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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左绕右绕,除了对这所房子从最初的很大转变成这特么就是个『迷』宫以外,别无所获。
但她还是没有放弃。
一日清晨,天微微亮,她又继续起自己的行动。
这一找,刚好不好撞上了在某一处房间中,陆迁和在和一位少年说话的场景,岑言在通风口处竖起了耳朵,还挺好奇的。
可很快她就发现自己并听不懂,意尽阑珊,甚至还打了个哈欠。
直到兰岚的话,像一道惊雷,把她脑中的蒙眬和昏沉全都劈得灰飞烟灭。
她的背后隐隐冒出冷汗。
原来,他们所筹谋的这个计划……
是要杀掉简离!
她忘了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间的,只是等到外面天已经大亮的时候,她坐在飘窗的羊『毛』垫上已经想了很久了,最后,她眼睛闭了闭,作出了决定。
再睁开时,已经是满眼的坚定。
脑海里响起了消失了很久的系统君的声音。
“既然如此,也到了完成整个任务的时候了。”
她轻轻嗯了一声,生生地将眼泪憋了回去。
等她又钻了几次通风管道,找到了那张带有简离的血的纸巾所藏位置,她第二天就敲响了陆迁和房间的门,借着按摩为由点了他的睡『穴』。
她将陆迁和扛到了书柜面前,翻了翻第三排第二本的书,右边的墙立即凸了出来,变成了一个只有一扇门的小柜子。
她又拉起陆迁和右手小指,在柜子上的『液』晶屏轻轻一按。
接着是左手食指,左手无名指,右手拇指,左手中指。
她记得清清楚楚。
小柜子的门一下便开了。
她也是一眼就看到了放在其中那装有带血纸巾的容器,打开容器,取出了那张纸巾,然后将口袋中早已准备好的另外一张几乎一模一样的带血纸巾放了进去。
关上容器,放回原位。
过程如她所想那样并无差异。
正要关上小柜子的门,余光却撇到了一张静静躺在里面的照片,她觉得有些眼熟,便拿起来看了看,果然是那张在书房中被撕成碎片的合照。
简离的下巴,她的笑脸,陆迁和的眼睛。
在一道又一道曾经撕碎的痕迹中重新用透明胶拼合在了一块儿。
她翻到背面,原本是想看眼贴在上面透明胶,却更先看到了右下方的单词,字母飘逸流畅,岑言看过一次陆迁和写在书上的批注,是他的字迹。
【delusion】
她还是两百多年以前上的英语课,就算原本知道这是啥意思,此时也早就忘的一干二净了,但看着这张小心翼翼修复如初的照片,心情莫名有些复杂。
那会不会是陆迁和过得最自在的日子呢?
至于答案,她也无从得知了。
关上柜子,看着重新变得平整的墙壁,她将陆迁和搬到了沙发上躺下,拿起办公桌上的魔方,一切又恢复到了最原本的平静。
天气真好啊。
她望了眼窗外。
希望离开的那一天,也是这样的风和日暖。
可惜事情总是不能样样如她所愿,等到了他们要执行计划的那天,她起了个早,听着外面阵阵滚动的雷鸣声,她『揉』了『揉』眉心,心想当时就不该这样『奶』天气。
好大一口毒『奶』。
以最后一次爬通风管道的方式进了兰岚房间,兰岚看样子才起床,还在厕所里漱口,她守在厕所门外,看着梳妆台前的一堆化妆品发呆。
有什么想法在心里萌生开来。
一个手刀劈晕漱了口出来的兰岚,将人藏进了那间超大的衣柜中。
还运气很好地在一堆成熟风的衣服中找出了一条适合她的连衣裙。
接着她便开始摆弄起那堆看上去就很奢华的化妆品。
以前总觉得那些什么谈恋爱的女孩都超级勤快超级不怕麻烦,还产生过【她们真的都不会睡懒觉的吗】这样的疑问。
但是一旦自己也陷了进去,她便什么都想通了。
既然是去见简离,那就得打扮得漂漂亮亮去见他才行。
她想让他能看到自己最好的一面。
……………………
“简离,我来见你了。”
手臂上的绳子一松,她便立刻扑进了简离的怀中,双手环住他的腰,脑袋在他胸口蹭了又蹭,是一如既往的温暖和安心。
简离的脸『色』却不太好看。
他抓住了她逐渐开始变得透明的手,嘴唇动了动,又合上,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你有没有很想很想我,”她仰起头,眉眼带着笑,问他。
简离垂着眼沉默半晌,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很想很想。”
她笑得开心:“我也很想很想你!特别想!超级想!连晚上看着窗外的月亮都会觉得是你的形状。”
他又说:“胡闹。”
岑言突然就笑不出来了。
“你别怪我啊,简离,你别怪我啊。”
彼时她被简离握住的手已经化成如周围诅咒产生的紫光一个颜『色』的紫『色』光点,虽然不痛不痒,半分感觉也没有,但她却清楚地知道,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已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简离双手捧住她的脸,拇指轻轻拭去她往下掉的眼泪,语气温柔:“我怎么会怪你。”
她已经哽咽地说不出话来。
但她还有好多好多话想同简离说,这之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我初见你时,你还记得吗?”她问。
“嗯,你从床上坐起来,看到我,眼睛在发光。”
“我那时就在想,上天到底是怎么创造出了一个,从五官到脸型,从手指到脚踝,都完全是我最喜欢的类型的小哥哥啊。”
简离嘴角往上扬,轻轻地笑了下。
“事实证明,人真的是视觉动物,”她也破涕为笑,“都怪你那时出现在我面前的形象太美好了,所以我才一发不可收拾,一不小心就将你身上的美好全部发掘了出来。”
“给我拴安全带也好,问我被吓到了吗也好,皱着眉责怪我崴到脚时也好,你总是像道直接又温暖的光,照得我心里暖洋洋的,等反应过来时,我原本又脏又暗又血腥的世界已经变得一片敞亮了。”
她眼前仿佛又出现了他们在一起的时光,不过几十天的时间,她却觉得可以用来回忆一辈子。
“和你在一起的日子,光是想想都觉得幸福。”
说着说着,她眼睛又有些泛酸,简离拇指动了动,开始给她擦眼泪。
“说出来你可能觉得荒谬,我这一生死过很多很多次,却从来没有一次,比现在更让我觉得害怕。我不是怕死,我就是特怕……”
她眼泪不断地从眼眶中落下来,难过极了。
“特怕以后再也见不到你了。”
简离捧着她的脸,深深地凝视着,似乎是要将她望进心里。
最后他凑过来,吻了吻她的额头。
“别怕。”
他说道。
“我会来找你的,所以岑言,你不要害怕。”
作者有话要说:
he绝对he!!
delusion的意思是妄想,如果有不知道的小伙伴看这里~
第82章 尾与端()
岑言站在门前; 指尖还残留着丝丝疼痛; 这是她之前为了用自己去替换简离而割出的小口子在作祟。
仿佛将染了指尖血的纸巾装进陆迁和房间的容器中还是上一秒的事; 所以此时看到这样熟悉又陌生的一道门时; 她好半天都没能反应过来。
身上的衣服也是。
她似乎很久很久以前确实穿过,但时间过得太久; 她已经记不太真切了。
她就呆呆地站在门面前; 像个『迷』了路的旅行者,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直到有人上楼; 路过她时问了她一句:“小言是没带钥匙吗?要不要去我们家坐一会儿啊?”
岑言转过头看,她知道自己明明是认识这个阿姨的,却偏偏想不起是谁了。
她勉强地笑了笑:“不用啦,谢谢阿姨。”
阿姨一边哦哦了一声; 一边提着菜抬脚继续上楼。
但还没走上两步,又转过头来看向她,踌躇了下,语重心长地开口。
“没事的啊小言,有时候观念不同很正常,但母女之间哪儿还能有什么多大的矛盾啊,多和你妈妈沟通沟通,都会过去的啊。”
她定是以为两个人在吵架,一副过来人的语气。
岑言鼻子一酸,险些不争气地掉了眼泪。
最后她重重地点了点头。
阿姨放心地走了。
她向着门铃位置伸出了手指; 但还没触碰到,又立马缩了回去; 再伸手,接着又缩回去,如此反反复复地犹豫不决,她总觉得自己还没做好准备。
“嘭”地一声,门却从里面被打开了。
“在外面磨磨唧唧地干嘛?是不是做了什么错事,不敢让我知道的?”
她愣在原地,脑子里一片不知所措的空白。
这个声音,在无数个她快熬不下去的瞬间,支撑着她一次又一次地咬牙坚持到现在。
这是她两百多年来从未忘过半分的初心。
是她近乎执念的渴望。
她想见这个人一面。
想了好久好久了。
视线逐渐模糊起来,但即便如此,她依然能想象出面前这张脸此时的模样。
圆圆的脸,黑乎乎的眼珠,肉肉的鼻头,眼角下的细纹,现在看到她哭,这张温和又淳朴的脸上正慢慢浮现出惊愕以及担心的神『色』。
她上前抱住了这个人,嘴唇抖了又抖,终于将那个字抖了出来。
“妈。”
唤完这一声,便再也抑制不住,嚎啕大哭。
这么多年,她以为自己变得足够坚强,变得能扛下所有艰难险阻,变得没有任何事能压垮她,她活了两百多岁,此时却在自己母亲的怀里,哭得像个委屈的孩子。
她所承受的悲伤与痛,终于在这一刻爆发了出来。
…………………
时间一晃,已经快要入秋了。
每年热闹又不舍的开学季伴着凉风悄然来临。
她终于得偿所愿,去了心仪的大学。
当天飞机晚了点,再加上换了个城市她不太熟悉,到学校附近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周围很安静,连蝉都在睡觉。
她拖着行李箱,想找一个旅店随便住一晚。
然后在路过一条小巷子时,遇到了几个的混混。
烫得奇奇怪怪的头发,嘴里叼着烟,猥琐又下流地看着她笑。
她突然想起那啥……女生千万不要一个人走夜路,特别是又黑又暗的小巷。
果然,在外面待得太久,连最基础的安全意识都没了。
真不应该。
抓了抓头发,她有些烦躁。
“哟,”其中一个混混吹了一声口哨,“小妹妹这么晚了怎么还一个人在外面啊。”
岑言皱着眉,大晚上的还没能睡觉,她本来心情就不太好。
要动手的话可能也不太会有轻重。
“听说t大是这两天新生报道,看来是t大的学生,”见岑言不说话,那个混混又转过头向其他人说道。
“妈的,老子最讨厌t大的那群臭学生了,”有人立刻回应道。
“得了麻子,你还不是因为上次和你哥那伙人想去抢t大一个学生的钱,结果全部被那个学生送进医院了,”一边说,那个混混一边狠狠吸了口烟,一脸享受,“听说是什么……t大校草,一个人无伤挑了你们一群,这事早就在我们圈子传开了。”
“哎,说起来也邪乎的很,”麻子叹了口气,“就觉得眼前一花,整个人就没有知觉了……算了算了不说这个,别让人家学生小妹妹等太久了,多没劲儿。”
说完看向岑言,流里流气地笑了两声,恶心极了。
“是,小妹妹?”
岑言正慢吞吞地在背包里翻着什么。
小混混们纷纷『露』出诧异的眼神,仿佛看到一脸平静的她,就像是看到个外星物种。
然后她翻出了一把剪刀。
混混军团先是愣了愣,以为她是要用剪刀来自保,接着相当默契地大笑出声。
“喂喂开玩笑的,还真有这么天真的人。”
“强装镇定的样子真是好可怜。”
“哈哈哈哈其实心里怕死了。”
“我日真是笑死老子了哈哈哈哈!”
正当他们笑得停不下来时,岑言的手轻轻一扬,手中的剪刀突然“嘶”地一声划破空气,擦着某一个混混的脸,直直地钉入了他们身后的墙。
笑声戛然而止,混混军团安静如鸡。
她终于有了说话的机会,友好地笑了笑。
“我其实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