脸颊处轻轻摩挲,柔声问她,“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
岑言觉得有阵火从耳根处烧了起来,烧得她理智全无。
“还要再来吗?”他又问。
她怔怔地看向简离,眼睛湿漉漉的,眼角轻轻往上扬,可爱与妩媚并存,要多撩人有多撩人。
他眸『色』一深,那只本是捧着她脸的手慢慢滑向了她小巧玲珑的下巴,拇指和食指轻轻捏住,在抬起她脸的同时低头吻了下去,不似刚才的浅尝初试,唇也不似之前的微微冰凉,相反带着如夏日般热烈的躁动。
他含住了她的下嘴唇,刚开始只是轻轻的吮吸着,但很快他便不仅仅满足于此,捏住她下巴的手松开,改用手掌托住了她的后脑,使两人的距离更加贴近。
他的舌尖就这样直直地闯了进来。
岑言一时只觉得被他的气息所笼罩,无论是唇间还是鼻下,甚至是身体中的每一处,都能清晰地感受到这抹气息。
她一直以为无论是怎样的味道都掩不过他的薄荷味,但此时随着他的靠近所带来的男人气息是如此的浓烈,她在他身上再嗅不到一分一毫的薄荷味。
明明他才不过二十一岁,是个半大不小的少年。
可这一刻,他脖子处轻轻滑动的喉结,亦或者撑在她身子两旁的手臂上那紧绷的肌肉,都无一例外地显示出一个男人该有的成熟。
岑言总结出一个道理。
男人野兽的程度,与年龄无关。
这个道理也是到很后来她才完全通透。
男人野兽的程度,其实是和年龄成正比:)
特别是那种活了五百年的老年人,千万千万别去招惹。
良久,两人唇分。
岑言红着张脸细细地喘着气,简离用拇指替她拭去嘴角的晶莹,而后,手轻轻揽过她的身子,将她抱在怀里。
“真好,”他将下巴倚在她的头顶,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
嘴角和眼中的笑意似要溢出,止都止不住。
“我们现在是在一起了。”
岑言的手抓着他胸口的衣服,抬头看他,脸烧得不行,但还是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其余更多更多的事,她这个时候都不想去考虑。
想和喜欢的人在一起。
而这个人,他也喜欢自己。
她抿了抿唇,看着头顶之上的那张脸,忍不住傻笑出声。
“简离,”她唤了一声。
“嗯。”
“简离简离。”
他看上去有些无奈:“嗯。”
她高举双手,脸上挂着笑,眼睛特别亮:“简离简离简离!”
简离『摸』了『摸』她的头,她头发软软的,从指间滑过,像是凉凉的水汩汩流过。
“我在。”
她突然就笑弯了眼,高举的双手放下来将他的脖子一把抱住,头靠在他的肩膀上,随后在他耳边轻声道:“真好。”
简离愣了愣,不过很快反手揽住了她的腰。
“是啊。”
xxx
是暗的会议厅,厅内关着的窗帘,是深红的颜『色』。
厅中央摆放着一张长桌,主座一个位置,右四个,左五个,看上去就很中二的样子。
这本应该是十个人的座位,如今却只有七个人入座。
因为排名第六的石鹏已经死了好段时间了。
而排名第二的咕噜和排名第八的大全前两天被简离打成重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