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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炮灰自然是第一个先死的,就在几个学生商量着凑合一晚,第二天再走的时候,沈炮灰独自缩在了墙角。
灯一灭,大家都睡了,只有沈炮灰睁着眼睛,无法入睡,死死盯着他刚才爬过的墙角,就跟那有东西似得。
忽然传来沙沙的声音,沈炮灰猛然站起来,尖叫一声往外跑,还没跑到门口,就被凌空提了起来,他挣扎着,双脚乱踢。
导演满意地颔首,演的不错,跟真的一样,忽然发现不对,沈炮灰没有吊威亚,他是怎么升到半空的?
一个影子飞掠而过,抓住沈炮灰,另一只手上拿了三四张符纸,重重拍在沈炮灰后面。
沈炮灰连带着那影子一起落到地上,四下里刮起一阵强风。
时间诡异的停止了几秒,耳畔只有呼呼的风音。
导演嗷一嗓子,“你谁啊?正拍戏呢,赶紧走!”
木槿冷着脸望向导演,“我知道你们在拍戏,不过找真鬼来拍,也得问问人家愿不愿意啊。”
沈炮灰剧烈的咳嗽,脖子上一大圈淤青,“导导演,真有东西抓我的脚,掐我的脖子。”
“行了,别跟我这装神弄鬼,有程大师在呢,程大师?”导演嫌弃的表情做了一半,下巴险些掉了下来。
只见程大发已经跌到了椅子下面,面如土色,额上的汗水直往下淌。
导演赶紧扶起程大发,“大师,你怎么了?”
“没没没怎么了,没有坐稳。”他抹一把汗,偷着朝木槿身后看,那里站着一只鬼,两个头,四只手,四只脚,像动物一样在地上爬,嘴巴里往下滴着血水。
身为抱朴观的观主,这种场面自是见多了,可每次见还是忍不住害怕,你根本不知道你看到的鬼会长什么样子。他曾经研究过一段时间,认为鬼会保持死前的状态。
比方说受过腰斩的,死后会断为两截,被人砍过头的,头和身体会分离,此例参考陈田。再比方眼前的这个鬼,生前很有可能是连体儿。
程大发拿出桃木剑,又拿出一张符纸,“你们都闪开,交给我!”他说的豪气干云,却不见往前走,双腿哆哆嗦嗦。
木槿翻白眼,扶着沈炮灰到一旁坐下。
证明很强悍的炎彧,也被鬼惊着了,想象是一回事,亲眼看到又是一回事,别说帮忙了,连往前走一步的勇气都没有,此时想想,看不见何尝不是一种福气。
他去看木槿,正好后者也看了过来,大概是知道自己被吓着了,木槿身子一晃就到了跟前,紧紧抓住了他的手,一股绵柔的热力从手掌交握处传来,炎彧的身体登时不僵硬了,脸色也好看了许多。
“看习惯了就好了。”
炎彧尴尬的满脸通红,你这安慰还不如不安慰呢。
大家都在看程大发,除了敖雪,没有人留意炎彧这边的动静。
木槿像鬼魅一样突然出现,吓了敖雪一大跳,她看木槿的眼神完全是在看异类,心里升起个想法,炎彧的远房表妹肯定不是人,人怎么会悄无声息地出现呢。
炎彧正好站在木槿和敖雪之间,所有并没有注意到敖雪不同寻常的眼神。
他们两个正留意着连体鬼和程大发,木槿更是做好了随时接替程大发的准备。
程大发总算颤巍巍地走到了连体鬼跟前,“看剑!”他一剑刺去,连体鬼的两张脸同时轻蔑地笑了笑,侧了侧脑袋便躲了过去。
其实程大发只是用剑当掩护,最主要的目的是把符贴到双头鬼身上。
可他忽略了双头鬼有两个头的事,四只手同时抓住了程大发的胳膊。
程大发哇哇乱叫,桃木剑乱刺,阴差阳错地插到了连体鬼的一只眼睛上,直接对穿到了后脑勺。
这回轮到连体鬼哇哇乱叫了,狠狠丢开程大发,捂着眼睛干嚎。
四野里竟然响起呼应,一时间全是鬼号声,树叶沙沙,草丛簌簌,仿佛走来千万只鬼。
众人一听,赶紧逃命,也顾不上贵重的器材了,一窝蜂地挤到门口,还有人跑的太急摔倒了,脸上被踩了好几个鞋印。
木槿额头的青筋跳个不停,只是几只会使伎俩的鬼罢了,她就像踢皮球一样,一脚一个都给踹了出去,又抓住连体鬼的一个脑袋,攥起拳头,狠狠打在它的脸上,“不要叫了!陈田是不是你杀的?”
连体鬼的眼睛上还插着桃木剑,血水沿着桃木剑直往下滴答,被木槿揍过的地方凹进去一大块,它只顾着疼了,哪里还顾得上回答。
木槿又是砰砰砰几拳,连体鬼被打的鼻青脸肿,桃木剑都歪了,“我我我不知道他叫什么,他睡了我的地方!”
“你为什么不叫他起来?”木槿摇晃着它的脑袋。
“我叫了,他不肯,还骂我,我最讨厌人家骂我,我就把他脑袋被拧下来了。”
木槿像抡麻袋一样将连体鬼狠狠砸在地上,一次不够,连砸了三次,“这是教训你,以后不要乱杀人。”
连体鬼捂着脑袋哭,“我不敢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按照人间的律法杀人偿命,阎君总是律法执行不严,才让你们这些鬼危害人间,我今日就替他执法,将你囚禁在我的串珠中两百年。”
“不,不要!”连体鬼极力挣扎,可是却无法挣脱木槿的手,连体鬼急了,张嘴就咬,木槿一拳打住它下颚,下巴整个掉了下来,“死不悔改!”
直接掼在地上,连踹了几脚,那鬼被打的阴气尽散,只留下薄薄的一层,吹口气就能散。
炎彧的嘴角不断抽。搐,小丫头不但是手机控,还有暴力倾向,这给打的,要是人早就歇菜了。
木槿打过瘾了,拎起连体鬼,扔进了串珠里,莫说两百年,三百年都出不来。
再说程大发,程大发撞在屏风上,带着屏风一起摔倒,屏风是在二手市场淘来的便宜货,被他一砸彻底碎了,断掉的木头插进程大发的屁股,程大发立刻弹跳起来,一边揉屁股,一边跳。
跳的也不是地方,正是草丛长得茂盛之处,又被草绊倒,程大发大半个身子都栽进泥里,想他一直被奉为大师,何时这么狼狈过,不禁怒火中烧,捞起一大把草,连根拔起。
“不要拔!”
木槿喊的太慢,程大发已经蹭蹭蹭的拔了好几大把。
草长得并不深,浅浅一层,根系却是黑色的。程大发咦了声,弯下腰,扒拉泥土,上面一层是普通的黄泥土,下面却是黑色的,掺杂着石灰,“这土”
“这土是用来养尸的。”不知何时木槿已经站在了程大发身后,“草是有人种上去的,辅以八卦图案,压制下面的尸体,你拔了这么多,八卦阵已破。”
程大发冷汗涔涔,一般认为的养尸,是人死后,尸身不腐,可真正的养尸却是让尸体吸收十里之内的阴气,不断以阴气滋养,修炼出五识,重新变成人,跳出三界。
这是一种极难成功的修炼,在木槿的认知里从未有人成功过,这些只存在于书上,流传之中。
当时她看到这里引煞气的风水布局,以为只是简单的招鬼,没想到竟是一块养尸地。
这会儿程大发也顾不上盘问木槿小小年纪怎么知道这么多,赶紧叫导演带人撤离。抬头一看,人都跑干净了,就炎彧还待在屋里头。
就在木槿暴打连体鬼的时候,敖雪,莫小本他们也跑了,莫小本临走前还让他保重,顶不住了赶紧带着木槿跑。至于敖雪,她本想劝炎彧一起跑,听了莫小本的话就歇了心思,赶紧拉着助理跑了。
从新是炎彧让他跑的,木槿照顾不了那么多人,程大发又是个半吊子。
程大发对炎彧投去十分敬佩的目光,这才是男人,临危不乱,他也必须镇定,拿出得道高人的样子来。
可是下一秒立刻破功,程大发像被人踩了尾巴,声音尖利,“你干什么?!”
第34章 你不是我师父()
木槿掏出少湖和铲子,还有一排小纸人准备故技重施——挖坟。
程大发拎起少湖,少湖一铲子拍他脑门上,“放开老子!”
程大发被拍的眼冒金星,“不,不能挖。”
“你说了不算!”
程大发瞪眼,要是有胡子估计也吹起来了,“你别仗着自己会驱使纸人就乱干,这里是养尸地,谁知道下头埋的是什么东西,万一出来个大玩意,咱们的命就搭进去了。”
“若是不挖,会有更多的人死去,棺材必须起出来。”
“不行!不能起!”
木槿淡淡地道:“你若是害怕,可以离开。”
“谁说我怕,我一点儿都不怕,我是抱朴观的观主,有三千信众!”
木槿轻笑,“那你就留下。”
程大发:“”
逞一时口舌之快,想走也走不了。
程大发气呼呼地坐在屏风上,也不知道是不是坐的不是地方,咔嚓一声,竟然断了,程大发的屁股再次遭殃,重重摔在地上不说,还被断掉的木头硌了下,他站起来狠狠踢了几脚撒气。
满天繁星,清冷的月光流泻的几人身上,周围安静的出奇,仿佛他们所在的地方不是城市,而是某个被遗落的地方。
程大发撒完气,招呼炎彧,“过来这边,如果出来个凶物,可以相互照应。”其实他想说的是我可以保护你,又怕真有凶险的东西出来自身难保,便换了个说辞。
炎彧走过来,并没有与他在一起,而是站在了木槿身旁,“你有把握吗?”
“没有。”
炎彧扶额,“没有还挖。”还说的那么理直气壮。
“阵被破了,必须挖出来。”
木槿稚嫩的脸上满是凝重,她年纪虽小,也知道要担起道士的责任,有的时候没有把握也要去做。
炎彧握住她的手,使劲捏了捏,他用的劲很大,木槿转头看他,柳眉蹙了起来。
“你不用把什么都揽在身上。”
“总得有人去做,指着他吗?”她朝程大发的方向偏了偏,“一身铜臭味,我们那时候的道士第一想到的是为民除害,现代人总是要先衡量一番。”
木槿休息的时候就在手机上看新闻,看到各种各样的刑事案件,有为了钱财兄弟反目,父母成仇的,也有诱拐儿童,逼迫少女卖。淫的,林林总总。
其实在任何一个年代都有人犯罪,也有不求回报的好心人。
只是她生活的年代落后,全国各地发生的事情只会在当地流传,不会传播很远。现代就不一样了,一个小家庭发生的事,隔天全世界就知道了,所以刑事案件、社会新闻才显得特别多。
木槿看到那一件件的惨案,总是在想,人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在她看来,人应该要有善心,讲道义,甚至可以为了大义牺牲自我,血要撒在值得的地方。她从不畏死,死亡只是这一世生命的结束,轮回后还会开始新的人生。
炎彧不知道木槿的真实想法,宽慰她,“并不是所有人都这样,你这样说我们就太不公平了,比方说我,我帮你可没有要求过回报。”
木槿笑起来,“那是因为你没经历过贫穷困苦。”她细细看他的眉眼,“不过你也没有机会经历,你命中带财。”
“财多吗?”
“多,多的花不完,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你没有父母缘。”
炎彧垂下眼帘,掩盖失落的情绪,“是,我六岁那年父母出车祸死了,爷爷带大我的。”
木槿拍拍他的手背,“你比我好多了,我连我父母是谁都不知道,我是我师父从木槿树下捡到的,还是冬天,都快冻没气了,我师父怕我养不活,天天给我念经,长到三岁那年,魂儿还被拐走了,我师父给我叫了一夜魂儿。”
“你的名字就是这样来的?”
“是啊,生日就是师父捡到我的那天,师父说像我这种生辰八字都不知道的人,就不用算命了,算也算不准。”木槿呵呵地笑,“听了我的凄惨遭遇,是不是心里好受多了?”
炎彧这才知道她在安慰自己,明明年纪很小,又是个女孩子,偏偏老是以保护者的姿态自居,让他又是心酸又是心疼。她这师父一点儿都不合格,本应该被养的娇滴滴的小姑娘愣是被他养成了女汉子。
揉揉了她的头顶,柔声道:“小丫头,谢谢你的安慰,我已经没事了,你也不用老是这么懂事,女孩子就是要哭一哭,闹一闹,这样男人才会宠着你。”
木槿不屑地撇嘴,“得了,小时候我哭死,师父也不肯饶我,他说鬼来了,你哭一哭它就跑了?眼泪不是万能的。”
“你师父说的不对,你哭一哭,对男人是很有用的,不信,你下次试一下。”