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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还好有九叔在……如此想着,他大着胆子,似溺水之人抓住救命稻草般伸手往前探,越过衾被缓缓深入,试探着,轻轻抓住对方睡袍的袖口。
谢爻自然是觉察到了,也不点破,少年人惶惶不安的心境他多多少少能理解些,也随他去,可如今的谢爻,只觉察到谢砚对己身世的不安,却没觉出隐藏在平缓水面下的暗『潮』。
……
翌日醒来,谢砚额上只余一抹浅淡的印记,不仔细看决发现不了,饶是如此谢爻仍不敢掉以轻心,原书中谢砚因这抹夕莲图腾没少受欺辱排挤。
昨夜睡前已经有所打算,谢爻洗漱罢,看着正收拾行囊的少年背影,笑道:“砚儿,我们在不厌城多留一日如何?”
卷包裹的手顿了顿,黛蓝的眸子掠过一丝欢喜之『色』,声音平静无波:“一切全凭九叔安排。”
“吃罢早饭,同我去一趟戈蓝边境的忘归林罢。”他身上伤已大好,是时候活动活动筋骨,也为这侄儿将来做做打算,让他少吃点苦少走些弯路。
饭桌上,谢爻将一本谢家入门心法抛到谢砚怀中,微眯起眼笑道:“限你在抵达忘归林前,将其记下。”
谢砚在谢家身份尴尬饱受欺辱,自然是没人愿意教习他修行,虽平日里他也偷『摸』学些剑法咒决,却零零散散不成气候,如今夕莲印记浮现,鬼族血脉觉醒,他领悟力胜于寻常人千百倍,不好好栽培真是暴殄天物了。
将书卷握在手中,谢砚只怔愣了片刻,狭长的眸子亮了亮:“侄儿定不负九叔之望。”
忘归林地处戈蓝西南边境,林中灵雾缭绕神木参天,各种灵鸟异兽隐藏其间,是进行灵狩的绝佳之地,只因上古凶鲛玄泽隐栖于此,令许多仙门子弟望而生畏不敢靠近。
取玄泽所织鲛绡制成抹额让谢砚束起,可将夕莲暂时封印。原书中沈昱骁率众修士围剿食人神魂的玄泽,玄泽天『性』桀骜,即使被囚于锁兽笼中仍不肯屈服于沈昱骁,后谢砚瞧着欢喜才勉强保其一命,作为灵鲛饲养身侧,误打误撞还发现玄泽鲛绡的妙用。
既然已经拿到攻略,自然要占尽先机。
况且,玄泽作为书中后期唯一不肯屈服于沈昱骁主角光环的角『色』,谢爻对其有莫名的好感。
虽时值西境冬日,不归林仍草木青葱奇花烁灼,皑皑白雪覆盖其上,自成一派奇丽的景致。
“心法可记下了?”白水低飞,御剑这两个时辰谢砚全神贯注默背心法,担心他太入神掉下剑,谢爻还让他一路扯着自己衣角。
“记住了。”谢砚答得毫不忐忑。
跳下剑,白水入鞘,谢爻一把抓住谢砚手腕,明显感觉对方身子一颤,也不往心里去,只当这小侄儿防范心重不喜触碰。四指搭在其脉腕上,灵力渐入,谢砚的修为状况一览无余,他心头微震,这孩子……哪里是记下这么简单,原本散『乱』无章的灵力凝入脉府,绵绵不绝充盈澎湃,旁人要花数月才能领悟的心法,他两个时辰便融会贯通。
主角光环也不带这么玩儿的!太犯规了!
“……很好……”纵然心中山呼海啸,谢爻面上仍不动声『色』:“待会儿入不归林,千万小心。”
迟疑片刻,谢砚开口:“九叔,我听闻不归林中有玄泽出没,凶险非常。”
“怎的,怕了?”谢爻回头,唇角勾起一抹浅笑。
四目相对,谢砚摇头。
“我们此番来不归林,就是要取那玄泽的鲛绡,”谢爻将手负在身后,转身继续向前走,语调轻松惬意似郊游:“怕就跟紧我。”
他并非自负,横竖自己死不了,何不来见见世面练练功法顺带刷刷好感呢?
谢砚沉默着跟了上来,半晌轻声道:“侄儿定不会拖后腿。”
谢爻笑而不答,心道,你现在拖我后腿无妨,以后我可是要抱你大腿的。
因沈昱骁活擒玄泽的情节原书整整写了三章,玄泽水陆两栖,谢爻对其出没之地了然于胸。他天生方向感极好,这幅壳子又五感敏锐,即使雾『迷』山林,他依旧能游刃有余穿梭期间。
周遭草木簌簌而动,阴暗处瞳光闪烁,看似危机四伏却又感觉不到杀意,谢爻正心生疑『惑』,手上忽然一沉,食指被对方握住,温暖干燥,谢爻笑:“这会儿真怕了?”
“是,”谢砚答得理所当然,声音却沉稳淡定:“可否告知侄儿,九叔取玄泽鲛绡有何用?”
“到时候你就晓得了。”谢爻笑,卖了个关子。
拐入密林深处,浓雾渐散,大片赤红的岩石骤然跳入视野,异香弥漫,是玄泽居住的火石林。
凝气敛息,谢爻将手指从对方掌中抽出,紧紧握住剑鞘:“砚儿,你在此等着。”
黛蓝的眸子瞬间黯淡下来:“好。”
谢爻暗念隐身决收敛神识,转身潜入石林。嶙峋的岩壁遮住视线,狭隘的石道曲折蜿蜒,枯红的藤蔓自岩底疯长而出,直蔓延至天顶,让整个火石林形成一个密闭的『迷』宫。
虽然读过原书,但二次元的描写一旦还原成三次元的景象,置身其中感受相差自不是一点半点,况且谢爻还没无聊到记住一本小说里的『迷』宫路线。
兜兜转转了半个时辰,眼前的景致越来越熟悉,谢爻意识到自己一直在原地打转,难不成鬼打墙?可原书中沈昱骁带众修士前往『迷』宫只是一笔带过……
正当他一筹莫展之时,一只半透明的蝴蝶跳入眼帘,在他肩头停驻了片刻又翩然飞起,谢爻恍然,根据寻常小说的套路,『迷』宫里蝴蝶的设定要么是引路要么是flag,很显然他没得选也不怕死,遂毫不犹疑地跟着蝴蝶走。
眼前的景象渐渐变了,地上的红土变得越发湿黏,每踏出一步软泥就没至脚踝,他这双苏缎云纹白靴算是彻底废了。转过一处绘有鲛人壁画的石柱,眼前豁然开朗,赤『色』的湖水延伸至地平线,天空红云翻滚,无数光怪陆离的气泡漂浮于天地间。
谢爻被眼前绮丽的景致震慑住了,还未完全回过神儿来,整个空间开始剧烈震颤,周遭的岩壁渐渐变成半透明状,细碎的裂纹爬满整个空间。
第43章 叔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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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红衣乌发,眉目清秀的小姑娘; 莫名眼熟,但记忆又似隔了一层雾,瞧得不甚分明。
“船上借宿的小姑娘。”谢砚看九叔面有疑『色』; 提醒道。
谢爻这才恍然大悟; 待姑娘差人又将七八个篓子放置妥当; 正欲离去; 才款款走出去,一双桃花眼笑得弯弯的:“姑娘留步; 这几日多谢款待了。”
姑娘低低啊了声; 显然没料到谢爻会守在这里,怔愣了片刻; 杏目不经意间掠过面『色』沉冷的谢砚; 惶惶垂下:“那日在仙莱镇,多谢道长相留……”
“姑娘不必客气,举手之劳而已。”看对方神态羞涩不善言辞,谢爻也有些局促起来; 这小姑娘和谢音差不多大小; 却斯文内敛许多……
既然打了照面,姑娘就不好立刻离开了; 彼此坐下客套了几句; 姑娘姓叶; 正是火石镇人,谢爻暗暗觉察出来,这叶姑娘好似有些怕谢砚,难道正因如此她才暗瞧瞧送礼报留宿之恩?
聊得差不多了,谢爻切入正题:“姑娘可晓得,火石谷有位铸剑师聂娘子?”
姑娘神『色』微闪,淡淡莞尔:“那是我娘亲,船上那位,其实是『乳』娘……”
“啊,巧了,我们要寻之人……”谢爻脱口而出,忽而觉得不对,等等,聂娘子家的不是位小公子么???
“九叔,你看不出来么,他是位公子。”谢砚密音传耳,态度淡然,谢爻却怔愣得说不出话……
女装大佬?!
厉害了,他的出现不仅炸出了洛以欢那种女扮男装的隐藏高手,还开启了女装大佬副本……
不过更令他诧异的是,谢砚居然瞧得出对方是男儿身,当真进步神速,完全不符合小说套路……
“我们叔侄二人此番至北境,正为铸灵剑而来,若叶……姑娘方便,可否引我们去见聂娘子?”谢爻心中揣测,既然叶公子这般打扮,定然是想让旁人唤他姑娘的。
叶姑娘嫣然一笑:“道长请随我来。”
一旦接受了对方女装的设定,谢爻也不觉奇怪,反倒觉得这叶小公子女装实在是令人赏心悦目,姿容更胜谢音一筹。
有叶小公子领路,畅通无阻,半个时辰便抵达枫林深处的剑庐。
聂娘子生了一双丹凤眼,目光沉冷孤傲,是一种不可亲近的美:“那晚收留云止的,便是谢九爷罢,当日云止未能当面辞别,实在是失礼。”
“哪里,当日情况特殊,不怪叶……姑娘。”
闻言,聂娘子坦然一笑:“云止他,最不喜旁人拿他当男儿看,除了这个小癖好,旁的都好,谢九爷莫见笑。”
跨『性』别者,谢爻在原来的世界也不是没见过,自然不会大惊小怪,捧着茶杯笑道:“叶姑娘乃『性』情中人。”
聂娘子嗤的一声笑:“谢九爷真会哄人,如若我有意将他嫁与你,你可愿娶?”
谢爻一口茶水险些喷了出来,生生吞了下去,呛得咳嗽不止,一旁的谢砚忙替他抚背顺气,语气淡然,却让人不寒而栗:“九叔他不能娶。”
“哦?为何?难不成有隐疾?”聂娘子娥眉微挑,饶有兴味地望向谢砚。
一听这话,谢爻咳得更厉害了,眼角都淌出泪花来。
“九叔他,有心上人了。”黛蓝的眸子似暗流涌动的水潭,让人瞧不清谢砚心底藏着什么玄虚。
“咳……”
“九爷,当真?”聂娘子似笑非笑,望向咳得满面通红的谢爻。
谢爻此时自然不能驳了自家侄儿面子,昧着良心点点头:“千真万确。”
聂娘子哈哈一笑,倒是坦『荡』:“与你们说笑的,我怎会夺人所爱。”
说话间凤眸斜睨望向谢砚:“这位小公子的血倒是铸灵剑绝佳的材料,可只他一人的不行,必须再寻一人的血做引子。”
谢爻总算缓了过来,从衣襟掏出一只琉璃瓶子:“这可合适?”
瓶子里正是当日他与沈昱骁求来的血,根据原书描述,以沈谢二人血融合铸造的灵剑,可斩龙屠魔,所向披靡。
果然,聂娘子接过瓶子,打开嗅了嗅,眼睛一亮:“哟,上等货。”
一旁的谢砚面『色』沉了沉,压低声音在九叔耳畔道:“那夜九叔去沈兄的房里,就是为了此物?”
谢爻顿觉有些尴尬,以笑掩饰道:“你果然晓得了,沈小公子的血与你相容『性』最好,所以我去问他讨了些来。”
“九叔如何知晓?”
“这……以后再告诉你。”总不能说,剧情上就是这样设定的吧……
“九爷,这血虽是上等货,却和谢小公子的血不相容。”聂娘子晃了晃手中的琉璃瓶,无奈地看向谢爻。
啪啪啪打脸了……
谢爻神『色』一凝,满脸不可置信:“怎么会……”
“若将此血与谢小公子的血融合铸剑,只会造出一把废铁,”聂娘子娥眉微蹙,啧了啧:“九爷若舍得,这血我留着,不过此次铸剑,还需另寻血引。”
“嗯,我要它也无用,聂娘子不必客气。”被告知沈昱骁的血不合适,谢爻一时没了主意,难道是因为他棒打鸳鸯,导致两人好感度不足连设定都产生了偏差?
还是那四个字:蝴蝶效应。
谢爻无奈地挠了挠头:“砚儿,血引一事我再想想办法……”
他这人遇事很少着急,时常给人一种优哉游哉的吊儿郎当感,可与谢砚的波澜不惊比起来,他顿觉自己道行尚浅。
“诶,等等……”聂娘子眸『色』一亮,在袖中捻了个指决,一阵微风拂过,谢爻顿觉手背锐痛,白皙的皮肤上浮了一道血痕:“谢九爷的血,就最适合不过。”
“哈?我?”谢爻不确定地指了指自己。
聂娘子笃定点头,面『露』惊喜之『色』:“我铸剑这么多年了,还未曾见过相容『性』如此高的血引。”
“诶?这么巧?那就好办了。”谢爻面上愁『色』顿散,一双桃花眼笑意涟涟。
聂娘子扯了扯嘴角,饶有兴味地看了眼谢砚,意味深长道:“这怕不是巧合这么简单。”
“嗯?怎么说?”
聂娘子移开目光,扬了扬手,只听得轰隆一声,右侧石室门开启:“废话就不说了,两位公子请罢。”
铸剑室内蓄有熔池,室温颇高,谢爻甫一进去便满头满脸汗,衣衫片刻就湿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