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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忘了他是受-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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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啧,好,你带你带,可不能食言。”孩子大了,要强了,谢爻唏嘘。

    “不会食言。”谢砚笃定道,薄唇微扬。

    殊不知,第二年,牧白山确实降雪了,百年难得一遇的大雪,但人事却全然不同了。

    ……

    聂娘子乃『性』情中人,铸灵剑不图报酬,能让一把绝世灵剑从她手中诞生,再欢喜不过。

    将剑交与谢砚手中,叔侄俩谢过数次,她只将笑未笑:“剑一旦离我手,便非我物,之后它是正是邪,皆与我无关了。”

    说着转向谢爻,压低声音在他耳畔道:“剑以你的血为引,如若到万不得已之时,你可通过魂力将剑毁掉。”

    谢爻一脸懵,如此好剑,铸剑师为何偏偏与他强调毁剑?

    聂娘子看他面有疑『惑』,也不进一步解释,只似笑非笑收了话题:“好了,你们给这剑取个名字罢。”

    谢砚转向九叔,眼中含笑:“九叔取。”

    原书中,聂娘子为谢砚打造这把剑名为‘砚骁剑’……嗯……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很直白,很没有美感,是沈昱骁取的……

    真是个无处不忘秀恩爱的家伙呐……

    “砚儿,叫它无争如何?” 谢砚的一生都在争与自己无缘的事物,情爱,身世,虚无缥缈的一切,至死不休,却没有个圆满的结局,十分凄凉。

    他与侄儿相处这一年多,也真的有了感情,将他当做这个世界最亲近的人看待,从心底里希望他好,不争那些虚妄之物,或许谢砚能活得不这么累,但他也深知设定如此,无法改变,只是一个美好的愿望罢了。

    “好,无争,九叔与我的剑。”

    谢砚将无争悬于腰间,他有自己的灵剑了,还是以他的血与九叔的血引铸而成,似有一种微妙暧昧的仪式感。

    本以为能如此岁月静好下去,这一趟回无冬城,却是一切的开端。

    谢爻啧了啧,使坏道:“你,笑起来好看。”

    他这人可记仇了,别人逗他,他定要逗回去,使以十倍的气力。

    谢砚的笑瞬间凝固了,瓷白的面孔顷刻红透,谢爻赏心悦目地看着他的瓷侄儿变成粉侄儿,笑『吟』『吟』道:“好啦好啦,别羞,我也不是故意欺负你,你非要问,我就如实说了而已。”

    “九叔,你可知。”谢砚垂下目光,语气恢复了往日的清冷。

    “诶?”谢爻笑微微的,对这害羞的侄儿能说出什么来十分好奇。

    “这话,侄儿是要记……很久的。”原本他想说记一辈子,又觉得这三个字太沉重了,重得开不了口。

    谢爻笑得完全没点长辈样儿:“好啊,那以后多笑笑罢。”

    此刻的他并没意识到,无形撩人,最为致命。

    “九叔,接下来如何安排。”

    “哄好音儿,铸剑。”心上人无声无息消失了,音儿这小丫头心里定不好受,得哄好;流火剑暂时拿不到了,谢砚也满十六岁了,总不能让他继续拿着这把破木剑,也该有一把属于他自己的剑了。

    所以,哄姑娘,铸剑,两样都是紧要事。

    原书中,谢砚拿到流火之前,沈昱骁曾请人以两人之血为魂,灌铸了一把剑,虽及不上流火,却也不逊于白水剑。

    书中寥寥数笔带过,谢爻却仍记得,铸剑之人正是北境火石谷聂娘子,当世最顶尖的铸剑师,只『性』格怪异喜怒无常,铸剑不看银钱灵石,只看眼缘。

    说白了,就是不缺钱,难伺候。

    这点对寻常人而言是个门槛,可对挂哔主角沈昱骁来说,简直就是作弊。书中用了一大段描写聂娘子对青年俊杰沈昱骁如何如何欣赏喜爱,一见如故难以自持,以血入魂用三个月为他铸就了把好剑……

第32章 流言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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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侄儿第一次喝酒; 也不知好坏。”

    “……你先前当真没喝过酒?”谢爻扶额; 原来是个“雏儿”; 万一要是醉了,还不得自己把他背回去……

    谢砚摇头:“先前不沾酒。”

    “咦,那你上次在水榭; 还拿得那么顺手; ”谢爻啧了啧; 他自然不晓得谢砚想喝那酒,是因为他喝过……片刻又笑道:“第一次喝酒,就是天在水,以后你的口味可养叼了。”

    谢爻刚想打开另一坛酒,谢砚就将自己喝过的递了过来:“九叔喝我的。”

    “也好。”谢爻没多想,接过坛子就是一大口下肚; 酒香清冽尾净余长,不禁赞了声好酒。

    风清月明; 不多时一坛酒就空了; 谢爻面上微热; 眼尾染上了桃『色』,谢砚仍面不改『色』,眼神清透澄澈。

    “若侄儿拿回流火剑; 九叔可否赏点甜头?”

    谢爻这副壳子酒量不行; 已是微醺; 眼眸蒙了层雾『色』:“你想要什么,尽管提。”

    他心中已打好算盘,对谢砚而言,还有什么比流火剑更有价值呢?

    “待取回剑,我与九叔说。”

    “没问题。”谢爻模模糊糊的应着,舌头已经有些大了。

    “九叔喝多了?”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寒星闪烁

    谢爻『揉』了『揉』太阳『穴』,眼前的谢砚重影绰绰,对方的话语也飘飘渺渺忽近忽远,他勉强定了定神:“差远了……”

    谢砚的唇角浅浅勾起,提起另一坛酒,揭开封泥:“九叔还想喝?”

    谢爻也笑,眼尾的笑纹氤氲在雾蒙蒙的绯『色』中:“你小子想灌醉我?”

    “是。”声音很轻,却笃定非常。

    “你还嫩呢,”谢爻混混沌沌地摇头:“砚儿……”

    “侄儿在。”

    “砚儿……你放开了喝,喝醉了……九叔背你回去。”

    “好。”

    “砚儿……”谢爻身子往前一栽,自己扑到对方怀里,蹭了蹭,紧紧拽住谢砚衣襟。

    “我在。”谢砚身子僵住了,抬起的手顿在半空中,犹豫片刻,轻轻贴了上去,体温透过薄薄的衣料传到掌心,点燃了身体里的酒精,顿时口干舌燥的。

    “砚儿……沈昱骁……”他扬起头,湿热的酒气缠绕而上,谢砚的耳根早已红透。

    “沈昱骁?”谢砚神『色』一滞,面上的热度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阴沉的冰冷。

    “沈昱骁……别跟他走……砚儿。”谢爻的嘴唇几乎贴在对方耳垂上,声音低哑暧昧。

    谢砚喉结滑了滑:“九叔让我,别跟沈昱骁走?”

    “嗯……不准喜欢他。”谢爻整个人瘫在谢砚怀里,神志也化作一滩烂泥。

    谢砚手臂一收,放肆地抱紧怀中之人,声音低低似毒蛇的信子游曳:“那,九叔让我喜欢谁?”

    “喜欢……”一句话未说完,谢爻双眼一黑,沉沉睡了过去。

    “九叔?”谢砚拍了拍他的背,怀中的人彻底不动了,那句未说完的话,让他耿耿于怀。

    九叔你,究竟为什么,总是出现在有沈昱骁的地方?有些事,不是看不到,是假装看不到。谢砚猜不透,九叔是因为他,还是沈昱骁,亦或是……

    罢了,人都躺在怀里了,还想那些虚的做什么。谢砚一手搂着九叔,一手举起坛子将天在水一饮而尽,面不改『色』,恍若在喝茶水。

    御剑抵达长乐宫已近卯时,晨光熹微,『露』水重,风有些凉,回廊上的琉璃灯尚未熄灭,谢砚毫不避讳地横抱着九叔,走过曲折游廊半明半昧的灯影,偶尔有准备早饭的下人经过,看到谢家小公子的行径皆『露』诧异之『色』,谢砚看在眼里,浑不在意。

    还未行至院落,便听到凛凛剑声传来。自从前两日魂狩沈昱骁只得了第四,回来后他闷闷不乐茶饭不思,每日卯时起身修行。

    “阿砚,你……”沈昱骁收了剑,瞠目结舌神『色』诧异:“你……和谢前辈……”

    “沈兄,早,”谢砚微微颔首,依旧坦『荡』『荡』的:“九叔他喝多了。”

    “话虽如此,可你们也太……”这叔侄俩并非寻常的横抱,喝多的谢爻用手挽住谢砚的脖子,头发披散而下,眼角眉梢淡淡的红,画面很……难以描述。

    “沈兄不妨直说。”谢砚完全不怕旁人误会,特别是沈昱骁。

    沈昱骁神『色』僵了僵,旋即甩袖冷哼了声:“阿砚,不要怪我说话难听,你们虽是叔侄,可如此亲近却也不寻常,让旁人瞧了去怕会引起流言。”

    黛蓝的眸『色』闪了闪:“我确实喜欢九叔。”

    沈昱骁神『色』凝滞,半晌从齿缝中挤出怒不可歇的声音:“谢砚你……!”

    “不打扰沈兄修行了,告辞。”他抱着九叔进入房间,掩门,一院子的晨光被隔绝在门外,他不晓得沈昱骁为何反应如此激烈,也不关心。

    如今令他耿耿于怀的,是九叔身上的胭脂味……长乐坊染上的。

    “九叔,冒犯了。”

    沈昱骁看着下人将沐浴的热水送进谢爻屋中,而他的阿砚,许久未从屋中出来。越想越不是滋味,连手上的剑招都颠三倒四,这样下去非得走火入魔不可,索『性』收剑回屋生闷气。

    阿砚说喜欢时的神情,绝不寻常。

    ……

    谢爻在氤氲的水雾中醒来,泠泠水声,温热的触感漫过胸口。

    天在水是灵酒,并无宿醉的痛苦,只意识有些模糊,缓缓睁开眼,一双狭长的黛眸映入眼帘,乌发微湿肌白盛雪,谢爻有些恍惚,许久才缓过劲儿来,如此清越出尘与他共浴的美人,正是谢砚。

    彼此相望了许久,水雾『迷』蒙,似梦非梦,谢爻总觉得自己没醒透。

    “九叔昨夜醉了。”嫣红的薄唇微微扬起。

    “嗯……“谢爻的喉结下意识的动了动,沉『吟』许久:“所以现在……”

    “沐浴。”云淡风轻,言简意赅。

    “我们一起……?”

    “一起。”

    相对无言,许久,谢砚开口:“九叔转过来,侄儿给你洗头。”

    “嗯……”谢爻仿佛元神出窍,完全不在状态,对方让他做什么他就愣愣的照做。

    谢砚掬起水,仔细地从九叔头顶淋下,指腹按在头皮上,温暖柔软,力道恰到好处,谢爻舒服地闭起眼,心中疑虑与仿徨骤散,鬼使神差的觉得合情合理。

    “砚儿,昨夜我可有耍酒疯?”缓过神来,谢爻语气又恢复了往日笑微微的模样。

    “咬人。”薄唇轻启,轻描淡写。

    谢爻呼吸凝滞,猛然回头脱口而出:“什么?”

    猝不及防,水淋到了眼睛里,谢砚忙替他擦:“九叔别『乱』动。”

    “不是……我……我咬你……哪里了?”他一颗心突突突狂跳,四肢僵硬汗『毛』直立,自己喝醉后,究竟对这美人侄儿做了什么……答应给砚儿甜头之后,他完全断片了。

    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沉『吟』片刻,淡然开口:“侄儿忘了。”

    谢爻扶额,将这句“忘了”理解做侄儿的善意,心如死灰,自己竟然对主角挂哔侄儿酒后『乱』『性』……活该千刀万剐了。

    “砚儿……对不起……我不知道……”他自己都觉得这话混账,渣男的标准台词,不想对姑娘负责任就推说不知道,不是故意的,我忘了……

    “我混账!”谢爻喃喃自语,恨不能给自己一巴掌,又怕对方尴尬堪堪忍住了。

    黛蓝的眸子掠过一丝笑意,语气依旧是从容淡然:“九叔别往心里去。”

    “砚儿,九叔会,补偿你。”他心『乱』如麻,也不知这补偿如何补偿,只觉得自己责任重大无法推卸,而且他甚至揣测,自己除了吻……说不定还做出什么更出格的事,只是谢砚没好意思说。

    黛眸微垂,唇角却淡淡勾起:“好。”

    水雾氤氲,谢爻没看清对方面上的神情。

    这句话他只动了动唇,没发出声音。

    谢爻打听了不厌城最好的成衣店,挑了匹鲛绡便独自去了,回来时,从衣襟逃出一条玄『色』抹额,质地柔软却不轻薄,净『色』,里侧隐隐可见暗灰的符文。

    “系上试试。”谢爻笑微微地将抹额递给谢砚。

    对方抬起眼皮,黛蓝的眸子似有飞鸟掠过,惊起点点涟漪,手上却无动作:“九叔帮我系上,可好?”

    谢爻怔了怔,眼尾的笑纹渐渐『荡』了开来:“那你转过去。”

    面上虽笑着,心中却惊诧,这侄儿是在和自己撒娇么……他印象里清冷禁欲的谢砚跟沈昱骁都没这般撒娇过。

    果然还是个孩子,只对他稍微流『露』出些善意,便像一只尝到了甜头的小犬,会对着自己摇尾巴索糖了。

    心中觉得有趣,谢爻笑意更深了,谢砚看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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